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祸水妖男 第492章 【叶】一语惊醒梦中人

作者 : 碎碎冰

银凤走进布庄,看到布庄里大多数是女子,一群丫头围绕云皎和老夫人在选购布匹,银凤向在场的几个男子卖弄风骚,让在场的女人厌恶暗骂贱货,跟随的丫头们个个向银凤翻白眼。

看到这些有钱人家的夫人、丫头憎恶自己,银凤心中不忿,就要卖弄自己的不凡,掏出景少谦刚刚给的银锭,得意洋洋地问布庄的伙计:“你知道我这银子是谁给的吗?”

伙计敷衍地问:“是谁给的?”

银凤骄傲地嘟起嘴,用眼色睨在场几个夫人:“这是景老爷刚刚给我的。景威镖局的景爷景老爷,知道不?他可是我的男人……”

在场的人瞠目结舌,打量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这个不正经的女子什么时候成了景少谦的女人。

“住口。你可知道这位是谁,她就是……”卢夫人看到云皎僵化,上前喝止银凤,不让她再说下去。

云皎一眼看出这人是个风尘女子,不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看她说话的神态应该与景少谦有过交往。景少谦与这种女人交往,叫云皎对景少谦的厌恶又增进了几分。

李姨娘好奇地打量银凤,在猜测她是谁的同时,在研究银凤的穿着打扮。

老夫人看出云皎眼中的怒色,轻轻劝阻云皎:“月儿,别理这些不要脸的

云皎想想也对,这种人不值得自己为她们生气,就和卢夫人转身继续看布匹。

银凤不知道云皎是谁,看到一大群人都围绕云皎转,显然是这群人中的主角,心中是又忌妒又羡慕,特别靠近云皎晃悠那锭银子,面对伙计眼睛却睨云皎:“景老爷最疼爱我了,看新年快到了,特意给我银子买新衣服过个快快乐乐的新年

云皎心中那个憋气,她在打算离开景少谦,可还没有离开,就有不正经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示威,真怀疑是景少谦特意叫来的,这个浑蛋。

“去,你把那个浑蛋叫进来云皎竖眉吩咐莲儿——

景少谦听到云皎叫自己进去,犹豫了一会还是走入布庄里。

银凤没有想到云皎刚才吩咐人叫进来的“浑蛋”就是景少谦,她看到景少谦大步走进来,正好要进一步向人卖弄她和景少谦的关系,想都没想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声音嗲得让听的人起鸡皮疙瘩:“景老爷,我还没有挑选好花布呢,快来帮我看看伸手就要拉景少谦,这亲热劲,好像她和景少谦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本来,仇人要跟哪个女人鬼混与云皎无关的,可是云皎看到银凤对景少谦的亲热劲,那风骚蚀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景少谦看时,这心里还是不舒服,冷眼旁观。

景少谦要不理银凤都不行,闪过一边去,阴沉沉地低喝:“哪里来的疯女人,不要命了

要扑到景少谦怀中的银凤扑到了地上,她眼睁睁地看景少谦甩开自己,径直走到云皎面前。

“夫人,你叫我有什么事?”景少谦注视冷着脸的云皎,摆出一副任你差遣的模样,他还不知道刚才在外面扔下的十两银子给他带来了麻烦。

景少谦这一声夫人,让两个人听了胆战心惊。

银凤这时才知道站在众人中心一身狐裘的云皎就是景少谦的夫人,后悔莫及,没事向这些人卖弄什么。银凤的脸色苍白,一时间不知所措地望景少谦和云皎。

布庄的掌柜惊恐地偷偷看站在云皎面前的景少谦,尽管现在景少谦的脸色并不难看,可只要看景少谦那山一样剽悍强壮的躯体和平日里听到的传闻,就叫他不敢正眼看这位景爷,心中想着得赶快将偷偷昧出来的银子及时补上,不要让人发现了。原来,这掌柜的欺负云皎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平日里也极少来盘查,就偷偷地昧了不少的银子,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东家就是景爷的夫人,要是叫景爷知道自己昧了他夫人的银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掌柜的脚下就有点哆嗦,倚靠在柜台上才站稳了身体。

云皎可不害怕这景爷,她仰视这个比自己高了许多的人,尽量克制心中的羞恼,用平静的语气问:“老爷,这位小姐见到你欣喜若狂,你怎么不理人家

景少谦听得心中发毛,表面上若无其事:“不知道哪里跑来的疯女人,拉拉扯扯的说些疯话,理这种人干什么

云皎望这个面不改色的人,心中恨得痒痒的,揪不住景少谦的痛脚又不好说他,就这样放过景少谦心有不甘,一时无话可说。云皎感觉到仰头时间长了脖子有些累,低头下来时看到了景少谦挂在腰间的荷包,心中一动,轻轻问:“老爷,你的荷包是不是坏了?”

