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大声喝斥卢管事:“此事与你女儿无关?卢管事,别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你女儿秀莲将毒蘑菇熬成的汤装进一个竹筒里,故意在半路上拦截三丫,支使三丫爬上树去取毽子。三丫不知情,爬上大树。秀莲趁机将预先藏匿于大树下草丛中的竹筒拿出,把毒蘑菇的汤倒入汤盅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女乃**汤内投毒。事后,秀莲又将曾经装过毒蘑菇的竹筒藏匿于三丫床底下,嫁祸于三丫。你女儿秀莲,亲手向汤中投毒,欲毒害小少爷,你敢说你女儿与此事无关?”
云皎的描述生动具体,将其中的许多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仿佛是亲眼所见。卢管事听了,知道云皎和景少谦已经将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看来女儿秀莲也保不住了。卢管事大叫一声,晕厥过去。
一盆凉水泼下去,卢管事苏醒过来。
景少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拨出腰间佩刀掷向卢管事,寒光闪闪地摆在他眼前:“说不说?再不如实招来,我马上跺下你的手指头,即刻把那秀莲送到翠红楼中,三天后再扔出大街喂野狗——
云皎观察到,景少谦每次提到秀莲。卢管事眼中就流露出惊恐。看来,卢管事的软肋是秀莲的安危。
于是,云皎恶狠狠地说:“你说是死,不说也是死。你要是如实招认,我会让你们死得痛快些。要不,你女儿秀莲死前将受尽非人折磨,生不如死
此时此刻的云皎,心中只想到,让试图谋害孩子的人早点离开这个人世,让自己的孩子少一些危险。
卢管事面如土色,经过一番激烈的情感争斗,终于承认了跟两个亲戚合伙,试图谋害小子轩的事:秦妈被景少谦叫人打死后,卢管事和秀莲悲痛欲绝,发誓要为亲人报仇雪恨,伺机而动。十天前,当一个亲戚看到给女乃妈熬补汤时,心中一动,就想到了向女乃**汤中下毒,通过毒害女乃妈从而毒害小子轩。于是,卢管事费尽心机找来毒蘑菇。秀莲在云芳院的小厨房中偷偷熬成了汤,装到竹筒,再设法将毒蘑菇的汤倒入女乃**汤中。事后,他们又设法解除女乃妈身体上的毒性,让人查不出小子轩从何处中毒,迟延小子轩的救治时间。一切都出奇地顺利。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小子轩奄奄一息的时候,周神医会突然出现在清州城,救了小子轩一命。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自己这个出生才一个多月的孩子,竟然会有这样多的人在暗中谋害他,叫云皎听得心惊胆战。以后,这种情况还会有吗?云皎不得不为小子轩的未来担忧。
秀莲被带来了,她一看到卢管事全身血迹,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住卢管事痛哭。
卢管事的两个亲戚押到,他们看到小厅内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跪倒地上。
云皎怒视眼前这四个人,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是他们,差点让自己失去心爱的孩子;是他们,让小子轩弱小的身体,过早地承受煎熬。
“你们这些人,真是蛇蝎心肠,竟然向一个小小的婴儿下毒手云皎怒斥这些跪下的人。
秀莲听到云皎的话,放开父亲,站立身体,用仇恨的目光瞪眼看这两个高高在上的人。咬牙切齿地说:“要说狠毒,天下谁比得过景爷。我母亲只不过是离开厨房让人趁机下药,又没有酿成大祸,你们竟把她活活打死。你这个姓谢的贱人,被景爷生生抢了来,霸占了去,你要有羞耻之心,就应该一头撞死了;你就是苟且活于世上,也应该伺机报仇,杀了景爷。你不仅跟景爷苟合,还向他撒娇撒痴,生下小野种,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人,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第一次,有人用景少谦抢亲的事当面羞辱自己。一时间,云皎竟找不到话语反驳秀莲,只有沉默地看向她。
被抢的人已经羞愧地撞死了,云皎可不想寻死,她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好的。
