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振南坚持不肯退让,乐正丞反而笑开,负手身后,一副运筹帷幄的笃定模样,朗声言道:“护国公大人莫非是做贼心虚不敢让本王搜查?”
柳振南却是毫不退让,只义正言辞的言道:“倒不是柳振南做贼心虚,而是本官今日若是退让一步,明日就要被冠以盗窃玉玺意图谋反的罪名,本官担不起。悫鹉琻晓摄政王你若是一定要搜查这偌大的护国公王府来,请奏请皇上,拿出圣旨来。”
“若是耽误时间,让昭阳拿着玉玺跑了,国公你该如何担待?”乐正丞也不肯退让,坚持要搜查。
柳振南冷嗤一声,凉声的言道:“摄政王你是这么不相信你手下的实力吗?你的兵马将我护国公府邸团团包围,便是鸟都是插翅难飞,还怕我们家昭阳就那么跑了?不过,昭阳倒是不在府邸,你就算是请来了圣旨,也是白忙活一场。”
“昭阳郡主不在府邸?”乐正丞眉头一皱,沉声问道龛。
柳振南很自然的回答:“是啊。顾谦之自尽身亡,她作为未过门的妻子,在太傅府邸,有什么不妥的?”
乐正丞唇畔露出不屑的笑意,凉声言道:“国公大人说笑了,本王一路追踪过来,昭阳郡主怎么可能不再护国公府邸。既然国公大人说要圣旨,那么,本王这就去取。”
乐正丞说完,吩咐了手下的人看好府邸,挥袖离去,却没料到,这不过是柳振南的一个稍作休整的调动。所谓的调虎离山,大抵是如此丘。
而躲在后头的顾谦之等人,却是好暇以整,完全相信柳振南能够应付的了乐正丞。到底是姜是老的辣,还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对决了。
“你们真的这么放心爹爹?要不,我们打出去吧?”柳桃色在屋内踱步来踱步去的,又不知道前头大厅的情况如何,焦急上火的言道,“你们反正都这般的厉害,就干脆打出去吧。”
鹿白一脸鄙夷的扫向柳桃色,言道:“这么粗鄙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出来也不怕掉价。再说,我们何等身份,我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么会做这么蛮横的事情。”
“我去你的,鹿白你就一老流氓。还好意思说自己的是饱读诗书的人。”柳桃色更加嫌弃的反驳,“说顾谦之我还信。”
鹿白冷哼一声,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模样言道:“你们家顾谦之还不是老子一手教导出来的。得意个什么劲头,真是。”
柳桃色恼怒,却又哑口无言,虽然很想争辩,但是这又是事实无可否认。恼羞成怒之下柳桃色反而安分了,顾谦之模了模她的脑袋,笑道:“我们若是冲杀了出去,不过是让国公大人难做,如今我们也只能在这里静观其变,相信国公大人一定会处理好的。”
柳桃色半信半疑的不吭声,却在这时,外头传来的敲门声。众人瞬间戒备,鹿白抢身上前拦在众人跟前,就听到外头传来一个女声:“郡主,我是小绿。”
“是我的贴身侍女,让她进来。”柳桃色一听之后立马言道,鹿白颔首,却不松开戒备,上前打开门。
小绿是一个人来的,还很是警惕的打量了四周之后才快速的溜了进来,急切的与柳桃色言道:“郡主,太傅大人,你们快逃吧。”
“外头情势不好?”一听小绿的话,柳桃色眉头微蹙,严肃的问道。
小绿点点头应是,复道:“摄政王现下去请旨,待他请旨回来了,定是要搜查的。”
“他有什么理由搜查这堂堂护国公府邸?他这不是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吗?”柳桃色怒气直涌,厉声喝道,“小皇帝不会答应他这么荒唐的请旨的。”
小绿有些为难的咬了下唇,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还是在鹿白凶神恶煞的眼神之下才开口言道:“摄政王大人说,郡主您盗取玉玺。若是不搜查,便是国公大人也要被牵连其中。”
小绿话音刚落,柳桃色就满脸紧张的拉住了顾谦之的衣摆。顾谦之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模着下巴皱眉言道:“乐正丞还真是老狐狸。”
“柳振南也不差啊。”鹿白轻笑一声言道。
小绿有些不解,睁着迷茫的眼睛望向鹿白,等他的解释。只见鹿白唇畔划开了一丝笑意,温润的让人似如沐春风,复听他言道:“乐正丞若是请的来圣旨那便是他赢,我倒是怕他,圣旨请不来,倒是请来一尊佛。”
顾谦之听鹿白这么一说,瞬间明白了他什么意思,摇头失笑道:“按照小皇帝已经知道事情的缘由来看,确实是一尊佛啊。”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请什么佛?”倩娘好看的眉峰蹙起,大惑不解的问道。
宋长珏轻吐言:“笨。所谓的佛,就是小皇帝本人。”
“你们是说。小皇帝不会下圣旨搜查,反而是会跟乐正丞一块来?”倩娘眼内精光一闪,立马回应过来问道。
在众人的点头之下,倩娘觉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而柳桃色眉头一挑,眉开眼笑的言道:“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瓮中捉鳖?”
