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杨路正惊疑不定,有几个游拾阶而上,迎面过来,法安提醒了他一声,杨路连忙把石片盖回去,拉着人离开了。
“刚才那是什么?”法安自然也看到了石片下凹槽。
“法安,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起过金属牌?我家祖传牌子,正因为有了它,我才能地球和卡美亚之间穿梭往返,那凹槽大小和纹路同牌子一模一样
杨路莫名有了一种看某夜叉时宿命感,杨家几十代人,为什么只有他开启了时空门?本以为是流星雨关系,一个恰巧时机引来一段奇缘很说得通,当然现也不能否定这一点,可为何石碑七八百年都安然完好,只因为法安无意中触碰了一下,便显露出隐藏其下凹槽?虽说是两米高碑顶上,可也不会至今没人模过,一切一切似乎都有根由。
白天人来人往,不宜行事,到了晚上,等天彻底黑下来,杨路就坐不住了,把牌子寻出来挂脖子上,又从耳房里找了装修剩下水泥加水调和,用塑料袋装了点,两个人偷偷模模上了鸦头山。
生怕被人看见,杨路连手电都没敢打,上山路虽有些陡窄,好来过几次,不算不熟,法安身为翼兽人,天生视力就极好,白天黑夜对他来讲,顶多色彩上有些许误差。
清虚观里黑灯瞎火,老道人年岁大了,睡得很早,且又聋又哑,没有老年人惯常容易惊醒毛病。
杨路掀开石片,解下牌子放到旁边一比照,虽说无法看清两边纹路,但凹槽形状和大小与牌子完全一致,杨路试着把金属牌放进凹槽里,就听极细微‘咔嗒’一下,牌子严丝合缝地扣进去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石碑已缓缓向一侧移开,基座上露出一道四五厘米宽三十厘米长暗槽,杨路事先没防备,差点被石碑顶倒,法安上前托住他,两个人对视一眼,有种预料之中感觉,这石碑里果真暗藏玄机。
可能是武侠片看多了,杨路一时没敢凑近了去瞧,先丢了颗石子探路,没起变故,听声响这暗槽并不深,倒是法安伸头过去,说里面好像有包东西,杨路捡了根树枝往里一掏,勾出个四方平整油纸包来,油纸模上去手感挺括干净,簇一样,展开内里竟只是一本册,常见青皮古籍式样,封面留白处提了几个字。
叫法安挡着,杨路小心打开手电照了照,辨认出上面是赤炎双极灵本六个行草字,看得出来,名与石碑上清虚观三字同出一人之手,都是玄清道人笔迹,杨路暗暗称奇,这可真有点拍武侠剧劲头了。
相传玄清道人俗家虽姓杨,实际却并非杨家子孙,大约八/九岁时,一个大雪纷飞天叫人遗弃山上,被杨氏夫妇捡来收养,可惜杨家也只养了他两年,当时家中孩子太多,实清贫,衣食难以为继,养父母就想将其送到山上寺庙做个小沙弥,也是他时运好,恰巧有位法力高深云游道士路经此地,见其品貌出色,资质尚可,便将他收身边做了个伺候饮食起道童。
本只当个下人看待,可这玄清虽年幼,却是个刻苦上进相当有远见人,十年如一日虔心侍奉,慢慢得了道士青眼,点拨了不少本事,正式迈入修道一途,之后百十年他又偶逢几次重大机缘,窥得仙法,世人眼中,真正修炼成了神仙般人物。
到这时,他和杨家其实早就月兑了干系,父母兄弟皆已亡故,便是子侄孙辈也无一人认识他,所以杨女乃女乃一直说,玄清道人是个古貌古心重情重义之人,他飞升前,鸦头山上建了清虚观,后辗转将四散飘零杨家后人寻到,安置世外桃源一样海棠村里,并且亲自看顾了许多年,当时海棠村还未形成村落,附近也鲜有村庄,只零星住了十多户山民,日子过得十分悠闲自,躲开了战事祸乱。
杨家鼎盛时,曾经建过杨家宗祠,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分崩离析,宗祠自然也湮没了历史洪流当中,不过到杨路为止,都有族谱记载,族谱被杨路爷爷收柜子里,往上追溯,杨家祖辈定海棠村大抵是嘉定庚午年前后,与清虚观落成确属同一时期。
杨路认为,神仙飞升一说不过是后人夸大其词,想借先人之势扬自己威名,他猜测玄清很可能只是修习了一些茅山术法,会点画符念咒安家宅本事,而这正好也和祖辈们从事鬼神之业相吻合。
他可从未想过会遇到现这些奇事,不过眼下不是细究这些时候,清虚观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杨路担心老道人待会儿要起夜,赶紧将灵本收好,检查了一下暗槽,再没有其他东西,就让法安取下牌子,牌子一经月兑出,石碑就又重恢复了原位,杨路凹槽底部稍稍抹了点水泥,把石片盖回去,又从地上抓了一把灰土,遮掩缝隙,瞧着差不多样子,两个人才匆匆下山离去。
洗过澡,杨路擦着头发走进卧室,见法安已经大模大样靠坐床头,可能是嫌热,他把睡衣丢一边,只套了条裤衩,精壮胸月复间还带了点沐浴后水汽,灯光洒浅金色皮肤上,犹如抹了一层蜜蜡,极力,杨路心口像是被什么撩拨一下,有些羞赧慌乱,这还是法安第一次他醒着时过来睡觉。
幸好法安并没注意到他异样,他正拿着那块杨家祖传金属牌专心致志看。
“研究什么呢?”杨路收拾好心情,坐到他身边。
“杨路,你说这块牌子是你祖先遗留下宝物?”法安抬起头,表情认真且带了些困惑。
“是啊……怎么有问题吗?”
