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月何清晖在陈家镇待了半个月回京,车子直接开去月坛17号,屋子里的一切早就安排好,他们的衣物用品也都被搬了进来。杨慎等在屋里,他们刚坐下他就说:“因为经济原因,你们这间屋子只能用一个佣人,包括做饭洗衣和打扫,你们最好只在正屋一楼和各自房间活动,因为其他地方都不会有人来打扫。”
袁明月开始怀疑她到底能不能拿到传说中的那笔钱,她说:“一个人怎么够!我出钱再请一个好了!”
何清晖说:“据我所知,你是没有嫁妆的。你银行里那点钱趁早留着防身吧。”
“我才不用留钱防身,我迟早会有很多钱的!”
杨慎摆摆手笑说:“清晖,嫂子,先别吵,听我说完!其实用一个佣人也不全是因为钱,你们的情况你们自己也知道,除非你们不介意真的做夫妻,否则平时生活难免被人察觉。佣人一多,必然口杂,传了出去,被老爷子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你们也知道。我找的这个佣人是我的一个老乡,人信的过,保证不会多嘴。这样大家都好做事,你们说是不是?”
袁明月这下彻底服了杨慎,她不知死活的说:“杨慎,何清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双倍,你来百年地产帮我好不好?”
何清晖一听,眼刀立即飞到她身上,“死了这条心吧,你给不起!”
杨慎发现何清晖最近话说的越来越多,他识趣的站起来说:“二位慢慢吵,我先走了。对了,别忘了,明天去望水园吃饭,礼物给你们准备好了,夏威夷直购。”
袁明月一愣,“望水园?”
“老爷子家,现在也是范欣欣家。”
望水园是靠近东四环的一处高级别墅区,独栋的欧式建筑,房子之间用绿化带隔开,私密性非常好。何清晖带着袁明月在门口按门铃,窄窄高高的前门,门前两根灰色石头柱子,门廊顶灯大亮,照出厚重红色木门,威严神秘;穿着制服的中年男性管家来开门,一眼看进门里去,深不可测。那管家说:“少爷少女乃女乃来了,请进来。”
袁明月倒不知道现在真的有人还被叫“少爷少女乃女乃”,他们家佣人都直接叫他们姐弟名字。
袁明月被何清晖拉着手进门,穿过一个长长的玄关,进到室内,只觉眼前一片金碧辉煌,室内开阔,装饰华丽,异常耀眼。屋顶吊灯大开,墙面四周挂着巨幅名家油画,地上铺着花纹精致的羊毛毯。袁明月职业病发作,想如果这些画都是真的,那么何心武这一间屋子装修花的钱恐怕比她装整个月坛17号用的还多。
范欣欣穿一身浅金色长裙,头发松松的挽着,脸上化了淡妆,优雅的从里面迎出来,招呼说:“来了,快进来坐!”
袁明月与范欣欣虽然在婚礼见过,可是那时候台上灯太亮,她根本看不清下面也无心看。现在当面相对,她简直惊呆,不禁说:“你真美!比电影里美多了!”
范欣欣扫了何清晖一眼,笑着拉了袁明月的手说:“来来,这里坐。”说着将袁明月安置在厅间一个红色的欧式沙发上,又说:“清晖,你也坐!”然后叫佣人上茶,吩咐厨房准备晚饭,差管家去请老爷,俨然一副女主人模样。
不过一会儿功夫,袁明月发现这屋里来往佣人已经有三四个,她趁着范欣欣跟管家说话的空当靠近何清晖耳边说:“你爸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啊!”何清晖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范欣欣交代完事情转头,看到沙发上两人交头接耳,异常亲热,她心里一阵难过,过去拉了袁明月起来说:“走,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房子。”
袁明月立即起来跟她走,边走边说:“你上次在金马红毯穿的那条裙子特别美,我就是看你穿,后来也去买了一条。”
范欣欣昂着头走在前面淡淡的说:“哦。”
袁明月被她带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走过去,听她面无表情介绍说:“这是书房,这是视听室,这是茶室……”袁明月觉得奇怪,刚才她还是一副热情模样,怎么转眼变的这么冷淡,又想想也对,她是大明星,难免要摆个架子。
参观完室内,范欣欣带她去后院,远远看着一个很大的圆形不透明玻璃房子,室内灯光照在玻璃外墙上,反射出一道一道耀目光线,很是特别。袁明月兴奋起来,边往那边走边问:“那是什么?”
“游泳池。”
袁明月立即停住脚步,范欣欣看她没有跟上来,回头问她:“怎么了?”
袁明月讪讪的笑着摆了摆手说:“我不去看了,我怕水!”
