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那个少了半只耳朵的人进来了,给我的伤口填了一些云南白药止血,拿了一条纱布绑着血,立刻透过了纱布
我忍着痛,问道:“你们是他什么人?”hxe
这人用手指按压我的手臂,说:“还用问吗?我们就是专门来捉你这条狗的”
我哎呦叫起来,将手臂扭出他的手,为了救自己,没计较这点痛,说道:“兄弟,都留条路,放我走我们都在社会上混,抬头不见低头见,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我死了,对你也没什么好,起码也是杀人帮凶吧”我明知不可能而为之
敷药人踢我一脚,讥笑道:“你死不死,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并不在乎你想想你的后路吧,满足胡老板的要求,再浪费时间你就没时间想了,连通知谁来收尸都会没时间”
我的脸上又蒙了一层灰尘手臂还没止血,血滴在地上
另外一个人又进来了,把盒饭放在地上,翻看我的双手确定绑的是否牢实,然后两人出门反锁了
我实在太饿了,饿得没有力气了,一天只吃一次饭,忍着手臂的疼痛,爬动身体靠近饭盒,用嘴巴打开饭盒,把灰尘和饭菜鼻子沾上的血一起吃下去
这才有了精神,把身子移过去,靠墙坐起来伤口仍剧烈疼痛,我把手臂托赚稍好一些,减轻了疼痛
恨恨地想起王一多,不是他,我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我知道他的想法,牢牢控制我,瞄着更大目标,让我也跟他一样端上一支枪,要打垮一个庞大的阵营这一切都是缘于那一根砸了邝名堂脑袋的棍棒,王瘌痢聪明地丢掉了,我却愚蠢地把它捡起来,王一多卡住了我的脖子,为了换得一口气,我把小老鼠交给了王一多这才有了胡少东来绑我现在王一多根本不必管我死活
可我今天死了,他的如意算盘都是痴心妄想
我就这么完蛋了,那个细微的动作竟然系于生死
此时,眼前出现了我的垃圾堆中的父亲的画面,我很后悔,我不应该一直到现在都跟父亲作对,不应该惹父亲伤心;我应该努力奋斗,赚钱养家糊口,成为一个真正的城里人,把我们朱家的根植入这个漂亮的城市;我应该找一个老婆,金丽娜之后,南晓红之后,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生下孩子,不管男孩女孩,抱到父母亲面前,让他们脸上绽放出开心的微笑;我应该成为城里人孩子的父亲,然后再看着孩子生孩子,永远繁衍下去
接着,又出现了歌剧图兰朵的画面,然后渐次清晰出现南晓红的身影,我的心一阵剧痛,痛苦地皱眉,比手臂上的疼痛还更难忍
本来,看到她领走胡恩骨灰,以为她靠近了我一步,可是只怕今生再见不着她了,只能在回忆中,重现她的倩影
不知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她还会感到寂寞吗?她会在放下筷子时,还想着那个将离开人世的朱狗根吗?
那一幅幅美妙动人的情景却是我生命的最后慰藉,一遍一遍在我脑子里映放我虽不能触模她身体了,也感到带给了我幸福,她的雅致漂亮的身体是我生命将尽时,闪现的一抹亮光,照亮了我的黑暗人生接着,脑子里出现了冥想,出现了幻觉,浮现了亲热的画面,南晓红与我极尽缠绵,携我飞奔人之将死,这是最后手模到的慰藉
这时候,我却忽然感觉到,南晓红或许在她这一辈子,都只会爱胡恩一个人,不会爱别人我只是她人生某个短暂段落的匆匆过客,而她却是我人生的最炫丽的华彩乐章这一乐章眼看就要滑过去了
手臂不小心动了一下,撕裂的疼痛快使我哭出声来许久才减缓
想像我死亡的方式,应该是胡少东把那把秀气的刀子插进我心脏他只有亲自动手才能解恨他亲自抓了我,就一定会亲自杀了我
我扳着手指头算我剩下的时间,恐怕是以小时计了胡少东做事很少拖泥带水只要我承认是我干的,我就死得更快我死杠,当然也是死路一条,既然动手了,就一定会做彻底他留了我三四天时间,恐怕是在观察我失踪后的动静,以确定下手时机,以及怎么下手,怎么清理杀人痕迹
次日下午,铁门打开了,我浑身哆哆嗦嗦,心想我死期已到,胡少东八年的武警生涯,使他能够轻易地将那一把秀气的刀子,穿透我的心脏,我的人生走到了尽头透进来的明晃晃的光线将我眼睛晃花了,看不清来人是谁,只是一个高大模糊的剪影,那身形不是胡少东走近了,我才看清楚,竟然是麻猫!后面跟进来的,还有李飞和王瘌痢
一下前嫌尽释,我感觉分外亲切他们是救星!
麻猫脸上露出奇怪的笑,用身上刀子划断胶带,将我扶起来,掩掩鼻子,这才说:“你有多少天没洗澡啦?”
我说:“至少一年啦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哦?”
麻猫笑笑说:“你才呆四天呢,真应该让你呆上一年我们找你找不到,电话换了,人也见不着,我们还以为你离开这个城市了,或者就像现在这样,被人挂掉了”
王瘌痢和李飞上来扶我,立刻被我身上的气味呛开了,也双双掩起鼻子李飞快嘴说道:“不是大老板做人硬朗,气魄大,你呀,我们现在就该送你去火葬场了”
王瘌痢也附和说:“是大老板树荫大,遮了狗狗你呀,快去谢谢大老板吧”
麻猫由他们扶着我,模模我的手臂,说道:“你现在还不宜去见大老板,你先洗洗干净吧,带你去宾馆畅畅快快洗个澡,去医院包扎好伤口他妈的,下手真狠,手刺穿了还痛不痛?”
我活下来了,感觉不到了手臂疼痛我傻笑了,步子趔趄,摇摇头说:“不痛”
麻猫又说:“大老板放了话给胡少东,‘除非朱狗根确实出卖了张运峰,否则要说清楚为什么动我的人’他让我来找胡少东,胡少东乱咬人,才不得不放大老板说,‘狗根是个忠厚人,为叶氏公司做过很大贡献原来胡恩就信任狗根,我也信任狗根如果是狗根出卖张运峰那也是我清理门户的问题,我跟胡少东井水不犯河水,由不得他胡作非为,要抓人就抓人’你看,大老板就看重你!”
出了地下室,外面阳光和煦,我深深地呼吸,终于从鬼门关走出来了,喟叹道:“艾我还活着,活着就好!”恍若死了一回,体会到了在翼护下重生的幸福感
我在宾馆休养了三天,伤口结痂,精神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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