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有礼了!人来,就是对我的抬举……”浣玉瞥了那一眼大魏的国宝,脸上却未见任何激动,只朝赵括撇了撇嘴,示意接过西门埔珲的诚意,脸上挂着客套的微笑道:“还带来的这份厚礼,却着实给妾身脸上添了无上的荣光。惊喜之至!”
司徒睿华听了浣玉这几句话,嘴角不禁扯出了一抹轻蔑的嘲讽。浣玉这几句话,面上看上去很是客套谦卑,可是私底下却有其深刻的讽意。
当初,西门埔珲却是无情的甩了她一巴掌以做决裂,无情无义的模样,在他们三人的心里却还是热乎乎的,这才过了几天,他就拿了大魏的国宝过来,这行为是不是反复无常了点?
当初,西门埔珲说了一番决裂之语,这才过了几天,她是没有忘记,所以她没发请帖去招惹这个煞星。没想他如今却是舌忝了脸来,作为一个言必行,行必果的男人,他要脸不要?
如此下贱之身,如此轻贱之心,就这样直勾勾的奉在她面前,她怎么不感到惊喜呢?
浣玉看着酒池里深情相拥的这一对,眼里一抹快意闪过,直窜到心里,流淌进了四肢全身。
虽然她险些被西门埔珲打死,但是她也从没想过马上报仇。
初到陌生之地,身负大仇,何况身后还有一堆追兵。树敌,那是下下策。
拉拢了一切权势为自己所用,护了自己,成就了自己才是上上策。
所以,她原本是打算先不找西门埔珲麻烦。
可是,老天却是如此公平,宠溺她的将得罪了她的人,送到了她面前求她报应,她若是不顺从了老天,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说西门埔珲求浣玉欺凌自己却是没有说错,他不是打了她,砸了她的场,如今还给她送来了国宝么?
这不是求她给他不爽?
她初试锋芒,西门埔珲却是给她来闹场,她今儿要是处理得不漂亮,名流富贾,达官贵人将怎么定位于她?
她手里有西门埔珲急需的两百万担粮草,那是他的救命稻草,浣玉很清楚。
西门埔珲本就该求着她,如今她才开唱,他就来搅局。若是她今儿当着众人的面,拿了沾了辣椒水的盐水鞭狠狠的鞭笞于他们,西门埔珲会不会笑着抬起谄媚的脸说,打得好呢?
西门埔珲是何等敏感,聪明。如今浣玉和司徒睿华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不能不来。
在性命和女人面前,尊严这玩意,是最要不得的东西。
今儿,他要是要了尊严,就会永远失去玉儿。
今儿,他要是要了尊严,就会永远失去两百万担粮草。
两样,都是他的心肝。
所以,即使浣玉和司徒睿华心里再如何轻贱了他,他只能挺身生受了。
反正是不要脸,但他即使是不要脸,也定是威严加身的不要脸。
“这么说来,福儿姑娘是定原谅了本座的鲁莽,和玉淑的无知了?”西门埔珲慢慢的抬起眼,冷冽得眸子流淌出无限的威严霸气,很是含蓄的给他们仨找了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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