“贱人,竟敢辱骂夫人景少谦怒不可遏。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景少谦已经站在秀莲眼前,厚实的大手狠狠地扇在秀莲脸上,恶狠狠地说:“这个世界上,敢在我景爷面前放肆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秀莲确实放肆不起来了,因为她禁不起景少谦的两巴掌,嘴角流出鲜血,昏倒地上。
“秀莲——”卢管事悲伤不已,抱住秀莲哭喊。
另外两个跪下的人,吓得瑟缩发抖。
景少谦坐回椅子上,担心地看坐在身边沉默不语的人,压低声音说:“夫人,别听她胡说
云皎回视景少谦,冲他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夕阳西下,将佘辉洒落在景府的前大院中,洒落在一百多号人身体上。这一百多号人都一齐望向前面的高台,大多数人的眼睛中流露出惊恐。
下毒谋害小少爷的事,终于水落石出了。以老爷的脾气,死人是免不了的。
云皎端坐在高台正中的一把椅子上,阴沉着脸,目光在台下这群人身体上移动,暗暗地想:“你们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谋害主子是个什么下场。我就是要你们明白,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的人,不会有好结果的
景少谦矗立在高台前,眼睛睁得大大的,凶光毕露。杀气腾腾地咆哮:“我说过,我可以给你们肉吃,也可以吃了你们的肉。你们要是老老实实地给我干活,我景某人决不会亏待于你们。要是敢于有二心,想在我后背下黑手,下场就跟他们一样。打!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景少谦怒火中烧,府上竟然有人费尽心血地欲置自己的小儿子于死地,秀莲这个小小的丫头,敢于当面辱骂自己和夫人,有辱景爷的威名。♀
高举的木杖狠狠地打在血肉之躯上,啪啪地响,震得人心惊胆战。
剧烈的疼痛,让一直晕厥过去的秀莲苏醒,当秀莲看到自己和亲人正在被处以杖击时,知道离死期不远了,更加不顾一切地叫骂:“景爷,姓谢的贱人,我死后一定会化为厉鬼,找你们索命的。我死了,你们也活不长了,你们一定会得到报应的,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这咬牙切齿的诅咒,回响在宽阔的大院里。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云皎,被这仇恨的诅咒震慑。云皎不担心厉鬼前来索命,可担心活人前来报仇雪恨。往后,不知道还要花费多少的心思,躲避隐藏在暗中的冷箭。
可怜自己的孩子,这一生注定要在危机四伏中生存。
想到这些,云皎就黯然神伤。
景少谦最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叫嚣,秀莲的诅咒让迷信的景少谦怒火烧得近乎疯狂,他大步走到秀莲面前,咆哮着:“你们滚开
杖击的家丁连忙退避一边。
景少谦一把抓住秀莲的衣服,将她举过头顶。狠狠地摔到地上。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秀莲被景少谦摔得血肉模糊,气绝身亡。
云皎看向远处,不忍心观看秀莲的惨状。
大院里静悄悄的,就连负责杖击的家丁都忘记了举杖,目瞪口呆地看摔得血肉模糊的秀莲。
“好!摔得好!这贱人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当许多人都吓得浑身发抖,闭上眼睛不忍心观看时,却传来了一声解恨的声音。
谁?是谁这样恨秀莲,巴不得她早死去?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看到刚刚从地牢中放出来的三丫,她蓬头垢面的,恨恨地望向秀莲的尸体。于是,大家就想到,如果刚才死的不是秀莲,就是这三丫了,因为三丫被秀莲栽赃成谋害小少爷的凶手。
再看旁边看,许多人就发现,厨房中的人都用解恨的目光看秀莲的尸体,他们都恨秀莲,秀莲差点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于是,有些人就想到了秀莲和她的家人们平日里的骄横,想到了他们对自己的欺凌,再看向上面那些受到杖击的人时,恐惧就渐渐消退了。
血肉之躯禁不起坚硬的木杖凶狠的打击,另外三人很快都断气了。
四具血痕累累的尸体从眼前拖走,在地下留下了长长的血痕,云皎的心在发抖:为什么,跟他们注定是仇人,非得拚个你死我活?为什么,世间不能少些血腥,多些和谐?
