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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杜叔的声音变得又惊又疑,都禁不住有些颤抖了。躲在门后偷听的张绍英也紧张到了极点,一颗心怦怦直跳。
“老杜叔,那毒是、是我下的……”男子的声音虽然低得像蚊子叫,可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被张绍英听得清清楚楚,他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本来是想到“天然居”找找线索的,却刚巧碰到了下毒之人,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正想翻过后院的围墙,将下毒之人抓住,却又听见门外两人的对话。
“彪子,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把咱们东家害惨了!他现在还被关在牢里没出来呢!东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老杜叔气愤地质问那个叫彪子的男子。
男子哽咽着说:“老杜叔,我、我也不想那样做,我是被逼的呀!他们拿小虎的性命威胁我,若是我不听他们的话去下毒,小虎就没命了!”
“是谁逼你的,他为什么要逼你?”老杜叔的声音不再气愤了,而是急切地追问逼迫彪子下毒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和东家过不去,不过抓了小虎威胁我的人是刁二蛋,就是那个三番两次去咱们酒楼闹事的人。东家让我偷偷跟踪刁二蛋,想通过他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可惜我还没找出来,小虎就被他们抓起来了!”男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遗憾和无力感,“若是我能提前找出来幕后之人,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半天老杜叔的声音才又响起:“虽说你是为了小虎的性命着想,才去下毒的,可毕竟因为你做的事,使得‘天然居’被封。东家被抓,大伙儿也都各奔东西,你这是造孽呀!”
男子又忍不住痛哭出声:“老杜叔,你别说了。我自己造的什么孽我心里很清楚,我并没有打算一直躲着藏着,只是那刁二蛋把小虎送回来的时候给我说,让我别想着出面为东家作证,从而翻案,否则不但东家不会放出来,我爹娘和小虎也要被我再次连累。”
“那他那样说,你就准备啥也不做,啥也不管了吗?”老杜叔的声音又变得气愤起来。
“老杜叔,你不知道这些天我心里有多难受。像油煎一样,我想去府衙自首,说毒是我下的,让衙门把东家放了,可我又怕刁二蛋说的话是真的。那样不但救不出东家,反而让我爹娘和小虎跟着担惊受怕,万一再有个什么好歹,我这辈子就是个不忠不孝的人了!我哪里还有脸面活下去?老杜叔,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男子的声音里充满了乞求和挣扎,可以看出下毒这件事带给他的痛苦就像一座大山一样一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所逃避!
“怎么办?若是我,我自然义无反顾地去自首,可你还有爹娘和儿子,总不能对他们不管不顾啊!要是把他们藏起来就好了,刁二蛋那些人找不到他们,就不能继续要挟你了!”老杜叔仔细地分析一通。提出了一个建议,可三个大活人能藏在哪里呢?就是藏起来了也能被找到,到时不还得乖乖听坏人的吩咐吗?
听到这里,张绍英已经对整件事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也想到了应对之策。他迅速翻过围墙,站在了说话的两个人面前。两人大吃一惊,尤其是那名叫彪子的男子,更是吓得打算撒腿就跑。
张绍英忙叫住他:“彪子,别跑,我是张绍英,书文的大姐夫!你应该见过我的,我可以帮你安顿你的爹娘和儿子!”
叫彪子的那个男人就是孟彪,他自然见过张绍英,只是黑灯瞎火的,又是在这样偏僻的后门之处,他还以为是刁二蛋那伙人派人跟踪他,然后听见他和老杜叔说的话,要把自己抓起来,所以才想着赶紧逃跑!
此时听见那个黑影说他是张绍英,心就放下了一半,又听见张绍英说能安顿他的爹娘和孩子,更是彻底放了心,他走到张绍英面前,诚恳地向张绍英道歉:“对不起,大姑爷,我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刁二蛋那伙人,所以才想着逃跑的!”
