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司徒睿华爬到了床上,俯躺下,尔后弹出折扇,轻歪歪的打向浣玉腰际,闭上眼,脸红道:“你今儿怎么找这儿来了?”
浣玉转过身,看着司徒睿华却是俯趴在床上,遂走到了他身旁坐下,伸出了手,探到了他裤头边上。
“做甚?”司徒睿华一瞬僵硬,却是一动不动。
“拔碎片啊。”浣玉答得正经。他趴在床上,不就是为了拔碎片么?
司徒睿华闭眼,幽幽的松开了手,身子在瞬间成了传说中烧红了的木炭。
不再作声,很是安分的趴在床上,身子微微颤抖着。
“司徒睿华,你打算怎么对西门埔珲?”解开司徒睿华的裤子,浣玉拔出一块碎片,脸不红,气不喘的问向司徒睿华。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半晌,司徒睿华幽幽的从口里吐出了一句。
任谁来听,都能听到里面包含的嫉妒和不满。
浣玉自是察觉到了司徒睿华心里的不满,再拔出一口碎片后,幽幽道:“你和西门埔珲的恩怨我不插手,但是这次你不能伤了他一毫!”
“因为他杀秦朗?”司徒睿华咬牙,忍住痛,僵硬问道。
“是。”
“你有多想杀秦朗?”
“噬骨!”拔出最后一个碎片,浣玉才吐出了两字。
秦朗杀了她的主子,可谓她不共戴天的仇家。
浣玉原来对不共戴天的仇家,是要噬其骨血。
那么若是她得知他的父亲,杀了她全家。
她将会怎么会她仇家的亲眷呢?
西门埔珲能帮她杀了和她不公戴天的仇家,所以,她的心,如今是不是又向着西门埔珲了?
司徒睿华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看着带在他指间的药戒,心里蓦地好似火炙一般。
若是他执意杀了西门埔珲,浣玉是不是也会对他恨之入骨!
西门埔珲的命,为什么,一直都是那么的好!
推开浣玉,司徒睿华默不作声的穿好裤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只觉得,心有万千巨石压着了一般。
拿起一壶酒,司徒睿华一饮而尽,酒香灼热,泠然流淌到他全身,燃起了一把把熊熊燃烧的火气。
西门埔珲,他恨!
从小,他的父王便拿他与西门埔珲相较,毁了他的童年。
如今,西门埔珲竟来抢他最心爱的女人,先是玉淑,如今是浣玉。
最可气,他反驳不得,反击不得。
他,嫉恨!
为什么,他总要把自己心爱的东西,送给西门埔珲!
为什么,他竟然还落得如此下场,被最心爱的女子警告不得伤害了他!
怒火烧心,司徒睿华一时眼红,看着满室的金碧辉煌却是觉得刺眼得很了。
下一秒,司徒睿华想都不想的抡起花凳便朝满室的金碧辉煌砸去。
可恨的权贵!可恨的功名!可恨的攀比!可恨的人心不满足!
可恨的爱情!可恨的深情!可恨的情不自禁!
半盏茶功夫,直到满室再无一个物什可供他发泄之后,司徒睿华才放下了那摇摇欲坠的花凳,喘着粗气,看着满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