“你要把信件呈上去?”顾谦之一点就透,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皱眉想了想,言道,“这个是好主意,可是护国公府邸外头被乐正丞的人给包围了,我怕是我们被瓮中捉鳖。若是乐正丞被逼直接逼宫,那又该如何是好?”
柳桃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顾谦之,摇头叹气,言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顾谦之你脑子呢,姑且不论有鹿白在,就单说我爹爹好了,这么多年为官下来,你当真以为他能活下来就是靠的他蛮力?你以为护国公府邸这么安生,是因为我爹名气在外?”
顾谦之被柳桃色说的默不作声,心里头也在暗自扼腕,怎么就会说出那种话呢。还是润生为自家主子找回了场子,言道:“毕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到时候的事情难说。更何况,指不定乐正丞反咬一口,说我们是意图谋反的,而我们是为了月兑身伪造证据陷害他。”
“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乐正丞不是没有。”顾谦之同乐正丞同朝为官,难免意见相左,乐正丞的本事他是看透的。虽然乐正丞被顾谦之看着做不了什么手脚,可到底是给顾谦之生出了不少的事端。而为了掩饰自己对摄政王的压制,顾谦之还得时不时的让乐正丞如愿。
柳桃色咬唇面露难色,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小绿忽然哎呀叫了一声,言道:“你们难道不该先跑了再说吗?”
“为什么要跑?”柳桃色不解的反问,“我们堂堂正正的,为何要跑。更何况,如今是怎么跑的出去?”
小绿跳脚,道:“郡主你会没本事逃出去?小绿脑袋没了都不相信。再说了,堂堂正正的也得跑啊。你们说的是皇上来,那若是皇上不来,圣旨来了呢?到时候搜查,你们怎么月兑身?平时一个个都是聪明绝顶的,今天怎么都犯病了,连我一个丫鬟都不如?”
“你说的有理。”鹿白审时度势之后也是赞同,“为了大局出发,我们还是先离开护国公府邸,若是小皇帝来了,我们兵分两路也不迟。”
顾谦之转脸面朝他,略带思忖的言道:“兵分两路的意思是?”
“一边以我为首,还有柳桃色,再入摄政王府搜寻证据。”鹿白很是干脆的说出自己的计划,“另一边,宋长珏和倩娘回宋府养伤。至于润生和顾谦之你们两个。就是等候合适的机会,冲进去杀乐正丞一个措手不及。”
对于鹿白所谓的措手不及,倩娘和宋长珏表示心有余悸同时言道:“我们回去养伤这个主意甚好。”
顾谦之面色有些冷峻,周身凉意四起,凉凉的言道:“我一定会让乐正丞措手不及的。”
“不愧是我的徒弟,有志气。”鹿白笑的得意,拍了拍顾谦之的肩膀,复对柳桃色言道,“该怎么出去?”
柳桃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起来,挠了挠脑袋,脸有些羞红,低声的言道:“我在房间里挖了地道。”
“啊?”众人大惊失色,纷纷不敢置信。倒是顾谦之很是淡定,面上波澜不惊的模样。他了解柳桃色的品性,有什么是柳桃色做不出来的,挖地道什么的,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也不想想,柳桃色是孤身敢入小倌院的。
柳桃色见众人反应这么大,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模着脑袋垂头言道:“我就是喜欢到处跑,爹爹看的紧,没什么机会给我疯,所以我就……”
在众人了然的目光之下柳桃色总算好过了一些。柳桃色开了机关,她的床徐徐移开,就见一个洞口出现在众人的跟前。
“这是你请人挖的吧?”鹿白看着洞口,问道。
柳桃色点点头,毫不避讳的言道:“是啊。我自己怎么会挖。”
“柳桃色,你是不是在太傅府邸也挖了这么一个?”顾谦之忽然正色反问,让被问到的柳桃色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