打打杀杀的事干完了,接下来的戏,景少谦不会唱,应该轮到夫人上场了。景少谦坐到正中的另外一把椅子上,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云皎配合默契地站立身体。环视下面的众人:“刚才被打死的人,他们居心险恶要谋害少主,死有余辜。接下来,我还要处罚一些人,他们虽说罪不致死,有过错必须受罚。在小少爷中毒的事件中,厨房中的李妈有管理不到之过,让人有可趁之机;三丫被人利用,差点让小少爷死于非命。把这两个人各打十大板,罚去一个月的月例。帐房中的三人明知卢管事贪污府上银两,不上报主子,收受卢管事的贿赂,各打十大板,罚去一个月的月例,以后再有出现贪污府上银两的,严惩不贷
几个人自觉走上高台来,领了十个大板后,挣扎着向云皎和景少谦谢恩。能够这样从轻处置,出乎他们的意料,所以尽管身体上受到杖击的地方火辣辣地痛,这几个人都真心实意地向主子谢恩。
在大家惊讶地注视中,云皎将另外五个人叫到高台上来。这五个人,有两个他们的亲人过去被景少谦打死,其他三人是卢管事的亲戚,也就是卢夫人的亲戚。
三丫犯错了,只是杖打十板子罚去一个月的月例。这些人都没有犯错,不知道夫人要怎么处置他们?观看的下人暗中嘀咕。
云皎注视眼前五个惊恐万状的人,用高得足以让在场的下人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们的家人、亲戚犯错,受到了严惩,罪有应得。你们并无过错,我不想罚你们。但是,为了避免府上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府上不敢收留你们了云皎示意身后侍立的人递给他们小袋子,接着说:“这里面有你们的卖身契和你们三个月的月例,你们即刻离府,从此以后你们不再是我景府的人了。你们好自为之
世上会有这等好事?
五个人都不敢相信,急忙打开手中的小袋子。果然,里面不仅有自己的卖身契,还有一些银两。霎时,这五个人都对云皎感激不已,同时庆幸自己对主子没有做出逾越的事。
“谢老爷、夫人恩典五个人都激动地向云皎和景少谦叩头,匆匆离去。被赶出府了,可他们没有一人心生怨恨。
台下的一百多号人惊讶地望向高台,觉得夫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美丽。
很多人看到这里,心中就想开了:
世上竟有这等好事,白白地拿到卖身契,还搭上几个月的月例。
呃,原来夫人不喜欢搞诛连,只要本人不干坏事,就是家人、亲戚犯错都不受到牵连。
夫人把人赶走了,白白送上卖身契,搭上几个月的月例,想来是担心这些人活不下去。♀夫人真是菩萨心肠。
只要我老老实实地干,就不会受到惩罚的。
……——
周静南给小子轩细细把过脉。又极其仔细地给小子轩检查了眼睛、舌头,肯定地说:“这孩子体内的毒性已经彻底地清除,不用再服药了
正在俯身安抚小子轩的云皎听了,惊喜万分,生怕是自己听错了,睁大那美丽的眼睛,专注地看周静南:“真的?我的孩子痊愈了?”
“琳儿,你的孩子痊愈了周静南含笑点头。
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这位神医,当云皎确信小子轩已经痊愈时,欢喜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抱起床上的孩子,不停地亲吻那娇女敕的小脸蛋,继而将小子轩的小脸偎依在自己的脸上,激动地喃喃自语:“小宝贝,你没事了。我的小宝贝痊愈了
周静南和周玉卿微笑着看云皎,他们不能体会到,一位母亲因为孩子恢复健康的狂喜,他们是因为云皎的欢乐而欢乐。
“谢谢你,周公子。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云皎真挚地望向周静南,眼睛中闪着晶莹的泪珠,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有谁知道。在孩子中毒的这段时间里,云皎心中的焦虑。看到小子轩在痛苦中煎熬,云皎同样被痛苦折磨着,总担心这个弱小的生命会随风而去。孩子痊愈了,云皎的担忧也就消失了。因此,云皎怀着由衷的感激,感谢周静南救了自己的孩子,要是没有这位神医,怀中的孩子可能已经保不住了。
“琳儿,感谢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得用行动来表示周静南眨眼看感谢他的人,戏谑地说。
云皎醒悟,周神医的诊费是相当昂贵的,自己只顾着高兴,就忘记付诊费了。云皎腾出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千两银票,塞到周玉海的大手上,不好意思地说:“看我只顾着高兴,就把这个给忘记了
看到哥哥迫不及待地向云皎索要银票,周玉卿嗔怪地瞪眼看哥哥:“哥哥,真有你的
周静南知道有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故意不作解释,反而捏着手中这张带有体温的银票摇头:“一千两!不行,少了。琳儿,景老爷花钱似流水,你用一千两就打发我,太怄门了
云皎霎时涨红了脸。过去云皎曾经看到有人付给周静南一千两银票作诊费,还以为周静南每次收诊费都是一千两。既然有人嫌少,云皎在怀中又掏出一张千两的银票,放到周静南的手上。
周静南盯住云皎羞红的脸,忍住心中的颤抖,微笑着冲她摇头。
云皎脸上**辣的,只得掏出怀中最后的一张百两银票,放到那只伸出的大手上。
周静南仍是摇头。
老天,这位周神医也太贪婪了!
