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阆苑玉府之后,西门埔珲的心,一路却是狂跳不息,和魏王商量破秦之际时,竟有一瞬的心跳蹙停。
只听”咚“的一声狠响,西门埔珲原本直立在阵兵图前的身子,竟支撑不住的跪了下去。
脑海里,浣玉的求救声,被绑着丢入湖里的画面,是那么清晰的映入了西门埔珲的眼前。
一时间,满脸冷汗,泠泠而下,却是吓坏了魏王。
下一秒,西门埔珲咬牙强撑站了起来,甚至连告退都来不及,便神色大失的如一道利箭,冲出了魏宫,朝阆苑玉府狂奔而去。
约莫是西门埔珲运气好,或者是老天帮忙,在门口,却是遇到了逸华。“你家主子呢?”
西门埔珲俯身而下,如逮小鸡般,拧起了逸华,脸上气息狂乱,眼里的冷冽却是如腊月的冰雕,刺骨寒心得很。
逸华的心,感受着西门埔珲一阵散发自地狱里的幽冥气息,猛的心里一颤,不由自主,实话从口里溜了出来。“城南,卫湖边。”
逸华的话传到他的耳里,西门埔珲险些把持不知,差点把丢逸华甩了下去。
刚才,真的不是他的幻觉!
浣玉真的在湖里,在向她求救。
西门埔珲身子一颤,拉紧了缰绳,丢开逸华,却是如离弦的箭,冲向了卫湖。
“给本座闪开!”雷霆贯耳,其势如雷如电如地狱阎罗。
那凛凛露出的霸气,却是告诉这世人,挡道者,死!
逸华听着耳畔西门埔珲那发疯的幽冥之音,心颤了颤,从地上爬起,此刻西门埔珲的声音倒是不见了。可是耳畔传来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哀嚎。
路人和客商的。
逸华搭手望去,闹市中,店铺横在路上,密密麻麻。路人比肩而立,如棒槌般被吓傻,呆在路中央吓得尿裤子的,却不是少数。
闹市中,一片狼藉,一片哀嚎,而西门埔珲在这片狼藉和哀嚎中,其身如烟如雾如风,铁蹄下,周遭的闹市阻碍,却是不足为患。
千万不要出事。西门埔珲在心里一遍遍念叨。
此刻,浣玉的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
心,蓦地揪紧,不知道是怕自己去迟了,还是怕眼前的一幕幕虚幻为真。
他的等了一世的女子终于出现,她必定会让她轰轰烈烈爱了一世。
身下的马,千里良驹,在西门埔珲的手下,却是受了摧残,身侧一片血肉模糊。
曾经,他将浣玉从水里救起过,如今也可以。
跳下马,西门埔珲如一条金鲤,毫不犹豫的跃下了秋水凉得彻骨的湖里。
不多时,西门埔珲却是找到了缓缓下沉的麻布袋。
一时间,西门埔珲的心,蓦地揪紧,跑过去,抓起袋子,游出湖面,解开袋子,探了探浣玉的鼻息和脉息。
所以的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探到脉息,西门埔珲才松了口气,悠悠的吐了口气,一把抱住了浣玉,是那么的紧。
眼前陷入昏迷的女子,却是比他性命更金贵。
他求了一世,才盼来的相遇!
以后说什么,都不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