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澜公司的财务吴一文很快就送来了写有八万美金的支票。在经过石总同意后,我收了支票,然后将那票货物的提单交给了吴一文。
祥坤公司的事情解决后,我本对tony尚未完全失望。
谁知,一直躲藏不肯露面的他,消息竟然十分灵通。第二天上午,石总刚刚赶过来取走支票后,不到半个小时,tony就出现在公司里。
“嗨,linda,你还好吗?”
我正在电脑前忙碌地工作着,tony突然双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浑身冷。
“还好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更为了让他那双猪手拿开,我被迫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喔,我看你憔悴了,我好心疼你噢
他笑呵呵地说。于我,却是十分厌恶的假惺惺。
“听说你前两天打电话找我?我去拜访客户了。他妈的那客户非要请我品尝他珍藏三十多年的白酒。第二天又请我品茶。我喝得晕乎乎的,手机也忘了开他闪烁其辞。
“没关系。客人嘛,总是按他们的喜好来招待贵宾我看着假惺惺的他,淡然地笑了平静地说道。
“喔,怎么样,你这边还好吧?”我明白他指的是工作。
“嗯,一切都好我点点头说。
这一次谈话,让我彻底认清了tony是怎样一个无担当无魄力的男人。
我深切意识到,跟着这样的老板,玛瑞公司将不复鼎盛,我韩琳的满腔报负也将无处施展。
而他也彻底明白他再无法驾驭我。
我们之间的分手似乎是必然,但是事情的发生却很偶然。
tony重新招聘了几个新人进公司,除了分派给我的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之外,其他三个有些这行工作经验的人都暂时跟随李艳丽学着操作美国线。
新人进公司的第三个月末时,凡是经过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新人都已经能独挡一面了。我本欲功成身退,可是一想到新人们的工作尚刚刚开始,tony和李艳丽这段时间对我也尚可,我便生起了拖延症,把辞职这事给拖了下来。
那天是周四,公司邀请了海事大学的老师来给海运部的新人进行理论知识培训。我本不必要参加这样的培训,但tony说希望我能陪同去听,如有问题可直接请海事大学的老师讲解。
因为长期的过度劳累,在培训课上,我突然晕倒了。
tony当场决定让我休息一个星期再上班。
这是我在玛瑞公司工作以来第一次享用自己的年假。那一刻,我在心中还在感激tony对我的关怀。
“喂,韩琳吗?”打电话给我的人是绵阳的客人黄学锋。
“呵呵,黄经理,您好!”我热情地说。
“喔,你好。你不在玛瑞公司工作了吗?”他吃惊地问我。
“啊?没有哦。我只是在休假而已。老板给我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我更加惊讶。
“哦……”他困惑。
“怎么啦?为什么您突然觉得我可能不在玛瑞上班了?”我疑惑。
“喔,我前面打电话到公司去找你,有个女的接的电话,说你不做了,问我有什么事。我一听,觉得不对劲,就赶紧打电话给你了他说。
“呵呵,这样啊,估计是她们没说清楚。那您打电话到公司去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假装镇定自若,其实心中已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噢,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报关资料你们收到了没有他说。
“收到了。我休假之前就已经收到了,您放心吧,呵呵我笑着说。
挂掉黄学锋的电话后,我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玛瑞公司试探一下。因为我觉得黄学锋的那番话绝非空穴来风。
忽然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何晴。
“韩琳,你能不能和你公司销售部的人说下,让他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我们工厂这边很忙,生产进度很赶,实在没时间接待他们啊何晴还是那样直爽。
“哦?我不懂,销售部的人去拜访你们啦?”我问。
“是啊,他们上午已经来过了,问东问西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倒底想干什么她说。
“喔,他们一定是向你推销价格吧,呵呵我说。
“嗯,有提到。不过他们也问了你是不是和我们公司关系特别好,还问你是否有拉我们公司的货?”她不经意地说。
“哦,是吧我心悲凉。
看来tony放我一星期的假,不过是想要些时间来查我,并找人断我的路。我还能说什么呢?
但我仍不死心。不亲自验证黄学锋的话,我仍对tony抱有幻想。倒不是我幻想他会对我有多好,而是我幻想他做人做事不会这样卑劣阴险。
我决定要亲自打电话回玛瑞公司试探真相。
“喂?”我听得出那个声音,那是跟在李艳丽身边的小唐的声音。
“喂,我找韩琳我故意模仿着客户的语气说。
“哦,韩琳她已经辞职不干了,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吧小唐讲。
“是吗?我就是韩琳我语气很平静,但是话却说得一字一句。
戏剧性的一幕突然出现了。
小唐听到我是韩琳后,就像见了鬼似地惊慌,她迅速将电话的听筒捂住,然后转头惶恐地问李艳丽:“怎么办,是韩琳,我刚才已经告诉她说韩琳不干了
“你就和她说你是空运部的人,今天刚进公司,正好路过接电话的。问她有什么事?”李艳丽说。
由于小唐并没有将电话听筒完全捂紧,所以我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小唐把李艳丽教她的那套话一字不错地重复对我讲了一遍。
“没什么事,再见我的心寒到极点,再不想听到玛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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