“周公子,诊费到底要多少?我身上已经没有银两了,缺少的部分过后再送来云皎困窘,有种被敲竹杠的感觉。
周玉卿看出哥哥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云皎,为云皎打抱不平:“琳儿姐姐,不要理会他。他是贪得无厌的家伙
周静南再也忍俊不禁,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震得在场的两个女子发呆。在云皎和周玉卿疑惑的注视下,周静南将手中的三张银票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回云皎的手上。
“我周静南虽说不如景老爷家财万贯,可也不缺少这点银子。琳儿,你要是真的感谢我,请我吃一顿饭。怎样?”周静南期待地看云皎。跟云皎单独吃一顿饭,是周静南几天前就生出的愿望,可要是周静南邀请云皎,她肯定不会答应,于是周静南就想到了叫云皎请自己吃饭来答谢自己。
云皎和周玉卿的头脑短时间内转不过弯来:一顿饭作诊费?!
云皎犹豫不决地:“好吧,等我回去准备好了,再派人请周公子赴宴云皎心里在想,景少谦应该答应陪同周静南一同喝酒吧。
“不!不!”周静南摇头,“不用准备。就现在,你请我到外面去吃饭
两个人一起去吃饭?!
云皎的心中警铃大作,马上想到了景少谦暴跳如景的吃人模样。在前世,男女在一起吃饭是司空见惯的事,在这里,一个有夫之妇跟一个单身男子单独吃饭,就是伤风败俗,景少谦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一铁砂掌把云皎打得重新投胎转世。
跟这位周神医单独去吃饭,绝对是件危险的事。云皎可不想冒这种风险。
“不,我不去。周公子,我不会喝酒,不能陪你去吃饭。这些银子你拿出,自个慢慢喝酒云皎慌张地将手中的银票塞回周静南的手中。
周静南十分失望,天底下有多少人梦想着请他周神医用餐,如今他主动提出,叫云皎请他吃饭,云皎竟断然拒绝。
周静南恼怒地将银票塞回云皎手上,将云皎的手连带银票都握在掌心,威胁似的盯住云皎:“我医治好了你的孩子,你必须付出诊费。我要求你付出的诊费就是:请我吃一顿饭。否则。就当我没有医治过你怀中的孩子
周玉卿也看出哥哥是想单独跟云皎在一起,警告地叫:“哥哥,你想干什么?”景爷可不是好惹的,发作起来,比真正的猛虎更可怕。何况,人家云皎根本就不愿意,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
云皎惊慌地抽回手,逃到周玉卿的身边,远看周静南这个危险人物,紧张地问:“玉卿妹妹,你哥哥说就当他没有医治过我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周玉卿叹息,周静南的性格有些古怪,他医治病人收取的诊费不一定要银子,有时候也叫病人给他办事作诊费,诸如送东西、找珍贵的草药、杀人。病人要是付出的诊费不能让周静南满意,周静南就会让病人恢复到他医治前的状态,就当他从来没有医治过。
真是卑鄙!过去怎么没有发现周静南是这样古怪的人。这位周神医的医术一流,医德却是末流。
云皎是万万不肯跟周静南单独呆在一起的。云皎惊慌地看怀中的孩子,再看看昔日的情人:不跟他单独吃饭,他真的会让小子轩恢复到奄奄一息的状态,以至于永远离开人世?