在场的人见到云皎不再追问银凤的事,都松了一口气,可心中又奇怪,云皎怎么关心起景少谦的荷包来。

景少谦也奇怪地低头看腰间的荷包,用手拍拍,沉甸甸的银子都在:“没有哇,我的荷包好好的

“怎么我听到有人说,她手上有你的十两银子?”

景少谦意识到事情不妙,心中怒银凤多嘴多舌,他急忙分辩说:“夫人,你千万别听这个疯女人胡说八道

云皎盯住景少谦,皱眉说:“老爷,我可没有说是谁说的呀

糟糕,露馅了。

景少谦站不住了,讪笑着向后移步:“夫人,我有两天不去镖局了,现在想起有些事要急等到我去处理。夫人多买些布匹回去,做些新衣服过新年

云皎看到景少谦要溜,恨得牙痒痒的,想要发作又碍于是大庭广众之下太丢脸,只有出声阻止:“老爷,我还没有说完呢

“夫人,有什么话等今晚我回去再说景少谦嘴上说着,脚下不停向外走,转眼就走到了布庄的门口。景少谦担心云皎一气之下扑上来,自己只有吃亏的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丢人就丢到家了。

景少谦哪里料到,他这种要逃跑的架势对一直克制的云皎来说是火上浇油,就忘记了这是在公众场合,看到柜台上有个算盘顺手就拿起来,向景少谦掷去:“浑蛋,玩女人玩到在我面前付风流债

景少谦回手一挡,算盘掉落地上,算珠散落一地。

银凤吓一大跳,妈呀,这夫人连景少谦都敢打,她要叫人收拾自己可就完了,也顾不上要买布,趁众人不注意,她爬起来向外跑去,一脚踏在一个算珠上,又结结实实地扑到地上去,尖叫着叫带来的小丫头拉自己起来。

除了景少谦外,众人哄笑。

要继续溜走的景少谦看到云皎向外走来,担心云皎像银凤一样扑倒地上,慌忙劝阻:“别出来,小心踩到算珠上摔了银凤摔倒可以马上叫丫头拉起来,要是云皎也这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天就要塌下来了。

这一担心,叫景少谦忘记了自己尴尬的处境,心慌意乱地看云皎一步一步走来,眼珠子直直地盯云皎的脚下,心中作好了万一云皎踏在算珠上扑倒了,冲上去来个英雄救美。

几个丫头飞快地捡拾云皎面前的算珠。

长裙子下若隐若现的小脚一步一步走来,走到布庄门口,依然安然无恙,让景少谦轻吁一口气:侥幸,夫人平安无事。

夫人是没事的,景少谦自己却又有事了。

“你这浑蛋,看你干的好事,居然在我的面前付风流债云皎伸手揪住景少谦的衣服不放,气势汹汹的架势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找景少谦算账的。

云皎是一下子扑上来揪紧景少谦的衣服,她的手上揪得紧紧的,脚夫下没有站稳,景少谦害怕云皎摔倒,不敢用力挣扎,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看云皎揪自己的衣服,近距离承受云皎眼中喷出的怒火。

这时,站在布庄内的人看得发呆。景府中跟随来的人看到老爷和夫人有冲突,个个不知所措,总没有表示似乎不好,要有所表示又不敢确定要帮老爷还是帮夫人。

大街外有许多人在驻足观看,围看的人不断增多。

认识景少谦的人惊得掉下巴:这个女子是哪里来的世外高人,一出手就制住了景爷,厉害!

景少谦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的异样,待到云皎站稳身体后,困窘地拉下云皎的手,一边撤退一边向跟随来的人吼叫:“楞什么,还不出来搀扶

看到景少谦迈步走了,云皎自知赶不上他,看到布庄门口外倚放有一把扫帚,抓过来向景少谦头上打去:“浑蛋,我叫你跑

景少谦本能地举手挡扫帚,扫帚打在他的手上,灰尘纷纷掉落,景少谦赶紧闭上眼睛。景少谦再睁开眼睛时,头发上、眉毛上、胡碴上和衣服上都是灰尘,身体一移动灰尘纷纷从身上掉落。

