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半天的路,刚回到府里就有下人禀报,皇上差人来看先生回来没有,说是皇上要见他。李白不慌不忙地换了衣服,又坐下喝了杯水,这才起身往兴庆宫去了。
勤政楼里,此刻皇上正斜歪在龙塌上翻阅旧乐谱,一脸的不满。
“皇上,太白先生来了。”大太监高力士在一旁轻声道。
“快让他进来。”皇上扔了手中的曲谱仿佛看到了希望般欢喜道。
高力士领命亲自出去把李白领了进来。
“翰林学士李白,参见皇上。”
“免了免了,先生可算回来了,不然朕可要亲自去寻你了。”皇上一脸和善。
“臣不敢,多谢皇上抬爱。”
“先生此次外出访友可有什么新的见闻吗?朕天天待在宫里,乏味的很,先生可说来听听。”皇上一摆手让他坐。
“只不过是和故友饮酒作乐罢了,倒没什么新鲜事。”李白也不客气走到坐位那里坐了下来,只简单地说说,有意避开楚云裳她们的事不谈。
“哦,”皇上显然有些扫兴,“先生旅途奔波,是该好好歇息歇息,有什么事改日再议也不迟。”
“臣告退。”李白也实在有些疲惫站起身作了个揖便退了出去。
“皇上,是不是想到宫外走走?”高力士低眉顺眼道。
皇上略思一下,摆了摆手,“胳再说吧。”
高力士心知肚明也不再说话。
得知李白回来,几个平日里交好的朋友商量着为他接风,晚上李白便被拉到了流香苑寻开心。
流香苑是京城最大的一家青楼,男人寻乐子奠堂,正所谓妓女也分个三六九等,在流香苑里最高档次的要数艺妓了,她们不仅模样标致,歌技舞技自然不在话下,所以她们有选择是卖艺还是卖身的自由;再者便是所谓的“花瓶”了,她们单靠姣好的容貌一样财源滚滚;最下等什么样大家心里也有数了。因此流香苑吸引了无数男同胞的眼球,这其中就包括像李白那一干人。李白的博学多才,风流倜傥让那些烟花女子无不为之神魂颠倒,经常有人假装醉倒在李白怀里,又或者趁和李白切磋诗词的时候争取到几副佳作,这样她在姐妹中的地位就会高人一筹。
艺妓中有个叫念奴的,不仅脸蛋生的清丽动人身材也是曼妙非常,重要的是还弹得一手好琴,诗词的造诣也是众艺妓中最高的,若不是本人执意拒绝,她可是流香苑当之无愧的花魁。这里面的原因也许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各位公子,念奴姑娘来了。”此时老鸨身后跟着的正是念奴。
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的眼睛立刻明亮了起来。只有李白的心些微触动了一下。抬头望去,她的脸有点苍白,但是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念奴于李白来说可谓知音,李白不是不知道念奴的心思,他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但是有时候只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纵使卿有千般好,怎奈君心未可及。
“念奴见过各位大人。”出神间念奴已经来到面前。
“哈哈念奴姑娘,你可总算肯出来了,看来还是太白兄的面子大啊!”说话的是墨宝斋的老板严慕之,墨宝斋主要经营文房四宝,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
“是啊!前些日子太白兄不在,我们几个想见姑娘一面可比登天还难啊!”“半瓶水”文人贾淳嬉笑道。贾淳是李白的故友,实为一酒肉朋友,喜欢与李白等诗人结交,自己却无甚文采,诗文及滥。
念奴的脸微微泛起红晕,“贾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以水代酒向各位赔不是了。”说毕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不妥,今日为太白兄接风,怎可以白水代酒呢?再怎么说酒是不能少的。”说话的是在朝中时任左拾遗的杜甫,只见他说着起身斟了杯酒。
“各位,各位,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个柔弱女子嘛,不能喝酒又何必强人所难。”李白见他们动真格的赶紧辩护道。他当然知道念奴是那种沾九即醉的人。
“哟哟,大家看,太白兄急了,哈哈。”贾淳一句话引得众人哄笑起来。
一旁的众艺妓也不乐意了,纷纷娇嗔李白偏心。个个端起酒杯往李白嘴边送。李白只得豪爽地一一饮了。
“哈哈哈哈。”众人也哄笑起来。念奴羞的脸颊的红晕更深了。也许每个女子在心上人面前都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吧。
“各位大人想必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开这些无聊的玩笑的吧,小女子愿献曲一首,以助各位雅兴可好。”念奴微笑道。
“好!好!”众人欢呼道。
念奴看了李白一眼遂走到琴桌前坐下,手指轻轻附在琴弦上面,明眸略思,手指下便有音符缓缓淌出,只听她唱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此情此境,李白有点恍惚,同样清秀的女子却有不同的风格和情思,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仿佛换了人,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轻轻唤了声,一个人的名字。忽觉有些失态,也许是刚刚分别所以才会这么容易想起吧,只是觉得刚才那一幕和自己的三妹的确有点相像所以才会不知不觉喊她的名字吧。
一曲终了,自然一片喝彩声,念奴缓缓起身向众人颔首致谢,然后才来到李白身边。
“先生觉得念奴的技艺是否有进步了呢?”
