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成瘾,总裁好霸道 98 你生病了吗?

作者 : 码字码不够1

“可是她已经来了,而且总裁不是之前说过,安小姐可以自行出入我们公司吗?所以她人上来了,就在门口。(百度搜索更新更快)”清秘书声音低了下去。

贺擎天模着自己的脑门,是,他之前的确说过。

安柔来找他了,这让他更烦心。“让她走!”

“安小姐——”随着清秘书的低呼,门已经被推开了,安柔就这么出现在总裁室的门口。

“擎,对不起!”安柔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望着贺擎天,在看到他那受伤的脸颊时,立刻走了过来。“擎,你受伤了?你怎么受伤了?”

昨天她并没有出席那个宴会,所以根本不知道贺擎天受伤了。

说着她就走了过来,贺擎天大班椅一滑,后退,躲开她的碰触。“站住,不要靠近我!有什么事,说!说完立刻走!”

曾经觉得安柔柔弱,性格温顺,难得的知己,但如今看来,只觉得她有些烦,给了他沉重的压力。

“擎——”安柔激动万分的看向躲开自己的贺擎天,“真的很抱歉,我不是真的这么任性,我是没有办法,希望你能谅解!”

“我谅解,你可以走了!”敷衍的一句话说完,贺擎天继续看着档。

“擎,我知道贺氏出了问题,我想帮你!”安柔又开口。

“不需要!”不想和安柔有纠缠,贺擎天嗓音低沉的开口,脸上没有了之前和安柔说话时的温柔,反而多了份淡漠的冷酷和疏远。

“你需要资金的话告诉妈,她会转给你的!”安柔吸了吸鼻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我只是想帮帮你!”

“说了不需要!”贺擎天还是那句话。“你可以走了!清秘书,叫几个人来,送安小姐下楼!以后不相干的人,不许放进来!”

“擎,让我来贺氏帮你吧,我会振作起来得,再也不会任性了安柔急切的开口。

清秘书又叫了人来,第二次把人从总裁室丢了出去,伴随着安柔的喊声,贺擎天皱眉,却心意不改。

杜子鸢的电话打了过来,贺擎天的心突然狂跳了下,冷硬的脸部表情也跟着瞬间柔和,几乎是颤抖着手接了电话。“子鸢?”

“签字吧,贺大哥!”杜子鸢叹了口气。“放过我,也放过你!”

签字两个字如同一道冰冷的匕首扎进了贺擎天的心扉里,手里的电话如同千斤重一般,喉结滑动了下,感觉刺痛,一瞬间如同战败的雄狮,失去了所有的领土和尊严,“不!死也不!”

“你这又是何必呢?”杜子鸢幽幽一句话,挂了电话。

深夜里,贺擎天在大街上狂飙着,汽车如同离弦的箭飞驰的向着夜色里冲破而去。

车里,贺擎天深邃的目光里有着压抑不了的痛苦,原来失去一个人,如同心被掏空了一般,撕裂的痛楚下是他无法排解的伤痛。

酒吧里,一片喧闹,灯光摇曳的闪烁着,重金属的噪音声音之下,午夜不归的人群在尽情的扭动着身子。

酒吧的角落里,贺擎天一杯接着一杯灌着酒,记忆里,他从来不曾这样失控过,可是现在,他好难过,只想借酒浇愁,可是酒却是越喝越难受。

心里如同插了一把刀,隐忍的痛一阵一阵的席卷而来,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爱上一个人有如此的痛。爱上了杜子鸢,他爱上了她!

可是,她却要离开他了!

喝了太多的酒,心情烦躁之下,走出酒吧的时候下起了大雨,他迈步在雨里,被雨水浇湿了,脑子里清醒了些。他不分手,绝不!

大雨劈里啪啦的下着,飞溅的雨滴有着倾盆之势,杜子鸢走出医院时,才发现自己没带伞。

只是刚走出来,就看到前方围了一群人,全部在住院部大厦前,似乎看着什么,杜子鸢抬头看过去,才发现是贺擎天,他竟然站在大雨里,淋得如落汤鸡一般,完全失去了昔日的风采。而大家像是看疯子一样的看他。

杜子鸢的心又被扯痛了!

那一刹那,她想扑过去,抱住他,可是,她没有!

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杜子鸢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打算同样淋着雨离开。

可是贺擎天却发现了她,“子鸢——我来接你!”

“不要跟着我!”看向走过来的贺擎天,杜子鸢拒绝的开口,从此之后,她坚决不和他有任何牵扯。不再犹豫,杜子鸢急跑疾步,冒着雨向着公共汽车站走了去。

“子鸢!”她竟然宁愿淋雨,也不愿意让他送,贺擎天神色失望的黯了几分,快速的追了上去。

杜子鸢脚步快了几步。

“该死的看着固执走入雨中的杜子鸢,贺擎天快速的抓住她的手,受伤的眼神看向她雨水湿润的脸庞,沉声道:“真的不让我送你回去?”

“是坚定的甩开贺擎天的手,不去看他那受伤的面容,固执的再次要转身离开。

沉默着,贺擎天忽然大步的追了过去,再一次的抓住杜子鸢的手,在她错愕的瞬间,他手里塞过来什么东西,杜子鸢一呆,才发现是一把伞,而他高大的身影随后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错愕着,他有伞?却淋雨?

