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陈虎蛋终于还是开口回答到。
“从那封电报开始”
陈虎蛋的这个回答,不由让我脸上流露出的苦笑更甚
陈虎蛋所说的电报,正是那封上写着“陈荫廿,速回村”的奇怪电报,正是这封电报促使我和渠胖头急迫的赶回了毛驴沟村。
这封电报也正是这所有一切的开始
一直一来,我还一直疑惑,为什么由着这封电报,回到了长城土台之下,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奇遇之后,电报之上的“陈荫廿”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电报上所谓的“陈老鬼陈荫廿”,只是陈虎蛋将我们骗回去一个由头而已。
从一开始,我就被这个从小光**长大的发小所欺骗,由他亲自引着我们一步一步的陷入了陈教授所设下的陷阱之中
事实上,此时在我心中,对陈虎蛋的背叛,却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的强烈了。
有句话说的好。
“没有什么是不能背叛的,要看背叛的筹码是什么。”
在我看来,陈虎蛋的老娘得了那种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可以宣判死刑的恶疾。
如果没有陈教授的帮忙的话,对于陈虎蛋这种孝子来说,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老娘饱受病痛的折磨死在自己的眼前。
可现在,有了陈教授的出手,陈虎蛋的老娘不仅可以依旧健康的活着,而且还能让陈虎蛋完成自己儿时的梦想,甚至于现在都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这些在我来看,陈虎蛋拿到的背叛我们的筹码是相当的值得的。
甚至于,我都不觉得陈虎蛋做出这样的选择是错误了,即使不为别的,单单为了挽救自己的老娘就无可厚非。
只不过
即使挽救了老娘的生命,即使完成了自己一生的梦想,即使我不去怪罪与他,此时的陈虎蛋就是快乐的吗?
从他脸上那种表露出的痛苦麻木的神情,我就知道他心中对我这个问题的回答一定是否定的。
不用他开口回答,我也知道他的心中是相当的痛苦的。
即使能将自己的老娘从病魔手中挽救回来,但是他却又要终身的背上一个背叛自己兄弟的沉重枷锁。
这么久的时间里,陈虎蛋一直跟在我和渠胖头的身边。
我甚至可以想像的到,当我和渠胖头对陈虎蛋越好的时候,他心中的那种沉重的枷锁压的自己就越发的痛苦。
陈虎蛋被这沉重的枷锁折磨了这么久,或许直到今天的摊牌才是让他感觉到最为轻松的时候。
只是,这短暂的轻松过后,我却在陈虎蛋的脸上以及眼神之中看到了更加痛苦的神情。
因为,他很明白,从今天开始,不管此时站在这里的人最终能有几个,或者是能有谁从这冰冻世界走出去了。
他,陈虎蛋最终都会永远的失去自己的两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
而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背叛自己的兄弟,永远失去自己兄弟的痛苦将一生一世的折磨着陈虎蛋,成为他心里以及良心上一个永远都无法解开的枷锁
我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陈虎蛋看着,即使他并没有回头和我对视或者说有任何眼神的交流。
但是,我相信,此时陈虎蛋心中所想的一定和我刚才所想到的是一样的。
这从他脸上渐渐愈发显得复杂的神情就能看的出来。
陈教授,挽救了陈虎蛋老娘的生命,完成了陈虎蛋的梦想,却也同时将痛苦的一辈子的赋予了陈虎蛋。
陈教授就像是一个魔鬼一样,给了陈虎蛋梦想的同时,也将他的灵魂夺走了。
而陈教授,也无愧于我刚刚赋予他的这个魔鬼的头衔。
只见他的脚下几乎就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被他控制僵立不动的渠胖头的另一侧。
此时的渠胖头,脸颊憋的通红,眼睛瞪的滚圆,虽说他动弹不得,但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以及每一个人所说的话,他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也正因如此,此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渠胖头早已经是一清二楚了。
这也就是被陈教授控制动弹不得,这要是能动弹的话,估计这功夫儿的渠胖头即使是脚断了,看到陈教授来到近前,这渠胖头恐怕也早就扑上去跟陈教授玩儿起命来了。
站在渠胖头身侧的陈教授,脑袋一转,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在了渠胖头的脸上,只见陈教授的嘴角阴邪的一咧,阴测测的盯着渠胖头开口道。
“小伙子身上杀气很重啊怎么想咬我吗”
一边盯着渠胖头说着,就见这陈教授竟然抬起了一只脚,慢慢的向着渠胖头那只断掉的脚踝上踩了过去。
虽然,渠胖头此时动弹不得,也说不出任何的话,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但是当陈教授重重的踩在他的那只断脚之上后,我看到从渠胖头的额头上,瞬间就淌下了几股冷汗来。
而随着陈教授的脚上逐渐用力,我还看到渠胖头的断脚的伤口处,渐渐的又渗出了殷红的鲜血,几乎几秒钟的时间,这殷出的鲜血就将抱在他伤口处的纱布完全的浸湿了。
“我刚才说过”
嘴角带着一丝变态的狞笑的陈教授,一边脚上继续用力,一边缓缓的开口对我说道。
“咱们这些人可都是尊贵之人,打打杀杀的伤了谁都不好,不过他就不一样了,一介凡人,只会逞些匹夫之勇,在我看来,也就跟那些实验室里小白鼠差不多,这等凡夫俗子,无论我怎样处置,汪兄弟你都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吧”
就在陈教授向我轻描淡写的说这话的时候,我满是血丝瞪的滚圆的眼睛,已经看到了渠胖头好不容易固定好的断脚,在陈教授的踩压之下,不仅仅是光不住的往出渗着鲜血了,此时已经又开始变形了。
虽然,在不能活动,不能出生的渠胖头的脸上我看到的除了不住往下淌着的冷汗,就再也看不出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了。
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此时的渠胖头,肯定早已经是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