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抢状元郎 100 调戏寥寥

作者 : 子衿亦笙

尤飒闻面色一丝变动也无.好似并未听出这话意中的讥讽.只平缓道.“谢大哥多心.小弟定当谨记大哥的教诲.即便打不胜.也不要不战而逃.丢那个人现那个眼.”

“你.”尤飒康闻言色变.伸出食指指着尤飒康道.“别以为父王如今看重你.你便不晓得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不过一个低贱的婢女所生的庶出罢了.还真当自己是正统的王子了.”

尤飒闻不怒反笑.“大哥此言差矣.小弟身体里流的是同大哥一般的皇族血统.是父王嫡亲的血脉.大哥言小弟低贱.且不说大哥.恐怕父王听了这个话.必不大高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看大哥应当管好自个口舌.莫被这风大闪了舌头.”

一翻话带着笑说完.也不理会气的冒烟的尤飒闻.径自离去.

宫墙深深.人去楼空.

行书自一间暗室行走出來.与等候在外的卫子顷碰了个头.二人一番耳语之后又各自散去.

萧王缢了并未发丧.举国同悲的同时要应对北漠国的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如今这大局.却只由年仅六岁的世子团团把持着.

殿内的宽大贵椅上.团团几分谨慎几分严肃的脸颊上.淡淡皱着一缕思索.眉间打了个不大不小的结.这一战不过胜在他对游牧.不.尤飒闻的了解上.

那日他饮了的药汤不过是令人暂缓气息的药物.并不致命.却惹的他阿娘彻底将他阿爹误会到了深处.但下在他阿爹上的毒确是十足的要命.团团年岁虽小.将这前因后果的一串.也便串出个前因后果.尤其在确定北漠国二王子便是当初长垣村那个游牧时.他才更加的确定起來.

想來尤飒闻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先令人冒充给他汤药.置他如死地般.令阿娘心乱失控.又着人将阿爹诱过來.阿娘失控情况下能做出的事情谁也料不到.他或许是有意利用阿娘.或许是无意.只是这些也都不大重要了.

令团团心忧的是.如今阿娘同阿爹这误会已经结成了一张天罗地网.偏偏那网还是张蜘蛛网.一触即毁.轻易不得乱动.团团很忧虑.便性子愈加的低沉起來.

大秦痛失主帅.北漠国虎视眈眈.如此情境因祸得福的逼出了一人.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傅少城是也.

傅少城坐镇军中之事并无几人知晓.外界只知道如今团团主帅破了北漠国第一战.那一战打的漂亮.犹如神助.令北漠国寒心.令大秦**士士气大涨.外间传闻言.萧王魂魄不离.庇佑于小世子.继续守护我大秦国大好河山.

而实际上.傅少城自小便在军中长大.虽然北漠国起兵起的突然.因傅少城老谋深算.又因团团对尤飒闻性格的了解.堪堪胜了.

按照实情來说.如今的大秦国.刚遭了一番变故.更了帝号.又逢了丧事.实在不宜再战.但有时候.有些事情.总是半点不由人.

光阴如叩把人催.念槿幽静在的是尤飒闻府上的一处偏房.此处背靠悬崖.四周皆是石头森森的山群.念槿即便是想逃.也无处可逃.

闲來无事只好调戏调戏尤飒闻吩咐过來照顾起居的小丫鬟寥寥.这寥寥性子胆小却愚忠的要命.虽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说话做事起來滴水不漏.实在令人乏味极了.

这日寥寥照例端來了羊女乃与念槿喝.念槿瞥了瞥纯白的羊女乃.嘴角扁了扁.“都说了老子不喝羊女乃.不喝.”

寥寥垂目俯首道.“只有羊女乃.您若不喝.便是连羊女乃也沒有了.”

“尤飒闻呢.老子要见他.”念槿气急.

寥寥继续一成不变道.“二王子言您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便是二王妃.寥寥以为.王妃你既为妃子.便不该如此…”寥寥脸色僵了僵.咬牙道.“便不该如此粗鲁.”

“寥寥啊.”念槿眸尾扫见一片衣角.勾起一抹不大怀好意的坏笑.将唇凑近寥寥的耳边.低声道.“你觉得二王子他信你还是信我.”

寥寥抬眸一脸惊恐又不解的样子.只见念槿将她素手牵起.一双潋滟亮眸换了情浓深处.看的叫人心间蓦地一麻.竟比花楼间最妩媚多情的戏子还要令人丢魂.听得她唇启吐出的字字句句.“我晓得你欢喜我对不对.其实我有沒有同你说过.我实际上挺喜欢女子.尤其是你这样的.”