看着手中的伞,望着已经大步离去的身影,大雨之下,黑色的身影是如此的落寞,杜子鸢模糊了眼睛,不知道是大雨淋湿了眼睛,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她的眼睛一片模糊。

酒店。

“柔儿,你到底怎么了?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李惠利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安柔,不安的拉着她的手,“柔儿,起来吃点东西吧!”

“妈,擎已经不要我了。南宫也不要我了,童童也不要我了!”泪水从苍白的脸上滑落,安柔嘶吼的开口,“擎已经不要我了,擎被杜子鸢迷住了,不要我了

“柔儿,你胡说什么?”看着忽然泪流满面的安柔,李惠利惊恐的一愣,快速的抱住她颤抖的身子,“柔儿,是妈的错,妈不该一直希望你嫁给擎,是妈害了你!”

“妈,是我没用,如果不是我跟南宫发生那种事情,又怎么会这样?”将连日来的愤恨和羞辱全都化为了仇恨的泪水。

“柔儿,收手吧!”李惠利轻轻的开口,叹了口气。“妈喜欢你,所以妈不希望你受委屈,但是擎天他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他已经不听我的了!都怪妈,是妈害了你!”

“妈,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没用!”安柔为委屈的说着,眼泪又从眼眶里流出来,手腕上蜈蚣一样的疤痕看起来狰狞异常。

抱住安柔李惠利只能低叹。“柔儿,好孩子,你就是痴念太重了,重情义,跟妈太像了!但是你会一辈子痛苦的!”

将脸靠在李惠利的怀中,安柔收敛了面容,不管如何,她绝对不会放手,即使用尽一切的手段!

杜安年的病情稳定了,但是后遗症非常严重,幸好是保住了性命,白素心的脸上愁容一片。

杜子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杜如慧依然联系不到,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杜子鸢急匆匆给妈妈送饭,在住院部大厦外,被人叫住:“杜二小姐?”

杜子鸢停住,看到一个大肚子老男人,这人她认得,就是那天那个人,齐结石,和姐姐在一起的,“是你?”

“二小姐,别来无恙啊?”

杜子鸢不喜欢这人的说话方式,但是想到杜如慧可能和他在一起,又不得不停下来问他:“你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吗?”

“你说慧慧啊?呵呵,拍了那么劲/暴的视频,成了全城乃至全国男网民yy的对象,只怕现在很多男人都在找她吧?也许都想让慧慧去陪一夜!”

“你——”杜子鸢眼中闪过微怒,却又瞬间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就知道和这种人没什么可说的。不再多言,杜子鸢提着食盒往大厦走去。

“别急啊,二小姐,我可是知道杜如慧在哪里哦!”

杜子鸢没有停下来,径直走着。

齐结石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二小姐,装什么清高?再清高也是杜如慧那破鞋的妹妹,能好到哪里去?”

杜子鸢听到了他的话,缓缓转身,冷哼一声。“齐先生,你难道没闻到一股畜生味,这么浓郁味道,好像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吧?”

“臭biao子,你骂我?”齐结石早知道杜安年的病,只怕也回不到工作岗位了,应该会提前病退,杜家算是倒了,也不惧怕杜安年了,上前一把抓住杜子鸢的手腕。

“放开我!”杜子鸢猛地抽手。

“骂了我想走,哪有这么容易?”齐结石扯着杜子鸢,不顾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就拖着杜子鸢往角落里跑,“听说你踢了贺擎天的蛋,丫头,他是不是不能满足你啊?跟我吧,哥哥我满足你!”

“呸!”杜子鸢直恶心,在跆拳道馆学习的一些初级动作这个时候倒也派上了用场,幸好穿的是平跟的球鞋,杜子鸢一抬腿,脚猛地踢过去,踢中齐结石的膝盖。

“该死的!”齐结石骂着。

杜子鸢后退一步,“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臭丫头,就这样想走?!”齐结石快速的冲了过来,一手要抓住杜子鸢的手臂,却被她一个闪身躲了开来。

“滚开杜子鸢淡淡的扫过一眼,冷冷的嗓音没有一点的表情,生平最厌恶到不要脸的人,所以她的脸色比平常冰冷成一片。

看杜子鸢要走,齐结石更加着急,他看上这个小女人了,够辣,比杜如慧辣多了!杜如慧那贱/货虽然漂亮,但没这么辣!

在他手又要扯住杜子鸢的时候,一只修长的男人的手,瞬间截获住齐结石的手。“吆喝!这不是齐总吗?光天化日之下,这是要为难一个小女子啊?不知道我妹哪里得罪你了?”

“秦傲阳?”杜子鸢错愕着,猛地回头对上了秦傲阳那笑得温柔的俊脸。“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秦傲阳眨了下眼睛。“子鸢,不用这么意外,等下说!”

而他的另外一只手,把杜子鸢拉过去挡在自己身后。

杜子鸢真的呆了,怎么他回来了?不是在美国吗?才走几天啊,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哦!原来是秦总啊?”齐结石一看到秦傲阳,立刻识相地道:“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秦傲阳带着笑意的眸子望着齐结石,明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厉。“齐总这是跟我妹妹拉扯什么呢?”

“哦!没什么,原来二小姐是你妹妹?不知道是你什么妹妹?哥哥妹妹在一起可是容易出事哦!”

