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玉淑便将手放到了浣玉的颈间,还来不及施力,却是被猛然睁开的一双眼,给怵到了。
那眼里的光华,璀璨清冷得很了,好似一湾冷月掉到了冰湖里,打下一颗石子,掬起的一束束光芒。
就在玉淑心虚停顿的这个瞬间,浣玉却是垂了下眸子,瞥及放到她颈间的那双毒辣的鹰爪,覆手间,浣玉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抬手便给了惊魂中尚未反应过来的玉淑狠狠一巴掌,直接将她打趴在了地上。
左脸唰的,好似涂了一层辣椒面,红得狠了。
红烛煌煌,可是却比不上玉淑脸上那五个鲜红的巴掌印来得触目惊心,其光芒,抚上玉淑那烧滚发胀的脸,落到她翦翦无害的大眼里,却是显得一时她凄惨得很了。
此等场景,若是让不知道缘由的人看去,便会觉得,里面是在上演恶婆婆欺负弱媳妇。
“玉淑,你刚才,想做什么?”浣玉坐在床上,清冷的眼眸,一时如刀刃般,射向看着有些狼狈的玉淑,一字一字,沉沉的问道。
看着趴地上,头发散乱,半脸红肿,敢怒不敢言的玉淑,浣玉揉了揉打红的那只手,只怪心里太过气愤,一个力道拿捏不好,却是打痛了自己。
为这样的人,伤了自己,她却是心疼。
“我救了你,给你新生,还将自己贴身的兰玉送了你,博你一笑。世间的恩情之大,莫如重生再造。我不要你记挂着我对你重生再造之恩,但是你为何如此的不知好歹!”放下那只揉得稍舒服的手,浣玉靠在床上,那双从冰湖里,掬起的冷月眼,直直的射向玉淑,言语间的愤恨沉痛不是一点点。
“你在西门埔珲面前,捏了兰玉,报了我的家身,还串通了你公公睿亲王为你做伪证,终让西门埔珲彻底相信了你就是他一直找寻,深爱的女孩。
你如此强占了你恩人姐姐的爱人,在西门埔珲喊你玉儿的时候,你心里难道不心虚,不愧疚么?朋友之妻尚且不可欺,那姊妹的爱人,你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非要这样不要脸的强占了去!你就不怕打雷闪电天,老天开了眼,一击下来劈死了你!”
玉淑听着浣玉心里的悲愤,一时心里却也是悲愤委屈了。
慢慢的,玉淑从地上撑起来,挺直了腰杆,眼里带着倔强的委屈,却是不甘示弱的回嘴,道:“那西门埔珲到底有什么好!他一介土莽,好杀虐无道,冷酷凶狠。空有一双利眼,却是任人不清。空有一副聪明睿智的脑子,却是辨情不清。空有一腔深情,却是那么残忍的伤害了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姐姐你跟了他,才是糟践了自己。我是为了你好,为了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才牺牲了自己,我如此用心良……”
玉淑的话,一字一字,传进了浣玉的耳朵,渗进了她的心里,“唰”的好似一团火星,瞬间点燃了浣玉全身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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