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拉拢满朝文武,萧炎决定在新年第一日宴请群臣。悫鹉琻晓
此次宴饮由唐皇后督办,这日,稀薄的日光洒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寒风却凛冽得紧,殿内置放着火盆、熏笼,温暖如春。
酉时,朝中文武大臣皆就席,妃嫔和外命妇也都各就各位,只待大梁国君驾到。
洛云卿站在杨贵妃的斜后侧,望向左列一排。
左列为首的是太子,接着是萧胤、萧溶,然后是朝中重臣睃。
她迎上萧胤静若深潭的目光,想着他是否已经和萧溶联手。
“陛下驾到——”
殿外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鹁。
所有人躬身迎驾,但见萧炎踏步而来,步履沉稳,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他穿着墨色金线绣龙的龙袍,沉淀着武将特有的沉雄、铁血之气,霸气凛凛。
而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娇媚的年轻女子,行如扶风摆柳,精致的小脸洋溢着淡淡的微笑。这微笑,有几分得意、炫耀的意味。
是日前刚晋封的左贤妃,这些日子,她的风头是后宫最强劲的。
看见她那狐媚样子,唐皇后和杨贵妃气得牙痒痒的,不过,唐皇后懂得收敛。
洛云卿轻轻拉杨贵妃的斗篷,低声道:“贵妃,莫与小人一般见识。宽容大度是陛下欣赏的。”
杨贵妃咬牙,换上轻淡的微笑。
一番寒暄过后,宴饮开始,歌舞助兴。
洛云卿放眼整个大殿,歌舞升平,繁华锦绣,谁又能知道那些看似忠心的大臣有没有异心?
稍后,她提醒杨贵妃,该去更衣了。
杨贵妃颔首,悄然来到偏殿。
更衣后,杨贵妃看着铜镜中色衰的自己,担忧道:“短短十日,万一舞得不好,得不到陛下欢心,那不是白费功夫?”
“若不试一下,又怎知不行?”洛云卿莞尔,鼓励道,“再者,贵妃练了十日,辛苦了十日,费尽心思,不搏一搏,更是白费功夫了,是不是?贵妃该自信些。”
“好吧。”
杨贵妃已和乐伎说过,当她出现在大殿中央,舒缓、慵懒的乐曲便奏响。
萧炎虎目一亮,倒想看看这个风韵犹存的贵妃会跳什么样的舞。
她舞起来,肢体尚算柔软,舞姿只是一般,没什么难度,有意思的是,她醉酒似的,步履轻浮凌乱,淡妆檀唇的脸妩媚而魅惑,尤其是那几分醉意的眼神,迷离勾人,勾魂夺魄。那粉紫色的舞衣随着她的旋转、舞姿而飞旋起来,使得她的娇躯若隐若现。
这支舞名为“贵妃醉酒”。
洛云卿看见,萧炎饶有兴致地赏舞,似乎被杨贵妃频频放电的醉眼勾去了魂。
杨贵妃舞到御案前,一股暗香袅袅散开,是清新淡雅的梅香,混合了温暖的女人体香。
萧炎轻握她的纤纤玉手,凑近一闻,“好香。”
她抽出手,洛云卿立即奉上一壶酒,杨贵妃柔声款款,“陛下想尝尝臣妾亲自酿的梅花酒吗?”
萧炎欣然品酒,大为赞叹。
这夜,御驾果然来到兰漪殿。
洛云卿在大殿静候,耳中充斥着寝殿传出的娇吟声、粗喘声,不由得面红耳赤。
夜深了,寝殿的灯暗了,再无声响,她吩咐宫人警醒一点,然后回去歇息。
刚走到殿阶,她看见昏黄的灯影里站着一人,随风摇曳的灯影照亮了他的脸,大氅飞扬。
“拜见王爷。”她暗自思忖,这么晚了,怀王还没出宫?来这里做什么?
“你是母妃的近身女官?”萧溶语声温润。
“是。陛下与贵妃已歇下,王爷有什么吩咐?”
“本王好奇,母妃不会跳舞,亦从来不屑这类媚君邀宠的伎俩,甚至觉得女子不该跳舞、唱曲,自贬身份。”
“王爷要奴婢说真心话吗?”
“但说无妨。”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洛云卿往旁侧走去,以免被宫人看见,“陛下不再是以往的异性王,贵妃也不再是靖王府的侧妃。想在深宫后苑立足,便要固宠,贵妃这么做,不是放低身段、抛弃尊严,而是为了活得有尊严,也是为了王爷的前程。王爷可以不屑一顾,甚至冷嘲热讽,但不能不理解一个母亲为儿子筹谋前程的一番苦心。”
萧溶一震,愣了半晌才道:“是你向母妃出主意的?”
原来,母妃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他。
她点头,“若奴婢做错了,甘愿受罚。”
“你会跳舞?”
