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先招——这章很无聊,大家忍忍,给顾娃一机会,让他8完往事哈~
我木料到“鼻祖级都市文的经典男主”会让大家得出这么多答案捏~~锵锵锵锵~~~公布正确答案——我说的素《何以》呀~大爱~我唯一买的原创书~现在再看某些情节似乎眼熟,但我偏心的说,那是因为经典所以在它长久成坑之时被广泛翻用啦~~
关于贺迟也是男主的问题……汗,如果不能有两个男主的话(8是np)那亲们就先当他们俩都是男配吧……还有,抱住“蓝”亲,8要走!在俺孤零零滴时候你就陪在俺身边,俺舍不得你!剧透的问题……要不你“鸟桥”的跟俺联系一下?
另,关于v的问题偶在文案里说啦~只要亲们不过分的潜水逼俺~俺是不会逼亲们滴~~
辛苦大家先咬咬牙看完这一章吧~~
孤身站在贺家宽广的客厅中,贺镇凯坐在红木沙发上,手敲着精致的雕龙扶手,语重心长说:“意冬,不是贺叔不肯帮你,你也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要动老乔那是非常困难的,他这个人老练精明的很!而且,他现在在等位置还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提,他一旦提了,那我一个搞不好可能就去陪你爸了。我知道你跟贺子铁哥们,他这回去了天天挂电话问我,他脾气冲,我也没法说,但我从小看你长大,我知道你是个知情明理的孩子。我跟老顾同僚一场,还那么多年邻里住着,他的事我也非常惋惜痛心哪!”
20出头的男孩子,单薄的立在地中,没有前路没有后路,只能攥紧了拳头,咬着牙根:“贺叔,我知道这一年来您为我爸的事废了很多心!我们全家都非常感激!如今……难道您就甘心看着乔志国飞黄腾达?!!贺叔,乔志国比您年纪还小点,他要升上去了,多少年都不能动,而且您也说他非常精明老练了,错过了这次的机会,等日后再就更难。而且,这次钟家和我爸的那些学生更是鼎力支持,大家一起协作几率还要更大!贺叔……求求……你了,除了你再就没有人能扳倒他了!”
贺镇凯垂着眼睛,他自然是知道这些利弊,可是……他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眉目出奇清秀的孩子,冒这么大险值不值?
“意冬啊,你这孩子很聪明,我就跟你说实话——我并不是最近才怀疑的老乔,这之前我也很留意他,但是他这个人,老谋深算到了极点了,极其谨慎!咱们查了这么久,你知道现在的证据太单薄了,顶多定他个渎职罪!你知道渎职罪这可是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罪,老乔跟上上下下的关系从来就很好,这搞不好啊,搬不倒他,再得罪上面,我们包括老钟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你应该知道,如今情势很微妙,求的就是一个稳字啊!”
“贺叔,既然您也知道如今正是情势微妙的关头,那就更不能稳了!您稳了,乔志国必定上位!您的才干魄力大家都知道,他又怎么能让您起来?贺叔!我们如今证据在手,只要豁出这一搏,您不只扳倒了乔志国,还能得到钟家和我爸那么多学生的支持!最主要的是民意舆论!这绝对一股不小的力量!”
