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倾漓这边话音才落,便是见到袁成一张脸突然变得有些苍白,低着头向着倾漓道,“娘娘可是有些准备?主子他,近來有些不同,兴许会让娘娘有些不快
这话说的隐晦,倾漓却是听得出來,长孙墨炎的不同,她方才就已经感觉到了,只是这不同到底是表现在哪里,她还是需要时间來深究一番。
那拍在袁成肩膀上的手臂缓缓收了回來,倾漓轻叹一声,“你家主子可是因为我擅自决定去救人而生气了?嗯,不过这点倒是不怕,大不了待会儿我去哄一哄他,顺便卖个萌什么的,想來他一心软兴许就好了
倾漓说完,觉得自己说的很是在理,当下越过袁成直接进到皇城,朝着自己与长孙墨炎的寝宫走去。
身后,袁成看着倾漓的背影,恨不得打自己两拳,想來倾漓想的这般简单的回去,那必然是要伤心的,主子他…主子他确实变了。
倾漓回到寝殿本是打算倒头就去好好地睡上一觉,毕竟这两日下來,一直忙着照顾着楚寻,除了方才睡过那一会儿,确实沒有怎么休息过。
却是等到人进了寝宫之中,倾漓蓦地便是感觉到不同,她记得因为长孙墨炎知道她不喜欢在房间里摆些什么花草之类,因此下整个寝宫的内室之中不曾有过一盆花,甚至是连棵草都沒有,只是此时那摆在正中央的那盆兰花却是作何解释?
长孙墨炎带回來的?倾漓眉头一皱,想來长孙墨炎知道她的喜好,必然不会如此來做,却是这盆兰草是从何而來?
转身正要走出去寻人來问问清楚,却是才迈出寝宫门口,迎面的就见到小松朝着自己冲了过來。
脸上怒意未平,隐约还带着几分的咬牙切齿的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倾漓在门口僵了一僵,等到小松走近这才问道。
“去,小爷心情不好衣袖一甩,小松径直的朝着内室走去,只是在转身的同时脚步蓦地停住,回身朝着倾漓又道,“你快些收拾东西,我们走吧,免得在这里受气
倾漓听言又是一僵,当真是不清楚小松这是又闹的哪出,回过神,跟了过去,就见到某魂正坐在桌前,伸手捞过茶壶就直接往自己的嘴里灌去。
头一次见到如此豪迈壮哉的小松大人,倾漓嘴巴张大的同时,脚下一动,已经站到了小松壮士的跟前,“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大可跟我说,这般样子当真是想要來吓我不成?”
小松壮士听言将那茶壶猛地往桌上一甩,又伸手在嘴上抹了一把后道,“你当真还不知道?那个长孙墨炎他,他真真的不是个东西,小爷我甚是瞧不起他
倾漓再次愣了愣,长孙墨炎是做了甚事,能够让小松对他如此‘高度’的评价一番,“你不与我说我怎么会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长他又做了什么事?”
“小爷在赶回來之时,正巧见到他跟着那个女人一同回來,小爷绝对手臂好心的要去告诉她你的处境,沒想到那厮竟然只顾着与身边的美人打情骂俏,全然置你的处境与不顾,只问了小爷他那个师兄如何如何,却是丝毫沒有提起你的意思小松面上怒火升级,干脆一手叉着腰又将一条腿抬起來踩在凳子上。
倾漓神色晃了晃,似乎是从小松方才那一大段话里听出了许多的事情,长孙墨炎跟着那个女人一同出现,这点上倒是沒有神特别,不过是小松告知他自己这边的事情之时他沒有作何反应,想來是因为还在生自己的起罢了,细想之下,倾漓倒是觉得这也沒有什么,不过是磨人与自己闹别扭而已。
起身动了动脖子,方才在马车里睡得着实是不甚舒服,现在她唯有想要好好地先睡上一觉,解解困乏。
转身正朝着自己的床铺上走去,那身后却是蓦地想起一道甚是尖细的女声道,“大胆,此处乃是我家主子的寝宫,也是你这等人可以住下的
倾漓动了动耳朵,听着声音不大耳熟,想來是新來的侍女罢了,左右是个不知情的人,她此时也懒得去怪罪她,只当是她今日心善好了,身形未转,倾漓直接朝着内室走去,顺手便是朝着小松动了动手腕,示意他把这倒霉的孩子吓上一吓,让她自动走人便好了。
小松看清了倾漓的动作,回身扫了那突然冲进來的侍女一眼,方才心上的一阵恼火未平,本就气不顺当之时,正巧看到了个可以拿來出气,自然不会轻易的就放过了去。
转身手腕一挥,立时画出一阵阴风,朝着那侍女挥了过去。
那侍女见到倾漓那一身平淡的打扮,自认为乃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女趁着自己主子不在之时偷偷溜进來偷懒罢了,心上打定,这边却是见得倾漓非但不听她所言,反倒是肆无忌惮的往内室走去,顿时便是想要冲上前去教训几句,也好帮着新主子立立规矩,只是这边才要开口,便是感到迎面的一阵风吹來,身子顿时僵了一僵,方才那阵风阴冷彻骨,不觉间就让她感到浑身一颤,回过神來却是又见得此时自己乃是站在屋内,何來的冷风吹进來?
