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狠狠地:“我不相信他们的手脚是干净的。♀投毒的事我追查,府上的帐目要核对,我要抓住他们的痛脚,狠狠地收拾他们
“夫人,反正我们已经决定了要除掉他们,有必要费此心神吗?”景少谦不能理解,他们商量过,三天之后,不管查访的结果如何,都必须让秀莲父女在这世界上永远消失。
“老爷,我希望不仅仅是除掉这几个人,更希望通过惩治这几个人,告诫那些在暗中蠢蠢欲动的人,叫他们不要有非分之想——
夜晚,明亮的灯光下。云皎跟景少谦并排坐在桌子旁边。景少谦手捧帐本,不停地念,云皎手握一根长长的鸡毛,粘上墨汁,在纸上飞快地记录。
用鸡毛可以写字!景少谦的心中感到十分的稀奇,夫人在一块块方格里画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也叫记帐。景少谦想不明白,夫人从哪里学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夫人认真的劲头,不像是弄着玩。
房间内很热,景少谦只穿一件褂子,敞开胸怀,露出毛绒绒的胸脯,不时摇动手上的大蒲扇。云皎穿着薄薄的丝质衣服,鼻尖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在灯光下晶莹闪亮。
景少谦念完一本帐本,又接下来念另外一本帐本。云皎在表格上填写得密密麻麻的。
夜深了,从窗户间吹进凉爽的风。一只流萤从窗户飞进来,一闪一闪地在房间内绕圈圈,悄无声息地打量这两个灯光下忙碌的人。
景少谦终于念完了所有的帐本,凑近云皎看她在一张空白的纸上画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在景少谦看来。夫人所画的东西,就跟刘半仙所画的符一样怪异,叫人看不透。景少谦忍不住问:“夫人,你不停地画,到底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你等着瞧
云皎困倦地伸个懒腰,自信地在景少谦肌肉结实的胳膊上拍打几下,得意洋洋地说:“我很快就算出来了
景少谦摇着蒲扇,疑惑地将目光从云皎汗珠晶莹的脸转移到她手中不停画动的鸡毛上。
终于,云皎放下手中的鸡毛,手捧精心制作的表格细看,惊讶极了,盯住景少谦:“天呀,才半年的时间,我们家就花去了六万多两的银子!只是花在吃喝上就有三万多,云芳院的日常开支竟高达一万多两
挥霍无度!
看到自己辛辛苦苦计算出来的各项准确的数字,云皎为景府的庞大开支震惊。
手中的蒲扇停止了摇动,景少谦愣愣地看云皎,他的震惊不在景府开支了多少,因为景府每个月大概的开支他心中是有数的,精确在千位数上。景振吃惊的是,这种奇怪的方法真的能够算账,并且连在哪一项支出多少都一清二楚。
景少谦惊异地拿起云皎制作的表格来看,只看出一个个方格里挤满了奇异的符号,横看竖看都看不明白。这位夫人,哪里学来这些东西!
云皎满意地看自己制作出的表格,伸着懒腰。打着呵欠:“明天我叫来各处的管事,和他们对帐,就知道这些开支中有没有猫腻了
真是困倦极了!从清晨忙到现在,都没有停歇过,就连午睡的时间都占用了。
云皎重重地倒到床上,向里面翻了两翻,惬意地舒展手脚,让全身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得到彻底地放松,真舒服!
唉,跟床板亲密接触的感觉真好!