“这需要向齐总报备吗?”秦傲阳素有铁嘴的称号,此刻更是唇角勾起,透着一股冷厉。“最近监控设备这生意不错,齐总啊,我有好多朋友想做这生意呢,秦某一直觉得不该让他们进城来跟齐总抢生意,无奈现在这些人都不知道吃了什么,兴奋地非要挤入这个领域,齐总啊!有时间一起坐坐啊!让他们跟你学学经验!”

齐结石顿时一惊,听出秦傲阳的警告,他这是要挤垮他啊!

饶是齐结石再有不甘,此刻也脸色灰败着,失去了刚才跟杜子鸢拉扯的那股霸气,“秦总,行啊,改天一起坐坐!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到他走开,秦傲阳才转头看杜子鸢,视线里闪过一抹温柔的浮光,单手插入裤兜里,姿态潇洒。

“你怎么会突然回来啊?”杜子鸢还是很疑惑。

“怕你一个人撑不住啊,所以我回来了!”安单一句话让杜子鸢的心里暖暖的。

“你也知道了那件事情吗?”那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现在这种情景吧?杜子鸢的眸子不由得黯淡下去。

秦傲阳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上前轻轻拥住她,“杜子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不可未知的命数,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遇到时,坦然对之,放开心胸就一定会处理的游刃有余,我相信你是坚强的。走吧,陪你上楼!”

“是!你说的真好!”杜子鸢点点头,心中感动,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些力量,边走边看他:“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怎么?我才来就赶我走啊?”秦傲阳挑眉,佯装委屈的道:“难道我就这么不受欢迎?”

“不是的!”杜子鸢忙摇头解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开玩笑呢,瞧你紧张的!”秦傲阳亲昵的揉揉杜子鸢的长发。“这么认真,怎么能让心胸豁达起来呢?”

“是啊,是该心胸豁达!”杜子鸢也很赞同。

杜子鸢和秦傲阳走到vip病房的时候,刚好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那笑声有些得意,有些熟悉,杜子鸢整个人一慌,是李惠利的!

她怎么来了?

人立刻闯进去,就看到李惠利和安柔站在一起,李惠利笑得很是得意,看着病床上的杜安年。“杜安年,想不到吧?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这可不是我想到的,你居然这么早就脑中风了!真是配合我啊,啊哈哈哈……”

“你来做什么?”杜子鸢心里瞬间涌起愤怒,这个是贺擎天的妈妈,她有些悲哀的想着,为什么贺大哥会有这样的妈妈?

也因为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和贺擎天无法再走到一起!她为此感到悲哀,也为此感到无奈!

“吆!这还没离婚呢,就对婆婆无理了!杜安年,你家的女儿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呢,一个爱拍luo片,一个没有礼貌,果真是什么人生什么闺女啊!”李惠利那冷嘲热讽的话让杜子鸢头皮一麻,浑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原来,即使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这个女人的话,却还是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李惠利依然一身精致的旗袍,她的头发还是一丝不苟的高高盘起,衣服熨烫得一丝褶皱都没有,说话时下巴微微都扬起,一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样子。

杜子鸢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她,很明显,她对李惠利有敌意,人走到床边,挡在病床前,担心的看了一眼杜安年。“爸,你怎样?你没事吧?”

很奇怪的是,杜安年表情很平静,他只是望着李惠利,眼神似乎有些飘渺,像是透过现在的李惠利在追忆着什么。

还好,爸爸没生气。杜子鸢冷冷的把视线转向李惠利,沉声道:“这里不欢迎你,你们可以先走了!”

“你以为我爱来吗?哈哈,我不过是来看看他的下场,真是好笑,笑死人了!杜安年,你也有今天啊,嘴歪了吧?流口水了吧?恶心死了!”李惠利一副鄙夷模样。

“不爱来还来,您可真够无聊得!”杜子鸢一句话冷冷的顶了回去。“人你也看到了,可以走了!”

李惠利轻蔑的看了杜子鸢一眼,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目光却直直的落在了杜安年的身上。“杜安年,我们的帐只是个开始,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杜安年眸子一眨不眨,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她。

“你的女儿,马上就要被我儿子甩了!”李惠利又是得意一笑。

杜子鸢咬唇,看着李惠利这样说自己的爸爸,说自己,心里很是愤怒,手在身侧握紧成拳,却只是望着她,冷冷的望着她。翘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眼中有微怒,却在隐忍,那样倔强的神情让人心疼不已。终于,她轻声开口,用不疾不徐的语气道:“您错了,是我不要他了,不是他甩了我!您听清楚,是我甩了贺擎天!”

秦傲阳站在他们身后,看了眼杜子鸢,又静静地看着李惠利和安柔,这个时候的他,安静得像是空气,却又是鹤立鸡群一般的耀眼,听到李惠利的话,秦傲阳也很无奈,而杜子鸢的话让他更是忍不住心疼,人也终于不住开口了。“惠姨,您这是来探病人,还是来吵架呢?”

