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何清晖袁明月一起去袁家吃了顿晚饭,就开始各自回公司上班。他们白天在公司忙碌,只有晚上回月坛17号休息,两人对彼此都是眼不见心不烦,走路碰上都赶紧避开。
这天是周六,月坛17号里,何清晖和袁明月都还在睡觉,他们的佣人张姐听见门铃响,跑去开门。门一打开,一个美艳女子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她问:“请问你找谁?”
范欣欣说:“我找何清晖。”
张姐说:“先生和太太还没起床。”
范欣欣脸色变了变,说:“那我去里面等。”
“对不起,小姐。您先等会儿,我让先生太太亲自来招呼您。”张姐说着将门关上。
何清晖却已从西屋二楼下来,穿戴整齐,站在回廊上问:“是谁啊?”
张姐说:“是个长的很美的小姐。”
何清晖知道定是范欣欣,拉着脸说:“让她进来吧。”
张姐犹豫说:“要不要叫醒太太?”
“不用了,让她睡吧。将客人带到正屋。”
何清晖坐在沙发上说,“这么早?有什么事儿吗?”
范欣欣走到他旁边,痴痴的看着他说:“清晖,上次我不是有意令你和你爸吵架的。”
何清晖站起身,换到另外一边的沙发上说:“你坐下说吧。”
范欣欣坐下来,仿佛再没话可说,只是看着何清晖。他刚从床上起来,脸上还有轻微睡痕,比平时多了一些慵懒之气,英俊而可爱,是她日思夜想的。她失态的叫:“清晖……”
话音未落,就听外间走廊有人问:“来客人了吗?”说着人已经进来,正是袁明月,她穿着银色缎面晨衣,脸上红扑扑的。一看来人是范欣欣,瞬间想起那天何清晖一张暴怒的脸,她硬着头皮走到何清晖身边挨着他坐下说:“范小姐,你好早啊!”
范欣欣看他两人虽然并排而坐,可却都是一副想要躲开彼此的样子,不禁觉得奇怪。但又想,也许是她期待那样的情景,才会心生幻象。她疏离的笑了笑说:“上回请你们吃饭,最后不欢而散,我觉得很抱歉,今天特地登门赔罪。”
袁明月陪笑说:“没事没事。”说着忙叫张姐倒茶。
何清晖敷衍的握了握她的手说:“明月,你先回屋去,我跟范小姐有事说。”
袁明月简直求之不得,忙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说:“好,那你们聊。”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太愉快了,于是弯腰跟何清晖拥抱一番,权当弥补。她早起还没刷牙,隔夜气息喷到何清晖脸上,他不禁皱起眉头,轻推开她,说:“快去!”
袁明月心想这么着急偷情,小心你爸打断你的腿。
袁明月一走,何清晖说:“范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范欣欣瞬间变了一张脸,站起来四周看了看,闲闲的说:“这地方真不错,比望水园的房子有品质。听说是你从老爷子那里夺回来的?”
何清晖警惕,“他让你来的?”
范欣欣笑说:“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何清晖站起来说:“范小姐,如果你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有事出门!”
范欣欣缓缓走到墙边,去抚模墙上一副彩色抽象画,“这房子是她亲自装的?好品位!”
何清晖喊:“张姐,送客!”
范欣欣站在墙边看着何清晖说:“你走你的,我让何太太来陪我!”
张姐刚好进来,说:“先生,太太的弟弟来了,他们刚刚出门。”
何清晖想这个笨女人,总算聪明了一回。他说:“张姐,送范小姐出去。”说完大步离开客厅。
这事过去几天,忽然有一天,望水园何家管家带着两个人上门,对袁明月说:“少女乃女乃,老爷听说你们这里只有一个佣人,很是不忍。特地从那边拨了两个人来照顾你们的生活。”
袁明月直觉来者不善,可也不敢不收,这管家是打着何心武的牌子来的,她还没胆子忤逆那个脾气暴躁的老人。
到了晚上,何清晖和杨慎一起回来,她跟他们说了这事儿。何清晖想也不想就说:“退回去!”
杨慎拦住说:“慢着。还是留下吧。”
袁明月问:“为什么?你上次不是说人多口杂?”
“老爷子这个人,最恨别人跟他作对。你们上次去望水园吃饭,已经得罪过他一次。要是为这个,再得罪他一次,我担心会出什么事儿。说来说去,还是那个范欣欣,没有她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很久对清晖不闻不问;她一掺合进来,三天两头出事。清晖,你就不能笼络笼络她吗?”
袁明月疑惑,“范欣欣还需要何清晖笼络,他们难道不是情人关系?”