顾意冬走后,贺镇凯闭着眼坐在原位。
这个孩子,虽然年轻但思路很好,也句句在理,可是当人到了一定位置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开始变得异常谨慎,每一个动静都要反反复复深思熟虑,如果现在不亮底牌出来……等老乔上位……他一定知道自己最近在查,那么以他们之间互相的了解,老乔猜得到他手里握着证据,那他一定会拉拢自己,并且承自己这个情……这样……走得是不是更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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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又在这里装雕像!”一声脆喊打断了他粘稠的思路,是他的宝贝女儿贺夕,18岁,刚上大学。其实他心里更偏爱他的儿子贺迟一些,因为那孩子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飞扬洒月兑,无惧无畏,敢闯敢拼。但是他妈妈生过他没多久就去了,自己又忙,从小这孩子就叛逆的跟野马似的,总是跟他不亲近。而贺夕是他续弦后生的孩子,天真烂漫,爱撒娇粘人,也算填补了他心中的空虚。两个孩子只相差三岁多,他知道贺迟也是怨他再娶但快,可是总是有些事情不是孩子们能理解的,他想。
他还记得贺迟非要出过去闯,走前自己把他叫到眼前,犹不死心的劝:“贺子,你真不考虑考虑?你就先去b大,先在校党委干,一步一步走,不比你出国受苦强?你说前些年,让老爷子给整到部队去,这还没消停几年又要出去,你说你……”贺镇凯从不心慈手软,但对自己这个没妈的儿子却很雄。
“你别婆婆妈妈的了!谁要你安排啊?!男儿志在四方!”贺迟很不耐烦。
贺镇凯叹口气,也无可奈何:“你非要出去闯,我也支持,多见见世面也好。不过玩够了,就赶紧拿了文凭回来,既然你喜欢经济,那回头就到商务部报道去!”贺迟的反应很不屑:“我不去!死气沉沉能干什么啊!”他皱眉:“那你想去哪?要不发改委?”贺迟扬头,桀骜不驯:“我不要进官场。”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进不来?!想升升不上去!我给你安排的都是最好的路!”他不经发怒。
贺迟看住他,一字一顿:“因为我不要变成——跟、你、一、样。”
“爸!爸~~你又发呆!!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贺夕使劲摇着父亲。
“好、好!我的小祖宗,你爸可禁不住你这么晃了!”他这个女儿从小有些骄纵贪玩,平时很爱在家撒个娇什么的,但后来上高中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然转性开始拼命学习了。结果今年高考竟然还给他考了个不错的分数,他本想说儿子要出国去闯,那女儿就跟他一样去年q大,女孩子嘛就不要从政,跟他做个师兄妹也是一段美话。结果她还死活不愿意,要去b大。不过也都差不多,也亏她分数还不错,稍微打个招呼就很顺利的进去了。
“爸爸,我现在要跟你郑重蹈一件事!”
“呦!这丫头!好,那我也很郑重谍着!”
“爸!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看你,虽然你比四十大那么一丁丁再加一丁丁,可你好歹也应该是个快枯萎的花吧?但你看你这张脸!这么黑,这么长!跟花哪沾边啊?!还有你这眉毛!我就从没见你舒展开!爸!我妈可给我讲过,说你年轻的时候那英俊逼人的!那所向披靡的!那正义凛然的!那浩然正气的……”贺夕边说边比划。
贺镇凯一听到这,立刻明白了,掐女儿的鼻子:“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说!刚才是不是偷听我们谈话了?”
贺夕的脸有点尴尬,随即又笑:“那怎么能叫偷听呢?那是关心!!爸,既然您这么英明神武我也瞒不了你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爸,其实你姑娘我从小就喜欢意冬哥,我这辈子是非他不嫁了!你瞧着办吧!难道你就不觉得他比同龄的孩子都帅都沉稳都有气质么?”
贺镇凯一怔,他这时才忽然想起原来就听妻子说过,说这丫头从小特别喜欢顾意冬,每次顾意冬来家里玩她都特别高兴。后来高中拼命学习他还挺纳闷,妻子当时的解释是因为顾意冬交了个小女朋友,那女孩又漂亮学习又好,这丫头终于受刺激了,也闷头开始发奋学习,发誓不能被比下去。他当时只当小孩玩闹没当回事,没想到竟被女儿这么直接滇出来,他看着女儿红扑扑的脸蛋,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哼,我觉得咱们家贺子就比他强!”