张绍英此时哪顾得上计较这些小事,他拉着孟彪蹲下来,又和老杜叔认识了一下,然后和二人商量起怎么救书文的事。孟彪有心赎罪,自然愿意配合,老杜叔对东家书文也是满怀感激,也愿意帮着出力,二人表示一切听张绍英的安排。
张绍英也不再客气,对二人吩咐道:“今晚老杜叔先和彪子回他的家,趁着夜里没人发现把家里的东西简单地收拾收拾,明天上午我派人把彪子的爹娘和儿子接走,先去城外我们‘千里马货运行’的庄子里住着,那里都是我们镖局原来的人,而且都有功夫,不怕刁二蛋他们会找去。”
顿了顿,又说:“既然彪子愿意认罪,那明天下午我就陪着你去府衙,找郡守大人说明实情,老杜叔也跟着去,为彪子作证。当然,我让彪子去自首,并不是想让彪子把一切的罪责承担起来,而是要通过彪子说的话证明确实有幕后之人陷害‘天然居’,要让郡守大人找出那个幕后之人,重新审案,还书文和彪子一个清白!”
孟彪禁不住落泪了,他颤抖着嗓音说:“毒是我下的,我自然有罪,先把表妹夫救出来再说吧,不用管我!”
“你是受人逼迫,就算是做了坏事,主要责任也不应该追究到你的头上,而是那个下黑手的幕后之人,他才应该承担所有的罪责!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向郡守大人申辩的!即便最后要判刑,也不会受到最严重的刑罚!”
孟彪哽咽着向张绍英道了谢,然后帮着老杜叔把后门放的东西收拾干净,最后搀扶着老杜叔回家去了。
张绍英回到李家,立即找到岳父李宏业,把刚才的事和自己的安排说了一遍,李宏业没想到这么快张绍英就找到了下毒之人,更没想到这个下毒之人会是孟彪,儿媳苏氏的娘家表哥!
不过事到如今,再说什么埋怨的话都是徒劳,还是好好想想明天见了郡守大人怎么说吧,无论如何得把书文先从牢里救出来,他已经被关了好多天了,家里人都担心得很!当初丁掌柜一并被抓进了牢房,后来通过审案,丁掌柜的嫌疑被排除,再加上他只是个掌柜,并不是“天然居”的老板,所以隔了几天就被释放了,只是书文还被关着,也不知道书文的情况究竟怎样?
过了忐忑不安又满怀希望的一夜,李宏业早起后就把张绍英带的好消息告诉了家里人,段氏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所以倒没那么激动,王氏却是高兴地直嚷嚷:“我就知道大孙子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没事的!”书晴则是高兴地跳了起来,还张罗着要管家李平准备火盆和艾叶,等大哥回来让大哥祛除晦气用。
苏氏也很开心,这么久以来,最担心书文的就是她了,同床共枕的官人突然遭了横祸,入了监牢,她心里是怎样的凄惶和害怕呀!午夜梦回,又哭湿了多少枕巾?担心官人一去不回,担心夫妻再难相见,更担心月复中孩儿没有机会见到生父的面!
但这些软弱和恐惧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该怎样就怎样,甚至拖着有孕的身子陪着婆婆去给人赔礼道歉,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营救官人创造机会,所以她表现得很坚强,很乐观,如今,眼见官人有望归来,她却是再也忍不住泪水,哭得泪如雨下,让人见了好不心酸!
段氏抱着苏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同样是满脸泪水,却还努力笑着安慰苏氏:“孩子,别哭,别哭……”
张绍英没有留在家里,一早就出去了,他先去了自家的铺子,吩咐阿贵驾着后院停着的马车跟他去孟家。到了孟家,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张绍英就吩咐阿贵把孟彪的爹娘和儿子带到城外的庄子里,让负责庄子事务的马镖头安排他们三人住下来,并派人好好保护他们,不要让陌生人找到他们。
阿贵答应着,驾车走了。张绍英带着孟彪和老杜叔返回了自家铺子,让他们吃了早饭,然后找地方让他们好好休息,昨天晚上他们应该忙碌了一夜,眼睛里都充满着血丝。既然下午要去府衙,还是先把精神养足得好,更主要的,是要让孟彪听到他的爹娘和儿子已经安顿好的消息,从而没有了后顾之忧,在揭露幕后之人的罪恶时才能无牵无挂,心无所惧。
临近中午,阿贵驾着空车回来了,给张绍英禀告了安顿孟老三、魏氏和小虎三人的事,以及马镖头做了怎样的安排保护他们。孟彪在一旁听了,大为感动,给张绍英深深鞠了一躬,代爹娘和儿子谢过张绍英的援手之恩。张绍英自是让他不用客气,中午又带着孟彪和老杜叔去了一家酒楼,好吃好喝了一顿,下午汇合了李宏业,几个人就一起去府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