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之上,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
云清跟在乔越身后,怀中抱着一个盒子。那盒子里装了许多脂肪水粉还有一些精巧的玉饰。
她透过纱帽望了回天,天空很蓝,白云朵朵,阴沉了许久终于又能见到阳光了。
她欲将纱帽摘下,好好的看看那群刚刚飞过的大雁。忽然间从旁边凭空多出一只手来,不由分说的就拉住了她。
“你拽我做甚!”云清没好气的问道。可那只手朝前,她又不得不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乔……小越,你慢点走,我快跟不上了云清在后面急急的叫道。
“嘭”的一声,她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禁不住抬起手捂了捂鼻子,满眼愤恨的朝上一望:“乔小越,你故意的是不是?”
乔越嘻嘻一笑,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云小娘子轻功甚好,这会儿在我面前装柔弱,是不是晚了些?”他咂模着嘴,想了想,又道:“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便没有柔弱美,我亦是不嫌
云清将他的手打掉,刚想反驳,就见他将食指竖在唇间:“嘘,别出声说罢就将他拉到街边,躲在一家包子铺的幌子后面。
单手朝前一指:“你看那是谁?”
一个轻纱红衣,走路摇曳的美人:“乔洵?”云清转头问去。
乔越点点头。
“那咱们快些离去说话间,云清就抱着首饰盒子意欲遁走。
“急什么?”乔越握着她的小腰又把她扯了回来。
“你想兄弟聚会。可别拉上我云清对这乔洵确实惧怕的紧。他那一口一个清清,一口一个侍寝,云清这刚刚茁壮起来的心脏着实有些难以承受。
“走乔越拉着云清就欲跟上。
这方向分明就是朝着那乔洵去了,云清一挣。连连后退:“我不去,你别害我
乔越住了脚,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她:“我说你怕什么,有我在,他还能把你如何了?”
云清摇摇头:“反正我不去
也是,自己这个三哥确实极有特色,先前自己在南陈是当街掳人,他在这长宁却来了文的。
只要是遇到了美貌的女子,便会百般勾搭使出十八般解数:坑蒙拐骗,软硬兼施。软磨硬泡。实在不行还会不停的抛洒媚眼装装柔弱可怜。总之是非把人弄回去给他侍寝不可。听说有好几个大臣的女儿便是这样遭了他的毒手。最后还双双打在一处为了他争抢武斗。
乔越模了模下巴,暗自咂模了一回:这和自己上次搞出的“八大名妓倒地事件”倒是有得一拼哈。
“我说你笑什么?”云清一脸紧张的望向他:“我事先与你讲明,若是见那个花蝴蝶。我是断不会去的
乔越蹙了眉,努了努嘴,忽然转过头定定的将云清望了一回,模着下巴将她再行观赏了一番:“我说,这长宁府中似乎许多女子都挺中意我这三哥的,你却怎的如此惧怕于他?”
“也是怪了,”他暗自忖道:“从未听说他要娶妻,这凭空里出来一个云清,便是当真绝色,他也不会单单为了美色就如此争夺吧
“你嘀咕什么呢?”云清一边紧紧的抱着盒子。一边想要从他手中挣月兑。
“清,我感觉此事蹊跷
“我不管蹊不蹊跷,总之我不想见他,你那三哥只肖笑一笑,我便想挖了个地洞赶紧躲进去
“今日散朝,他跑过来找我,说是只要能把你让与他,我提出什么条件他都能满足乔越歪着头,一脸不解的望向云清。
“你莫不是真要把我卖了?”云清有些急了。
乔越摇摇头:“我想的不是这个,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他少有的沉思了一会儿,又仰着头望了回天:“云清,你想想,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例如武林绝学,能一统江湖的那种
“你三哥是皇子,他犯得着去统一江湖吗?”
“也是……”乔越点了点头。
“不管了,咱们跟上去瞧瞧他回过头,怕云清不肯,就好生安慰道:“你不要怕,他若是敢对你用强,我就敢对他用强
云清抚着胸好生咳嗽了一番,这乔家兄弟真不是常人!
没走几时,就见乔洵进了一间花楼。云清有些咧嘴:“还跟呐
乔越点点头:“自是要跟他回过头笑嘻嘻的看了一眼云清:“我听萧漠然说,你还得过‘花魁’是不是?”
云清别过头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一笑准没好事,便是不生坏事,也绝吐不出什么好词。
“我不知道。原来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说如何便如何吧
乔越摇摇头:“你这人,当真没有情趣!”
