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挺住,深沉的眸光望向冰若。悫鹉琻晓
白泽一激灵,急忙挡住身边的女人,不容置疑的说:“我警告你,你别打若若的主意,我不会同意她去的”。
话音刚落,让白泽意外的是,冰若自己倒先开口了:“我愿意去,我的玲珑鞭能破了元始天尊的结界”。
白泽和离殇同时一滞,担忧的目光看向了面无表情的冰若。
卫皇心中一喜,忍不住拉起她的手柔声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的”。说完,凌厉的目光还非常挑衅睨了一眼白泽龛。
白泽当然知道他是在指上次洛清围剿昆仑的那一战,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让她身受重伤。
“若若,你不能去”。他一把从卫皇手里抢过冰若的手,焦急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希望她能听自己的话。
冰若沉默了片刻,语气坚决的说:“别说了,我决定去”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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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神峰顶,冰若站在峰顶俯视着自己生活了六百万年的昆仑山,太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卫皇和白泽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身轻盈的白纱随风飞舞,满头的白发也悉数向后飞扬着,清冷又孤傲。
卫皇的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白泽的脸色带着深深的忧愁和无奈。
冰若玉臂高高举起,随着她一声清脆的长啸,盘龙金蛇呼啸而来,伴随着这条上古神蛇一同出现的是一片绚烂的七彩霞光。
整个昆仑山的上空,都被这片霞光遮挡,一时间连昆仑山连绵的山林也染上了七彩的光。
卫皇看的叹为观止,心里暗暗感叹,冰若不愧是与天地同齐的昆仑之母,有她的加盟自己的宏图大业指日可待。
只见她猛然向上一跃,盘龙金蛇忽的一下飞过来,稳稳的接住了她。
坐在金蛇上的冰若五指赫然张开,灵光一闪,寒玉七彩玲珑鞭已经握在了手里。
天之痕灰蒙蒙的一片,南天门的守卫大惊失色,急忙慌慌张张的跑去禀告。
盘龙金蛇带着冰若飞舞着流线型的巨大身躯在昆仑上峰飞旋,每到一处,她手里的玲珑鞭就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清脆的遍声响彻云霄。
洛清和瑶姬带着若干天兵驾乘祥云飞速朝昆仑山赶来
当冰若手臂猛地朝地狱之门一甩,寒玉玲珑鞭爆出一团绚丽的光芒。
无数的黑烟迅速从昆仑山四面八方的涌过来,眨眼间的功夫就聚集在了神峰顶,原本蔚蓝的天空顿时如乌云密布般黑了下来。
她坐在金蛇背上,雪白的长发飞扬,清冷的脸庞一片傲然。
“六界所有妖灵魔灵听令,今天我昆仑冰若放你们出来,从此刻起,你们要听令与我,从此和神界势不两立”。
密密麻麻的黑雾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尖利又恐怖。
卫皇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两道眸光望向半空中急速飞来的洛清人等。
“昆仑之母,你可知道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洛清一声愤怒的呵斥,飘然落在神峰顶。身边的瑶姬更是一脸的不屑和傲然。
冰若冷笑一声:“来的正好,省去了我去神界一趟”。
瑶姬手指一点:“妖女,你三番两次罔顾戒条,与魔界勾结,置天下苍生,万物生灵与不顾,今天我们神界一定不会再放过你”。
冰若仰天狂笑:“好一句罔顾戒条!怎么?难道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她守住小声,凌厉的眸光猛地射向瑶姬和洛清,一眼一眼的从两人脸上看过,愤恨的表情看的洛清心里一阵阵的抽搐。
“今天,是我大开杀戒之日,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神界之人记住这个日子吧”!