这算什么!景少谦环视四周,到处是看热闹的人,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笑,男子汉大丈夫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气得他瞪眼看云皎,用力一拉要抢过扫帚来维护男子汉的尊严。当抓紧扫帚另一端的云皎被这一拉身体摇晃,快要栽倒时,景少谦就只想到千万别让夫人孩子出什么差错了,飞快地伸手扶住云皎。

云皎手中的扫帚又一次打下来,景少谦头发、眉毛、胡碴、身体上灰尘又厚了一层。

周围观看的人偷偷地捂嘴笑。

晴儿和莲儿慌慌张张地站在云皎的一左一右时,景少谦才松开手成功撤退,跑去跃上马背,纵马奔驰而去。

景少谦一口气奔跑到景威镖局,走入大厅站在正中,狼狈地拍打身体的的灰尘。

“镖头,你从哪里弄来一身的尘土?”正在大厅中忙活的几个镖师连忙过来帮忙拍打,对景少谦的一身灰尘奇怪。

要是叫这些镖师得知自己被夫人打了,过去他们对自己的敬畏肯定会一扫而光。景少谦支吾其词:“今天真倒霉,出门就遇到了风沙

咳,这清州城似乎不是沙漠,能卷起这种大风沙。

并且这几个镖师一眼看出景少谦身体上的不是风沙,是细细的尘土。当然了,景爷说是风沙,也没有人敢给他纠正。

这场战争,观看的人不少。

老夫人从头看到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混战结束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把威震江湖的景爷打得抱头鼠窜的人,居然是自己那个曾经贤静温柔的女儿。

街道上观看的人绝对是个个幸灾乐祸:横行清州城的景爷,也有被人修理的时候。

有人回去神秘地对别人说:我今天看到景爷被人打,他招架不住,狼狈逃跑。

有人的去转告其他人:景爷在街道上遇到一世外高人,两个人发生冲突,景爷被人打趴地下。

更有人转告他人:景爷被一世外高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奄奄一息,快不行了。

第二天清州城就有人传言:景爷被一世外高人收拾,一命乌呼了。

于是,很多人在两三天后才看到景少谦纵马在街道上跑过时,大惊失色,以为见到了鬼——

用过午餐,老夫人就动身回去了。

大大小小的包袱,塞入马车中,是云皎送给娘家人的礼物。

“母亲,要不现在我就跟你回去?”云皎抱最后一丝希望,试探性地向老夫人请求。景少谦没有回来,现在是离开景府的好机会。

老夫人站在马车旁边,深深地看云皎,在景府作客两天,老夫人的想法改变了很多,对云皎的未来她有了一个新的决定,只是这个决定没有和云皎的父亲商量,她不能擅自作主。

“月儿,你耐心等候,我回去跟你父亲商量。你放心,你的事我们会为你作主的老夫人在登上马车前,对云皎好言相劝。

云皎失望地看老夫人的马车离开景府,有什么好商量的,女儿被人抢走了,就要想办法解救回去,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到了午睡的时间,云皎缩进被窝里睡不着,想到老夫人绝口不提让自己回去的事,要离开景府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离开景府后,清州城是不能呆下去的,其他地方举目无亲没有办法立足,要是一个现代人在回归于古代还饿死街头,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在外**生活需要很多银子。云皎苦苦思索着到哪里弄银子,想到脑袋胀大都没有想出什么高招,懊恼地长叹:“唉,没有银子真难

“琳儿,隔壁那十几万不是银子?”周妈听到云皎的感叹,失声笑了,接过话茬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呀,怎么就把隔壁这二十箱的“嫁妆”给忘了。这些“嫁妆”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不用管那么多了,就当是景少谦这个恶霸对自己造成伤害赔偿的精神损失费。被他糟蹋成这样净身出户,岂不太便宜他了。

云皎翻身爬起来,午睡是睡不成了,马上过隔壁的房间把所有的银子归入两个木箱子里,粗略计算大概有两万多两白银,估计够自己生活十年八载了。趁景少谦不在家,云皎叫人把装有银子的木箱塞到马车上,拉到清州城最大的银庄统统兑成银票。云皎多长个心眼,一半换成千两一张的大银票,一半换成五十、一百两的小银票。

有两万多的银票揣在怀中,独自离开景府就不再是件彷徨的事,不用再老是担心流落街头了。

唉,还是银子能给人安全感。

跟随的人看到云皎一下子把这样多的银子统统换成银票,个个心中纳闷,个个熟视无睹。下人哪敢管主子的事,何况老爷前两天刚刚吩咐不要惹夫人生气,对这件事提出非议,除非是吃饱了撑的。