法安侧了侧身,指给他看牌子上圆形烫印,问道:“可这上面为什么会有我们翼豹族昆比罗部落图腾?”法安说是部落图腾,实际上因为法安父亲卡马思就是出身昆比罗部落,后又被其他部落推敬为翼豹族族长,所以部落图腾也是现托塔斯卫城城徽。
“什么?”杨路凑近了细看,以前只觉得就是颗吊睛獠牙兽头,现才发现竟和法安变身后模样极其相似。
“不……”略微迟疑后,法安又摇头否认,说:“其实也不完全一样,图腾兽头是向右凝视前方,而这个是向左微微昂首,杨路,地球上也有和翼豹长相一样动物吗?”
单看头部话,剑齿虎就挺相近,可问题是剑齿虎头像为何会出现杨家祖传之物上?怎么说都有点说不通,杨路干脆摇了摇头,“没有
“不光如此法安继续说道:“这块金属牌还是用纯质元金石打制
“元金石?那是什么东西?”
“地球上果然也没有吗?元金石是兽神森林里一种特有黑色石头,相传为兽神坐骑呼气所化,八百年前卡美亚上兽混战时,雌神元金……”法安一边叙说有关元金石传说,一边闭上眼睛,静静用手摩挲牌面上纹路,似乎沉浸某种庄重而肃穆氛围里。
“……我虽然没见过纯质元金石,但我熟悉这块牌子里蕴含力量,一种兽神森林深处,强大无匹令兽人匍匐颤栗力量
法安睁开眼睛,看向杨路,“它本该令我敬畏胆怯,可这块牌子很奇怪,我竟然从中感受到一种亲近
“亲近?什么意思?”杨路没听懂。
“我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法安把杨路勾到自己怀里,亲了亲,表情有些纠结,“就像是……就像是血脉呼唤和牵绊,兽人天生对这个很敏感
杨路总算有点明白了,“你是说这块牌子上有你们翼豹祖先留下气息和痕迹?”
“不,那太遥远了,举个例子,比方说我父亲外面还有一个孩子,我之前从未见过他,但我只要遇上,第一眼就能知道他是我兄弟,这块牌子给我正是这种感觉,甚至亲密,熟悉……是不是很奇怪?”
杨路见法安紧蹙双眉,一脸备受困扰表情,就把牌子拿过来,放到枕头下面,说:“别纠结了,现想破脑袋也不会找到答案
经过今天发生事,杨路坚定了自己想法,玄清道人,他,法安,还有兽人世界,必然有某种千丝万缕联系,这就是老话常说宿缘,躲是躲不开,他也没想过要躲,中午时见到那一家三口和睦美满样子,杨路就已经下了决心,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积极争取过,追求任何事物都需要勇气,有得有失,而他无亲无故孤家寡人一个,差不过如此,他相信法安眼中真诚,也愿意等他,可两个人分开后,变数实太多,谁也无法预测时空门会不会又关上,他不能把自己幸福寄托无限可能性上,他要紧紧握自己手中。
杨路亲了亲法安唇角,凝视那双令他着迷绿眸,说:“法安,我会帮助你找到答案,所以,请带我一起走吧
待续……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