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商女压邪君 不辞冰雪为卿热(八)男女)之情

作者 : 端木摇

他凝神静听,当真是她。悫鹉琻晓

当即,他飞奔出了无极观。

不多时,风华看见国师抱着她回来,不解地问:“洛姑娘怎么了?”

“退下。”苏惊澜将她放在榻上,指扣她的手脉,“无本座吩咐,不许进来。”

“是,大人。”风华看着满脸汗珠的洛云卿,唇角滑出一丝诡异的笑恁。

苏惊澜眉宇紧皱,她中毒了!毒已攻心!

用药解毒已来不及,更何况他还不知她中的是什么毒。

他扶她坐好,五指微转,她身上的衣物尽碎成片,纷纷落下带。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秋水为神、身骨为玉的娇躯。

他缓缓闭眼,右掌印在她心口,内力源源不断地送入她体内,逼出她脏腑的毒。

一个时辰过了,她毫无反应,鼻息若有若无。

他接着输送内力,汗珠从额头上滑下来,从下巴滴落。

两个时辰后,她终于呕出紫黑的血,但仍然昏迷。

苏惊澜的气色越来越差,越来越虚弱,可是,他必须坚持,她不能死!

再过半个时辰,他耗了大半功力,总算保住她一条小命。

他扶她躺好,盖好绣被,忽然,倦极的他缓缓倒下来。

风华轻手轻脚地进来,扶他躺好,伤心欲绝地看他。

大人,你宁愿耗尽内力也要救她,你为何待她这么好?

大人,在你眼里,她已经比我重要吗?

大人,小的不想再看见她,不想再看见你和她在一起……

他从笼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银光闪烁,惊散了房中昏黄的灯影。

他的眼里迸射出阴戾的杀气,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向里侧的女子——

突然,他的手腕被人扣住,他惊骇地看见,国师睁着眼,慢慢坐起身。

此时此刻,他反倒不怕了,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做最后的一击,刺向她!

苏惊澜另一只手拂出去,正中他的心口。

虽然耗费了大半内力,但苏惊澜这一掌的威力仍然很可怕。

风华飞出去,摔在地上,滑出好远,呕出一口鲜血,显然内伤不轻。

“为什么杀她?”苏惊澜低缓地问,方才那一掌,是他仅剩的内力。

“大人不是内力耗尽,晕倒了吗?”风华的脏腑受损,痛得难忍,但更痛的是心。

“不这么做,你会上钩吗?”

苏惊澜站起身,费力地喘着。

风华捂着胸口,慢慢走过来,“大人何时对小的起疑心?”

苏惊澜轻缓道:“这世上,知晓凝香绛珠的人少之又少。在齐国,陛下不知,太子不知,只怕只有本座知道。而本座告诉过你。”

“原来如此。”

“二殿下得到凝香绛珠,你告诉他凝香绛珠的毒性,是不是?为什么这么做?”

“对!小的不仅告诉二殿下凝香绛珠的毒性,还教二殿下如何陷害三殿下、令太子殿下失势。最重要的是,小的要她死!贡粉一案,她死不了,小的就毒死她!这几日,她服用的汤药都有毒!”

风华怒指榻上的女子,斜飞的眼眸布满了愤恨。

苏惊澜问:“为什么恨她?”

其实,他多少猜到风华的心思,可是,他不愿相信。

风华的眼里染开水雾,悲痛欲绝,“小的服侍大人多年,早已将大人当作唯一的亲人,可是,大人当小的是什么?”

“本座视你为亲人。”

“那大人又当她是什么?”风华怒问。

“她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苏惊澜的声音轻软如绸。

“若是无关紧要,大人为何处处帮她?”风华冷冷地讥笑,“若是无关紧要,大人为何数次不顾自己的性命救她?”

苏惊澜不愿回答,或者说,无言以对。

风华泪花摇曳,“在大人心中,她比小的重要得多……她身陷陷阱,大人立即飞去救她;她身陷囹圄,大人查明真相还她清白。而以往,大人对世上之事从不上心,更何况是对一个毫无干系的女子。”

苏惊澜眸光寂寂。

泪水终于滑落,风华哑声道:“大人心系她的安危,因为,她已占据了大人的心。”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便是:国师对她有了男女之情。

苏惊澜从未探究过自己的心,不愿,不想,可是现在,被服侍他多年的风华一语道破。

“大人可知小的心有多痛?”风华精致的五官因为愤恨与悲痛而扭曲,“小的心,满满的都是大人……大人的绝代风华,大人的一举一动,大人的眨眸、轻笑……”

“此乃非分之想。”苏惊澜的目色渐渐冰冷。

“是!小的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但她算什么?”风华再次怒指洛云卿,被妒忌的邪火烧得理智全无,“小的得不到,她也休想得到!”

