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商女压邪君 不辞冰雪为卿热(二雪十八)

作者 : 端木摇

齐皇被戴了这么大顶的绿帽,气得脸颊抽搐,怒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嫣徐徐道:“父皇,这不是一目了然吗?有人心性***,不甘寂寞,勾*引三皇兄。悫鹉琻晓三皇兄,你怎么会鬼迷心窍了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迫的,是不是?”

萧综数落道:“三弟,你也太不应该了。”

萧胤不发一言,眉眼冷峻。

萧昭下榻,跪地诚恳道:“父皇,儿臣知罪,儿臣愿领任何惩处。但儿臣要让父皇知道,儿臣与洛姑娘清清白白……龛”

“这么多人亲眼目睹你们同榻共枕,能清白到哪里去?”萧嫣又说起风凉话。

“儿臣怎有胆量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他满目惊惶,“父皇,儿臣是遭人陷害。”

“谁敢陷害你呀三皇兄?”她嗤之以鼻顷。

“陛下,我明明在自己的营帐,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洛云卿辩解道,无辜,委屈,可怜,柔弱,令人心生恻隐。

“陛下,此事似有蹊跷,不如卑职查查。”萧胤心如明镜。

“父皇,这事明摆着,还查什么?莫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等丑事么?”萧嫣忧心道,“父皇,你的颜面往哪里搁?”

“父皇,可暗中查查。儿臣真的冤枉……”萧昭苦楚道。

齐皇拂袖离去,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洛云卿刚回到营帐,便看见长乐公主走进来,面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

萧嫣好整以暇地说道:“你觉得父皇会如何处置你?”

“公主觉得呢?”

“最好呢,赐你死罪。”

“希望能如公主所愿。”洛云卿浅浅地笑。

“原来是公主。”

站在帐帘处的是萧胤,面无表情。

萧嫣面色微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觉得父皇会信你吗?”

他冷言冷面,“卑职总有法子令陛下相信。”

她的秀眸布满了戾气,“若你定要护着她,你就等着为她收尸吧!”

话落,她怒气冲冲地离去。

萧胤和洛云卿的目光对上,久久地凝视。

“昨晚我就应该有所防范……”他眉宇微紧。

“公主不会放过我的,不如你先假意跟她……回京后再想办法……”她觉得这个提议很狗血,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要求他怎么做。

“我想想办法。”

说罢,他转身离去。

洛云卿心头沉重,遇上个骄横的公主,还被她视为情敌,真是无妄之灾。

————

洗漱更衣后,洛云卿来到御帐伺候。

可是,帐前的侍卫说公主陪着陛下,陛下不见任何人。

这时候公主陪在齐皇身边,必定会说她的坏话,那齐皇的怒火岂不是越烧越旺?

其实她并不在意齐皇怎样看待自己,可是她不想死。

回营帐的半途,她遇到三皇子妃。三皇子妃张心柔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我相信你和三殿下是清白的。”

“谢三皇子妃。”洛云卿欣赏她的豁达、明理,看来这个三皇子妃不是用眼睛看人事,而是用心看。

“昨晚我本是要陪三殿下,不过太子妃说害怕一人睡,要我陪她,我就去了。”张心柔叹气,“如若我没有去陪太子妃,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谁也料不到。”洛云卿苦笑。

这一日,她求见五次,最后一次,齐皇才见她,这时已是黄昏了。

萧昭跪在地上,齐皇绷着脸,显然怒气正盛,萧胤则站在一旁。

她也下跪,凄楚道:“陛下,我愿受任何惩处,但我真的是遭人陷害。”

“父皇,儿臣承认,之前对她确有怜惜、仰慕之心,但自从她是父皇的人之后,儿臣再也没有非分之想。昨晚之事,当真是遭人陷害。恳请父皇明察。”萧昭诚恳道,快哭了。

“陛下,卑职查问过,昨晚有侍卫看见三殿下和洛姑娘的营帐附近黑影闪过。”萧胤躬身道,“卑职愚见,这不是巧合。”

齐皇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胤又道:“陛下,昨日洛姑娘遇袭,卑职查到蛛丝马迹。”

齐皇抬眼问:“查到什么?”

“卑职不敢说。”

“说!”

“卑职与那些杀手交过手,在躲藏期间听见他们说话,他们在言谈中提到了公主,似是受命于公主。”

萧胤微微抬眸,审视陛下的反应。

萧昭、洛云卿皆吃惊,他竟然直指长乐公主。

她心想,萧胤也太大胆了,无凭无据,陛下会信吗?如若陛下不信,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齐皇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你的意思是,嫣儿派人杀卿儿?”

萧胤道:“卑职曾亲眼目睹公主欺负洛姑娘,打洛姑娘两巴掌,还让她一遍又一遍地行大礼,以此折磨她。当时太子妃、三皇子妃也在,陛下可问问她们。”

齐皇不淡定了,“嫣儿为何这样做?”

