此屎非彼死,希望总裁不要突然,空气中有异样声响,李畅机灵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只听
“光当当,呼啦啦”
桌上的文件、瓷杯、花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零碎儿,一股脑儿被总裁扫落在地。
巨响之后,是阴霾般的沉寂,李畅放下掩住耳朵的双手,只见总裁已经背转了身体,面向落地窗外的天空,背影冰冷僵硬。
“那么李秘书,你说我该怎办?”发泄过后的蓝熠,语气淡淡的,好像刚才的风暴没有发生,当然他没有看身后的那一片狼藉。
“总裁打算怎么办?”李畅聪明地将皮球踢回去,她可没有傻到以为老板真的在征求自己的意见,蓝熠向来果敢精炼,不以别人的意志而转移的。
蓝熠好半响没有回答,只是,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漾起一抹玩味的笑弧。
“我想能让老板嗯咳!”李畅握拳壮壮胆子,继续道:“敢让总裁去死(屎)的女人,铁定不一般。”
哪个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诅咒大老板去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果然
“我要让她去死!”
蓝熠陡然回过头来,抿了唇,眸底冷光迸射,浑身煞气凛凛!李畅在对上他眼神的一刹那,暗暗在手心儿画上一个十字圣母玛利亚啊!
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女人,节哀顺变吧!你招惹哪个不行,偏偏来踩熠皇ceo这颗地雷,你不是找死吗?
“咚咚”敲门声响起,李畅想,又是哪个找死的傻帽自己撞上来了?
“进来。”
进来的是一位小秘书,两腿有点儿抖,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位高贵典雅的贵夫人,举止优雅而尊贵不凡!
“总裁,老夫人来了。”
熠皇的老夫人赛亚男就是前任总裁,蓝熠的母亲,不算老,一袭华贵的香奈儿套装加上颈间耀眼的水钻项链,五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正可谓风采依旧,却仍然选择将担子交给了儿子。
用她的话说,就是跟不上时代了,熠皇集科技传媒与实业为一体,其中旗下的皮具公司为x城的企业龙头,没有超前的思维头脑很难将集团更上一层楼,这从蓝熠刚接手一年就把集团利润提高原来的30%为证。
此时,老夫人看着冷凝深沉的儿子,还有满地的狼藉,微微蹙眉,然后挥挥手,李畅点头打过招呼后,拉着小秘书离开。
“伯母,熠好像心情不太好呢。”闲杂人等都走了,一直很安静的夏君晖终于开口。
这样沉默的蓝熠,让人心慌,尽管他一直都内敛,但眸中的神情终究不一样,不过她还是大着胆子冲了杯咖啡,走向蓝熠。
赛亚男走向沙发坐下,看似语气平淡:“公司的事情男人做主,我们女人若是插手必会乱套。”
夏君晖手中的咖啡差点没溅出来,她是何等的聪明,当然明白这是教导未来儿媳妇的。
“伯母说得是,我只担心一大早熠气坏了身体。”说着双手将咖啡杯擎在蓝熠面前,眉眼贤惠温柔,又不失大家闺秀的高贵气质。
蓝熠接过咖啡浅啜一口,然后点头表示感谢。
“蓝熠,昨天晚上的小风波多亏了君晖,所以我把她带来见你,大门口还有些不甘心的记者,你们俩看着处理。”
“知道了。”蓝熠简单回应,老夫人已经起身走向门口,这就是母子俩的日常交流,疏离而冷淡。从不多说一句废话。
送走母亲,蓝熠回身坐回办公桌后,埋头看文件。夏君晖突然想自己和蓝熠的相处,和他们母子也相差不了多少吧。
窗外,阳光耀眼,夏君晖却有点冷,为追求与老夫人的喜好,她今天特地穿了一套香奈儿旗袍,恰到好处地出香肩和长腿,美丽而不失典雅。
“熠,明天晚上能不能陪我参加一场慈善宴会?是我同学举办的。”
“抱歉,不能。”回答,毫不犹豫。
夏君晖的舌头有点僵,对面,男人的注意力依然专注在文件中,似乎有丝落寞爬上心头。
“没关系,我知道你忙,我自己去好了。”
“夏小姐。”蓝熠忽然抬起头,眸中的神情让人难辨。
“熠。”夏君晖表面笑得温馨,这一句夏小姐喊得,心里更冷了。
“君晖,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男人吗?”
“我爱你,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男人。”因为爱,所有的委屈,都可以忽略不计。
男人就那样望着自己,夏君晖起身绕到他身边,轻轻蹲子靠在他的膝头,微仰了脸,与他幽幽对望,笑靥清新温婉。
蓝熠绽开了抹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那笑,浅淡如烟,却酷魅如电,妖孽般俊美!夏君晖想,如此,她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足矣。
“明天,你在自己家举办慈善宴会吧,我一定全场奉陪。”
安静,一下子笼罩了全室,夏君晖讶然,不敢置信,然后笑得开怀!