贺夕翻个白眼:“对对对!你儿子当然最好!那顾意冬第二好也很不赖吧?”贺夕坐直身体,郑重地说:“爸,人都说贤人皆有怜才之心,您瞅着他这么仪表堂堂温润如玉的样您就不怜惜??而且你看他年纪轻轻遭逢这么大打击,顾姨现在又瘫痪在床,你就没点恻隐之心?而且,爸,最主要的是,你问问你的心,你想干什么?爸你知道哥为什么那么青云直上的路看都不看一眼坚持不要从政么?他跟我说:‘人活一世,求得是个快活自在,让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快乐。而一旦进了官场,不管你原来有多么澄澈的赤子之心、伟大抱负,活到最后的人都已经身不由己面目全非,连自己在哪里都找不到!更遑论快乐或着让周围的人快乐?这样谨小慎微蒙昧混沌的人生,就是飞黄腾达了,有权有势了,可,心没了,那过着有什么意思?’爸,你告诉我也告诉哥,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你年轻时候的理想抱负,您还愿意为信仰和正义奋斗!”
“爸,你一直在女儿心中都跟天神似的,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就当帮帮你姑娘了,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爸爸~~你答应吧!!伟大的爸爸!万能的爸爸~~你不答应我就不吃饭了!!求求你了!!求求爸爸了~!”
贺镇凯久久的坐在那里,有多久不曾这样情绪激动几乎失控,他觉得自己心脏鼓动如雷。
他们忽然想起他年轻入官场的时候正改上改革开放,那时的变化真的是日新月异。那时自己的和抱负,那时自己的拼劲与干劲,当年他觉得如此荣幸和光荣可以参与到这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翻天覆地的改革中,他的理想啊……他竟然觉得眼眶有点发胀,这、这女儿还在跟前成何体统?!
良久,他慨叹释然的笑了:“这个死丫头,说,是不是你哥教的?”那笑容却有着欣慰和骄傲。
“哎呀!那必须也有我的功劳啊!”贺夕眨眨眼圈住贺镇凯的脖子,“爸,你这是同意帮意冬了?”
“唉,想起当年的日子还真是挺感慨……其实,我真的很欣赏老顾,我相信老乔也一样。只不过,他并不适合……”
“好啦好啦,这上了岁数的人吧,就愿意动不动乱感慨!爸~~你就说你是不是同意了!”
“对!同意了!”贺镇凯话声落地也像是松了一大口气,拨云见日一般。
贺夕欢呼着蹦起来,她并不知道,让父亲做出这样的决定更大的原因其实是那个渔翁得利的位子。
可是父亲同样并不知道,在这之前他心目中单纯可爱的女儿找过顾意冬,她说:“意冬哥,如果我爸拒绝你,而我能说服我爸,你跟我结婚,好不好?”
他还不知道的是他的儿女在这段对话之前在电话里进行过另一场对话。
“哥,你说爸的软肋在哪里?我求他有用么?或者意冬哥求他有用么?”
“但凡上位者都具有一定非凡的才能,这让他们骄傲甚至自负。但凡久在位上者,习惯发号施令,这让他们顽固甚至使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论你们说得多好听多动人,就凭咱们是晚辈是孩子,他就不会让自己被你们说服。”
“那就没辙了?那怎么办啊?!哥!你倒是说啊!!”
“也许,为了显示自己的胸襟涵养,他会意思意思在一些微末小事上让步,但,这次涉及到根本利益恐怕很难。但如果……”
“如果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小夕,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让爸担多大风险?还是你为了针对乔家什么都不顾了?”
“哥!!你说什么呢?!!乔家上位你以为咱家就好过了?!乔家那个死丫头从此就踩着你鼻子做人,你开心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还说是最好的兄弟呢!!你不是一直标榜自己多正直义气?!!”
“我是。所以我可以自己为他两肋插刀,但我不能因为这个要求爸爸为他承担风险。”
“哥!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要相信爸的判断能力!!我就不信爸会斗不过那个老狐狸!!这回钟家和那些自我标榜的正义之士都站在咱们这边,况且如果赢了呢?!那咱爸不就是最有希望升的?!实在不行就先捅到报社!!而且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意冬哥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了?!再这么下去意冬哥肯定垮了!!!”