“皇后无宠多年,公主为母后不平,认定洛姑娘迷惑陛下,引致皇后备受冷落。”

“混账!”齐皇怒斥。

“若陛下责骂公主,依公主的性子,只怕更不服气,更恨洛姑娘。”

齐皇似是相信了萧胤的话,让他们出去,只留下洛云卿。

他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怜惜地抚模她的头,“委屈你了。”

她摇头一笑,“陛下相信我,不委屈。天黑了,不如传膳吧。”

他颔首,“午时没吃多少,这会儿倒觉得饿得慌。”

野外的晚膳颇为丰盛,是打来的野味,经过御厨的巧手烹饪,变成了各式各样、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洛云卿伺候齐皇进膳,他笑容满面,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外头的萧嫣听见他们的欢笑声,气得跺脚,扭身走了。

膳后,洛云卿伺候他洗漱、擦身,奇怪的是,齐皇很快就昏昏欲睡,一躺下来就沉沉地睡去。

她事先准备好的借口倒是没派上用场。

————

这夜,平静如镜湖。

早间,洛云卿收拾好自己去伺候齐皇,刚出营帐就看见长乐公主站在十步开外,那架势,像是要下挑战书。

她正要行礼,一旁的太子妃道:“洛姑娘,公主要和你赛马,加上我们,是四个。”

赛马?

公主有什么企图?

洛云卿没有拒绝的余地,随公主前往开阔之地。

萧综、萧昭和萧胤都跟来,萧综为裁判,说明了赛马规则。

从这头到那头的两个侍卫,大约有一里。四人策马过去,绕过两个侍卫,回到原点,谁先回到远点谁就赢了。

四女坐在马背上,她们都穿了骑马装,英姿勃发,胯下的骏马蠢蠢欲动,唯有洛云卿敞袖长裙,很不方便。

萧综一声令下,萧嫣一马当先地冲出去,如箭飞射。

洛云卿的骑术很一般,落在最后。最后一个绕过终点时,她的心头闪过不祥之感——公主说输的人任凭处置,那么,公主会不会要处死她?

大有可能。

萧嫣回头看她,得意洋洋,自信一定是第一个抵达远点。

洛云卿从发髻上拔下金簪,发狠地刺入马月复。骏马惨烈地叫起来,发疯地往前冲,最终越过了公主,率先到达原点。糟糕的是,癫狂的骏马根本不受她的控制,盲目地往前冲,还奋力抛下背上刺伤它的人。

她吓得魂儿都飞跑了,紧紧抓住缰绳,伏低身子,一会儿往左飘,一会儿往右掉,数次差点儿被甩出去,五脏六腑颠得搅在了一起。

萧胤疾步追过来,正想飞上马背控制住马,却见她被马摔下来。

堕马,不死也是重伤。

他心慌意乱地飞身过去,伸臂接住她。

这惊险的一幕,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抱着她摔在地上,滚了几下。

不过,他身怀武艺,下地的时候已没有多少冲力,并不会造成内伤和严重的外伤,只是轻微的擦伤。

马背上的萧嫣看见萧胤拼了命救洛云卿,还抱在一起滚地,体内的怒火愈发狂烈。

“谁提议的赛马?”

这含怒的声音,令所有人一震,立即转身行礼。

萧胤和洛云卿慢慢走过来,齐皇温柔地问:“可有伤着?”

“陛下,我没事,是萧大人救了我。”她淡淡地笑。

“太子,是谁提议的赛马?”齐皇喝问。

“父皇,是儿臣。”萧嫣有恃无恐地招了,笑眯眯道,“此行只有儿臣、嫂嫂等四个女子,儿臣在想,女子行猎不好比,那就切磋骑术好了。父皇,儿臣自诩骑术精湛,却没想到让她赢了。”

“混账!”他怒斥,“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她从未见过父皇动怒,且是雷霆之怒,到底有点害怕,不作声了。

萧综做起和事佬,“父皇,皇妹还小,任性了些,儿臣会好好教导皇妹,不让她再闯祸。”

齐皇却不罢休,满面怒气,“派人送她回京!朕不想再看见她!”

