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夫人可好?”倾漓此时站在院中,眉眼微微挑起,脸上带着一抹浅笑。
她之前确实想象过再次见到面前的妇人之时会是怎样的情形,只是沒有想到会是这般的情形,脸上的笑意几乎就要维持不住,那迎面而來的一阵阴冷寒意,与这冬夜之中的冷气亦是不同,那种几乎就要冻结灵魂般的寒意,直接让倾漓的心上一紧。
“不知赫连小姐到这里來做什么?”那站在云夫人身侧的侍女见此厉声问道。
倾漓本是打算來此带走楚寻就走人的,沒想到竟然本当场抓了个正着,心上哀怨一声,却是沒有其他办法,此时僵持在这里,却是只能如此。
“灵宗一别许久未见,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云夫人蓦然抬眼,正对上倾漓,语气淡然,却是隐约透着几分冷意。
“倾漓离开时因着不便,便是沒有來得及向夫人道别,这当真是倾漓的过失拢了拢衣袖又道,“然则今日看到夫人气色依旧,倾漓心上便是放心下來,不知可否容许我把人带走?”
倾漓话音落下,周围立时一阵冷意升起,云夫人一双眸子看着倾漓,带着几分深思的意味,却是脸上蓦地升起一抹笑意,“你想要带人走?”
倾漓点头,沒有言语,却是眼中满是肯定,她本就是來带楚寻回去,既然被人发现,何不几次说的明白,左右云夫人与她也称得上的旧识,在此之前也多加承蒙云夫人照顾,今日以來本就是带着几分歉意,想着虽然是他们抓人在先,却毕竟面前之人于自己有过救命之恩,而且还不止一次,衣服那个比较下來,倾漓自然是在此直言。
“不知夫人可否容我将人带走?”
蓦地啪的一声传來,树枝上的积雪因着一番动静,从枝上掉下來,直接砸在倾漓肩头,倾漓不动,一双眼睛依旧盯着云夫人所在。
“我放了他自然可以,只是你便要让那个女人來与他作交换云夫人蓦然走近,倾漓下意识的身子晃了一晃,却是还未站稳便又听得,“你可知那个女人做了何事?她竟然伤了心然的容貌,又把她逼疯,这笔账叫我如何能够就此算了?”
寒风阵阵,倾漓身子不由得又颤了一颤,“青鸾她伤了云心然?”只觉得手心之中顿时冒出一层冷汗,倾漓未曾想过青鸾会伤到云心然,据她所知两人不会有什么交集,那么她是为何要如此做?
心上有些慌乱,倾漓试想着青鸾是出于何种理由,只是到了最后,她能够想到的唯有是一种,那便是为了自己,当初她五感丧失之时,云心然來找过她的麻烦,因着长孙墨炎师叔发现的既是,这才沒有在那女人手中丧命,现在想來也只唯有这一种解释行得通。
“夫人想要我交出青鸾來,我做不到定了定心神,青鸾抬眼将一双眸子对上近在眼前的云夫人道,“想來青鸾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就伤及别人,夫人可是差的清楚?”
手臂伸出,云夫人将手掌落到倾漓肩上,将那肩头的积雪扫落,“你觉得我会冤枉于她?”
“我今夜沒有直接命人与你动手,已然是看在以往对你很是喜欢的份上,若是换做别人,哪里还有机会跟我在此说话?”
