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秀影与云清解释了老半天,直是最后说到你睡觉喜欢蒙头露脚还有惯不解衣才终是让云清相信了此二人真是旧识。
乔越倒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一边给华秀影倒茶一边微笑着鼓励她再说点什么。
话说虽然两人也在一张床上呆过,但还真没有那一觉睡到天亮的经历。于是乔家小越便对云清的这部分事情极有兴趣。
末了他模了模下巴,一脸纠结的说道:“娘子,你这些习惯都很不好。那蒙头容易惊悸,露脚容易着凉。特别是你那睡觉不月兑衣服的习惯,今后一定得改!上次我以为是因我在侧,你不好意思月兑衣,万没料到原是我多虑了……”
云清一眼将他瞪去,在桌子底下伸长腿便欲招呼他一脚。然这小越早有经验且有防备,往后一跳,云清失招了。
她站起身来,怒目而视,因华秀影在场,又不好多说什么,唯恐这乔越再口无遮拦说些有的没的。
只得生生的回了他几记眼刀,便又咬着唇怏怏的坐下。
华秀影直是看的一愣一愣,当二人重新归于平静,她才哆哆嗦嗦的捧起一口茶喝了,眼望云清,结结巴巴的说道:“妹,妹子,你二人,若不是姐姐眼拙,你们方才,难不是在打情骂俏?”
云清“扑通”一声,本没坐稳,这次彻底的摔了。
乔越眼疾手快,赶忙长臂一挥将她捞了起来。还想关切的前后拍拍,云清忍着痛还是及时的阻止了他。
华秀影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她将茶杯往前一搁,凑近云清身侧,拧起两道浓眉。不无惋惜的叹道:“妹子,你那夫君有何不好?英武非凡长相俊美,且又是个痴情种子。你,你怎会舍了他来会这……”她瞧了乔越一眼,终是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上次的经历,她实是怕了。这对面坐的,那可是个血流成河杀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的主。
云清在桌子底下偷偷的揉了揉了,一边呲牙一边问道:“华姐,你一口一个夫君,想我失了忆。有些事定是想不起来的。难不成我先前还是个已婚人士?且听你的语气。我难不成还做过抛夫弃子的勾当?”
“子……有没有姐不知道。但那夫……”她想说,夫肯定有啊,那慕容风不就是吗?
乔越在对面咳嗽了一声。一张俊脸瞬间拉平。眯起一双眸子十分认真的看向了华秀影。
华秀影一个激灵,嘴一扁,瞬间封了口。
云清抬起头:“为何不说了?”
乔越站起身来伸了一记懒腰,过来拍了拍云清的肩:“云娘子,你是真傻还是怎的?你自己嫁没嫁过人你分辨不出来的吗?”
云清摇摇头,表示不解。
他叹了口气,推开窗户朝外望了一眼,正好瞧见一对鸳鸯正开着窗户做交颈状。
“来,过来给你上上课他长臂一挥将云清提了过来,“往那边看
云清往对面一看。那一排排的芍药开得正艳,她不禁一笑:“好美
“啥?”乔越真是惊呆了,这云清居然孺子可教还看出美来了?可那上面的壮汉分明就不懂什么技巧,只是生硬的使了一股蛮力将那身下的小娘子弄的面孔扭曲。
他张着嘴将云清望了望,又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这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也不希望她有这受虐的嗜好,那自己这两年来修身养性养出来的文雅劲岂不是都要重新洗过?
他将云清的手指向上抬了抬,用眼光扫了扫:“再往上,再往后,你往那瞧
云清眯起眼,探过身,仔仔细细的朝着自己小手所指的方向看了看,一看不要紧,对面的女子好像也发现了她,一声惊叫直是响彻云宵。
云清赶紧关了窗,差点没将手指掩到,她转过身蹲在地上,吓得心砰砰直跳。
“乔越!你……”云清眯起眼恨恨的磨着牙,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乔越大喇喇的伸长腿坐在了一旁的美人靠上,一边抓起一把瓜子认认真真的嗑着,一边挑着眉朝她问道:“怎么样?学到什么没有?”