云皎决定在回景府前去回春堂看望周玉卿。

云皎在回春堂门口出现,掌柜的眼前一亮迎上来,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跟随云皎往里走了几步,月兑离景府人一定距离后压低声音问:“夫人,小李庄那些田地你还要不要?我大哥急等你回话,说是在价钱上可以好商量

看被景少谦这恶霸闹得连要买田地的事都忘记了。云皎听出对方急于要向自己推销田地,心中怀疑有诈:“急成这样,不是挖了坑等我跳吧云皎回想自己在去看小李庄那块地前,就详细地打听过,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地主要不是太急需银子就是太狡猾了。

掌柜替他的堂哥约云皎到附近的一个茶楼去面谈,说是成与不成要在新年前作决定。

云皎犹豫不决,怀中这些银票可是要留作自己的生活费的,经不起回春堂掌柜的一再游说,以及周玉卿的帮腔,最终决定去看一看。

于是,云皎和周玉卿又从后门溜出去登上马车。跟随云皎的人眼看云皎和周玉卿手拉手进入后院,若无其事地围坐火盘旁边取暖,他们早就习惯了,更何况今天还吃过午饭了不用饿肚子。

景少谦在镖局看帐本,忽然想到一件事,扔下帐本匆匆忙忙地赶回府上。玉馨院中只有周妈一人在清理房间,她告诉景少谦云皎送走老夫人不久就出府去了。

景少谦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他害怕云皎趁自己不在偷偷地跟随老夫人回去,她那张小嘴能说会道,老夫人很有可能被她说服带她回去的。

景少谦来到回春堂,掌柜的大吃一惊就变了脸色,只有他和服侍的小丫头知道云皎和周玉卿二人根本就不在里面。掌柜的壮胆给景少谦倒上热茶,脸上堆笑脚下哆嗦。

“你们都在这里,没有一人在夫人身边服侍?”景少谦环视身边的人,看到跟随云皎出来的人统统都在这里,心中就不悦。

晴儿连忙禀报景少谦:“回老爷,夫人每次来到这里和周小姐入后院说话时,一律不准我们跟随

景少谦不再作声,注视手中的茶杯时眼睛中就流露出疑惑。

在回春堂附近的一个茶楼里,云皎和周玉卿脸上蒙上面纱,与回春堂掌柜的堂哥李老爷围坐在一张桌子上。

云皎改变了主意,不想再买下小李庄的田地。李老爷急了,他听到堂弟的通知时,连田地的官府文书都带来了,一心要把这田地卖出去,他主动地将地价一让再让。

云皎更加不敢要了,哪里有这样谈买卖的,一定是陷阱,云皎为买进田地的事,向何管家打听过近来田地的价格,李老爷现在说出的这个价格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别欺负我年轻不懂事,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我家那位的厉害你是知道的云皎不得不暂时将仇人拿出来镇别人。

“夫人,就是借我十人胆子,我都不敢欺骗景老爷的家人。我是急用银子,才把地贱卖的。我们要是谈成了,还要去官府办理过户手续,加盖官府印章,我从哪里下套李老爷急得不行,详详细细地告诉云皎转卖田地的手续,原来这转卖田地比转卖店铺更加麻烦,还要去官府办理手续加盖官印。

云皎细想只要田地文书没有假,加盖上官印后就不能出什么差错了,就动了心,拿着银子过日子会坐吃山空,购买下田地收租子属于细水长流,不失为一种长远打算。

景少谦的耐性不好,只坐了半个时辰就坐不住了,在药柜旁边走来走去,眼望那扇紧闭的门,阴沉沉地问掌柜:“我家夫人真的在里面?”

掌柜听了身体发抖,勉强回答:“我亲眼看到贵夫人和我家小姐走进去的

景府的人和回春堂的伙计纷纷作证,都说亲眼目睹云皎和周玉卿手拉手走入后院。

景少谦猜疑地看那扇紧闭的门口,烦燥地坐回椅子上。

云皎终于决定买下小李庄的田地和庄子,最后确定价格,一起去官府办过户手续。

在回春堂里,景少谦踱来踱过,脸色阴霾得吓人,身体上散发出的逼人气息,震慑得在场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恰巧,一个小丫头从里边走出来,景少谦沉住脸上前问她:“我夫人和你家小姐在里面干什么?”

掌柜在景少谦的身后向小丫头使眼色,景少谦察觉瞪眼向身后:“嗯?”