语气之中已然带着怒意,倾漓将身子向后侧了半步,朝着一旁能够斜过一眼,回过神來却是不语。
“既是如此,那么不妨给你些时间考虑清楚,是用那个女人來交换,还是等着为楚寻收尸,不过你最好是去问问那个女人想要如何冰凉的五指又倾漓脸颊划过,倾漓只觉得一阵凉意刺骨,面上却是生出一丝浅笑,“既然夫人想要放我们走,那么倾漓便是告辞了
话落转身便是带着几名暗卫往门外走,全然不顾那身后之人是何表情,左右倾漓此时还在思考事情,若是云夫人想要对她动手何必要等到这个时候,在一早发现她的时候出手绝对要比之现在好得多。
“夫人就这般让他们走?”看着倾漓离开,那跟在身侧的侍女面上虽然有着不解,却是也沒有敢妄自动作。
“你最近似乎问的太多了云夫人面色一冷,转过身來对上那侍女。
“夫人却是这边云夫人话音才落,那身后猛地跑过一名侍卫,脸色惊慌道,“夫人,那被关在暗室之中的人不见了
……
倾漓带着几人从山庄中退身出來,便是脚步不停的直接上马往着云天回去。
“当真是累死小爷了马车上,小松斜靠在车壁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朝着倾漓抱怨道。
沒想到这个楚寻平日里看着还好,不知怎的搬起來竟是这般的沉,险些将他一双手臂压断。
倾漓正坐在车角为楚寻处理伤口,蓦地听到小松如此,便是意思上侧过身去,递过去一个通情外加安慰的眼神,只是看字啊小松心里,却是沒有觉得有多大的用处,此时一双手臂依旧酸疼,不禁感叹还好他现出实体的时间不长,若是再长一些,恐怕这么一双手臂就要不保,到时候落了个双手残废……却是那时倒是可以让倾一直养着自己算了。
小松这边心里打着算盘,那边倾漓看着楚寻一身的伤势倒是心上一紧,虽然看不出太多的皮外伤,却是发觉这人此时的脉搏已然微弱得很,恐怕要快些带回去,兴许长孙墨炎那里会有什么办法也未可知。
“再快些倾漓抬眼,朝着车外喊道,此时耽误不得,必然要尽快的回去,倾漓这边动作,却是猛然间想到一事,青鸾此时应当是还中着毒,如此一來她虽然是将楚寻带了回去,却是青鸾那边要如何是好?
“你这是在想什么?”小松揉着胳膊,侧过身來,就见得倾漓脸上突然变得有些难看,这才向着她的方向挪了挪。
回过神來,倾漓朝着小松微一抬眼,却是此时还是先救一个算一个,青鸾那边兴许墨炎的师叔那里可以有救治的法子。
“小松你速度快些,想來墨炎他也应当是回來了,你先回云天去通知墨炎,告诉他这里的情况,也好先有个准备
……
灵宗正殿,,
明城一脸急色的迈步走进,沒有了平日的冷静自持,今日的明城脸上的焦急之色甚为明显。
“你这么一副急色是要作何?”明游坐于大殿之上,见此眉头微微一皱,看向明城问道。
明城本就一脸急色,听言也顾不得太多,直接冲到明游身前道,“师兄可是知道楚寻他出了事了?”
握着杯子的手腕一抖,明游显然沒有想到会是如此,心上一紧的同时,慌忙朝着明长城问道,“到底是除了何事,他不是去了云天才对,为何会出事?”
“墨炎从云天送來的消息,说是寻小子不知为何被人所伤想,要我赶过去救他一救
“即使如此,你着手快些去吧,待我将宗门事务处理一下,便亲自前往云天一看明游面色一沉,心上的焦急之色难掩,赶忙的催促明城快些前往。
……
第三日的黄昏时分,倾漓所乘坐的马车终是到了云天皇城外,倾漓单手撑着下颌,倚靠在车壁上,只觉得眼皮越发的沉重,不觉间竟是在车上睡了过去。
半晌过后,倾漓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划过,有些痒,她此时有些想要打喷嚏。
“醒了不知是谁在旁边低语一声,倾漓听到声音,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这次啊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倾狂第一件事便是要找到方才是谁用东西划她的脸,难道不知道她这几日下來好不容易才睡了过去,想來是多么不容易的一觉。
“方才是……”谁字还沒有出口,倾漓这边眼睛先是直了一直,只因为见到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两人的一瞬,便是让她立时就清醒万分。
此时在她的面前,那一身宫装的男女,不是长孙墨炎与他那个义妹云劭言之外还会是谁?
倾漓伸手揉了揉额角,方才她抬眼看向长孙墨炎之时,竟是发觉长孙墨炎今日见着自己时的目光带着几分呆滞,这让倾漓很是不解,按照常理,此时某人不是应该和字节冲过來向她问长问短或是直接拉过去臭骂一顿才对,怎生的今日竟是一点动作都沒见?
然而不等倾漓这边思考完,那边长孙墨炎竟是真的动了,长孙陛下疾步已然冲到了倾漓的跟前,却是下一刻,人直接朝着车内闪身进去,不多会,便是将车内的楚寻带了出來,“先传医师过來冷厉的声音落下,倾漓身子竟是不由得颤了一颤,长孙墨炎今日不大对头,莫不是当真是生她的气了?
沒有多言,倾漓在马车上缓了一会儿这才走下來。
等到她下车之时,长孙墨炎已然带着一众人进到皇宫之中,倾漓看着那宫门外,依然立在原地的袁成,心上顿时感到一阵欣慰,走上前去,倾漓伸手拍了拍袁成的肩膀道,“果然还是你最够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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