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这里是一封密折,能保你畅通无阻,必要时各州官员能够协助你办事,时间紧迫,即日起程。”皇上纡尊降贵,将密折亲自递给悦晓。
悦晓双手接过奏折:“是,皇上!”
早朝过后,已近午时,即日起程就是回家收拾收拾,即刻起程的意思了,南竹到底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虽然对悦晓来说,危险没有那么大,但是无法把控她的安全让沐远熙第一次感觉到心慌,突然她要离那么远那么久,那种难言的不舍牵动着他的心扉。
沐远熙一路上抱着悦晓不说话,沉默得让悦晓心里很不好过,难过得想哭,老天总爱捉弄她,想跑的时候跑不了,不想走的时候偏偏要分离。
再不说话,她怕自己真哭了:“人家说小别胜新婚嘛,说不定我很快就回来了,就算不能很快回来,也不会太晚哪,那个时候说不定我长高了,啊!肯定是一大美女,看姐姐就知道了是吧。”
沐远熙还是不说话,悦晓眨眨眼睛,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从来都福大命大的,以前哈,跟姐姐来京城的时候,遇到打劫的,我从山上滚下去都没事,还有啊,师傅老是大发慈悲,施医赠药的,搞得医馆里经常缺药,又没钱买,我只好去山上采啦,好几次摔下悬崖,都被树枝给挂住了,最惊险的一次还遇到野猪,结果它被我给绕晕了,然后被我甩了,厉害吧,还有那年去阿图……”沐远熙将她抱得更紧了,沉重的热气烫到了她的脖颈,悦晓小声地安抚他:“远熙,我会没事的,相信我啊,不是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我救了那么多人,老天爷会格外厚待我的。”
沉默,还是沉默,他沉默起来真的是要人命!悦晓反身抱着他,轻轻拍着他,轻唱着: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
悦晓要带的东西并不多,衣服都是普通的男装,这些秦福去准备了,唯一要她亲自收拾的只是一些药而已,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小鲤打包一下就行,但是她还是一样一样重新检查了一遍,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平静地坐着,面对远熙追逐的目光,她怕自己会嚎嚎大哭。
收拾完了,拆了又重新收拾一遍,小鲤和秦福还没进来,悦晓再次拆了包裹,弄来弄去,就是每个药放的位置不同而已,拆到第三遍的时候,悦晓自己也快疯了,丢了手里的药,迅速转身站到沐远熙面前,定定地看着他,他的黑眸如同藏着静夜中深海里的漩涡,将她的灵魂都吸了进去。
悦晓没有下一步思考,便扑到他怀里,深深地吻着他,如果她有魔法,一定将他变成小人,揣进口袋里拐走,反正皇上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
即将要面临的分离让他们的热情释放到最大,极尽的悱恻,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灿若朝阳,此刻如雪中凝结出一朵朵争先吐蕊的腊梅花。
秦福和小鲤早就等候在门外了,只是屋里一直没有动静,心里明白这两个主子又互相死撑着,便没有打扰,直到这时,才偷偷地走开了。
悦晓点着沐远熙弹性的肌肉,狠狠说道:“我把你迷晕拐走好了,把你放这儿我真不放心,多少人惦记着,我嫉妒!”
“放心,我等你回来。”沐远熙重新吻上她,似乎在证明自己的话,悦晓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在想:能放心才怪,也罢,王爷嘛,还是个热血青年,难不成真让他禁欲啊,有伤身体啊,嗯……对别的女人不可以像现在这么热情,嗯……还有什么……不记得了……脑子不灵了……
悦晓给他穿戴整齐了,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画卷,调皮一笑:“送给你了,免费,不用你买。”
画卷展开,是他要从安子芩手上买的那幅画,四幅成一幅,杵药的晓晓,捉鱼的晓晓,抚琴的晓晓,酣睡的晓晓。
“想我了就看看这幅画,画得很逼真哦!”还是现代好,无论多远,只需要想我了给我打电话,多方便呀!“那,我想你了我就写字,我现在的字跟你的长得一模一样了,当然只是外型上,嘿嘿。”
“你,你别这样看着我,再这样看着我,我真的要走不了了!”悦晓慌忙转身收拾东西,拧着往外走。
沐远熙跟着她后面,悦晓站住了:“你不要去送我好吗?”沐远熙缓缓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悦晓心里堵得慌,拉开门,小鲤赶紧接过包袱,两人就这么消失在转弯处。
“主子。”秦福轻唤着,沐远熙此刻的脸色落寂而沉痛,垂下了眼眸,只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萧索深秋中孤零零飘落的一片枯叶。
忽然间,他抬起头,眼中晶亮晶亮的,匆忙跨出了门外,那抹白色身影从院门冲了进来,飞身扑进他怀里,紧紧相拥着,有滴滴湿润落进他的衣领中,打湿了他早已潮湿的心。
“远熙,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悦晓哽咽着声音,在他耳边喃喃。
“没有。”
“哦,那我现在说了,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比我自己想象中还要爱你!听到了吗?记住了吗?”
“嗯,听到了,记住了。”
悦晓笑了笑,在他肩膀的衣襟上蹭了蹭眼泪,跳了下来:“所以你要记得吃药,要好好保重,要等我回来,我走了哦,这回真的走了,亲亲,我的帅帅老公!”悦晓皮皮地当着大家的面吃他的豆腐,才快乐地向他挥挥手,再挥挥手。
离别是为了再相见,相见是为了再相爱!
又送别,十里长亭,就像当年送悦晓离开封州一样,姐姐们抹泪,悦晓也抹泪。
“子芩要考状元哦。”悦晓还和小时候那样抱着子芩,子芩心里难过,点头再点头:“当然啦,晓晓说能考上就一定能考上。”
“沐远俊,你要照顾好姐姐哦,不然等我回来一定不饶你!”悦晓话是对沐远俊说的,眼睛瞅着悦冉,虽然和姐姐相处得时间很短,但是觉得很亲,大概还是因为血缘关系吧,悦冉唠叨了她一番,怎么看都是姐妹情深,谁会想到这里面暗藏的波涛汹涌,未来纠缠到死的结局呢。
“远斯,好好保重自己,替我向倾妃娘娘告别,我走了!”错过便是一辈子,有过便是美好的记忆,沐远斯明白,明白却不能说放下就放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需要的只是时间。
“还有你们俩也是,珍重!”对于沐远尔和沐远乐,回顾往昔,交情不是很深,却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相识一场终是难得。
“四哥怎么没来,还伉俪情深呢。”沐远乐永远不忘挖苦她一番。
悦晓想起那张酷酷的脸,甜蜜和苦涩共存,淡淡一笑:“他本来要来的,我没让。”
沐远乐一怔,撇过脸去,不再说什么,大家也都避过这个话题,谁都明白她的意思,爱太深才会恨别离。
马车驶过,渐行渐远,留下的是两条不间断的轮印,悦晓打开车帘,路旁的景致匆匆溜走,这个原本打算永不回来的地方却成了她最深的牵挂。
高高的山岗上矗立了两个人影,风呼啸着他们的衣袍和发丝,悦晓看见了,小的不能再小的人影,连男女都分辨不清楚,可她就是知道他来了,他在那里,远远地,深情地凝望。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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