往日一直懒散的云皎,今天忽然从早忙到晚,又没有午睡,累得够呛。忙碌时精神过于集中,不觉得怎样,歇息下来了,就感觉到疲惫不堪,云皎连解开扣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和衣躺在床上,眼睛发涩,很快就进入了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
景少谦毫无倦意,他本来就内力浑厚。今天在云皎处理府上事务时又睡了半天的觉,熬到半夜三更了仍精神抖擞。
天气炎热,景少谦月兑得只剩下一条裤衩,要上床休息时,才发现有人和衣躺在床上。
“喂,夫人,月兑下衣服再休息
呼唤了几声,躺在床上的人都没有动静,景少谦探头去看,原来和衣躺下的人已经迷糊着,快睡熟了。这大热的天气,穿着外衣休息肯定不舒服。景少谦摇头,动手为夫人宽衣解带。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状态的云皎,闭上双眼,懒洋洋地伸展手脚,配合景少谦的动作,让他为自己服务。
唉,本来是夫人服侍自己宽衣解带的,现在倒过己给夫人宽衣解带了。好在景爷意识到这点时,心中并不感觉到耻辱,只是摇头叹息。
景少谦原本的打算是,为夫人除掉外衣,让她睡得舒服些。粗糙的大手在解开扣子和除掉衣裙时,不时触模到年轻女子细腻柔软的**,景少谦的身体就起了微妙的变体。当只穿红肚兜和及膝短裙的青春yu体呈现出眼前,床帐上飘荡着女子特有的淡淡幽香,景少谦的心中就升起了渴望。
**一经点燃,很快就蔓延成熊熊大火,遍及全身。景少谦迫切地渴望着。把眼前这娇庸的人儿搂在怀中,跟她融为一体。
“好了,可以了躺下的人因为极度困倦,声音软绵绵的。退去了外衣,舒服多了,她急于要去梦周公。
景少谦仿佛没听到,手中不曾停止,反而加快了动作,除掉了夫人身上所有的衣服。淡淡的灯光下,青春的yu体一览无余,曲线分明,性感迷人,富有诱惑力,让身强体壮的男子看得热血沸腾,难以抑制身体内的冲动。
“夫人!”
伴随沙哑的低唤,景少谦粗鲁地一把抱起眼前迷糊的人,狂吻怀中柔软娇美的躯体。♀
睡眼朦胧的云皎把脸别向另一边,避开那些坚硬的胡碴,低低地埋怨:“不行,今天我太累了
此时此刻的景少谦,就像是饥肠辘辘的食客,面对眼前的美味佳肴,急于要饱餐一顿。要是只能看不能吃。就是一种煎熬。景少谦可不想让自己馅于这种煎熬的痛苦中,他认为这美餐本来就属于他,他享用是理所当然的。
“不行也得行!夫人,要不我受不了
云皎在半清醒半迷糊中,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温热的气息喷在脸颊上,沉重的躯体已经覆在身体上。
云皎睡意全消,欲推开身上这具躯体,一半埋怨一半撒娇:“瞧你,人家想要休息都不行
“夫人,你要是这样就睡着了。我可就一宿都睡不着了
深深地亲吻身下的人,景少谦急急地挺进,让自己沸腾的热情释放于身下这柔软的躯体上。
云皎感到有些委屈。自己累得够呛,实在没有心情跟他进行鱼水之欢,夫妻恩爱,要你欢我爱才美好,哪里有这样强行索要的。
景少谦自然察觉到身下人的情愫,然而却是欲罢不能,唯有搂紧柔软的躯体,不断地律动的同时,在她的耳边狂热地说些让女子听了脸红心跳羞愧难当的话语。
青春的yu体在男性勇不可挡的撞击中颤栗,青春的热情不可抑制地喷薄而出。
不知不觉中,云皎融化在景少谦炙热的爱中,环抱身体上这具强壮的躯体,热情地迎合他的撞击,跟他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柔软的躯体汗津津的,唇齿间不自禁地溢出低低的****。
刚才委屈承受的夫人,此时愉悦地与自己共馅爱河,共享人间极乐,让景少谦心花怒放之时,就起了跟夫人逗趣的念头,用力地撞击几下之后,忽然抽出身体,促狭地望身下的人儿。
体内突然空虚,让正处于意乱情迷状态的云皎失落,静候片刻后仍无动静,失望地睁开眼睛,咫尺之间,景少谦正在注视着自己。
“你怎么啦?”强行抑制内心的渴望,羞答答地低低地问。
“夫人,你想要我吗?”景少谦强忍住身体下的胀痛,凝视近在咫尺的脸。
云皎真反应不过来,欢爱进行到一半,忽然中断询问自己要是不要。难道自己说“不要”,他就会就此作罢?要从自己口中说出“我需要你”,才肯继续?
疑惑地凝视近在咫尺的眼睛。强烈的渴望让云皎的双手不安分地在毛绒绒的躯体上来回摩挲,身子在不自觉中上仰,等待着。
上面那双充满**的眼睛中,带着戏谑。
“你!”