李惠利一愣,回转头,错愕的看到秦傲阳。“傲阳?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可以离开了!”杜子鸢开口。

杜子鸢不知道妈妈去哪里了?怎么爸爸这里没有人?妈妈怎么把爸爸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秦傲阳淡淡的瞥了李惠利一眼,对于她的这种行为,秦傲阳很是不屑,冷淡的开口。“惠姨,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跟杜子鸢在一起?”李惠利的目光好像是探照灯一样扫射着杜子鸢,让她似乎感觉到无处遁形。

以杜子鸢对她有限的了解,她是永远不会让她自己居于下风的。哪怕是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别人,只要能让她心里舒服,她绝不会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尤其是让她早已厌恶至极的自己。

“见过不知廉耻的,可是真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厚脸皮的家庭,难怪会有这样不要脸的女儿。杜安年啊,你可看到了,你女儿还没离婚呢,就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这么恶毒的话,她居然也能用十分文雅的语气说出来,杜子鸢真是佩服她了。

刚想反驳,秦傲阳的俊脸一下子沉了下去。“惠姨,您这张嘴被毒蛇咬了来的吗?说话都带着毒,是不是被最毒的眼镜蛇王给亲了?”

“秦傲阳!”李惠利气急。

“惠姨,我耳朵好使的很,听到到,你诬陷人的本事可真够大的,我终于领教了,我现在想,您是不是也诬陷了杜市长。关于贺伯伯的死,到底跟杜市长有没有关系?只怕只有您自己心里清楚吧?”秦傲阳冷声的开口。

李惠利眸子明显一紧,视线直射秦傲阳。“秦傲阳,你算那根葱,在这里指手画脚?”

秦傲阳又是冷冷一笑。“惠姨,刚才你不是那意思说我是杜子鸢的什么人吗?那这个身份不够吗?”

秦傲阳的反驳让李惠利卡壳,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秦傲阳又道:“惠姨,看在你是擎妈妈得份上,我敬你是长辈,但是现在我在这里,请你立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诬陷杜子鸢的清白,走吧,我们出去说

李惠利可能没见过秦傲阳这种说话得语气,一下子甩开他的手臂,冷笑道:“怎么害怕了?”

“是你害怕了吧?要不你怎么不敢出去?”秦傲阳冷冷的勾唇,又望向安柔。“安柔姐,你一个字不说,跑来这里,儿子不要,这是玩呢?好玩吗?”

安柔一下子脸色苍白。“我,我……”

杜子鸢没想到秦傲阳会这样说李惠利,他真是铁嘴,把李惠利和安柔都说得哑口无言了!杜子鸢看到李惠利和安柔都白了脸,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感到深深地悲哀。

“别结巴了,走吧!都说了不欢迎你们,还赖着干啥?等我们杜市长给你们发糖呢?”秦傲阳又开始说了。

“秦傲阳,杜子鸢,你们还真是勾搭上了!”李惠利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杜子鸢,你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你立刻跟他离婚!离婚!”

正说着,门口处,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涌进来。杜子鸢首先感受到了,她视线转向门口,那里没有人。她不知道谁在门口,但是直觉是,贺擎天。

杜子鸢冷冷一笑:“我已经送了离婚协议书,只等你儿子签字了!”

“我不离婚——”一道冷得可以刺入骨骼的声音响彻整个病房。

随即,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起来,似乎一股骇人的危险气息狠狠贯穿了整个病房。

当所有人将视线都转到这道冰冷声音的主人时,顿时惊煞了——

门口处,贺擎天站在那里,一双眼光射寒星,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

冷冷的看着李惠利安柔,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而他身后,白素心也走了进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不对劲,尤其是贺擎天在看到秦傲阳的那一刻,又把视线转向杜子鸢,幽暗的眼眸闪过一丝痛楚。他不疾不徐的沉声道:“我说过不离婚,杜子鸢是我的妻子,谁也休想改变这个事实!不要让我看到再有人伤害她,如果看到了,只有两个字,摧毁!”

李惠利和安柔惊愣在那里,李惠利更是胸口开始起伏不定。“连我也要对付?”

“任何人!”冰冷的极寒的三个字,让李惠利瞬间惨白了脸。

而杜子鸢也愣在那里,尤其是当她看见贺擎天那双冰眸摄出的寒芒时,她的心就开始疼了,他这是在为了她跟自己的母亲为敌吗?她怕得就是这样,她心疼的也是这样。

贺擎天的俊容更加阴霾,紧绷了脸部线条,两道剑眉也紧皱在一起,这时才看向秦傲阳,皱眉道:“秦傲阳,你怎么回来了?”

“想回就回来了!”秦傲阳耸耸肩,“杜市长现在需要休息,你们有话,可以出去谈,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贺擎天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和安柔,眸子更冷,刚才他来看杜安年,被白素心叫到拐角处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妈妈来了,连秦傲阳和子鸢都在,而妈妈刚才和秦傲阳的对话,更让他生气,怒道:“你们来做什么?”

白素心的视线和李惠利的视线相对,错愕了瞬间,白素心的视线望向杜安年,他伸了伸手,白素心不再看李惠利朝杜安年走过去,走到病床边,握住杜安年的手,什么都没说,很沉默。

“我当然是来看看恶人的下场了!”李惠利轻轻的笑着,在看到杜安年那和白素心交握的双手时,更是眼神锐利的一瞥。

杜子鸢戒备的看着李惠利,尤其是她说话的时候,让人真的是很反感。

安柔一直低垂着头,不说话。

“妈,适可而止吧!我说了适可而止,你听不明白吗?”快速的走了进来,贺擎天愤怒的一把抓过李惠利的胳膊,将她拉着就往外走。

“放开我!”李惠利叫了一声。“哪有那么容易就适可而止的?害死了你爸爸,让我适可而止?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李惠利气愤着对着贺擎天怒声斥责着,“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妈!”冷声的开口,贺擎天嫌恶的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李惠利,强势的要将她带走。“走!立刻离开这里!”