“冥顽不灵。”苏惊澜的眼眸毫无温度。

风华笑起来,低低的,充满了自嘲与凄冷,笑得身子摇晃起来。

苏惊澜清冷道:“无极观再也容不下你,在本座改变主意之前,你走吧。往后是生是死,与本座无关。”

风华静静地看他,像要将他的音容笑貌烙印在心底。

服侍了多年的人说出这番绝情的话,令他神思俱灭。

灵魂幻灭。

风起云涌的眼眸,终究归于死寂。

风华离开了无极观。

————

第二日,日光晴媚。

服了汤药,洛云卿觉得心口慢慢的不疼了。

苏惊澜递给她一张药方,“照着这方子再服五日汤药便可痊愈,稍后你可以走了。”

她问:“大人,我为什么心口疼?”

“你中了毒。”

“啊?”她吃惊不小,“我中了什么毒?谁给我下毒的?”

“风华。”

她更是惊诧,风华为什么毒死自己?他不是国师的仆从吗?这太奇怪了。

他千年不变的脸庞沉静如水,“风华已不在无极观,你无须担心。”

洛云卿忍不住好奇,问:“风华为什么下毒害我?”

苏惊澜淡漠道:“本座要进宫,你且回去吧。”

她明眸流转,狡黠地笑,“大人,风华是不是妒忌我才离开无极观的?”

他声色不动,心中却暗道:她还不笨。

“风华下毒害我,离开无极观,是因为大人待我太好,是也不是?”

“不要胡思乱想。”

“从一开始,风华就对我充满了敌意,因为他觉得我抢走了大人。”

苏惊澜默然。

洛云卿扬眉浅笑,“大人帮我、救我,待我好,甚至不顾性命救我,他认定大人对我有了男女之情,这才动了杀机。”

他面容淡淡,往外走去。

她跟着他,笑眯眯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知道你对我的心就行。”

他加快步履,她索性挽着他的手臂,死皮赖脸地挨着他。

他没有推开她,毕竟她体内的毒还没清除干净。

————

沈皇后诞辰的半个月前,洛云卿在凤凰楼听见有人提起凤血九鸾冠。

确切地说,疑似凤血九鸾冠。

提起疑似凤冠的人是常州的恶霸,最喜欢强抢民女。他看中街头卖花的宋姑娘,入夜到其家中抢人。可是,宋姑娘不在,人去屋空,他的手下翻遍了屋子,在一只上锁的木箱里看到一个凤冠。

这凤冠镶着血玉,嵌着鸾钗,虽然残旧了,但依然华美贵气,尤其是那血玉,剔透得毫无杂质。

恶霸瞧得出这凤冠不是凡物,想狠狠赚一笔,就带着凤冠来到建康,希望卖给京城识货的人。

洛云卿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萧胤,但又想起前些日子他见死不救,便故意拖着不告诉他。

这日,萧胤来凤凰楼,说有事与她说。

雅间里,他优雅地沏茶,“洛大小姐买下玉器铺子的左邻右舍四个铺面,不知想做什么?”

“我为什么告诉你。”她冷勾唇角。

“半个多月前,你买下的铺面开始整修,共有三层;再者,你好像在找人。”

她容色不改,心里却不淡定了,怎么她一有什么动静他就知道?连她找什么人他也知道?

萧胤呷一口茶水,犀利的目光直逼她的脑门,“如若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开一家青楼。”

洛云卿冷笑,“算你猜对了。莫非你也想开青楼?”

“你找的不是女子,而是男子。”他眉宇含笑。

“然后呢?”她淡淡地笑,不动声色。

“我有你要的人。”

“这么好?”

萧胤鬓若刀裁,俊朗的脸膛漾着歉意的微笑,“就当是上次我见死不救的补偿吧。”

她浅浅地笑,“其实不怪你,因为你也没能耐帮我月兑罪。”

他自然听出这话里的挖苦意味,却不在意,“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她问:“我需要七八个人,你真的有?”

他为她斟茶,“我可以帮你找。”

这份心意,她领受了。

他离去时,洛云卿叫住他,对他说了凤冠一事。

萧胤欣喜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

萧胤找到那个常州恶霸,以一万两白银买下凤冠。

这日,洛云卿受他的邀请,前往曼陀罗花馆一睹凤冠的风采。

凤血九鸾冠,的确名副其实,顶级血玉,金光闪烁的鸾钗,造型精美而繁复,华美高贵,典雅大方,凝视凤冠之时,仿佛听见凤凰的啼鸣,看见鸾鸟振翅翱翔。

她叹为观止,不愧是皇后的身份象征。

这凤冠确实残旧,已有数十年年月,但这是真的凤血九鸾冠吗?