“……如果能用他自己说服自己,我想那会有很大胜算。既不冒犯他的骄傲自傲,又能歌颂他的英雄情怀,还能彰显出他自省的胸襟……其实这中间的利弊他比咱们清楚多了,根本不用你来提。只要让他跨过这个坎就成。你就把你拍马屁的功夫都使出来,我想爸可能会很乐意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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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顾意冬是个纯粹的孩子,聪慧正直,像一株挺拔清俊的翠竹,傲然立于泛着薄雾的清晨。
贺迟却是个不折不扣地霸王,他没有顾修启那样端方儒雅的父亲,也没有那般和睦温馨的家庭,在他眼中,世界从来要复杂的多。
他未曾心安理得的享受过所谓父亲的威严和所谓母亲的慈爱,他一直是个反骨的孩子,折腾。
从他开始懂事他就在观察,他想知道那所谓的真相。最后,他失望,他离开。
他无法指控父亲的薄情母亲的薄命,他惊觉自己竟然理解父亲所谓的苦衷。他很失望。对这世间,对父亲,对自己。
他离开的很坚决,逃似的。
父亲在他后面骂:这个冷酷的死孩子!
不,爸,冷酷的不是我。
我是想保留一点温度。
他羡慕顾意冬,那人从内到外都似一缕春风,柔和,明亮,没有阴影。眉目间如此澄澈安然。
可是顾意冬也羡慕贺迟,羡慕他的狂放、肆意和反叛,他总觉得那个男子似乎随意间就总是活得比他人多几分隆重。
但显然,岁月莽莽中,顾意冬被剥夺了那琉璃的光彩,而贺迟也日趋姿态沉寂。
不得不说,顾意冬的运气,要坏一点。
如今的顾意冬已将权术玩弄于股掌之间,趋利避害,驾轻就熟。
这一切开始的那一年,炎热的午后,他面对贺夕的问题,垂着头,彷徨着,良久不语。
20岁的青年,憔悴又狼狈,他的心几乎被愤怒和仇恨蒙蔽,尽管这样眼前仍闪过乔落青春洋溢的脸。
他恨自己。
他挣月兑不了命运,又无力战胜。
他终是咬咬牙:“好。”
说到底,是为背叛。
他当时脑中只有恨。
“那事成就先订婚!”贺夕紧逼,她的确年轻,但她流着贺家的血。她知道什么是自己要的,不手软、不折回。她喜欢顾意冬,从小就喜欢,喜欢得心都跟着疼。她不明白,怎么自己全心爱恋了十几年的人,以为水到渠成会嫁给的那个人,竟然转眼间就被打上了别的女人的印章。
她从小就觉得,放眼望去,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比她更配得起她优雅完美的意冬哥。可是那个人出现了,不亚于她的美,不亚于她的家世,甚至比她还要聪明耀眼。而周围的人似乎早就遗忘了也曾经站在他身边的自己,都满心欢喜的看着那两个人,等着他们书写金童玉女的童话。
她曾以为自己的爱最深重,禁得起他的疏远和云淡风轻。可当她看见他竟用那种从未出现过的炙热而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另一个女人时,她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追丢了她的新郎。
可是当年的贺夕那样的年轻自信,她并不懂得,那样的爱对顾意冬意味着什么,那种惊天动地的火热,可能已经焚烧殆尽了他一生的热情。
贺夕不晓得,也不懂得。17、8岁正是勇往直前为爱不顾一切的年纪,她拼了命的学习,她争一切能跟乔落较量的东西。在知道乔父在顾父的案子中有份时,她兴奋得睡不着觉,她不是当事人,她体会不了那种深重的悲怆,她只是明白了——这是她的机会,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事成就订婚!”顾意冬终于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