明白是怎么回事,云皎既生气又委屈,将嘴唇埋进毛绒绒的胸脯间,恨恨地咬下去。
景少谦很想再欣赏一会夫人饥渴的娇俏模样,可是全身汹涌澎湃的血液让他受不了。
“夫人低低地呼唤中,一半的爱怜,一半的狂热。
景少谦再次狠狠地撞入柔软的躯体,两人都如释重负地轻吁着,感觉到跟对方融为一体的亲密无间,身心上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云皎和景少谦紧紧地相拥着,颠鸾倒凤,取悦于对方,满足了自己。
绵绵的****,粗重的喘息,合奏出夫妻恩爱的乐章。芙蓉帐内,春色无边。
……
景少谦终于放开云皎,两具赤luo的躯体都汗津津的。
云皎偎依在景少谦胸前,柔若无骨的躯体是彻底地酸软了。本来就疲惫不堪,再经这一番纵情的纠缠,真是累极了。
景少谦拉过床单,拭去两个人身体上的汗水,搂抱住怀中的人儿,她已经困倦地进入了梦乡。
这个柔弱而热情的人儿!
景少谦带着丝丝的甜美,带着淡淡的骄傲,渐渐地,进入了梦中。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云皎才懒洋洋地起床。
景少谦坐在床边,看呵欠连天的人,低声说:“夫人,用过早餐后,你把柜子里的人参取出来,泡茶喝了
“这大热的天气,喝人参茶干什么云皎伸了几次懒腰,又倒回床上去。
看着日上三竿仍赖在床上的人,景少谦一本正经地说:“夫人是一定要进补的。夫人今天只是起不了床,小心以后我把夫人的骨头架子拆散了
“不正经一只枕头飞向景少谦。
景少谦接住枕头,望向一脸娇羞的人:“夫人,我认真的——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
云皎的孩子小子轩在周神医的治疗下。以及众人的精心护理中,恢复得很快。第四天,景少谦看到小儿子已无大碍,就到镖局去照看,让云皎下午独自带孩子去回春堂诊治。
周静南一身白色长袍,负手站立在回春堂门口外,享受门口间穿梭而过的凉风,悠闲自在地观赏街道上的景色。这份超凡月兑俗,恰似不食人间烟火。
三辆豪华的马车奔驰而来,后面一群骑马的人紧紧围随,一齐奔向回春堂,在门外停下。
来者是谁?周静南脸上静如止水,心中暗生厌恶。来人好大的派头,在这一大群人簇拥下,摆足了架势,耀武扬威。周静南一向对这种装腔作势的有钱人没有好感。
骑马的护院、家丁先下马,走到最前面这那辆马车周围分散站立,接着后面两辆马车上有几个丫头、媳妇模样的人走下来,走到最前面的那辆马车前,有人上前掀起帘子,从马车上走下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年轻女子。这年轻女子侍立在马车旁边,最后才从马车上走出一个怀抱孩子的年轻俏丽的妇人。有人从这年轻妇人手上接过孩子。
呃,这个年轻俏丽的妇人十分地眼熟。
周静南忍住心中的厌恶,定神看时,原来是云皎带孩子前来诊治。周静南心中的厌恶之情一下子消退了许多,默默地看云皎在众人的簇拥下向自己走来。
真是近墨者黑!曾经是清纯美丽的女子,跟随景爷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就蜕变成了一个架子十足、八面威风的贵夫人。周静南的目光一直笼罩在云皎身上。
迎面射来厌恶的目光,云皎感受到压力,她竭力放松心情,让自己能够从容自如地走过去,对站立在门口外儒雅的年轻男子微笑:“周公子,我又带孩子前来,请你诊治了
这微笑,如春风一样柔和;这话语,像夏夜凉爽的风,让人舒畅。
周静南注视云皎,心中的厌恶消失殆尽,这张如桃花般娇艳的脸颊,引起了他许多美好的回忆。周静南是个善于掩饰自己的人,他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转身入内。
云皎怀抱孩子,跟随周静南入内间,让他给孩子诊治。
将孩子放到床上去,云皎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慰孩子。
周静南的大手点按在孩子细小的手腕上,仔细把握轻微的脉动。平静地说:“孩子体内的毒性差不多排除干净了,再喝一两天药就可痊愈了
听到孩子好转的消息,云皎心中欣慰,凝视着床上的小孩子,忍不住亲吻那小小的脸蛋。孩子身体好转,母亲的心中跟随着变轻松。
周静南给孩子施行艾灸后,孩子睡着了。此时,不宜移动孩子的身体,得等候他自行醒来。
云皎坐在床边,耐心地等待。
周静南坐在桌子旁,写下新的药方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眼睛长时间地停留在云皎的身上。
时间长了,云皎就感觉到不自在,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一个年轻的美男子目光灼灼地盯住自己看,并且这男子曾经是自己的恋人,两个人曾经卿卿我我亲密无间,云皎很难将他当作空气忽略了。为掩饰心中的困窘,云皎专注地观看床上赤身**只用一张小床单遮盖月复部的小孩子。看到小子轩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的小模样,云皎舒心地笑了。
这是自己的孩子!多可爱的小家伙!