“不会。奴婢从宫外请人进宫教贵妃。”
他盯着她,这个女官容貌清秀,那双眼眸清澈无垢,似曾相识。最令他欣赏的是她的气质,淡然从容,举手投足之间与一般的宫女、女官很不一样。
洛云卿知道他正在打量自己,不由得心中惴惴。
他不会瞧出破绽吧。
苏惊澜的易容术可谓精湛,她的容貌与之前的大相径庭,萧溶不可能识破。
萧溶嘱咐她好好伺候母妃,然后离去。
她松了一口气,立即回房。
————
洛云卿倦怠极了,懒得点灯,径直上榻睡觉。
忽然,她看见,寝榻坐着一人,她吓得往后退,正想大声喊叫,却听见苏惊澜的声音。
“你又故意吓我。”她嗔怒地捶他。
“你想我掌灯,告诉所有人,你房里藏着一个男人?”萧胤将她揽入怀中。
她懒懒地窝在他怀里,闭眼休憩,“好累啊。”
他冷沉道:“方才和萧溶在一起伶牙俐齿,和我在一起就累了?”
她嗤嗤地笑,“原来你吃醋了。”
萧胤解了彼此的衣物,压倒她。她知道他的意图,到底有点心慌,“你的伤势好了吗?”
“试试便知。”他扯了棉被盖上,这丝绸般柔滑的娇躯。
“可是,这是在宫里。”
他封住她的唇,用***的吻令她缴械投降。
洛云卿原本已是四肢酸软,在这狂野的热吻里融化了,绵软如水,任他索求。
血脉疾行,身子胀痛,萧胤感觉她已经湿了,迫不及待地滑进去。
“啊……”
不知是陌生的刺痛感,还是燥热得以纾解所带来的舒适感,她忍不住申吟起来。
可是,她还有问题想问,“你用国师的身份和萧溶接触……他相信你吗……啊……你轻点……”
“不许你想着别的男人!”
这句话,很是冷厉。
萧胤猛烈地撞入,好似要将她大卸八块才罢休。
“我只是……”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后面的话变成了细碎的娇吟。
他挥鞭驰骋,沉溺在柔软、温暖的水里,好像要将水吸干,又好似要与她的灵魂彻底交融,双双翱翔在广阔的天空。
肢体的纠缠升华成灵魂的抵死缠绵,他们粗重的呼吸交错在一起,一起欲生欲死,一起领略人世间最美好、最原始的情爱。
当他释放了所有,将她卷入怀中,细密、轻缓地吻她。
她昏昏欲睡,没有半点回应,只想睡死过去。
“卿儿?”
“嗯……”
“别睡,说会儿话吧。”
“我好困……”
洛云卿背过身,却不能如愿,就这么睡吧。
萧胤的拇指抚触她的腮,“萧溶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往后看见他,你就掉头走,迫不得已也不要和他说太多,切记。”
她听见了,却懒得回应。
“听见没?”他掐她的侧腰。
“啊……疼……”她清醒了些,“知道了。”
“我有事跟你说。”
“嗯……”
她还是死猪样,闭着眼。
萧胤无可奈何,静静地凝视她。半晌,身子又燥热了,他吻这花瓣般的身躯,用力地吻。
洛云卿不理他怎么折腾,只顾睡觉。
他再次埋入她的身躯,不紧不慢地爱她,释放满腔爱火。
她的意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像是沉溺在浆糊里,醒不来,反抗不了,却也有感觉,知道他断断续续地折腾着,唱着爱的独角戏。
一整夜被人霸占的感觉太不好了,好像身子被人重重地碾压,睡眠也糟糕透顶。
她要抗议!
洛云卿彻底清醒的时候,萧胤已经不在了,可是,光果的身子告诉她,昨晚经历了一场火爆、香艳的大战,不仅四肢酸软无力,而且锁骨以下的地方布满了淤青和草莓,惨不忍睹。
卧槽!
苏惊澜,你想炫耀你的战斗力与持久度,也不需要这么折腾我吧。
————
收拾好自己,洛云卿看了看镜子里饱受摧残的样子,哀怨地叹气,然后去大殿。
今日是个阴霾的天气,寒风呼啸,差点儿把她卷走。
昨晚杨贵妃服侍萧炎,今日一定不会早起,而且是白露当值,她才这么晚过来。
忽然,她看见怀王站在那株梅花树下,有些惊讶。
他这么早进宫做什么?
一树红梅娇艳地绽放,嫣红的花瓣随风飘飞,落在他肩头。他着一袭玉色锦袍,外披白狐狸毛轻裘,长身如玉,俊逸如仙,那肩头的红梅花瓣衬得他的玉颜更为俊雅,羞煞了多少宫女的眼,搅乱了多少宫女的芳心。
洛云卿忽然想起昨晚萧胤说过的话,立即往大殿走。
可是,不知是不是走得太匆忙,还是酸软所致,她的右脚崴了,立足不稳,摔倒在地。
用人拉她起身,扣着她的手臂。
她回头,见是怀王,万分尴尬,“拜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