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宫回到了太和殿,刘彻坐在高高的较辇上,晃晃悠悠的,使得他昏昏欲睡,脑子却又十分清醒。
窦太皇太后将虎符交给了自己,是说明将整个大汉朝真真的交到了自己的手中。刘彻抿唇,有了这个虎符,他便能真正的做些什么了,不用再做这个碌碌无为的庸人。他不禁又想起皇祖母嘱咐的那句话“彻儿,你要记得治国如同端一碗水,稍有不平,水则溢也
刘彻闭着双眸,他要好好的考虑这虎符到底该如何使用,才能发挥其最大的能力。
“陛下,陛下,太和殿到了不一会儿刘彻感觉到较辇停了下来,春陀便唤了唤他,刘彻睁开双眸,眼中是一片清明。
椒房殿中陈阿娇望眼欲穿,却又放不下架子去找刘彻,便僵持着,以前她总是觉得刘彻能有今天完全是靠了自己母亲的功劳,三不五时的也总拿话激他,只是日子久了,刘彻对她的态度也变的越来越差。再加之这么些年自己并未为刘彻添上个一儿半女,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结,所以她是怨卫子夫的,但更多的,是怨自己的不争气。
“陛下昨儿又去卫子夫那了?”陈皇后仰躺在床榻之上,半支着额问着边上的宫婢。
“回娘娘的话,昨儿倒不是,听说是韩大人受了伤了,陛下照顾了去,春陀公公在外可守了一夜呢宫娥是如实的禀报,只是这却更是让陈阿娇气愤之极,一脚踹了过去,“好你个刘彻宫娥一个不妨便被踹倒在地,却又不敢有什么怨言,只是咬了咬嘴角。而陈阿娇更是气红了眼,刘彻跟韩嫣私底下那些传的那些流言蜚语,她早有耳闻,只是闹了几次无果之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罢了,韩嫣毕竟只是个男人,远远的影响不了她皇后的地位,但是此刻,她觉得自己竟与那韩嫣一般的悲哀,而刘彻宁愿要那韩嫣,也不愿多来陪自己一会。
“去,将皇帝给本宫请了来陈阿娇想了想,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眼看着卫子夫的肚子一日日的渐渐的大了起来,她简直是坐立难安,卫子夫每有喜一次,自己都要祈祷一次,她每天都在祈祷,不要是个皇子,不要。不知是上苍听到了她的祈祷还是天意,竟两次都生了公主。阿娇不敢想象,若是卫子夫生了个皇子,她该怎么办,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或许,是不是该听从母亲的意思……
“诺,奴婢这就去
……
春陀立在刘彻的案几左侧,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跑了过来,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春陀脸色一变,要死的,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看着刘彻正在忙着批阅奏折,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先退了去“你先去吧,我等会跟陛下说
小太监倒也机灵,话说完了也不到处张望,只低着头退了去。
过了半晌,春陀眼见刘彻忙个没完,琢磨着该怎么说,却又不敢贸然打扰,只能几次话到了嘴边打个圈便又咽了回去。
刘彻皱着眉头,突然朱砂笔一扔,桌子一拍“和亲和亲又是和亲,这些个狗屁大臣,除了和亲就别别的主意了么?难道我大汉朝就没人了么?我大汉的男儿都死光了么,竟没一人愿意带兵去踏平了匈奴刘彻气愤的吼道,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春陀立马递了杯水到刘彻的唇边,待刘彻接了过去并喝了口之后才说道“陛下您息怒,这朝中不是没人,您想那飞将军李广不就是一个上好的人选么,只要您一声令下…”
春陀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刘彻截了话头“唔,飞将军老了,怕是不行了
想当年匈奴人看到飞将军李广的大旗便要退避三丈,只是那还是刘彻儿时的时候,如今,只怕是力不从心了啊。
春陀也不反驳,正好转了个话头说道“陛下,皇后娘娘那,拍了人来请了,您看……”
刘彻听春陀这么一说才想起己竟将这事忘了,一拍额头,“皇后还说了什么么?”刘彻心想,自个这么久没去椒房殿了,想必又少不得一顿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春陀摇了摇头,只说是皇后娘娘想念皇上想念的紧了,便派了人还请了。
“去椒房殿,让卫青,算了刘彻顿了顿,本想让卫青一道跟了去了,想了想还是作罢,椒房殿那个地方,他还是不要去的好。
刘彻悄悄的进了殿内,太监宫娥纷纷的欲行礼,刘彻做了个禁音的手势,摆摆手让那些个人全部撤了去。
陈阿娇正支着额躺在床塌之上,刘彻悄悄的走了上去,仰头往陈阿娇的身上一到,倒是吓了陈皇后一跳,刚想破口大骂大胆。
转首一看竟是自己昭思暮念的人,不禁又是激动又是恼怒,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些什么“你坏死了,一来就欺负人家不自觉中竟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刘彻哈哈大笑,搂过陈阿娇“朕最近公务繁忙,本想着寻了时间便来看你,怎知却被先寻了来
女人在见到男人之前即使有再大的气,只要男人三两句的哄骗便会轻易的原谅了他,陈阿娇也不例外,说白了她也只是一个深爱着刘彻的普通女子罢了。
任由刘彻搂着,“陛下今晚就不走了吧陈阿娇试探的问着。刘彻“唔~~”了一声,佯装考虑,看着陈阿娇竟显出两人焦急的样子,不禁开怀大笑“哈哈,不走了,不走了,朕今晚就在这了
陈阿娇立马笑的如花儿一般。
宫殿之外,春陀轻轻的合上宫门,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冤家啊。宫娥们特低低的笑了“许久没听到娘娘如此开心了
“是啊,娘娘开心了,我们也就能少挨点打了
“哎,嘘,你又忘了,我教过你的,在这宫闱之中不该说的不要说年长一些的宫娥听到刚入宫的小宫娥如此说道,立马训了她两句,转眼偷偷的瞧了眼春陀,确定那人并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才悄悄的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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