周静南静静地凝视着云皎,恍惚中似是回到了过去,在周家村时两人亲昵地在一起。
一年过去了,周静南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以从容面对一切了,于是回到了清州城。可是,每当看到景少谦伴随在云皎身边,两个人默契地照料孩子,那种满足的模样,就叫周静南嫉恨,这一切原本是属于他的,现在却成了别人的。
“你很喜欢孩子的周静南没话找话,跟云皎搭腔。
云皎礼貌地面向周静南,浅浅地笑:“周公子,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是因为是你和他的孩子?”周静南这话,听起来酸溜溜的。
这是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云皎沉默片刻,委婉地说:“我喜欢所有的孩子,更加喜爱自己的孩子
云皎不再理会周静南,转身凝视孩子,美丽的眼睛中散发出浓浓的慈爱,使容貌姣好的她呈现出一种慑人心魄的美。
周静南凝视坐在床边的女子,几天前才见到她时,她一副历尽沧桑的辛酸,如今的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岁月的流逝对她毫无影响,一年过去了,她仍然年轻美丽。比过去平添了成熟的丰韵。
周静南心中涌现出一种渴望,将这个女子拥入怀中,一如过去。
周静南向床边走去。
两人间距离的拉近,云皎不由得紧张起来,涨红了脸,张口结舌地望走到眼前的周静南。云皎想离开这里,避免跟周静南近距离的接触,可孩子就躺在床上,云皎不能将孩子弃之不理。
周静南目光如炬地凝视云皎。过去,俩人曾经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这一年来,她仍然多次走入自己的梦中。
云皎惊慌失措地看周静南,有种将要成为猎物的恐惧:“周公子,请你自重
看到云皎的害怕,周静南恢复了理智,明白眼前这美丽女子已经是他人之妇,不再是过去那个在自己面前欢笑,向自己撒娇的女子,他顺势坐到椅子上,故作不解地问:“谢夫人,为什么叫我自重?”
周静南不等云皎回答,目光落到睡熟的孩子身上,修长的大手点按在孩子细小的手腕上。给孩子细心地把脉,仿佛他走到床边,就是为了给孩子把脉。
云皎困窘,脸上直发烧,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人家周神医并没有什么非分之举,是自己多心了。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云皎将注意力转移到孩子身上,发现孩子遮盖的小床单滑向了旁边,就拉起小床单要给孩子重新盖上。
没有想到的是,周静南先云皎一步抓住了床单,云皎再伸手抓床单。恰好抓到了周静南的大手,握在手中温热而结实。云皎的头脑一片空白,慌慌张张地放开周静南的手,偷偷地向周静南望去,他正在用炙热的目光看向自己。
双目相视,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颤抖,失神地望向对方。
云皎转身,向门口处逃去,她实在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谢夫人,我可只管治病,不管照顾孩子的。你跑了,把孩子扔在这里,不要啦周静南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孩子!孩子仍躺在床上。
云皎停止向外奔跑的脚步,转身向床上看,犹豫着,不敢再走到床边去,她走到桌子边坐下,跟周静南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得不跟过去的情人呆在一起,真够尴尬的。
周静南看云皎跟自己保持距离,心中失落,戏谑地说:“谢夫人,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害怕什么?”
