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最近怀了孕的原因,慕庭晚总是睡得不踏实,叶思睿来看过几回,说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失眠症,慕庭晚除了精神有点恍惚以外倒不觉得什么,叶思睿说:“你回去要多少食多餐,就算不想吃也要逼着自己吃,我开一瓶维生素你先吃着。爱睍莼璩”
萧亦澜的脸色不好看,仿佛蒙了一层霜一般,叶思睿不敢轻易招惹他,小声的问慕庭晚,“怎么了,你俩吵架了?”
慕庭晚“啊”了一声,“没有啊。”
她转身拉拉萧亦澜的衣袖,唤了他两声,萧亦澜抬头时冰冷已经褪去,朝她微微一笑。
“你怎么了?”
萧亦澜揉揉眉头,“没什么。”
叶思睿开口说:“看你的样子你也没睡好,你们两个都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睡觉最能补充体力。”
等上了车,萧亦澜倾身给她系安全带,她握住他的手说:“你不对劲。”
萧亦澜一怔,抬眼已是风轻云淡,反握住她的手掌打趣的说:“我是不对劲,半夜被你吓醒我能正常吗?”
慕庭晚忽然觉得愧疚,“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做噩梦。”
他拂唇一笑,伸手揉揉她柔软的发丝,慕庭晚的头发很柔软,模上去滑滑的,在阳光下面,会看见不听话的绒发附在头发上,轻轻的。他也是极爱她主动把头靠进他颈窝的感觉,密密的软发轻轻挠着他的肌肤,痒痒的,像是一直要痒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去。
他含着笑说:“头发长长了不少。”
她那次把头发剪短了,时过几月,头发已经长到肩膀的位置,她皱皱眉头说:“我听别人说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时候两个月都不能洗头,那倒时候岂不是油光满头的,我还是把头发剪了去吧,省的到时候难受。”
萧亦澜忽然阻止说:“不要,就这样挺好的。”
她觉得他越发的不对劲了,往日里他从来不计较这些小事的,今天似乎格外的固执,她也没放在心上,全以为他喜欢长头发的姑娘,于是开口说:“那你到时候不许嫌弃我。”
萧亦澜宠溺的笑,那笑意极淡,甚至有些憔悴,“傻子,我从来不嫌弃你。”
“嗯,我有点困了,你赶快开车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萧亦澜点头,发动了汽车往停车场外开,他望一眼身旁的姑娘,她已经蜷在车座上闭着眼小睡了,他腾出一只手把披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大衣拿下来盖在她身上,她哼了一声,睡得更沉。
他真想和她这样一直在一起,就算一起坐着不说话也好,总之,一定要到地老天荒。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他就愿意陪她,无聊也好,有聊也罢。
抱慕庭晚到家的时候,手机刚好响了,他迅速按掉了才没吵醒慕庭晚,把她抱进卧室睡下,双手正要松开她的身体去客厅回个电话,她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双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他轻声唤了她两声,她又翻过身去睡了,他安心下来,帮她掖好被角才走出卧室回了叶柏一个电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少爷放心,事情办得很顺利,只要夫人不恢复记忆,不会出任何问题。”
他挂了电话,又给叶思睿打了个电话。
“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晚晚永远恢复不了三年前的记忆?”
那边的叶思睿滴汗,“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是要她恢复记忆还是不要?”
他缓缓闭上双眼,薄唇一抿,仿佛下定了决心,“你没有听错,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找出这种药或者……研发出这种药。”
他唇边掬起一个讥诮的微笑,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往日是苦苦的盼着他的晚晚恢复记忆,如今,终于查清楚当年慕老爷子为什么那样极力反对他和慕庭晚在一起了,又诚惶诚恐,每天仿佛都踩在悬崖峭壁上,生怕在未知的哪一秒里,眼前的慕庭晚转身就要用无比憎恨的目光看着他。
到时候,她恐怕连他们的孩子也是不稀罕要的。
如今只要一闭上眼睛,他仿佛就能看见慕庭晚面色惨白的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恨你,这三个字,他不怕从别人嘴里听见,最害怕的,就是这三个字是他的晚晚说出来的。
半夜里,他开始灼热的吻她,她本就睡不好,萧亦澜这一闹,她更加睡不着了,双眸半眯半睁的水漉漉的,她捧着萧亦澜的脸颊喃喃:“亦澜,不要闹了,我想睡觉。”
他忽然想要她,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仿佛只有深刻的占有,才能确定她还在自己身边,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身边。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声音压抑而喑哑,“晚晚。”
他忽然这样柔情的唤她,她当真是抵抗不了,骨头都酥麻了,在他身下呼着细气问:“你白天不是说没睡好觉?现在怎么又有力气了?”