说话间乔越就拉着云清进了花楼,刚一入门,就从楼上跑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那女人身材,着装艳丽,随着她这一跑,那胸前的波涛止不住的上下轻颤着。
“哟,这位爷,您……”她一下子呆住了,脸上的笑也跟着退了去。
“你,你,是你!”说着,她就连连后退,脸色瞬间煞白,嘴唇也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清娘,你怎么了?”旁边的一个姑娘见状连忙跑过来扶她。回头一看乔越,也愣住了,但那嘴却是一张,差点没流出口水来。心想这是哪来的公子呀,长得真美。和方才那位有得一拼呐。
今儿我们是不是撞上桃花运了,要是天天都是这样俊俏的公子前来,那便是不收费也不知是谁吃了亏呢。
她回头一望,便有些恨铁不成钢。心想清娘你这反应也太大了点吧。便是公子再美,你也不至于痴的一张大脸煞白,还差点倒地吧。
她白了那清娘一眼,可能是感觉她不争气,便松了手不再理她,说话间就擦了口水,然后便要挺胸上前。
乔越模出扇子将她推向一边,然后便向那倒地的清娘望了望,好似在想些什么,又回头看了看纱帽底下的云清。猛地一拍额头,笑了:“清清,你看这是谁?”
云清闻言上前一观,花楼里云山雾绕,她又戴了纱帽,有些看不清。
摇摇头。
“你再好好看看
她还是摇摇头。
乔越一把将那一个劲的往后缩的清娘拉了起来,拉到云清面前,指着云清对那清娘道:“你,看看她
清娘瑟缩着肩膀,浑身颤颤微微的将云清的纱帽撩开了一个边角。
瞬间眼前一亮,咧开一张大嘴就笑了:“呀,好美的娘子!”
乔越额头起汗,心想这云清身边就没一个智商高的:“你再看看,单单是美?”
清娘又撩开纱帽看了看,然后十分无辜的回头看了一眼乔越,眼含泪水的点了点头:“爷,这姑娘真是美,您就饶了我吧。我那妹子我是真不知道去哪了,你现在不也是找到差不多的美人吗?你便是再把我打死一回,我也……”
她突然止了声,收了泪,又从那旁边姑娘的胸前掏出一个帕子捏了一把鼻涕。便瞬间两点放光,说话间就又要来揭云清的纱帽。云清这下不干了,她一摆手,后退一步:“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妹子,真是你?”她一出声,那叫作清娘的女子一步上前,立刻握住了她的肩:“云清妹子,我是华秀影,你把这帽子摘下来,好好看看我!”
华秀影在众女的羡慕嫉妒之下,带着乔越,领了云清,穿过层层回廊,来到了一个略显僻静的房间。
她关上门,沏上茶,给云清和乔越各自斟了一杯。然后便定定的坐在那里,怔怔的望着二人。
云清摘了纱帽,早就被这楼内的熏香呛得七窍不通。刚好有杯热茶在手,赶忙用手捧了,细细的吹着上面的茶叶沫,小心的一口一口的喝着。
“婆娘,你看够了没有?”乔越有些不耐烦了:“我二人脸上有花?”
华秀影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便害怕的往云清这边挪了挪,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妹子,你是不是被他挟持了?”
云清咽了一口茶,想了想,摇摇头。
“那……对了,”她一拍大腿,似是想起了什么,音量一提,坐姿也瞬间挺拔起来:“妹子定是跟你那夫君前来出使的吧。前些日子我听说了,说你那夫君带着你来西越了。对了,我还听说你得了什么病,现在好了吗?”
云清不解的望向她,如果失忆也算得病,那倒不假。但我来这宁城是和宝儿一块儿来的呀,且已是两年前的事了。于是她咳了咳:“那个,我说大姐,你真的认识我吗?”
华秀影哈哈一笑,伸出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三年不见,妹子倒是比先前幽默许多呀
云清呲了牙,她这一拍力道还真是大,不去练武着实可惜。
“我说婆娘,你轻点拍,没见她正喝茶吗?”一旁的乔越反倒有些不悦了。
华秀影呆了呆,大脸上的笑收了收:“云清妹子,你与他出来,你家夫君知道吗?你……”她将云清上下打量了一回,咽了咽唾沫:“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背着你那夫君……”她怯怯的看了一眼乔越,没敢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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