“熠?”如此短的时间,怎么准备?
“放心,一切交给我,你只要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好。”
她怎么忘了自己的未婚夫是熠皇ceo,更是商界奇才,夏君晖深情一笑,缓缓阖上美目,靠进男人的怀里,只是她没发现那男人的眸底,似乎还有别的算计
烟月抱着包包进门,才要喊一声妈妈,却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对话声
“姐姐啊,听说你病了,逸凡虽远在日本,却还是打电话让我来看看你。”
不好,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烟月大步闯进去。
“夏夫人,你弄错了,我妈没病,请你离开这里。”
这女人一来,妈妈这个月的药算是白吃了,赶走她,一了百了,烟月说话毫不客气。
“唉哟哟,姐姐,看看你养的女儿,怎么一点教养也没有啊,我那么好心来看你。”
裴雨虹不疑有他,转向女儿,“月儿,对客人要有礼貌。”
礼貌?对这种女人?烟月要疯了,无奈妈妈比她早一步疯,她只有勉强忍着的份儿了。
夏夫人笑得得意,“姐姐,我就知道你没病,否则怎么还知道教育女儿,都怪逸凡胡乱猜疑。”
“逸凡吗?逸凡在关心我吗?”裴雨虹忽然喃喃自语,神情迷茫,目光却陡然放光他爱我,他还是爱着我的!
烟月气得头顶冒烟,这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非要在忧郁症的妈妈面前提那个黑心肝的男人吗?
“夏夫人,你有什么事就快说?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夏夫人一看裴雨虹那痴傻表情,心里也犯堵,二十年了,她居然还在贪恋自己的丈夫,气死她了。
表面上却热情得不行,拿出给纸袋来在烟月面前晃了晃,“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爸爸让我送些钱给你妈妈买药,既然你妈妈没病,你看”
“这钱我们不要,你拿回去。”烟月只想眼前的女人马上消失。
“雨虹姐姐?”夏夫人在裴雨虹面前再次晃了晃纸袋
裴雨虹摇摇头,喃喃道:“我说过我爱他,不是爱他的钱,烟月能挣回好多钱呢。”
“哦,也对,我差点忘了烟月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对了,前晚你妹妹和熠皇ceo订婚了,想来你也该订婚了,否则岂不变成老姑娘了。”
烟月想哇哇叫,可为了妈妈,还得强压火气,“这个不劳你操心。”
“怎么这样说呢,再怎么说逸凡也没忘了你们母女,所以这终身大事还是夏家的大事,烟月嫁了人,姐姐也好享清福啊。”
裴雨虹只是小声念叨:“逸凡,逸凡……逸凡还爱着我……”
爱她?那个人就是这样爱她的?烟月欲哭无泪!知道母亲忧郁症又发了,她拖起夏夫人就向外走,后者却抱着门框不撒手
“别,别呀,我和姐姐还没说完呢,照片,对照片”夏夫人慌慌张张从包包里掏出一摞照片来,扑克牌般一张张码开,热情得不行。
“干什么?”烟月望着那一摞扑克牌,不解。
“你和你妈妈看看,都是小老板,有的还是企业小开,随便你挑,嫁给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男人,你就发达了。”
敢情是为这个而来的啊,想必不是让自己发达而是让夏氏公司发达吧!知道这女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眼珠儿骨碌碌一转,烟月抓起扑克牌塞到妈妈怀里。
“那就让我妈妈定夺,妈妈让我嫁我就嫁。”
“真的?”夏夫人两眼放光,这样一来,他们夏氏公司岂不又更上一层楼了。
哈哈,先是有了熠皇集团,再拿这个灾星嫁给企业小老板,夏氏公司想不辉煌都难啰!
裴雨虹先是拿着那叠照片出神,然后瞪大了眼睛,呆痴的眼神忽然放亮
夏夫人乐翻了,肥肥的双手响亮地一击,“满意吧姐姐,实话告诉你,这里面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身家百万,年纪越大身价越高,诺这个”
矮下肥硕的身体,夏夫人帮忙翻出一位又圆又滚又秃脑袋的老头来,“这位大老板身家千万呢,只要烟月嫁给过去”
“猪!”裴雨虹忽然道。
空气陡然凝滞,烟月大眼睛瞪得溜溜圆,半天
“猪头!”裴雨虹多加一个字。
“噗哧!”烟月笑翻了,小身体一阵阵乱颤,滚在妈妈怀里撒娇,“妈妈,你简直是太、太、太英明了!”
再看那夏夫人,肥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绿,再由绿变成猪肝色,简直就是开了染坊啊!
“你、你”夏夫人抖了手指,指向裴雨虹,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裴雨虹话说得坚定:“我不要月儿嫁给这些猪头男!”
“你、哪里有病了!”终于找到自己的大舌头,夏夫人那个气啊,也不叫姐姐了,脑袋早轰轰成了浆糊。
“哪个说我有病了,月儿是妈妈的宝贝,一定要嫁给美男子,才高八斗,貌似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