话音刚落,盘龙金蛇一个仰天嘶吼,带着凌厉的风声朝下飞去。
卫皇和白泽脸色一变,马上一跃而起,加入大战。
昆仑山,一场旷世大战充斥着惨绝的血腥拉开。
洛清顾不得什么,急忙拿出伏羲琴迎了上去。
被愤怒和仇恨染红了眼的冰若,飞扬着一头白发,手握玲珑鞭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毫不留情。
那一头雪白的长发,那两道愤恨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洛清的心
昆仑山到处都响彻着惨叫声,无数的魂魄湮灭,无数的鲜血染红了玉池清澈的水面
当冰若手里的玲珑鞭狠狠的朝瑶姬甩去,一道温暖的佛光冲破乌云,那些杀红眼了的妖灵顿时吓得四下逃窜。
一干人齐齐仰起头。
天之痕,巨大的佛身像端坐莲花宝座,双手合十。
大悲咒浑厚的咒法如远古传来的钟声在六界回荡
洛清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几百世的所有记忆如狂风暴雨般向他袭来。
卫皇和白泽神色一变,急忙折回,一人一边架住冰若,把她从盘龙金蛇上拉下来,急速朝魔界飞去。
当冰若怒意未消的眼眸在消失前回头看了洛清最后一眼时,洛清不顾一切的朝她追去。
“冰若,冰若,别走,我是洛清呀,若若”。
瑶姬慌了神,跌跌撞撞的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一个劲的说:“洛师兄,你怎么了,洛师兄”。
他像是浑身被抽干了最后一滴血般,颓然半跪在地上,悲呛的神情肝肠寸断。
口中一直恍惚的喃喃自语:“若若,若若,你不要走,对不起,对不起,若若”
一旁的瑶姬垂下双臂,她知道,他的记忆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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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寂静的昆仑山除了呼啸的山峰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形单影只的洛清黯然坐在玉池上面的神冰柱上,回忆着他和她在这里度过的点点滴滴。
第一眼,他在神莲叶上醒来,她置身池水中,一张玉面冰脸和一头飞扬的小白蛇。
第二眼,他看着如出水芙蓉般倾国倾城的小妖精,忘记了害怕。
第三眼,她不着寸缕立于半空,那血脉喷张的香艳让他流了鼻血。
太多,太多,太多的点滴。
他忘不了她身体的紧致,忘不了她绯红的小脸,彼岸花绝艳的迷离眼神,忘不了她搂着他的肩声声呼唤
水雾湿润了发红的眼眶,洛清的心一阵胜过一阵的绞痛,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她痴痴的在昆仑山等他,自己出现却对她冷若冰霜,还用伏羲琴打伤了她。
良久,他望着平静如常的玉池水坚定的说:“若若,等我,我一定去魔界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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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琉璃殿。
卫皇和白泽正吵得不可开交,两人从昆仑回来到现在,脸红脖子粗的争论了一个多时辰,要不是离殇拉着,两人早干起来了。
白泽气的横眉竖目,到现在气还未消,指着卫皇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想害死她,蛊惑她去昆仑破元始天尊的结界,现在连大日如来都出来了,是不是想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卫皇一点也不示弱,冷着脸凶巴巴的反驳:“胆小鬼,大日如来又怎么样?冰若是盘古开天地以来就存于世的一枚灵石,只要天地不重回混沌,盘古大帝的元神还在守护六界,她的真身就永远不会灭”。
“你特么懂什么?如果冰若的玲珑鞭毁了,她也会跟着烟消云散的”。
卫皇一愣,半响才闷声说:“玲珑鞭不是好好地嘛,瞎担心什么?除了她自己谁能召唤她的玲珑鞭”。
白泽听着更怒了,凌厉的眼光狠狠的看着他,不想再和他多废话。
一直坐在旁边默默不语的冰若开口了:“别吵了,我自己做事有分寸”。
两人被她冷冰冰的一句话噎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互相瞪了一眼转过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不说话。
离殇叹了口气,走到白泽身边轻声说:“白泽,你的意思是,六届内有人能毁掉冰若的寒玉玲珑鞭”?
卫皇一怔,回头盯着她冷不丁的问:“你说什么”?
离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把视线看向白泽,一点也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气的卫皇握着双拳,压根直痒痒,这女人,越来越过分了,竟然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轻声细语,却对他的话置若惘然,这感觉相当不爽,很不爽,不爽的让他有种马上想拉她出去,狠狠的折磨一顿的。
白泽蹙眉不语,眉宇间深深的忧郁和不安已经明白的告诉她,自己所猜测的没错。
冰若阴沉着脸,不发一语,她想起白泽在玉池跟她说过的一番话,心里的恨意愈发深沉。
天色已晚,四个人各怀心事的散去。
白泽拉着冰若一声不吭的就往自己房里走,气的卫皇拿着手里的炼狱权杖差一点就往他打了过去。
离殇低垂着眉眼,还是不看他一眼,也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你干什么去”?