“闭嘴!你当我是你妈吗?”噌的一下,如同被点燃了火药一般,李惠利气呼呼的推开贺擎天,昂起愤怒的脸,“我就是来看看杜安年的下场,哈哈哈……”

杜安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像是遮住了某种情绪。

终究,贺擎天还是把李惠利拉走了,安柔也跟着跑了出去。

那一刹,杜子鸢望着被贺擎天拉着出去的李惠利,感到更加的疲惫。

贺擎天离开得刹那,深深地望了杜子鸢一眼,眸子里盈满了痛苦,杜子鸢又看到他看了眼秦傲阳,她只能从心里叹气,似乎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秦傲阳走到床头看了看杜安年,“杜叔,保重身体吧,像您这种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都应该看开了,是不是?”

秦傲阳的话,让杜安年睁开了眼睛,视线望着他,眼底也闪过一抹赞赏的笑意,然后杜安年又把视线转向杜子鸢,像是询问她这是谁一样。

杜子鸢立刻介绍:“爸爸,这是秦傲阳,我的朋友!”

又为白素心介绍了一下。

白素心看了看杜子鸢,又看看秦傲阳,这个男孩子眼中充满了对杜子鸢的关心,倒是个好人。

杜安年只是看着杜子鸢,眸子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般。杜子鸢也不懂爸爸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只是他越是这样看,她心里越是难过,什么时候,她竟感觉到爸爸的眼里充满了深深的父爱,那是一种浓烈的慈爱,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一般。

贺氏集团,再一次被低气压覆盖着,贺擎天回到了公司,一脸的阴霾,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冷绝的气息,仿佛脑门上写着是人勿靠近一般的字样。

秦傲阳又跑回来了,还和杜子鸢在一起来医院。

子鸢这样坚持跟自己离婚,秦傲阳这是要乘虚而入吗?

贺擎天懊恼的想着,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有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希望她可以对他展露笑容,希望她可以温柔的依靠在他的身边,一辈子呆在他身边,但是,她却坚持离开他!

明明她就是爱着自己的,该死,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了!尤其是看了她的日记后,他发现自己很难放手,这离他最初的初衷是在相距甚远。

这根本不是他的贯有作风,什么时候女人凌驾了工作,成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了,尤其是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他男人尊严的女人。

她是他的妻子,却残忍告诉他,她已经准备好离婚,他还有什么不放手,这样一次一次的让她践踏他的感情他的心意。

想到此,贺擎天倏的沉寂下眼光,最后一次,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这样的放肆感情,再这样的为了一个女人喜为了一个女人忧。

可是当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堆积的档,烦躁的耙着头发,冷峻如霜的脸庞上有着自己才明白的无奈,他根本无法将她的身影从心头抹去。

“该死的女人低吼着,贺擎天甩了甩头,让自己专注的埋首在档里,不再去多想那个让那他恨的牙痒痒,又喜欢的无可奈何的女人。

“清秘书,秦总回来了,打电话给他,让他来公司处理股市的案子!”贺擎天按下电话,冷漠的丢出话,随后朝外走去。

秦傲阳接到清秘书的电话,立刻对杜安年道:“杜叔叔,改日再来看你,早点康复!还有,杜子鸢就像我妹妹,你就放心她吧,我会照顾她的!”

杜子鸢有些感动,却也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他照顾自己?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了什么,又甩掉了。

杜子鸢去送秦傲阳。

走到电梯旁,两人等电梯,杜子鸢话不多,秦傲阳道:“回去吧,这几日你爸爸需要多加照顾,不要再发生刚才没人那种情形了!”

“嗯!”点点头,杜子鸢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傲阳看出她有话说。

杜子鸢思量再三,终于开口:“你这次回来做什么?”

“听实话吗?”秦傲阳挑眉,眼神幽深的望着她。

“难道有假话?”杜子鸢反问。

“实话就是为了你!”秦傲阳直言开口。

杜子鸢听过之后,小嘴错愕的张大。看到她这样的表情,秦傲阳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笑着环住她的肩膀,道:“有压力了?是不是?有帅哥保驾护航是不是特别有压力?”

杜子鸢抬起头,看着秦傲阳熠熠生辉的眼眸,皱眉:“是很有压力,但是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不过你的口才不做律师真是可惜了,刚才你骂的贺大哥妈妈让我觉得好过瘾!”

秦傲阳嘴角一勾,“坏人被我当了,你还解了气,过瘾吧?”

“呵呵……对不起!”杜子鸢真诚道歉。“我虽然也很想骂,可是我骂不出!”

秦傲阳明白杜子鸢的心思所想,随即,俯,在杜子鸢耳边坏坏地说道:“杜子鸢,你是聪明的女孩,你知道我说的话,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玩笑话,不过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彻底分清楚,那句话是玩笑话!哈哈哈——”

说完,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杜子鸢有些挫败的看着他,等他笑完,开口道:“谢谢你,秦傲阳,你会是我一生的好朋友!”