何清晖大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她是情人关系?”
袁明月头头是道的说:“之前报纸就写你们是一对儿,那天在你爸客厅里也看到你们拥抱啊,还有前天在这里,你支开我,摆明要跟她单独待一起。我觉得你们应该是里应外合,合谋你爸的财产吧。然后我就是个掩护嘛,免得让你爸怀疑你们。”
杨慎哈哈大笑,何清晖气得咬牙切齿,“白痴就是白痴!”
“何清晖,你够了啊。不是说我没脑子,就说我笨,现在又是白痴。我看你也没那么聪明,你跟我说不要和父母赌气,你自己呢,想算计你爸,还处处跟他过不去。”
何清晖现在无比懊悔,他当初怎么会看走眼,觉得她是可以合作的伙伴。他说:“杨慎,我看这样下去,只能越来越糟,我们得换人。”
杨慎看自己再不说话,这俩马上就要去离婚了,他连忙站起来拍手说:“听我说!清晖,这事儿是你不对,你一开始就对嫂子隐瞒,所以她才会瞎猜。我看她猜的也没什么错啊,你要是能笼络到范欣欣,我们当然可以里应外合。”
何清晖厉声说:“杨慎!”
“ok,说正题。嫂子,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首先,你跟清晖婚后一年得到的那笔钱,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只是暂时在老爷子那儿保管。其次,清晖和范欣欣是清白的;我们之前投资过一个电影,范欣欣是女主角,就跟清晖熟了起来,后来为了电影票房,宣传方就开始炒他们的关系,收效也不错;可是没想到,范欣欣却真的喜欢上清晖,而他却跟你结了婚,范欣欣气不过,就跟了老爷子,来给你们捣乱。这下清楚了吧。”
袁明月发现自己完全猜错,不禁脸红,到底嘴硬,“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
“是,是,不怪你。现在的问题是,这屋子里多了两个外人,以后你们的生活就很麻烦了。我恐怕你们晚上要睡在一起了。”
两人同时张大嘴巴,“什么?”
杨慎又发现一件事,何清晖自从结婚以后,智商就越来越低,尤其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个傻瓜。他不禁发愁,苦口婆心的说:“我请二位不要整天只想着斗气,这个事情很难明白吗?屋子里多了两个佣人,还是老爷子派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范欣欣派来的。你们要是还分房睡,他们会怎么想,怎么说?一旦起了疑心,找人去查,立马露馅。所以现在,请你们合上尊嘴好吗!”
二人听完,十分颓丧。这才发现,这一年远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好过,这才刚开始,事情就接二连三的来。
这天晚间,杨慎走了以后,两人迟迟都不愿进屋休息。袁明月往南屋佣人房逛了好几圈,新来的佣人中有个年轻的女孩儿叫阿宁的,很是机灵,乖巧的问她:“请问太太有什么需要吗?”
袁明月慌忙摆手说:“没有,没有。”然后又问:“你们怎么还不休息呢?”
那阿宁说:“来之前管家教过规矩,先生太太不睡,我们就不能睡。”
袁明月想这何家人也太会摆架子了,当自己在拍《唐顿庄园》呢。她回到正屋,何清晖正在游戏室玩台球,室内安静,撞球的声音显得特别大。袁明月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打的也不是很好,不知道自己之前怎么会输给他。她说:“何清晖,你说到底怎么办?”
何清晖正在瞄准一颗粉色球,心不在焉的说:“有什么好怎么办的,让你选,睡你屋还是睡我屋?”
袁明月知道这一关无论如何逃不过,狠下心说:“那睡我屋吧,你睡衣帽间的沙发上!”
何清晖将案上台球清干净,站起身说:“好,走吧!”
袁明月没想到他这么听话,自己这边倒开始紧张起来。他们上了楼,何清晖回自己屋洗了澡,换了睡衣,来敲袁明月的门。她也早就换上睡衣,打开门将他领进衣帽间。他上次进来还是他们婚礼前一夜,这件衣帽间还是空的,可是这会儿却是满满当当,一屋子的衣服和鞋子,除了柜子里的,外面还有几排架子上也挂满衣服,旁边地上摆满各式鞋子。那个沙发就在屋子中间,是一个两面蓝色丝绒沙发,上面也摆满衣服。他习惯性的皱眉,袁明月慌忙过去将衣服都塞到旁边柜子里,说:“今天张姐太忙了,没来得及清理。”
何清晖没说话,走出门去。袁明月想太好了,以他洁癖的毛病肯定受不了这里,回自己屋睡去了。谁知她还没高兴完,何清晖搂着被子床单枕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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