————

萧嫣不肯回京,跪在御帐前,已经跪了两个时辰。

午时日头最烈,虽然已是秋凉季节,但跪在日头下晒了这么久,迟早会生病。

齐皇饮着茶水,洛云卿劝道:“陛下,公主跪了两个时辰,也算是惩罚了,就饶了公主吧。公主年纪还小,慢慢教导便是。”

“你不必为她求情,让她跪到天黑。再不教导,她就无法无天了!”他大声道,故意说给外面的女儿听。

“女儿家的面皮比较薄,再跪下去,不单单是病了,公主对陛下的孺慕之情也会凉了。”

齐皇冷哼一声,说再为那丫头求情,就连她一块儿罚。

她不再为公主求情,再过一个时辰,侍卫禀报,公主晕倒了。

洛云卿心里嘀咕,好端端的一个人,跪三个时辰就晕倒,有这么娇弱吗?又不是盛夏的正午日头那么毒辣。

她吩咐侍卫抬公主回营帐歇着,传太医去瞧瞧,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叫醒齐皇,说公主晕倒了。

齐皇到底是疼女儿的,立马要去看望萧嫣。

“陛下刚起来,饮一杯热茶再去吧。不如我先去瞧瞧公主,陛下稍后便来,可好?”洛云卿温柔的声音令人筋骨发软。

“也好。”他应了,吩咐内侍沏茶。

洛云卿来到长乐公主的营帐,径自进去,也不行礼,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面上颇有得意之色。

帐内没有宫人伺候,萧嫣半躺在寝榻上,秀眸一瞪,“你来做什么?”

“被责罚的滋味如何?在日头下跪几个时辰的滋味如何?”洛云卿笑若春风,语含嘲讽。

“你说什么?”萧嫣的秀眸盈满了怒气。

“跪了三个时辰就晕倒,公主没这么娇弱吧,莫不是装晕、博同情?”洛云卿冷嘲热讽地说道,“也对,不装晕,就要跪到天黑了。再者,装晕还能让陛下心软呢,公主,你这一装晕太及时了,晚点儿陛下就会来看公主呢。”

萧嫣怒不可揭地站起来,不由分说地扬掌打过来。

一掌不足以泄恨,两掌,三掌……

洛云卿没有闪避,也没有还手,好像被打懵了,乖乖地被打。

而帐帘已被一支手撩起来,目睹了这一幕。

“住手!”

这道喝声,饱含怒火。

萧嫣一惊,父皇怎么这时候来?

洛云卿捂着脸,千般无辜,万般委屈,一双桃花眸染了泪光,摇摇欲坠。

“父皇……”萧嫣心虚道。

“啪”的一声,齐皇赏了女儿一巴掌。

她再次瞪大眼,惊,怒,伤,痛,汇聚眼底,直逼心头。

父皇怎么可以打她?父皇一向宠爱她,从来没有打过她……

齐皇拿下洛云卿的手,看她发红的脸颊,面上布满了怜惜、呵护之情,“很疼吗?”

洛云卿轻轻地摇头,泪珠滑落,更添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风致,顿时让他的心碎了。

“你再伤她半分,朕就没有你这个女儿!”齐皇厉声怒斥。

“父皇,儿臣不是有意打她的……她故意挑衅儿臣,儿臣才……”萧嫣终于明白了,气得咬牙,怒吼,“父皇,她最会装可怜、扮无辜,为的就是……”

“住口!”他怒吼,“死不悔改!来人,送公主回京,无朕的旨意,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父皇怎么可以禁足儿臣……”萧嫣仍然嚷嚷,死不悔改。

两个侍卫进来候命,齐皇下令道:“将公主押回京!”

她被侍卫带走,上马车的时候,她恨恨地瞪向洛云卿,那锋利的目光,像要剜出人的心。

洛云卿迎上她的目光,仍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楚楚模样。

————

夜风呼呼,枝叶的影子印在营帐上,疯狂地摇动,烛火跳跃地厉害,已经灭了两次。

洛云卿告退,齐皇捉着她的手,想拥着她上榻。

“陛下,我……不太方便……”她只能使出这招了。

“无妨,同寝便好。”

他体贴地笑,扶她躺好,自己则爬到里侧躺下来。

她浑身不自在,却也无可奈何,唯有等他睡着了再悄悄地溜走。

过了半晌,齐皇忽地翻身,半压着她,吻她的面颊。洛云卿使力推拒,“陛下,不要这样……陛下……”

他充耳不闻,唇舌往下滑,吻她的雪颈、香肩……她费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推翻他,爬起身……

就在这时,有人闯进来,是手持银剑的蒙面刺客。

当即,两个刺客持剑刺来,御帐顿时充满了刀剑光影。

“有刺客……护驾……”

洛云卿扬声喊道,闪避那锋利的剑锋,三魂七魄七零八落。

御帐虽宽敞,但没有躲避的地方,齐皇避无可避,四处乱窜,两个刺客追杀他,那剑尖像蛇一样追着他,帐内一片狼藉,凶险万分。

她觉得奇怪,这两个刺客虽也刺杀自己,但好像只是虚张声势。

侍卫进帐护驾,与刺客展开激烈的搏斗。

她拉着齐皇往外逃,他惨叫一声,后背受了刺客的一剑。

萧胤赶到,与两个刺客过招。

大批侍卫围在齐皇四周,萧综、萧昭也都衣衫不整地持剑护驾。

数十招后,萧胤制服了两个刺客,揭开他们的蒙面黑布。当他们的面容暴露在火光之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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