云皎更加尴尬,脸红红的,几次想从容地面对这位旧日情人,遇到周静南灼灼的目光,都不得不低垂下眼睑。
害怕什么呢?云皎扪心自问,周静南从始到终,没有动过自己一根手指,他只是那样用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只是这种目光,就足以让云皎害怕了。
云皎害怕自己会迷失在周静南柔情似水的凝视中,忘记了自己是景少谦的夫人,是景子政和小子轩的母亲。
云皎困窘地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水,试图平息心中的慌乱。
“谢夫人,那是刚才我喝过的水,你不嫌弃?”周静南微笑提醒。周静南看得出,云皎并没有忘却自己。并没有忘却两人间曾经有过的那一段深情。
当初,她为什么坚决不肯跟自己离开呢?周静南的心中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口中的茶水霎时间**出来,云皎狼狈地擦拭嘴唇边的水渍,她猛然站立要夺门而出,而躺在床上的孩子就像是一根缰绳,牢牢地绊住了她的脚步。
云皎希望周静南离开这屋子。
周静南悠闲自在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静静地看云皎烦燥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门帘被人掀开了,周玉卿可爱的苹果脸出现在门口处,兴奋地望向里边:“琳儿姐姐,你真的在这里周玉卿刚刚从周家村回到这里,听说云皎带孩子来诊治,就走来瞧瞧。
云皎就像是见到了救星,喜出望外地一把拉住周玉卿,生怕她离开。
周玉卿跟哥哥打过招呼,与云皎手牵手走到床前,观看睡熟的孩子,得知孩子已经无碍,周玉卿拉云皎到桌子旁坐下,两人低声地攀谈,不时附到对方的耳边说些悄悄话。
周玉卿的到来,屋子里的气氛变融洽,云皎和周玉卿亲密地交谈着,周静南偶尔说上几句。
孩子睡醒了,云皎带领孩子离开,出到门口外遇到了百里湾三雄前来讨要解药。云皎身边没有带安神丸,就进入内间向周玉卿索要几颗。
云皎悄悄地向周玉卿说明索要安神丸的用途,周玉卿大笑,给了云皎几颗。
周静南看到云皎拿几颗药丸离开,疑惑地问:“妹妹,琳儿要这些安神丸干什么?”——
从回春堂回到景府。云皎才进入玉馨院,就听说厨房的管事李妈有事要禀报。
云皎心中一动,就想到了叫李妈暗中查找证据的事。李妈急于找上门来,难道是……
“夫人,我们找到那个秀莲投毒的证据啦李妈草草地向云皎行礼,就急急地说,望向云皎的眼睛中闪烁着异彩,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找到了秀莲的罪证,她自己就不用当替死鬼了。
“你详细说来云皎心中怦怦地跳,终于找到证据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处置那些人了。
因为一连三天都找不到秀莲的蛛丝马迹,云皎和景少谦昨晚就悄悄地商量过,准备要暗中收拾秀莲一家子。偷偷地处死这些人,不是云皎的本意。云皎不仅想要谋害小子轩的人去死,还要警告那些潜伏在暗中心怀鬼胎的人,给他们来个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侍候在旁边的晴儿和莲儿惊讶地看云皎。早就听说秀莲跟投毒无关,因此得以释放出地牢;三丫关在地牢中,等待着被处死。现在怎么说找到了秀莲的罪证了呢?
凌姑站在云皎身边,面不改色,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李妈告诉云皎,几天前云皎吩咐后。厨房中的人以及他们的家人都在暗中留意云芳院和帐房,监视秀莲和卢管事的一举一动,从不间断。今天下午,云皎出门不久,就有人发现秀莲鬼鬼祟祟地拿一个小包袱到帐房中。不久,帐房里就有人拿秀莲带去的小包袱出府了。三丫的哥哥尾随而去,带人在外面拦截了帐房中的那个人,在小包袱中搜出了一小把有毒的蘑菇。
抑制住心中的激动,云皎追问李妈:“那个帐房中的人现在何处?府上的人可知道了这件事?”
“回夫人,夫人你不在府上,奴婢不敢轻举妄动。那帐房中的人仍关押在府外,在这之前,只有拦截的人和奴婢知道这件事
“好,你做得好。现在你们能够找到秀莲的罪证,我决不会食言,将会从轻发落你们的。当然了,适当的处罚仍是有的。你本人应该也明白,小少爷中毒,你们也是有一定过错的云皎正色地对李妈说。
“奴婢谢过夫人李妈面露喜欢的神色。厨房送到玉馨院中的汤里有毒,致使小少爷差点丧命,不被活活击毙或者赶出府外,已经是万幸了,哪里敢指望把所有的过错一笔勾销。
云皎登时忙忙碌碌:先吩咐李安岩带人押回帐房中的那个人;然后马上叫人绑了秀莲和卢管事,防止他们逃跑;接着叫人关上府上东西两侧的门,不准人随意出入大门;再派人到镖局中,请景少谦即刻回府。
审讯,在一个小偏厅里进行。厅外站满了护院和家丁。戒备森严,厅内只有景少谦、云皎和景少谦的随身小厮。云皎和景少谦身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包袱,就是帐房中的那个人从景府中带出去的那一个。