想到孩子极有可能会重涉危境,云皎忧心忡忡。将脸埋进孩子的身子上,低声地哭泣。
单独跟自己一起吃饭,会让云皎这样为难,是周静南之前没有想到的,他以为,两人单独在一起,重拾过去的温馨,是件非常愉悦地事。
“哥哥,看你自己的杰作,把琳儿姐姐都弄哭了周玉卿埋怨地瞪周静南,转而安慰云皎。“琳儿姐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要是真的不想去,就不要理他,他不敢拿你怎样的。你要是愿意去,我陪你一起去
周静南无奈,顺着妹妹给的台阶下:“你要是不怕多花银子,就多加玉卿一个。你别哭了,别人要是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兄妹合伙逼你要银子呢
云皎拭泪,让其他人先行护送小子轩回景府,只留下凌姑和晴儿侍候。有周静南和周玉卿在,没有谁敢对她轻举妄动的。
云皎、周静南和周玉卿带领凌姑和晴儿来到清州城最好的饭店。云皎为凌姑和晴儿在大厅点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在一个小包厢内另外点了一桌子的美味。先初,凌姑不放心云皎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云皎告诉凌姑,周玉海和周玉卿都是云皎最要好的朋友,他们兄妹都会武功,他们会保护自己的,凌姑才放心,让云皎跟随周静南兄妹进入小包厢。
三人坐在桌子旁。
云皎向小杯子中倒满酒,双手捧给周静南,真挚地望着这位神医:“周公子,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周静南不敢造次,郑重地接过酒杯,深深地望向云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觉得醇香无比,竟是从来没有喝过如此佳肴,不由感叹说:“真是好酒
云皎微笑,一连给周静南倒了三次酒,向他致谢。周静南都一饮而尽。
三人坐在一起用餐,边吃边谈论些轻松的话题,气氛融洽。
恍惚间,周静南产生了错觉,以为回到了一年前的周家村,三人围坐在一起愉快地用餐。周静南悄悄地望向云皎,要是在过去,云皎都会向他报以温柔的微笑。可现在。云皎只是低头拨弄眼前的菜肴,似乎对周静南的看望毫无察觉。
周静南不由发出长长的叹息,不停地给自己倒酒。
“周公子,你的酒量越来越大了。过去你很少喝酒的云皎淡然看喝个不停的人,轻轻地说。
“琳儿,你别公子长公子短地叫,行不行?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周静南皱眉,云皎这种生疏的称呼让他心中很不爽。
周玉卿也有同感,对云皎说:“是呀,你们没必要变得这样生疏,就像好朋友一样,不行吗?”
“你老是叫‘周公子周公子’,让我差点以为我们过去从来没有认识过周静南很不满意云皎这样叫自己,提出了抗议。
“是谁先叫我‘谢夫人’来着?让我之前那几声‘静南哥’倒像是赶着跟人家套近乎似的云皎反唇相讥,周静南第一次叫她“谢夫人”的冷漠,让她难以忘记。
回想起是自己首先跟人家疏远的,周静南困窘,尴尬地为自己辩护:“那时么,景爷在旁边虎视眈眈,我哪敢一见面就叫他的夫人‘琳儿’,小心他一口吃了我
“那你现在就不怕景爷一口吃了你?别为自己开月兑,当时是看到我抱个奄奄一息的孩子有事相求,你周神医就摆臭架子。当时你还想见死不救
周静南理屈,尴尬地向周玉卿说:“早知道琳儿请吃饭不是谢谢我,而是找我算账,我就收下银子,不跟随她来了
周玉卿笑看这对昔日的情人:“不如这样,公众场合还是叫‘谢夫人’‘周公子’的好,私下里再如过去那样称呼,又不引人猜疑,又不显生疏
“还是玉卿妹妹的提议好云皎赞同。景少谦的霸占欲这样强,要是周静南当景少谦的面亲昵地叫自己“琳儿”,绝对会吹胡子瞪眼的。
三人都怀念过去在周家村时到仙女岭打猎的日子,兴致勃勃地谈论过去在丛林中追赶猎物、在仙女洞中夜宿的欢乐。
沉溺于欢乐中的周静南忘情地喝酒,渐渐就有了几分的醉意。
周静南一连喝干了几杯酒,伤感地说:“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留不住,总是离我们而去?”
“哥哥,你喝醉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周玉卿笑看醉意朦胧的人。
周静南目光灼灼地看对面的云皎,伤感地说:“可是,我唯一美好的离我远去,再也不回来了
云皎低头吃饭,装作听不明白周静南的话。
“哥哥,你别这样。你要学会放开,别老纠缠着不放周玉卿劝说哥哥。
“我就是放不开,我始终都想不明白。琳儿,当初我们俩好好的,后来你为什么就不理我了呢?”周静南借着酒意,向云皎询问憋在心里很久的疑问。
周玉卿霎时紧张,看向云皎,背着周静南向云皎摆手。哥哥要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恶作剧,造成了两个人间的误会,致使两位有情人错过在一起的机会,以后恐怕不会对妹妹有好脸色了。
云皎自然明白周玉卿摆手的意思。就是周玉卿不恳求,云皎也不会告诉周静南真相的。两人间的情感已成为过去,云皎已经成为景少谦的夫人,成为景子政和小子轩的母亲。
云皎低头装聋作哑,不理会周静南。
周静南不甘心,走过来一把抓住云皎的手,喷着酒气,问:“琳儿,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你没有做错什么云皎惊慌失措,要甩开周静南的大手,都没有成功。
“哥哥,你喝醉了。别这样周玉卿走来,要掰开周静南的大手,被周静南用力一推,甩到一边去,差点摔倒。
“走开,不关你的事周静南喝斥妹妹,转而向云皎,嫉恨地问:“是你想起了是景爷的夫人,看到景爷比我有权势,就放弃我跟随他?”