范欣欣也没勉强,只是说:“那好吧。你自己逛逛,我去厨房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说完也不看袁明月,径直从旁边的一条路走进室内。
袁明月一个人被搁在这里,她抬头看了看这栋宅子,自然是富丽堂皇。可是与月坛17号比起来,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她想是缺了什么呢,大概是这里太浮华了,不如月坛17号来的沉稳。
她走回室内,凭着记忆找到回客厅的路。刚进客厅,就看到范欣欣趴在何清晖肩头,他扶着她的肩膀,姿势异常暧昧。她吓了一跳,想这何清晖也太胆大了,居然自己爸爸的女人都敢搞;又想起在这之前,坊间一直盛传范欣欣跟何清晖是男女朋友关系,只是不知这范欣欣怎么又跟了何心武;她心说这关系也太乱了,简直一出豪门大戏啊,她正不知如何是好,何清晖却已经推开范欣欣,叫她:“明月!”
袁明月只觉自己撞破奸&情,很是尴尬,手往后指说:“我……我去洗手间。”
何清晖脸色非常不好,走过来狠狠握住她的手说:“我带你去。”
袁明月的手被他攥的生疼,正想甩月兑,有一个佣人进来说:“老爷叫少爷,少女乃女乃和范小姐去吃饭。”
何清晖拽着袁明月的手就往饭厅走,袁明月说:“你放开,抓疼我了!”
何清晖回头瞪她一眼,“闭嘴!”
袁明月想这下完了,何清晖说不定要杀人灭口。
他们到了饭厅,何心武也刚到,他穿着银色暗纹中式家常服,一脸威严,很是气派;他在餐桌主位上坐下说:“来了!蜜月怎么样?”
何清晖这才放开袁明月的手,生硬的答道,“很好。”
何心武摆手说:“明月,坐!”
袁明月不客气的在左手第二个位置坐下说:“谢谢何先生!”
何心武立即拉下脸说:“嗯?还叫何先生?”
袁明月一愣,反应过来,赶忙补了一声,“谢谢爸爸!”
何心武满意的笑起来,又转头问佣人:“欣欣呢,怎么还没来。难道让我们等她?”
他话音刚落,范欣欣已经出现在门口,换了一身黑白裤装,笑靥如花的说:“我怎么敢让您等,刚才喝茶不小心弄脏裙子,去楼上换了身衣服。”
何心武没再看她,招呼袁明月说:“明月是第一次来,尝尝这里厨师的手艺。”说着亲自给袁明月布菜,“这个素鸭,清晖小时候最爱吃。”
袁明月忙起身用盘子接住,笑说:“我在家也爱吃这个。”
何心武说:“那就多吃点。”说着又夹了一块,放进坐在他左手边的何清晖的盘子里。
何清晖用筷子将那菜轻轻拨到一边说:“我现在不爱吃了。”
何心武脸一沉,“我倒忘了,我们父子很多年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他说完席间安静下来,没人敢再说话。终于,范欣欣在桌面上握住何心武的手,撒娇说:“心武,你上回答应人家的事还没跟清晖说呢。”
何心武愣了一下,“哦,那件事。对了,清晖,我记得你妈妈有一个卡地亚的古董戒指,是黄金镶嵌紫水晶的样子,那天说起来,欣欣很好奇。应该在你那里吧,改天拿给欣欣看看。”
何清晖脸色难看之极,冷冷的说:“那是妈妈的东西,不是随便哪个人想看我就要拿出来。”
何心武立即变脸,将手中筷子往前一扔,怒说:“你赶紧给我滚!我就看不得你这鬼样子!”
何清晖二话不说,从椅子上站起来,拉起袁明月的手就往外走。他力气很大,她被他拽着差点摔倒,到底还是对何心武和范欣欣点了点头说:“多谢招待!”
他们出门,到了外面,袁明月狠狠甩开何清晖的手说:“你神经病啊!”
何清晖不说话,飞快的往车库走,很快上车发动车子,袁明月怕他撂下自己,慌忙跟上去打开车门爬上副驾驶。
何清晖把车子开的飞快,袁明月系紧安全带,拉着车门上方扶手,想这何清晖有口说别人,没口说自己,他爸爸那么有钱,他居然还敢跟他翻脸,活该他受穷。
终于,车子进到东二环,堵在路上,再走不动。何清晖踩下刹车说:“袁小姐,我拜托你长点脑子行不行!”
袁明月根本模不着头脑,气呼呼的说:“你跟你爸吵架关我什么事,干嘛拿我撒气!”
何清晖转头盯着她:“我问你,你看到范欣欣趴在我身上,你那是什么表现?你那神情是一个妻子应该有的吗?你让人家怎么想?范欣欣又不像你那么笨,要是被她发现我们是假结婚,你说她会善罢甘休吗?”
袁明月一想糟糕,刚才只顾看戏,忘了自己还有戏份在身,原来何清晖一直在为这个生气。她自知理亏,对着何清晖一张快要喷火的脸,憋了半天终于说出来,“你也有错!”
“我有什么错?”
“你刚才还叫我袁小姐!你应该叫我达令或者宝贝,我才能入戏嘛!”
何清晖丧气,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转头骂了一句脏话,打方向盘将车子开上应急车道,猛踩油门。
袁明月在旁边大叫:“何清晖,你放我下来,我可不想跟你去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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