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不答,呈上南宫雷亲手写的认罪状。
看完后,县老爷却是面有难色的瞟了眼气定神闲的西门埔珲,再瞟了眼闭睛养神的睿亲王,悠悠的,将目光再转向了沉默不语的司徒睿华和玉淑,尔后在扫了眼南宫刺史,他的头都要伸到他案前来了,最后将目光调回到了浣玉和南宫雷面前。
这个案,一点都不难办。
南宫雷都已经在这供纸上画了押,还办什么呀。
可是,这案又是最难办的。
若是照着这罪状宣读,那么就是玉淑指使南宫雷放火烧了恒通行,尔后心怀愤恨,又指使他杀害浣玉。
若是真如此判,睿亲王,会扒了他的皮吧。
但是睁眼说瞎话,西门埔珲会直接跺碎了他。
两厢计较,县老爷酝酿得话转了又转之后,终硬着头皮问了最后一个公式化的问题。“浣玉,你状告南宫雷什么?”
浣玉俯首恭敬一拜之后,悠悠的扫了扫眼前满怀心事的各人,一字一字,清晰道:“我状告南宫雷污蔑玉淑,他在认罪词中竟然敢大逆不道的写道,是玉淑指使他烧我恒通行,胁迫他害我!”
一时间,众人皆错愕瞪大了眼,望着浣玉。
她刚才说什么?
南宫雷污蔑玉淑?
她玩的哪一出,他们都糊涂了!
“南宫雷竟敢当街对我行凶,被我逮到之后,我本想着南宫也是大家,写个保证书也就过去了。没想南宫雷私底下却是如此人物!
诚如睿亲王所言,玉淑是未来的少王妃,人品自然是上上之选,而南宫雷为了逃月兑了自己的罪责,竟敢污蔑了未来的少王妃!县老爷,你明察秋毫,定要为少王妃做主!”一字一字,铿锵有声,就连南宫雷也吓傻了,不知道浣玉要玩什么名堂。
“睿亲王乃是朱门大户,借刚才睿亲王所言,司徒府未来尊贵的少王妃,不能如此被人毁去了声誉。县老爷,你要公正的审判,不得徇私枉法,定要还司徒家未来少王妃一个清白!定要将那诬陷了玉淑姑娘的人,千刀万剐!”
一番话下来,众人却是倒抽了口气。
好个聪慧的女子,好个毒辣的女子!
南宫家自来就是司徒家的走狗,份量之重,相当于司徒家的手臂。
如今,睿亲王却是被浣玉下了套,拿起了刀,要卸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而南宫家从来都是对司徒府尽忠,对司徒府的忠心超过了对皇上的忠心。而南宫刺史只有南宫雷一子,若是唯一的儿子被自己最尽忠的主子爷杀了。
那么,将会有什么后果?
轻的,睿亲王将失尽民心。待司徒府如此忠心的仆从都忍心杀了,那么其他人呢?从后怕是不会再有人对司徒府尽忠了吧。
重的,南宫刺史不甘沦为鱼肉,奋起反抗,对立于睿亲王,司徒府却是自卸了双臂。
而最中心的,不管今日结局如何,都是浣玉赢了。
打了南宫府的人,就等于打了司徒府。浣玉狠狠一巴掌打下去,司徒府空有满月复算计,竟是有苦说不出,不能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