某人恶声恶气的话语在身后响起。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还是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憋了一肚子气的卫皇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恶狠狠的说:“你聋了吗?什么时候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手臂被他钳的生疼,离殇皱了皱眉,冷冷的看着他,轻声又坚决的说:“放手”。
他眸光一沉,被她拒之千里的冷漠弄得怒火焚烧,抓着他手臂的五指又紧了紧:“我没让你走,你敢动一步试试”?
离殇深深的吸了口气,毫不畏惧的反驳他:“我是你的仆人?还是你用来玩乐的那些女人?凭什么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能走了?”
“你”?他被她一连窜毫不客气的责问弄得一下子说不出什么来。
和她生活了一千多年,从认识到她上次离开,在他的记忆中,离殇一直都是那种讲话轻声细语,表情淡然如水,从不会和他横眉冷目反驳他半句的女人。
可是现在,自她上次重新回到魔界后,态度跟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尤其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话口气也恶劣的很。
卫皇很不习惯,相当的不习惯。
“你就是我的仆人,永远都是”。他不容置疑的扔下一句话,大手一扯,拉着离殇就往外走。
离殇挣扎,“发什么疯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某月复黑男人一概不理,黑着脸大步朝前走,好像自己手里牵着的不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而是一只自己养的,只属于自己的宠物,容不得她不听话,容不得她反驳自己一下,哪怕就一下。
离殇气咻咻的被他拉到了闭幽谷,月色下的花谷别有一番美意,此刻却难以引起她的注意。
卫皇睨了她一眼,大手一翻,转而握住她的手心,故作正经的说:“你说说,这几天抽什么风?三番几次顶撞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客气了”。
柔和月光下的离殇蕴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轻柔又美丽,看上去亦真亦幻。
她白皙娇俏的脸庞,小巧挺拔的鼻子,紧紧抿着的唇瓣,还有那低垂的长睫毛在眼帘下留下一排阴影,看上去魅惑的让人浮想联翩。
他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再往下,因为生气而微微起伏的胸膛骄傲的不像话,完全难以想象她纤细瘦弱的身子会有如此傲人的双峰。
那天晚上她不着寸缕在自己身下的情形又浮上脑海,让他喉结猛地一紧,那股火焰般烧灼的感觉又蕴集在了小月复。
离殇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那此果果的直视有种自己在他面前没有穿衣服的感觉。
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她扭身不看他。
他也不生气,不知道怎么的,心底突然一柔。
一双有力的长臂从背后伸过来,轻轻的环住了她的腰,离殇身子微微一颤,忍着没动。
他的下巴搁在她肩上,深深的吸了口气,清幽的香味醉人心脾。
“离殇”。他开口。
那声轻柔的离殇让她的心也随着颤了一下,认识他一千多年,他从没用这种口气叫过她。这几天他是怎么了,语气怪怪的,神情怪怪的,哪哪都怪怪的,是不是冰若和白泽的事刺激他的?
想到这里,离殇的表情又恢复如初,淡淡的说:“你到底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还要回去打坐呢”。
他用指尖绕住她的一缕细发,神情有点痴迷,以至于声音愈发来的温柔:“做我的女人吧,我想我已经习惯有你了”。
离殇全身一僵,浑身的血脉都在逆流。
这几句话她等了一千多年了,她曾经无数次幻想他对她说这句话时,自己该如何回答他。
可是,现在,他的心,自己好像从来都没看清过。
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他继续说:“如果冰若没有出现,我也许真的会娶你的”。
本来就已经慢慢冷却的心犹如雪上加霜,彻头彻尾的让她的心冰封了起来。
她纤细的手指慢慢附上他的手掌,一点一点坚决又无声的把他的手指掰开,转身,清冷的眸子波澜不惊的望着他。
“卫皇,你虽然是魔界之王,但你行事爱憎分明,我还敬你是条汉子,现在”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失望万分的说:“对不起,我不想再和你说什么”。
卫皇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这女人,越来越捉模不透了,自己难得对她态度好一点,她不领情还莫名其妙说了些什么话?什么叫不想和他再说什么?他有那么让她讨厌吗?什么时候的事”?