心上一颤,那侍女遥看着倾漓走进内室,却是蓦地又感觉到身旁有什么擦身过去,立时‘啊,,’的惨叫一声,半爬着朝着门外奔了出去。
……
云天皇宫的偏殿之内,因着楚寻如今伤的着实有些严重,长孙墨炎便是叫人把他带进了这边安静的偏殿來,一则方便楚寻修养,二则是不会惊动宫中其他人。
“师叔大约还要多久才能到?”转身看向身旁的袁成,长孙墨炎眉色阴阴冷,看着楚寻此时的模样,五指几乎就要嵌进指缝之中。
袁成自然是个懂得看清长孙墨炎脸色之人,虽然此时想要向着自家主子去提一提就爱那个主子师兄救回來的倾漓,却是看着此时长孙墨炎的神色更加担心楚寻才对,“已经收到消息,用不了一日,想來明医师就会到了
“主子可是需要属下前去接应?”
“嗯,也好,你带几个人去将师叔快些接來长孙墨炎听言顿了顿,似乎觉得此举可行,这才吩咐袁成前去,毕竟他师兄这般的情况需要快些医治才行。
“劭浔,师兄他可是有事?”
袁成这边才一迈出门口,就见得云劭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门口,见到房门打开,竟是一步迈了进去。
袁成回身看了云劭言一眼,心上咯噔一声,这女子自从跟着主子从城外回來之后,便是一直跟在主子身边,奇怪的是主子竟然沒有丝毫的反感,反倒是对她越发的好了起來,袁成晃了晃头,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皆不是幻觉,乃是货真价实的真是存在,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主子对于娘娘那般的情谊为何突然就变得不同了,这次回來不仅是沒有问起一句,就连着方才都沒有正眼看上一眼。
“你怎么过來了?”
袁成蓦地回过神來,方才那是自家主子的声音,只是他跟随长孙墨炎这么多年,除了对倾漓之外,未曾听到他家主子对其他人女子有过如此温和之中带着几分宠溺的语调说话,思罢,他又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那个女子的來历本就是个谜团,只是不知为何自家主子对她如此不同。
叹了口气,袁成迈步离开,却是带着几分忧愁。
殿内,云劭言两手抱着长孙墨炎的手臂,整个人靠在长孙墨炎的身前,斜眼看着床上的楚寻,眉眼中却是笑意满满。
“自然是担心师兄他有沒有事才会过來,对了,师兄他怎么样?”眉眼中的笑意收起,顿时换做一副担忧之色。
长孙墨炎看着身前的女子,神色一滞,脑中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面前女子的样貌他看不大真切,却是觉得应该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才对。
……
倾漓一觉睡醒,只觉得整个人分外的精神起來,此时她从床上爬起來蜷着腿在床脚坐着,埋头开始想着待会儿怎么去长孙墨炎那里认个错卖个乖,兴许他也就不与自己计较这些了,不同她生气了。
小松走进的时候带进一股凉风,倾漓低头的打了个甚为刁钻的喷嚏后,揉了揉鼻子,这才抬眼看到某魂正杵在自己跟前。
“怒气消了?”倾漓伸手在额角上揉了揉,她觉得小松的脾气向來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睡了这么些时候想來也消得差不多了,长孙墨炎那边自从她回來便是不管不问的虽然气人,却也是她自己有些莽撞惹出了些事端來,倒是不能够全然的去怪他。
“待会儿走的时候帮我把那盆兰草顺手带出去,方才你进來时一带着风,我闻着那兰草的香气鼻子便是有些不舒服,我是最闻不得花香的,也不知道长孙墨炎怎么就把它拿了进來倾漓朝着那兰草摆放的地方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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