掌柜惊恐地低头看脚尖。

小丫头年纪小,在这里服侍的时间久了,反应很灵敏,忍住内心的惊慌回答:“她们都在睡觉

景少谦疑惑地看这小丫头,转头看晴儿和莲儿:“你们跟这小姑娘进去,跟夫人说我在这里等她回家

掌柜心慌,上前阻止:“景老爷,周公子规定,这后院非请勿入。小人在这里做了几年,从来没有进去过转看小丫头,吩咐:“你进去,对夫人和小姐说景老爷在这里等她们

提出周静南这人,景少谦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开罪他,就不再坚持叫人进去看。

小丫头独自进去一会儿,出来说:“贵夫人和我家小姐谈了半天话,刚刚休息不久,奴婢叫几声她们都不回答

别人在这里等到心焦,她在里面睡大觉,景少谦火气上冒。

从后门进入回春堂后院,云皎和周玉卿困倦极了,今天没有午睡又来回奔波,两个人一头钻进周玉卿的房间中和衣躺在床上。云皎怀中一部分银票变成了田地文书,上面盖上红红的官印和手模。

景少谦的脸黑得难看,身体上散发出杀气,吓得身边的人大气不敢喘。

有几个人要来回春堂买药,走到门口看到里面的紧张状态,吓得掉头就走。

“你们回春堂有没有后门?”景少谦想到了什么,瞪眼看掌柜。

“有,有后门的掌柜战战兢兢地回答,他承受不了景少谦剑一样锋利的目光,这大冷的天气还拭汗。

景少谦的心中一沉,他敢肯定云皎早就离开了回春堂,十有**是跟老夫人回去了。这小冤家的聪明伶俐总用在跟自己作对上,为什么就不能用来与自己共建美好生活。

景少谦仿佛看到了云皎坐在一辆奔驰的马车上,离清州城是越去越远。

景少谦盯住那扇紧闭的门口,放射出逼人的寒光:“天色不早了,我现在要带夫人回家,有什么冒犯之处,等周公子回来我当面向他陪罪不等其他人有反应,景少谦就叫上晴儿和莲儿跟随,向后院闯入。

掌柜看到景少谦迈进后院,瘫软在椅子上。

晴儿和莲儿在小丫头的陪伴下,轻轻敲门,景少谦站在远处观看。

“急什么,我再睡一会儿才回去,谁允许你们的进入后院的云皎听到敲门声,出现在门口,她衣衫零乱睡眠腥松。

惊虚一场!

她真在这里睡大觉。景少谦看到睡意朦胧的人,心里是既生气又无奈,同时感觉到一片温馨——

傍晚,在府衙后院的二姑发女乃女乃听到景少谦被云皎当街追打抱头鼠窜的事,大吃一惊,想到父母双亡,自己这个姐姐要肩负重任。

景府里刚刚要用晚餐,知府大人和二姑女乃女乃就来到了。大家用过晚饭后,知府大人和二姑女乃女乃就分开对景少谦和云皎进行了思想教育。

玉馨院的小厅里,云皎和二姑女乃女乃分别坐在桌子两旁。

二姑女乃女乃先向云皎询问了听到的传言,知道今天云皎真的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追打景少谦,她看到云皎述说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愧疚,就开始感到头痛。二姑女乃女乃看出,云皎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以男人为天的思想,知道云皎那次撞伤脑袋时,把这些全都忘掉了。

再重新进行男尊女卑教育没有三五天是说不完的,再有两天就到新年了,二姑女乃女乃可没有这种时间,估计云皎也没有这种耐心听。

思前想后,二姑女乃女乃简单地说:“弟妹啊,男人都是很要面子的,你这样当众追打他,他会让人取笑的。男人恼羞成怒时,吃亏的还是我们女人。以后要多让他点,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忍忍就过了

“嗯

云皎的心中正在担心匆匆忙忙藏匿的银票、田地文书会被景少谦发觉,心中忙于寻找另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没有注意听二姑女乃女乃在说什么,反正二姑女乃女乃说话停歇时,云皎就本能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在洗耳恭听。

云皎安安静静地聆听教诲,让二姑女乃女乃很是满意,因为云皎追打景少谦刚刚升起的不满很快就消失了。孰能无过,改过就好。

在某个小厅里,知府大人对景少谦的教育可就精彩多了。

几盘热气腾腾的菜肴、一壶酒外加两个酒杯和两双筷子,就是知府大人教育景少谦的道具。

知府大人喝着酒,首先揪出吃过年饭时景少谦被云皎当众扇了一巴掌的事,接着又抖出了今天云皎当街追打景少谦几十人围观的壮观场面,另外补充上人们的观后感。景少谦是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难以作声,亦觉得自己窝囊透顶,唯有闷闷地喝酒。

