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斑驳的缝隙，点点滴滴的光亮洒下，构成和谐美好的画面，翩翩飞舞的彩蝶迎风飘扬，忽而落到人的肩膀上，忽而调皮的在人的眼前晃来晃去。
小男孩忽地一笑，道：“没关系，我见不到父母，你也见不到，以后我们两个就相依为命好了，我来保护你，等我们两个长大了就可以做我们想做的事情了，到时候我们一定可以见到父母的！”
或许是被他的乐观开朗所感染，亦或是他的话对她来说有一种震撼力，冰月只是觉得莫名的心安，点点头，笑道：“那哥哥说话可要算数，我们拉勾勾。”说着便伸出小拇指，耿聚忠亦是伸出了手，两个幼小的拇指紧紧地缠绕，似乎真的就这样便可以守住这纯洁的誓言。
微风过处，冰月脸上的泪痕也随之消散，但长长的睫毛上依旧垂着点滴泪花，似乎只是为了点缀清亮美丽的眼睛。
耿聚忠将冰月睫毛上的泪花洒落在手中，轻轻用舌头舌忝了一舌忝，蹙眉道：“是苦的！”
冰月不明所以，只是望着耿聚忠，想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
“我曾听我娘说，眼泪是苦涩的，但如果一个人能够为另外一个人留下甜甜的眼泪，那么流泪的那个人便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那个能够让他流泪的人。”耿聚忠还在咀嚼着眼泪的滋味，但却似乎尝不出来其他的味道，便十分怀疑这句话的正确性。
冰月此刻看见远处的一个老嬷嬷正忙着向这边赶来，知道那是寻自己的人，不觉一阵黯然，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但想到小男孩说要保护自己的话，又重新露出了笑颜。
“哥哥，我叫冰月，你一定要记得我呀，记得下次还要来找我玩。”
“哥哥，冰月很喜欢和哥哥在一起，以后我们能够常常见面吗？”
冰月期待着望着小男孩，直到小男孩坚定的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时光似乎倒退了许多年，在这斑驳流离的岁月中，只是不知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们能够记住的，当初的美好与天真，都随着渐变的时光流逝，那曾经的诺言，早已消失在时光的隧道中，即便是如花的笑颜，亦被斑驳的时光所替代。
“我曾听我娘说，眼泪是苦涩的，但如果一个人能够为另外一个人留下甜甜的眼泪，那么流泪的那个人便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那个能够让他流泪的人。”耿聚忠低低地诉说着，似乎他的思绪亦回到了多年以前，“原来这世间真的有甜甜的眼泪。”
冰月猛然惊醒，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一如当年初次凝望他时那般。一丝苦笑渐渐地扩散到脸庞，原来他一直在兑现着他的诺言，他一直在保护着她，只是她从来不知，她最想见的人却一直呆在她的身边，而她却却在苦苦寻觅，朝着一个离他很远地距离渐行渐远。
“原来你就是那个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我？”冰月抱住耿聚忠，用自己的身体为他祛除着冰冷的寒意，从来没有这般心安过，她知道她的一生都无法将他忘怀，所以，她不能够允许他有事。
耿聚忠微微笑着，温柔的说道：“我以为你不在乎。其实那时候我并不能常常进宫，但我一直记挂着冰月，因为我跟她有过约定，我要保护她。所以我便常常缠着大哥，求他带我进宫，我一直在那个地方等着冰月，可是却再也没有见过她，我以为她将我忘记了…………后来大哥告诉我说，皇上要将和硕柔嘉公主赐婚给我，而公主就是冰月格格，我当初真的是欣喜若狂，我终于可以见到冰月了。大哥说以后冰月就是我的妻子了，我当时不明白妻子究竟意味着什么，大哥便跟我解释说妻子就是一生一世要守护的人，一生一世都要保护的人。”
耿聚忠望着冰月，抚模着她如花的脸庞，继续道：“我当时便对大哥说，我会一辈子保护冰月，因为我曾经向她曾诺过。一辈子究竟有多长，当时也不知道，只知道我要保护她，一直都保护她。六年间，我没有见过冰月，但我却一直打听着她的喜好，一直清楚的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后来，六年过去了，冰月真正的成为了我的妻子，只是当我掀开盖头的那一刻，面对那张冷漠的脸庞时，我才知道我已经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我甚至怀疑面前的女子还是当年的冰月吗？”
说到这里，冰月已经泣不成声，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期间竟有这般波折，她也从来不知道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都被人用心呵护着。
耿聚忠咳嗽不断，但还是挣扎着说话。
“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意。”冰月轻轻拍着耿聚忠的背，生怕他劳累过度。
耿聚忠摇摇头，继续道：“我…………我想，或许是这六年来我错过了太多，错过了一起与冰月在一起的日子，而她一个人在皇宫中心中该有多孤单！我想要用我的一切去弥补，我要给冰月一个温暖的家，我不在乎她的冷漠，我不在乎她对我的视而不见，只要冰月能够快乐，我愿意用一切却换取。”
“冰月…………冰月…………。”耿聚忠紧紧地握着冰月的双手，用力笑道，“我知道我的妻子是冰月，不是什么公主，我所爱的，所在乎的只是你这个人。我只是想让你快乐，我也从来没有束缚过你，我从未派人监视过你，你身边的人真的不是我派的，只是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从来不知道他们会给你带来困扰，真的对不起！”
冰月趴在耿聚忠身上，嚎啕大哭，似乎要将心中的情感都发泄出来：“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懂，我都懂，今日的桃花源之约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将最美的星辰都送给我，而我却将你的真心践踏，我真的不配做你的妻子！”
“能够娶到你是我的福分。”耿聚忠低声诉说着，声音却越来越低，“你说你喜欢漫天的星辰，我就想将这一切留在你的身边，这要多谢萤火虫了！”
“自你五岁时我便没有再看过你流泪，我…………我要记住这一刻，我要记住你的眼泪，因为…………因为这是为我而流…………”淹没在空气中的声音，低到再也没有丝毫声响。
若洪荒般流入记忆的心田，只是那依旧不变的却是那份真心，无论时光流逝，无论岁月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