闭幽谷的夜,寂静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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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九华殿,西王母侧卧榻上闭目养神。
一串凌乱的脚步惊扰了她的安静,紧接着传来侍卫诚惶诚恐的声音:“尊上,您有什么事吗?娘娘正在休息,您容小仙先去回禀一声,哎,尊上”。
她狭长的凤眉一挑,不慌不忙的坐起来。
“是洛清吗?快点进来吧”。
一脸肃然的洛清铁青着一张脸进来,见到她劈头就问:“是不是你把我的记忆封住了”?
西王母嘴角一扯,冷哼一声道:“你这一大清早的怒气冲冲跑到我这里来,就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
他目光如炬,从齿缝中吐出一句话:“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你”?
“是我,怎么了?难不成你还要把我怎么样”?西王母眉眼一挑直视着他,倒也大大方方承认,一点也不避讳他的责问。
洛清冷笑:“果然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和冰若是有什么仇吗?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哈哈哈”她大笑,似乎是在笑他问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问题。
收起笑容,她迅速沉下脸:“洛清,亏你还是未来统领六界的大帝,怎么会问出如此可笑的话来?你说我和她有什么仇?我西王母乃神界之母,几百万年修炼得道的上神,这天下都是我的子民,我和昆仑女妖有什么仇”?
“冰若不是什么女妖,她甚至比我们更早存在这个世上”。洛清一听到她口中女妖两字就反感,她的小妖精除了自己能叫,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叫她。
“洛清,你看你,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身份都不顾,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封住你的记忆了吗”?
洛清不屑,冷冷的说:“冰若说的没错,你们神界之人,个个一副慈悲为怀的救世像,心底却比那些魔族妖灵还黑暗,她几百万年都安安静静的生活在昆仑山,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到时你们,三番两次去昆仑打扰她,她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们逼她的”。
西王母一拍桌子,两道凌厉的眸光射来:“洛清,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难道你不是神界之人吗?冰若如果没有犯下大戒,我们神界会前去围剿昆仑吗?你也不仔细想想,她都活了六百万年了,为什么神界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要到现在才去,难道我们吃饱了没事干吗”?
他沉默,双拳因为愤怒而紧紧握着。
良久,他沉沉的抛下一句话:“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允许你们伤害她的”。
西王母冲着他背影大喊:“洛清,别忘了你身上的使命,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六界毁于一旦,天地重回馄饨吗”?
他挺拔的背影微微停顿了一下,马上又迈着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的出了九华殿。
西王母气的一下子就把手中的茶杯甩了出去,嘴里恨恨的说道:“当真是魅惑人的妖女,此人一日不除,六界就一日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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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上空,洛清透过云层焦急的探望着,黑雾沉沉的魔界几乎看不清下面的一切。
管不了这么多,白光一闪就落在了下面。
脚才一沾地,几十个带着面具,身穿黑衣的卫士就冒了出来,没一会功夫就把他团团围了起来。
洛清双手负背,一动声色的打量着一级戒备状态的侍卫。
放在背后的五指慢慢张开,几道淡淡的光晕渐渐蕴集在指尖,随时都准备打向拦住他去路的人。
剑拔弩张之时,一阵强劲的黑风席卷而来,伴随着黑色兽皮的呼啸声,得意洋洋的卫皇双手抱胸,潇洒的停在半空中。
炼狱权杖霸气的往洛清一指“洛清,未来的六界大帝是吗?果然在我的预料之中,你是为了冰若来魔界的吧”?
洛清看着不可一世,态度嚣张的卫皇,感觉到他周身笼罩的那股气流完全和从前不一样了。
看来上古元神归为,他的功力果然今非昔比了,难怪气焰如此嚣张。
“卫皇,冰若呢?我今天来不是来和你叙旧的,你把冰若交给我,我们的事日后自有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