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睿华双手慢慢的将信笺攒得紧了,一把捏紧,就见下一秒,那坚韧的竹片子,却好似片片树叶,娇女敕易折得狠了。
微风过,司徒睿华慢慢的松开手,却是见那戳着浣玉死穴的致命,却好似片片花瓣,竟随风扬了起来,是那般的缱绻,是那般的飘逸。
浣玉心里终于吁了口气,看着那片片碎得不成行样子的信笺竟随风散得远了,心里不觉嗟叹,原来,司徒睿华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那么笨拙厚重的信笺,只一个轻捏,竟只用了一秒功夫,竟化为了漫天的薄叶,多么恐怖的力道!
说起来,司徒睿华也蛮厉害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打不赢西门埔珲呢……
若是西门埔珲一捏……
“你放肆!”西门埔珲一声怒吼,眼里一时盛满了一把火,看向今儿份外嚣张的司徒睿华,不要以为他是世子,就有什么了不起!看着那重要的信笺竟随风散得远了,西门埔珲不觉终忍不住的咆哮了出来,道:“那么重要的内容,我还没看,你竟然敢……”
“西门埔珲,你不要生气司徒睿华笑盈盈的看了一眼满脸惨白,一身颤怵得玉淑,悠悠道:“你想听内容是吧,好,字很是凝练而独到,也不多,恰巧我记住了。我背给你听就是!”
司徒睿华这句话才说完,就见浣玉才沉下的心,此刻,又掉得了老高!
就听得缓缓而沉郁的低醇之音,缓缓自司徒睿华的喉咙里如糖化开,好似月下的淙淙细流淌过,道:“红烛冷月挂相思,黄花空瘦谁曾知。相思一夜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长
说完,司徒睿华瞅了玉淑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玉淑脸上的华光在一瞬却是淡了下去,低垂下了头,却是和先前的趾高气昂,形成了巨大反差。
这四句词,是有故事的。
当年,小世子想小小姐,实在想得很了,就爬上了那竹竿。
意外的竟看到原本煌煌璀璨的小小姐居然好似了一个霜打得茄子,失神的看着窗边的的红烛,心神却是不知道悠荡在哪里去了。
下一秒,他晃悠悠的爬进了她的闺房,在她面前晃了两晃。就见,那霜打的茄子,却好似打了鸡血一般的,一瞬,眼里的光华,脸上的神采,好像微风过处,盛开到极致的芙蓉。半晌,才见着芙蓉扭捏的收回了欣喜的眼神,挪回到了红烛上,淡淡道:“不是明天,咱俩才去郊游么?”
小世子笑了两笑,拿来纸笔,写下了词的前两句,红烛冷月挂相思,黄花空瘦谁曾知。意思是笑她想着他,相见她却有扭捏的不承认。
小小姐却是不服气的一掌推开了他,抢过了笔,毫不示弱的写下了后两句,相思一夜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长。意思是笑小世子,想佳人想得很了,明明只需忍一夜,他却是那么想见她,竟然从那么远的家里偷跑了出来。爬了那么高的围墙,爬了那么高的竹竿。
如今,司徒睿华念起他们曾经的幸福,却是什么意思呢,玉淑的心,随着那一沉一缓的沉吟,一时,跌到了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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