一句好朋友让秦傲阳心里彻底凉了一片,却还是笑着道:“当然,一辈子的!”

可是他还想做别的,只是他能有这个机会儿吗?

电梯门打开,杜子鸢道:“快进去吧!”

“再见!”秦傲阳眨了眨眼睛,终于进了电梯。

杜子鸢等着电梯门关上,叹了口气,这才回来。

白素心看着她,杜安年也看着她。

杜子鸢讶然,“怎么了?爸爸,妈妈?”

“子鸢,秦傲阳是谁?你要跟擎天离婚是因为秦傲阳吗?”白素心犹豫着开口。

杜子鸢一呆。“妈妈,你怎么想到这个了?他是我朋友!”

“刚才擎天来跟我说,他不会跟你离婚,上一辈的事情他不想管了,他只要你!”白素心静静地开口,又看向杜安年。“安年,我也不同意子鸢跟他离婚,除非是他们之间没有了感情!但我现在看擎天,我发现他对子鸢不是没感情的!所以不管杜家和贺家怎样的恩怨,我希望我们的女儿幸福!”

白素心的话,让杜子鸢心里一阵痛,几乎是哽咽着开口:“妈妈,你不懂!”

杜安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杜子鸢,杜子鸢走过去。“爸爸,我想和他离婚,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她的疲惫,白素心感受的到,只是叹了口气,愁绪越来越多。“没感情的人才会离婚,你们明明有,为什么要离婚?”

杜安年伸出手,朝杜子鸢。杜子鸢一呆,忙伸过去自己的手。“爸爸?”

杜安年摇摇头。

“你不想我跟贺大哥离婚吗?”杜子鸢轻声问。

杜安年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是什么?”

杜安年指了指白素心,白素心自然明白,开口:“你爸爸和我的意见一样,我们都不再阻止你,你自己想好了,怎么做都可以!是不是安年?”

杜安年点点头。

杜子鸢突然茫然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杜子鸢离开医院的时候,又在楼下遇到了贺擎天。看到他,杜子鸢有些意外,他看到她,眼眸顿时收敛凝重,眸子里散去那份升腾而起的阴霾。英挺的眉宇凛然,盯着她平静的白皙脸庞,“秦傲阳回来了,为了你!觉得开心吗?”

杜子鸢不想再理会他,只是觉得这样的谈话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更会让她觉得疲惫。

于是她迈开脚步继续前行。

贺擎天见她如此冷淡的对待自己,胸口忽然聚起一股闷气。

猛地伸手,一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蹙眉回头,他冷声说道,“爱上了我,就要离开吗?杜子鸢,你这个胆小鬼,我怀疑你日记里口口声声的爱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轰——

杜子鸢错愕,他怎么会知道她的日记?她立刻怔在那里,眼中也充满了慌张和无措。“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日记?”

那个计算机里的日记,那是她整个暗恋的过程,她的初恋,她唯一的爱恋,她这辈子,只爱过这样一个男人!如今这个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他看过了她曾经记下暗恋的日记,天哪,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她的手心里因为紧张而冒出许多汗。

他一直就是她的春闺梦里人!从来都是。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秘密被贺擎天知道了,她感到无地自容,感到羞愧难当,是!她爱他,从来都爱他。

这一刻,她呆了,愣了,傻了!他怎么都知道了?

“贺擎天,你小人,你怎么可以看我的日记?你怎么可以看?”而且她的文件密码是用他的生日的,他居然早知道了,怪不得前些日他问她关于密码的事情,原来那时候他就知道了日记的内容?“那,那又怎样?那不过是我以前不懂事的时候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而已!现在我早已不爱你了,不爱了!”

贺擎天听着她这无情的话,走进她,望着她,沉默,如同死亡的前夕,一股冰冷的寒意似乎从脚底下蔓延上来,贺擎天阴霾的脸庞紧绷着,一双眼死寂的骇人,无形里透露出冷酷的悲伤。

高大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贺擎天握成拳头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不成熟的想法,呵呵,不成熟的想法,原来你就这样抹煞掉你对我的感情?”

杜子鸢心里一痛,低垂下小脸,支离破碎的疼痛压抑在有眸最底处,轻声道:“到如今,再言爱或者不爱,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以为爱可以让人坚定地走下去!”

杜子鸢的嘴边绽开了一丝苦笑。“太累的爱,只会让人更累!只想快点解月兑!”

“我们去车上谈!”看到人来人往,有人甚至注意到他们,贺擎天伸手拉过她就往停车场走。

“不要!”杜子鸢摇头。

贺擎天伸手就把她横抱起来,“由不得你!”

“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

可是他还是把她抱上了自己的车子,两人坐在后车厢里。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霸道?!贺大哥,你知道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杜子鸢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上他的眼睛,认真的告诉他:“过了今天,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也许我还会寻觅一个真心爱我和我爱的男人,共度一生,他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可以是你!”

她望着贺擎天,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眼底含满了深情、激动、痛楚、狂热甚至还些许惶恐。“我不许!”