她提出这个疑问,他笃定道:“我找人鉴定过,确是凤血九鸾冠。”

洛云卿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有点隐忧。

常州恶霸看中的那个宋姑娘,兴许是前朝永嘉公主的后人。然而,倘若她真的是永嘉公主的后人,这么重要的先人遗物,她逃跑了,怎么会不带走?或者,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让那恶霸找到了?

不过,此事与她无关,她才不想这么多。

“你想把凤冠献给皇后?”除了这个,她想不到他找凤冠还有什么目的。

“这是皇后诞辰的寿礼。”萧胤笑道。

她想起自己为三殿下建议的寿礼,心想,皇后的眼里就只有这凤冠了。

他忽然道:“不如你戴上看看。”

洛云卿连忙推却,“这凤冠意义非凡,我怎么能戴?”

“此时凤冠属于我。”

这话有点狂。

萧胤拿起凤冠,往她头上戴,她连忙闪避。

二人你追我逃,在房中绕起圈子。最后,她被他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了,凤冠压在她头上。

好重!

他看着她,眼色深沉,令人看不懂。

洛云卿小心翼翼地取下凤冠,晃了晃脖子,“天天戴这个,一定会被压得脖子酸痛。”

萧胤将凤冠放在案上,目光流连,好似不舍得离开。

她默默地看他,觉得他今日有点怪。

————

沈皇后的寿宴,宴请了满朝文武,靖王带着世子、萧胤进宫贺寿。御前,靖王和萧胤亲自献上寿礼,惊艳了众人的目光,满朝文武震动。

凤血九鸾冠是前朝之物,而前朝一统天下,不像现在南齐、北魏,划江而治,因此,凤冠也是一统天下的象征。

齐国拥有凤血九鸾冠,国威更盛,将士的士气更盛。

得到凤血九鸾冠,沈皇后自然欣喜,赏了萧胤百两黄金,陛下也特别嘉许他,还许他一个心愿:倘若日后他有什么心愿或请求,凭双龙玉佩可直接进宫觐见。

寿宴上的事,都是萧胤说的,洛云卿当故事听,所有心思都花在燕子楼的开办上。

这日,老鸨训练十个风华正茂的美少年如何伺候男人,她在一旁看着,回府时已经很晚了。

她刚躺下来,就碰到了什么东西,四肢立时僵住,心怦怦地跳动。

下一瞬,她迅速地下床,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扯过去。

是一个人!

她叫不出声,嘴被人捂住,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看来你已把我忘了。”

沉厚、可怕的声音,是鬼面狐狸。

洛云卿不再挣扎,颤声道:“你先放开我……”

这狐狸太可怕了,竟然藏身在她的寝榻。

鬼面狐狸将她搂在怀中,“你可真上心为我找书。”

“我在无极观找过几次,无极观应该没有《长生诀》。”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她想起上次在轿子里他的举动,不由得毛骨悚然。

“是吗?”他冷冷道,“若你全心全意找书,为何这么久了一点进展也无?短短时日,你就为萧胤找到凤血九鸾冠,你的心思都花在他身上了吧。”

“那是巧合。那个常州恶霸到京城来卖凤冠,在凤凰楼喝酒时……”

“我只看结果!”他阴狠道。

“我已经尽力找了,可是无极观没有《长生诀》,我有什么法子?”洛云卿委屈道,快哭了似的,“教主再怎么逼我也没用嘛。”

“也罢,我不逼你。”

话音方落,鬼面狐狸就点住她的穴,邪肆地揉捏她的一双浑圆。

她倍感屈辱,又恨又怒,在心中默念:“国师大人,救我……”

他在她耳畔道:“不尽力找书,就是如此下场!”

她哭道:“我已经尽全力了……”

鬼面狐狸让她趴着,撕烂她的寝衣,唇舌落在她柔滑的后背,邪恶地滑行。

她动弹不得,却感觉到那湿腻腻的舌尖如刀划过的森厉,恐惧地揪紧了心。

“小姐,怎么了?”

今夜是墨香值夜,她在睡梦中听见小姐房里似有动静,便闭着眼进来瞧瞧。

洛云卿大声求救,却又被他捂住嘴,说不出话,泪水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国师会不会来?会不会和鬼面狐狸又大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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