说着间.手指已经熟稔的挑起寥寥莹白的娇女敕下巴.寥寥脸色一阵惨白的往后跌去.惊恐的睁大瞳孔.破碎的字句道.“我…我…我只喜欢…男子…你莫要……”跌跌撞撞的跑走.连回眸都不敢.

果然是个胆小的小姑娘.也忒不经吓了点.

念槿想.这要是华南芊.定然将人家的手一捉.來一句.“美人.我们不如私奔吧.”

无趣.实在是无趣之极.

衣角晃动.那人已站在她面前.从前一身武夫打扮.虽气质出众.却当真沒有让人觉得他和皇族有半点牵扯.如今他穿了件滚金边的暗红素袍.衣角边绣了团团云纹.华贵而不失风度.果然整个人的气场也都变了样了.

“你又何苦吓唬寥寥.她在这里还能与你说说话.换了旁人.连大秦国的国语都不会讲.”尤飒闻淡淡道.

念槿眨巴眨巴眼睛.面上十万分的无辜.“我确实挺喜欢她的.不如.留给我家团团当童养媳如何.”

尤飒闻眸色又深了深.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似沒听懂她的话.又似在思考她话中的意思.过了一会.他转过眼珠.低声道.“你瘦了些.”

“你也晓得散养的牛羊长势比圈养的长得好.我如今來來去去不过这方寸之地.你觉得我能长的好.”念槿幽幽的带着些许撒娇的口吻道.“尤……游牧.如今他死也死了.便是沒死.也是我亲手捅了他一刀.我同他不说这一世.便是下一世也再无可能了.你别束我了.”

尤飒闻在听到她唤他一声游牧时.心肠已经软了一半.在听她如此软言软语.心中早已叹息投降.伸出手.将她额前的乱发缕顺了.唇间染笑道.“你先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看看北漠国的大漠风光.”

她吃不好.也睡不好.便是咬牙吃进去一些.不消半刻便又吐出來.如此反复几次.念槿再少进食.只每日里喝许多的水.她也不晓得为何要喝水.好似要将这些水.将从前洗刷冲洗个遍.

如今尤飒闻要她吃饭.她咬牙吃了些许.便如何也吃不下了.尤飒闻只当不知.依旧如常的替她布菜.都是她喜欢的菜色和口味.念槿盯着这一碗的菜色.好似能用眼睛将这些菜都吞进去.

这些时日來.尤飒闻软硬不吃.她打过骂过哭过闹过.皆无用.看样子还是美人计管用.念槿悠悠的想.这一次他好歹松口要带她出门了.她终于可以再阳光下抖抖灰尘晒晒霉气了.

好歹用了些饭菜.虽仍然有想要呕吐的感觉.却怕尤飒闻反悔.念槿硬生生咽了下去.终于在吃晚饭半个时辰后.念槿望见了二王子府门前的那两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对着她露出和善的大嘴.

天空云朵飘渺.被风吹散到四面八方.高远辽阔的秋风意.她乖觉的安坐在尤飒闻的坐骑上.风带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猎猎作响.念槿忆起.那一年.他带着她骑马.行走在子夜安静的长街上.温暖的胸膛是最厚实的避风港.她记得她最后困睡在他的胸膛内.那样的安心.那样的放心.那种毫无缘由的信任好珍贵.

而如今.她许久不曾入睡.便是累极了.也只浅浅的睡眠.被一片红黑的血液之景吓的汗醒.终于明了这失眠的苦楚.

今日依然是在马背上.依然靠在一方旷广的胸膛内.她却杳无睡意.反而经由这马背的颠簸越发清醒.人群熙熙攘攘.三两牛羊成群结队.在这浩渺的焦黄土地上.行走出独属于北漠国的风景.

沒有一处是熟悉的.沒有一个人是熟识的.除了尤飒闻.这个曾经守护过她的男子外.然而.他也不再是他.那个游牧.他不叫尤飒闻.他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他只会在她家的院门外.用独属于他的方式对她.而并非现在这样.

“阿念.你看看这些牧民.他们一世都在这荒荒漠北.辛勤放牧.与世无争.是世上最淳朴的牧民.可是他们无法抗拒沙尘暴.无法抗拒瘟疫.无法抗拒天灾**.阿念.大秦国富饶.却半分不愿意拿出來同我北漠国的子民分享.你说为何战争.因为不战争.他们甚至无法保住足下的土地.”

念槿垂下眸.翻身下了马.“我们走走吧.”

尤飒闻未再开口.将马匹交给小厮.好似很放心似得.同念槿并肩而行.

“游牧.你不应这样想.生存对于每个人的意义都是一样的.你不能因需要保住你北漠国的子民.便要屠杀我大秦国的子民.用他们脚下的土地來换取你们站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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