来不及反应,他的嘴唇便罩了下来。他强迫他的唇紧紧的贴着她的,杜子鸢没有准备,惊讶的刹那间,他的舌头便已经闯了进来,那么用力,掠夺着杜子鸢胸中所有的空气。

而他的一只则更霸道的攥住她的腰,他的吻好像狂风骤雨般让她的血液莫名的升温。

唇齿紧密贴合的那一瞬间,杜子鸢忍不住浑身一阵阵战栗。

心剧烈的跳动着,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而他的整个人也因为她的颤抖而极近疯狂。

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移到她的耳边,在那里轻轻的ken噬着,像咒语一般的声音从他的嘴边溢出:“子鸢,我知道委屈你了,我知道这件事情伤了你!我知道亲人对你得重要性,我都懂,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用尽全力将他推开。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再爱下去,会万劫不复了,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亲人!

他们互相的对视着,她的决绝让他眼中的无措和痛楚越来越深。“贺大哥,你让我变成了一个被动的人,虽不是逆来顺受,但却成了一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我们的婚姻,正是因为之前我没有投入过多的期望,所以伤才不会那么的痛。也才会接受各种各样的你,接受世人眼里所不能承受的你。但现在……现在我真的又陷入混乱。和你结婚的这段日子里,我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前所未有的委屈,也有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但更多的是恐惧感。直到这件事情发生,我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玄已经断了,更巨大的恐惧感伴随着而来。脑子里不再那么清晰了,不再能将事情看得透彻了。我害怕!你知道吗?我真的非常害怕!”

“子鸢……”他轻唤着她,语气痛苦。

她们注视着彼此,久久的,久久的。“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只觉得幸福,没有恐慌

他疼惜的眼神,和轻抚在她脸上的手,让她感动着,到此刻也觉得感动。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杜子鸢摇头,“我害怕,我怕你,怕你妈妈,甚至怕安柔,一则视频害了我姐姐,我爸爸,我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妈妈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手,难道你没听到她在病房里说的话吗?我爸爸都那样了,她还不肯放过我们家!”

“子鸢……”贺擎天拥住她,“难道只有离婚才能解决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离婚!”杜子鸢困在他怀里,呢喃的说着。

贺擎天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闭上眼睛,遮住痛苦,深深地呼吸,终于,他点点头,用一种深沉道骨子里的悲凉语气说:“好!我懂了!我会签字!”

他的手渐渐松开。

杜子鸢的心猛地一抽,像是什么东西从血液里流走了。脑海里只剩下空白,心更是缺失了一大块,又听到他说:“明天我会起草一份协议,你只管签字就好了!现在我送你回去!”

贺擎天下车,走到驾驶室,开了车子把她送到了小区。

一路上,他和杜子鸢默然无语。他的视线只注视着前方的道路,连后视镜里的杜子鸢都不看一眼,像是刻意忽略掉一般。

“到了!”车子停下来,贺擎天沉声道。

杜子鸢下车,也同样的默然无语。

车子飞快的滑出,一点点消失,不见。杜子鸢淡漠的脸上染了一丝愧疚,或许那是比愧疚更复杂的神情。

可惜贺擎天走了,否则他会发现她的双眼里的不舍和眷恋。

杜子鸢呆呆的立在那里,久久地,久久地,眼泪落了下来。她想,她还是在劫难逃了!

风吹着杜子鸢单薄的衣衫,她一个人上楼,还没分手,她的心就开始想念他,又悲哀,又凄凉!

这个世界上的感情,总是两两相欠,你欠了我的,我欠了你的,然后,一一偿还。

第二天。

贺擎天的律师打电话给杜子鸢。“杜小姐,总裁让我拿协议给你签字,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呢?”

杜子鸢心里一慌,咬唇,轻声道:“在医院外的咖啡馆吧,十一点钟!”

咖啡馆。

贺擎天的律师邴楠提着公文包来了,打过招呼后坐下来,杜子鸢的脸色有些苍白,细细看,她的眼影很重,青色一片,看起来相当疲倦。

“杜小姐,总裁要把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送你!”邴律师拿出档。

杜子鸢几乎以为听错了,“不,我不要!”

“这是贺总的意思,也是他签字的唯一条件!”邴律师公式化的开口解释。“杜小姐,您先看看吧,这是股份转让承诺书,您直接签字就可以了,签了这个,协议书就可以签字了!”

“不!这个股份我不要!”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他的东西,从来没有过。

“贺总的意思是,您不接受,婚就离不成!”

“我不要股份!我自己打电话跟他说!”杜子鸢赶忙拿出电话,当着邴律师的面打给贺擎天。

铃声响了三下后,那端传来贺擎天低沉而略显疲惫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喂”字,敲击着她脆弱得心脏,听着他的声音,她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原来,她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我!”

“我知道!”他说。“签字了吗?”

“我不要股份!”

“子鸢,你该知道,那是你应得的,法律赋予了你这样的权力,为什么不要?”

“我就是不要!”杜子鸢咬唇,“我只签字离婚,不要股份!”

“要和不要,那都是你的!”贺擎天幽幽开口,低沉的男声格外震心。

杜子鸢抿着唇没有说话,眸中划过一抹痛,半天,她低低得喊道:“贺大哥……”

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大方的把贺氏集团的股份给自己,他知道他对自己已经很好了,但是从来不知道会是这样好。

“子鸢,不要再倔强了,收下吧!我还有会要开,签完字,早了早利索!”很平淡的语气,“签字不签字,那都是你的!我已经签过转让书!”