他的吻已经落下来,缱绻的烙印在她细腻光洁的肌肤上,他吻着她的脖颈说:“要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慕庭晚细长的手臂抱着他的脖子,任予任取,在情事上,她从来都不强硬的拒绝他,一向努力让他尽兴。
每次仰着脖子承受萧亦澜的进入的时候,他爱极了她那样的毫无防备和脆弱的几乎令他惊艳的神情。
他吻遍她全身,她每寸肌肤都仿佛被点了火,灼热难耐,纤细的双腿缠上萧亦澜精瘦的腰身,她只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晚晚,你好凉。”
紧接着,便贯穿她的身体。
她难受的动了动,萧亦澜还眷恋的不肯退出她的身体,他今晚格外的磨人,她隐隐觉得他变了似的,实在是倦了,推推他的胸膛委屈的撒娇,“亦澜,我有些难受。”
他托住她的又把自己往她温暖紧致的身体里送了送,她的心跳加快起来,毫无睡意了,清醒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幽暗的双眼。
她被他注视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往日都是占有住她的身体然后不给她有说话的机会,堵住她的嘴就是漫无边际的吻,如今他倒是仔细的注视她,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她抿着唇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他忽然狂热的吻她,没有任何前奏和预兆,只是发了狠的亲她,仿佛要在这一刻把她吞噬一般。
喘息之间,他魅惑的声音诱哄着她说:“晚晚,你动。”
他从来都没这样要求过,通常都是他给什么她就接着,她的脸在黑暗里别样嫣红,咬着唇瓣说:“我不会……”
她的睡衣早就被他剥个精光,光溜溜的躺在他身下,身子有些滑,她涨红了脸闭着眼睛不说话了,萧亦澜低低的笑出声,在静谧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她听见他的笑声,以为他在嘲笑她,鼓着嘴巴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不会嘛。”
萧亦澜伏在她耳边轻声道:“看来是我没有教好你,不能怨你。”
她的身体和情事上的一切反应全是萧亦澜一手教出来的,萧亦澜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的身体以及身体的敏感点,不夸张的说,她身上哪里有颗小痣他都能准确的一下子找到。
她闷闷的趴在他肩头,萧亦澜已经开始吻她的光洁如瓷的后背了,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紧密的镶嵌,几乎快要融为一体了,如此契合的两具身躯,他曾拥有过她的甘美生香,所以对旁人再没了兴趣,她曾接受他的攻城略地,所以再接受不了别人的柔情蜜意。
“晚晚,你是我的。”
她的眼眸都快笑开了,笑他如此幼稚的宣告所有权,偏了头就开始睡觉。
他抱着她腻在她身上,彻夜未眠。
半夜的欢爱,直接导致第二天慕庭晚赖床不起,被萧亦澜折腾的死去活来,大白天的就开始在卧室睡个天昏地暗。
萧亦澜叫她起来吃早餐吃维生素,她哼了几声就是不动,最后萧亦澜扶扶额头,把早餐搬到床边去了。
吃完了又躺下睡,萧亦澜拿她没办法,收拾了盘子就出去了。
到了中午,她忽然口渴,叫了几声萧亦澜,没人应她,她以为萧亦澜去公司了,穿好拖鞋就去客厅倒水。
萧亦澜站在阳台上不知道和谁打电话,神情冷凝,她躲在客厅那里听着,模模糊糊的听见他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个月之内必须研发出那种药出来。”
叶思睿头疼,“你知不知道我不是研发不出来那种药,而是那种药有可能会让庭晚导致流产!她身体本就比平常人虚弱,况且,亦澜,你想清楚,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庭晚可能这辈子就只能怀这一次孕!”
距离隔得有些远,她听得不大真切,只是萧亦澜的声音格外寂寥,他说:“就算牺牲孩子……我也不能失去晚晚。”
“亦澜,你真是疯了!”
他说:“我是疯了,三年后再遇上慕庭晚的那一刻,我就彻彻底底的疯掉了。思睿,我是第一次求你,这个人情我会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