帐房中的那个人被押进厅内,就看到云皎和景少谦端坐在正中,一眼遇到景少谦杀气腾腾的眼睛,就吓得丧失了站立的力量,自觉地跪下叩头,全身哆嗦:“老爷饶命,夫人饶命!不关奴婢的事,这个包袱是卢管事叫奴婢送去给他的一个亲戚的,奴婢不知道包袱里面有问题
景少谦狠狠地盯住这个帐房中的人,冷哼一下,叫帐房中的人差点晕厥。帐房中的人不敢抬头看上面端坐的人,景少谦的模样简直就是活阎王,看一眼就叫人魂不附体。帐房中的人只想着快点把事情说清楚,让老爷和夫人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被人利用,最担心景少谦马上就责打,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了冤死鬼。
云皎一开口询问,帐房中的人就马上老老实实地说出今天拿包袱出府的经过。经过三丫的哥哥和帐房中的人对质。云皎和景少谦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今天下午,秀莲拿个小包袱到帐房中后,卢管事就叫这个帐房中的人带出府去,送到某个客店交给他的亲戚。帐房中的人带包袱才走到半路,就被三丫的哥哥带人截住了,连人带包袱押到了一间阴暗的小屋内。直到三丫的哥哥在包袱中搜出了毒蘑菇,帐房中的人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卢管事被带进来。狡猾的卢管事从云皎带走帐本时就知道大事不妙,早已暗中想好了对策,老于世故的他明白,凭借他跟卢夫人的关系,只要云皎和景少谦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好轻易处置他。因此,卢管事对于三丫哥哥和帐房中人的指证,矢口否认,说他根本就没有叫人带包袱出府,三丫的哥哥和这个帐房中的人纯属造谣中伤、栽赃陷害。
三丫的哥哥和那个帐房中的人说不过卢管事,气得干瞪眼。
景少谦巍然坐着,静静地观看眼前的一切,眼中寒光闪动。
好个狡猾的老狐狸,把所有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幸好我已经牢牢地抓住了你的狐狸尾巴,看你怎么逃。
云皎冷笑地逼视卢管事,拿出另外一个杀手锏:“卢管事,先别把大话说在前头。就算是投毒的事与你无关,那么我们来说帐房中的事。我查核过帐本,传了各处的管事来核对帐目,并叫人外出查看各种物品价格,我发现你仅在今年这半年中,就贪污府上银两达八千多两,在本月为小少爷办满月这件事中。就贪污了两千五百三十两白银。就凭你贪污府上银两一事,于公,我可以将你押送官府治罪;于私,我可以按家法把你乱棍打死
世上还有什么话语,比这些具体的数据更具有说服力。卢管事哑口无言,心中发虚,冷汗直冒。半天,卢管事才讷讷地说:“银子,不是我一人占据的
“是你一手操纵的,你有意抬高物品价格,有时买进一样物品报多次帐,贪污出来的银子你占大头,分一小部分给其他的人,堵住他们的嘴。没错吧?”为了这次审讯,云皎预先做过很多准备,才这样胸有成竹。
卢管事汗流浃背,低垂脑袋,心中犹不肯相信:就这样被击败了?
“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云皎怒目而视,大声喝令。
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就先让你一只脚先踏进棺材中,让你感觉到死亡的恐怖。
卢管事再出现在云皎眼前时,浑身血痕斑斑。叫人不忍目睹。云皎不太习惯于这种血腥的场面,屋内浓浓的血腥味叫她心中堵得慌。
“说!这小包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景少谦将桌子上的小包袱掷到卢管事的面前,恶狠狠地瞪眼看卢管事,冷森森地说:“再不从实招来,我先把你的手指头一个一个地跺下来,再把你女儿秀莲送到窑子里去,几天后扔出去喂野狗
太残忍了!
听到这些话的人都禁不住打寒噤,没有人怀疑景少谦是在说笑话。景爷,本来就是以凶残出名的。
卢管事挣扎着爬起来,向景少谦和云皎跪下叩头,欲为秀莲开月兑罪责:“此事与我女儿无关。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干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老爷,夫人,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人好了,秀莲只是个孩子,请老爷和夫人网开一面
也许,没有看到地牢中的那一幕,云皎和景少谦可能会被卢管事的护犊之情感动,网开一面放了秀莲。如今,只要想起秀莲在地牢中咬牙切齿的仇恨,云皎和景少谦还肯放过秀莲,除非将自己的亲人安危置之不理。
景少谦冷哼几下,凌厉的目光射向卢管事,几乎要射穿他的五脏六腑。
卢管事惊恐万状地低头,为女儿的安危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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