“贺大哥——”

“好了!我有事,就这样吧!”不再纠缠,他的语气那样平淡。

她的心开始痛了!

邴律师坚持要她签下转让承诺书才肯给她离婚写书,所以,她终究还是没有签字!

邴律师有些无奈。“杜小姐,你这么坚持非要离婚,还是抓紧吧?”

“不!我不要股份!”还是那句话,鼻头酸酸的,只感觉一阵心悸茫然。

邴楠无奈离开。

杜子鸢回到病房时,整个人很是恍惚。

“子鸢,没事吧?”白素心关切的喊道。

杜子鸢没有反应,像是听到了妈妈的话,又像是没有。

邴楠走后,杜子鸢没有接到贺擎天的电话,她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她没有签字的事情,她想,或许他已经知道了。

此后三天,贺擎天果然不再来找她,秦傲阳也没来。

偶然一天,杜子鸢路过医院报刊亭的时候,买了一份报纸,才知道,贺氏集团的股票已经连续停盘一周了,外界纷纷猜测贺氏遇到了危机。

股票停盘了?杜子鸢心里咯噔一下子,有什么事情还能难为住贺大哥吗?他好吗?

贺氏集团。

贺擎天一脸的疲惫,揉了揉眉心。

秦傲阳在他对面坐下。“这家叫辰景的公司刚刚成立大约三个月不到,居然敢私下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

“能够盯上贺氏,说明他很有能力和魄力!”

秦傲阳语气倒也不着急,调侃着说:“真有趣,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辰景的老总是谁了,据说这家公司在澳洲成立,总部在昆士兰,擎,你有仇人在昆士兰吗?”

贺擎天沉声道:“蓝景辰!”

“蓝景辰谁啊?”秦傲阳挑眉。

贺擎天顿时皱眉,只是说道,“你不必知道!”

“还有我不必知道的事情嘛?我是股东啊?我想我应该有这个权利吧?”

“被他收购了约百分之十的股份!”贺擎天看着财务报表沉声道。“还不足以形成威胁!”

“但我们现在资金周转不灵,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妈妈如果要卖掉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么又被那个所谓的蓝景辰掌握的话,他手里可能有我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了,一旦你妈妈恼羞成怒,要这么做的话,我想我们真的只能被动了!”秦傲阳已经调查到李惠利最近在找人接洽变卖股份的事情。

关于母亲卖股份的事情,贺擎天也有耳闻,目光更加的阴冷,他知道那天他把母亲拉走后,母亲说下的狠话绝对不只是威胁,当时她说:“没想到你竟然爱上了仇人的女儿,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你对不起你爸爸的在天之灵,既然如此,我们母子恩断义绝,休怪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们现在的财务,根本不够收购她手中百分之二十股份的能力,你说怎么办吧?”

内线电话响了起来,贺擎天匆匆接下电话。“说!”

“总裁,安小姐又来了,她说她可以提供资金给您,请您务必要见她!”清秘书在电话里说道。

“不见!”贺擎天沉声挂了电话。

“擎,安柔对你可真够痴心的了!”秦傲阳笑着道。“送钱上来你都不要!”

“闭嘴!”贺擎天瞥了他一眼,又打了电话,“蓝景辰现在何处?调查到了没有?现在就调查清楚!”

杜安年的病没有好转,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的状况,杜安年让白素心帮他办理了病退手续,再也不问政事,算是回家彻底养老。

而纷纷扬扬的视频事件也成为城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终究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人渐渐遗忘。

只是杜子鸢和贺擎天离婚协议还是没有达成,贺擎天非要给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杜子鸢是坚决不要。

自那天见过邴律师后,她再也没有接到贺擎天的电话,律师也没找过她,而她看到贺氏的危机,立刻担心起来。忍耐了一天,在夜里十点钟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贺擎天。

当听到电话里传来咳嗽声时,她的心不由得顿了下,不愿意去承认,可是不得不猜测,他是不是病了?

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着,贺擎天揉了揉太阳穴,不理会额头上的高热,继续处理着手中的文件,电话铃声想的时候也没看,直接接了。“喂?咳咳——”

再一次的听咳嗽声,杜子鸢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你没事吧?”

乍然听到杜子鸢的声音,贺擎天一时有些微怔,她打电话了,又要说离婚的事情吧?

贺擎天隐忍下心头的剧痛,忍着咳嗽声道:“有事吗?”

语气很淡,因为他不知道怎样面对她又一次的谈论离婚的事情。

他的语气让杜子鸢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又问道:“你生病了吗?”

按理说,她应该很高兴他终于和她恢复到了平静的不再骚扰她的状态,他的冷漠疏离,而她也落的个轻松自在。

可是再次听到贺擎天的咳嗽声,杜子鸢还是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咳的这么厉害,他一定是病了。他准备将咳嗽发展成肺炎吗?

“与你没有关系,如果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强忍着喉咙的不适,贺擎天嗓音冷淡的催促,她是怎么回事,要离婚的是她,现在来关心他吗?

“你在哪里?”杜子鸢又问道,不理会他的冷漠。

“如果没事的话,我有工作要处理,就先这样了!”贺擎天沉声道,语气简短的让人心生寒气,再不挂电话,他担心自己会把嗓子咳嗽出来,连日来的熬夜,加上打击,让他身体免疫力飞速下降,竟染上了病毒性感冒,咳嗽的很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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