李白欣赏地看着她,赞道:“琴声犹在耳边,真可谓绕梁三日不绝啊!”
“既然太白兄如此喜爱何不再让她弹奏一曲呢?我等也算是意犹未尽呢!”说话的是诗人常健。
“是啊是啊!”众人也跟着起哄。
“哎呦我说各位大人,别只看人家会弹几只曲子啊,我们姐妹还有更精彩的呢。”艺妓小红忙插嘴道。
“是啊,是啊,我们姐妹的本事还没拿出来呢。”
“行啊,你们最近又进益了什么本事都拿出来,演的好的,银子自不会少你们的。”
听到这话,众艺妓互相使了眼色,遂笑道:“严老板果然是财大气粗呢!我们为各位大人表演的是魔术。”
很快就见一口大箱子被抬了出来。
“我们表演的是大变活人,就是说一个活人进去我们能把他变没了。”小红自豪地解释道。
“真的假的?你有那么大本事?”贾淳质疑道。
“公子如若不信可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只是,”小红故作为难地说。
“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谁来试试呢?”
“那就念奴吧。”立马有别的女子提议。
“这怎么可以?还不知道有没有安全保障怎么可以贸然让人来试验呢?”李白似乎并不支持道。
似乎是预料中的,其他的艺妓立刻不高兴了。
“哟,先生当真这么雄她么?那我要试,先生会不会也这般阻拦呢?”旁边有人故意激将他。
“我愿意试。”念奴站起来说道。
“好,既然如此,就请吧。”小红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念奴轻咬了下嘴唇,心一横走了过去,明明心里是有些胆怯的,她们搞这一出摆明了是针对自己的,如果自己拒绝,她们势必会把矛头指向李白,也许到时候自己会更担忧,一方面,她想借机看看,他会不会为自己担心,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位置。如果这样可以替自己找到答案,试一试又何妨呢?
“好了各位,现在我们把箱子封好,再用大幕遮一下。”小红一边说一边打了个手势。
几个人拉起了一个帷幕把箱子遮了起来,迅速地转动了几圈,恍的人眼花。
“好了,打开箱子。”只听得小红一声令下。
箱子缓缓打开,念奴真的不见了!贾淳不信,还跑过去看,箱子真的空了。
顿时掌声雷动,这么刺激的表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识呢!
“实在是精彩啊!哈哈,不过念奴姑娘呢?躲到哪里去了?”严慕之问道。
“哦,哦她啊,她,应该是回房了吧。”小红闪烁的言辞立刻引起李白的怀疑。
“回房?是真的吗?既然是回房,那麻烦姑娘从房里把她再请出来。”
“哦,小红说错了,是,是桥上,我们把她变到了桥上,现在应该在那看风景呢。呵呵。”旁边有人赶紧改口道,神色明显的慌张。
“快看啊,有人掉湖里了!”突然有人喊道。
“救命啊!救命!”隐隐约约听得有人喊救命。
“是她?!”李白听得声音立刻起身跑过去。其他人也紧跟着。
岸上站了好多人,可是没有一个敢跳下去救人的。
“救命啊!救救我!”水里的人拼命的挣扎着,水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有个人跳进了水里,快速地游到女子身边,一把抱住她便往岸边游去,那女子用最后一点意识看了一眼,轻唤了声“先生”便昏迷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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