“学,学你个头!”她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欲行凶。
乔越长腿一伸,示意她不要冲动。
然后站到窗边,做势又要将窗户打开,云清赶紧抬手砰的一声给关了严,然后上下找了连忙落了栓。
乔越往嘴里扔了一粒瓜子瓤,一边嚼着一边说道:“我让你看,不是让你看人家的姿势动作,是让你知道这已婚与未婚的区别在哪,怎么样,你参悟到了什么没有?”
云清皱起眉,很怀疑他又在捉弄自己。
“来,你跟她说乔越朝着坐在桌边一直闷头喝茶的华秀影说道。他很明显是恨铁不成钢,可又怕说多了她再以为自己图谋不轨,话说自己还真是一直在图谋不轨,但这事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对不对。
华秀影咳了咳,坐在那认真的思考了一回,然后极其惊讶的望向云清,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握着她的肩将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观察了遍,最后双唇颤抖着说道:“妹,妹子,你真可怜呐!”
云清茫然:“我如何就可怜了?”
华秀影定了定神,满脸可惜的叹道:“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那么一个英武非凡的沙场悍将,居然,居然败在了这事上
乔越自知她在想些什么,一想到慕容风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若真是……他忽然极其想笑,要不是及时了嗑了几粒瓜子,恐怕就真的笑出声来了。
云清在华秀影的背上抚了抚,虽然依然不知道她在咕哝些什么,但总之是在为自己好,便也好心安慰道:“别伤心了,华姐,我挺好的
华秀影此时再望向乔越的目光,就多了一分理解。
三人默默的喝了会茶。云清这才记起她与乔越为何进来这间花楼了,于是转头看向乔越:“那花蝴蝶呢?你怎的就忘了。不是说要瞧瞧他意欲何为吗?”
乔越将袍子上散落的瓜子皮抖了抖,朝着对面的窗户一指。
云清张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那男人,我分明看的清楚,那怎会是他?”
乔越眸子一低:“你看的清楚?你看过他这般模样?”
云清立刻红了脸,嗫嚅道:“那倒没有但那男子,摆明了不可能是他。他那精瘦的腰肢,雪白的胸脯,便是不月兑衣服,也总是在人前晃来晃去的。谁又看不到?
乔越站起身拉过云清,在她耳边语道:“他在后面云清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战战兢兢的开了窗。又朝着对面望了望,还好,那对鸳鸯终于散了。隔着一道纱帘,里面确似有人影晃动。
“你是说,你三哥方才就躲在那帘子后头,看人家那个?”
乔越点点头,眯起了一双桃眼:“我就说他有问题,果真是有问题逛花楼不叫姑娘,反而找对鸳鸯打掩护,说他没问题都不会有人信。
乔越转头看向华秀影:“婆娘,帮我查查,方才在那房中做事的姑娘,是哪个?我出双倍的银子,马上叫她过来
华秀影口中的瓜子一崩,险些没连皮咽到嗓子里去,她站起身,仍是怯怯的看了一眼乔越,小声咕哝道:“乔爷,我这妹子当真不错
乔越一笑,对她这话倒很受用:“爷的眼光向来不错,这话不用你提醒
华秀影咽了一口唾沫:“那,那你还当着她的面叫姑娘?”
乔越眼一瞪,斥道:“休要瞎想,你当人人如你?”
华秀影一听,不乐意了,心想我爱怎么是我的自由,你不用瞧不起我,你也好不到哪去。当初在街上掳人的,不知道是哪个。
不乐意归不乐意,但乔越的威慑力怕是要在华秀影心中树立一辈子了,那漫天的血光她是此生也忘不掉的。于是她当真拿了乔越的银子,将那姑娘带了来。
那姑娘起先还说缓缓,其实是不愿意到华秀影的房中来接生意。
这华秀影虽然模样周正,但二十多岁的年纪在这个行当里怎么说也算不得吃香。所以她在这楼里可以说是生意冷清的很。那姑娘不愿沾了她的晦气所以自是不愿前来。
后来不知是谁与那姑娘说了,说华秀影今日走了狗屎运,来了一个如诗如画的美男子,现下就在她的房中。
那姑娘一听瞬时来了精神,即刻梳洗打扮了一番,浑身上下擦了比平时要多出两倍的香膏来,心想这样才对得起人家出的那两倍银子。
于是便乐颠颠的由着华秀影引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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