“景老弟,你算不算男人,被一个小女人修理成这种样子。你在外面的威风到哪里去了,咋不抖抖给她看知府大人笑眯眯地用筷子指点景少谦,这山一样强悍的男人,应该只用一只胳膊,就能把那个娇小玲珑的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居然倒过来被那个小女人打得狼狈不堪,叫知府大人实在想不透其中的玄机。

这嘲笑激恼了景少谦,他愤愤地瞪眼看桌子对面的知府大人:“你懂什么,这家中跟外面不一样,外面那些威风,在家里抖不出来

“为什么在家里抖不出来?”

景少谦低头喝闷酒,憋了半天才说:“在外面,我一瞪眼别人就哆嗦,我一伸手别人就求饶。在家中,我才瞪眼她就泪汪汪地骂开了,说我欺负她;我才伸手还没碰到她,她已经扑上来拚命了,到最后求饶的人往往是我

“哈哈哈知府大人想像景少谦在云皎面前的熊样,忍不住放声大笑,一发不可收拾。

景少谦开始还压制性子,没有发作,听到笑个没完没了,瞪眼看笑得前俯后仰的知府大人,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云皎的事已经让他够难堪的了,别人再当面取笑他更加受不了。

“你是专程来笑话我的?!”

小舅子发怒了,知府大人才抑制住笑,好奇地问:“你力气比她大得多,为什么最后求饶的人是你?”

“就因为我力气比她大得多,一不小心就能要她的命,我哪里敢对她下手。她倒好,拚命地折腾我,偏偏我总是没事景少谦几乎是吼出来的,这是最让他憋气的,论力气论本领,景少谦与云皎间是天壤之别,可是两个人发生冲突时,绝大多数是景少谦投降。内心里,景少谦并不想向云皎低头,只是担心失手让云皎流产或者出现一尸两命的惨剧,让他不得不忍让。

因为不忍心,最强大的反而处于弱势。

知府大人哑口无言,没有亲身体会景少谦这种处境,景少谦的这种无奈与不甘他是无法理解的。知府大人只是从景少谦的话中,听出了景少谦对云皎太过于迁让,致使云皎无法无天,好心地提醒:“你这是太宠爱她了,才把她惯成这样。对付女人,你既要给她点甜头,让她感激你亲近你,又要给她吃些苦头,让她领教你的厉害,不敢跟你造反

景少谦听得一知半解,只是低头喝酒。前四位夫人对景少谦是言听计从,景少谦从来不用花心思去研究女人,对付女人。云皎来到身边,刚刚开始时景少谦也要她知道自己的厉害的,吓唬她一次后,看到她眼睛中隐隐流露出畏惧,总想避开自己到一边去,心中不忍,千方百计地逗得她咯咯娇笑地倚在自己的身体上。不知不觉中,为了能让她小鸟依人般倚在自己的怀中,景少谦不自觉地向云皎陪起了脸笑,害怕她抹眼泪不理睬自己。

从什么时候起,景少谦要看云皎的脸色,他自己都记不清楚。

知府大人严肃地向景少谦发表一番演说,说明要振作夫纲的重要性。

看到景少谦一脸迷茫只顾喝闷酒,知府大人暗骂朽木不可雕,不得不直截了当地说:“你要振作夫纲,以后你要瞪眼时不管她干什么,要一直瞪下去,瞪到她服软为止;你要教训她时不能半途而废给她结结实实的一顿,保证以后你要她向东她不敢偏南,你要说是她不敢吐半个‘不’字

景少谦沉默不语,心里觉得这样折腾云皎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记得在周家村第一次吓唬云皎时,在她脖子、手腕上留下伤痕,让自己在那几天里与云皎缠绵时心情大打折扣,后悔莫及。

把夫人折磨得伤痕累累,也不是什么好事。最好能有个办法,既不用动粗,又可以叫云皎乖乖地听话。

知府大人不是景少谦肚子里的蛔虫,不明白景少谦这时在想什么,看到景少谦若有所思地喝酒,当成了在虚心聆听教诲,他在这位强悍的小舅子前产生了自豪感,在训服女人方面这位小舅子远不如自己,他不惜将自己训服夫人和两个小妾的心得体会说与景少谦听,话语中带有强烈的自我炫耀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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