“不,不是的云皎知道,自己与周静南不可能再有未来,可不能容忍亵渎那曾经拥有的美好情感,激动地否定:“那时,我根本就不知道谁是景爷。当时是因为……”
“琳儿姐姐周玉卿尖叫,惊恐万状。
将要冲口而出的话就此哽住了,看到周静南明亮的眼睛中含着眼花,在期待着,云皎哽咽地说:“静南哥,都过去了,你就不要再问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识过
周静南心碎,忘情地把云皎搂入怀中,狂热地说:“不!不会过去的!琳儿,只要你还爱着我,只要你愿意,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景少谦温和的笑脸和小子轩可爱的小模样浮现在云皎的眼前。
“不!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不能跟你走的云皎猛地推开周静南,狼狈地夺门而逃——
景少谦站在床前。凝视床上仍在酣睡的云皎,他的目光在长长的秀发上滑过,轻抚那洁白无暇的肢体,最后停留在微闭的双眼上。夫人睡得这样的香甜,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跟自己在一起,真的会令她这样困倦?都日上三竿了,夫人还在沉睡。
回想起昨夜的缠绵,景少谦望向云皎的眼光满是宠爱。昨天晚上庆祝小子轩恢复健康,夫人喝了不少酒,醉意朦胧的夫人双眼迷蒙春意阑珊,软语婉转,娇纵热情,首次主动求欢,让景少谦耳目一新,宠爱了一次又一次。
此时,云皎双眼微闭,发出均匀的呼吸。景少谦真不忍心打扰她,可一想到自己有急事要夫人办理,只得伸手推云皎,轻轻地呼唤:“夫人,该起床了
云皎慵懒地翻个身。背向景少谦,含糊不清地:“你忙你的去。我再睡,再睡一会儿
真担心这懒虫又睡过去了。
景少谦伸手抓住赤luo的胳膊,将人提到床外边,提高了音调:“夫人,起来帮我办一件事
这一拖动,云皎是醒来了,懒洋洋地倒在景少谦胸前,有气无力地:“不会吧,你有事要我办?”在云皎的印象中,景少谦精力充沛,又有一大群能干的手下,从来没有叫自己为他办过事。把自己从梦中叫醒替他办事,真是稀奇。
“这件事,还真得夫人你才能办妥景少谦俯,在云皎的耳边低低地说出一番话来。
“是这样,看来我真要起来了
云皎在勾住景少谦的脖子坐直身体这几秒钟里,一连打了几个呵欠。夫人困倦成这样,差点让景少谦以为现在是半夜三更,他打断了夫人的美梦,可现在窗户外明明是阳光明媚。
用过早餐后,云皎和景少谦在花树下乘凉,等候凌姑的到来。
女乃妈抱着小子轩,从屋内走出来,在屋檐下闲逛。云皎招手叫女乃妈走过来,接过小子轩抱在怀中,握住小子轩的小手。跟小子轩亲近。小子轩亮晶晶的小眼睛在母亲的脸孔和衣服上来回移动,在观察关怀他的人。
凌姑来了,她走到花树下,恭敬地看景少谦和云皎:“景老爷,夫人,你们找我有事?”
景少谦看到云皎没有放开小子轩,就问凌姑:“你近来可收到父亲的来信?”
“景老爷,几天前我收到过父亲的两封信凌姑低头看地面,回答的话语低低的,跟平日中的豪爽大方截然不同。
景少谦想了想,又接着问:“你没有回信?”
“没有
景少谦向云皎注目,示意云皎跟凌姑单独谈话,并从云皎怀中抱过小子轩,放到膝盖上,抓住小子轩的两个小拳头,逗小子轩玩耍。
云皎才要请凌姑到小厅里,跟凌姑单独谈话,周妈和小青走来了。周妈手中捧一个小盅,递给云皎:“夫人,你的参茶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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