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若是没有无能之人,怎么能显示出来他人的有用之能呢!”阿娇看着刘彻推到竹简跟前的竹简又道:“我看看!”
刘彻看着阿娇拿起一卷展开摇摇头,又拿起一卷展开看看摇首,复又看了几个都是一声叹息,刘彻道:“你看如何,这不是我没有耐心,实在是…”
刘彻话还未说完,就看着阿娇嘀嘀嘀的笑了出来,阿娇看着刘彻疑惑的看着自己,本想忍住,可看着这竹简上的自荐书实在是忍不住,便一手掩面大笑,刘彻看着阿娇哈哈大笑道:“怎么啦?”
阿娇笑着将手中的竹简递给刘彻道:“这天下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有这么夸自己的吗?真是的
刘彻接过竹简看着笑得喘不过来气的阿娇,狐疑了一下便去看手中的竹简,这不看还好,一看也是大笑道:“这天下还有这样的人?”
“是啊是啊,这人说自己二十二岁,身高九尺三寸,双目炯炯有神,像夜明珠,牙齿洁白整齐。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啦!”
“哈哈哈,还说自己勇敢像孟责,敏捷像庆忌,廉俭像鲍叔,信义像尾生。这人倒是有气概!”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言过其实,还是这个东方朔是真有本事!”
“东方朔,东方朔,朕记得这个人,他好像不止这些上书刘彻冲着殿外道:“杨得意,将东方朔的上书给朕送来!”
“诺”不多时就见得两个宫人抬着三千片竹简进来,阿娇看着竹简呆呆的转头看看刘彻,刘彻看着阿娇不可抑制的笑笑道:“看来还真是个人才!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完的是以武帝每处理完朝政就有皇后阿娇陪着看东方朔的上书,整整两个月,两人都在宣室殿待到子时方才回椒房殿歇息,才总算将东方朔的上书看完。
武帝下旨封东方朔为公车令,阿娇看着刘彻道:“这会不会小了点?”
刘彻对着阿娇道:“这就要看看他东方朔是不是真的有本事了。阿娇看着刘彻点点头道:“嗯,也是!”
建元二年春淮南王翁主刘陵随父进京朝贺,阿娇也不是第一次见刘陵,只是这次是以皇后的身份同太皇太后和太后一块接见淮南王翁主,自是不同以往,阿娇一大早起来,乐巧和之桃就在外候着,给阿娇沐浴净身,梳头,扑粉,画眉,胭脂口红,戴上皇后的凤冠,身穿山河地理裙,日月风云袄。
阿娇梳洗装扮完毕,便乘凤辇来到长乐宫的临华殿,乐巧之桃和忆翠莲生随侍在侧,阿娇是先到临华殿的,今日接见淮南王翁主,她虽是皇后可还有太后和太皇太后,她毕竟是晚辈,自是要先到临华殿里候着太后和太皇太后,本是接见一个翁主而已,但此次淮南王向汉武帝进贡了他研制出来的豆腐,此物看来晶莹如白玉,吃起来又鲜滑爽口,入口即化。淮南王又将制作方法交给了宫中的厨子,厨子做出来后武帝便命人送往长乐宫太皇太后和太后,还有椒房殿的皇后那里。太皇太后和太后都赞不绝口,武帝也觉得甚是美味,另外淮南王现在是诸王之中势力最大,且最不可小虚的一个,太皇太后要武帝对着淮南王亲和有礼,另外又亲自接见淮南王之女刘陵翁主,这样的荣宠即显示了武帝对淮南王的重视,就连太皇太后也是和武帝同样看重淮南王。
阿娇刚到不多时,便听见宫中常事喊道:“太后娘娘驾到!”阿娇起身来至临华殿外,王娡从太后的凤辇上下来,宫人宫女跪了一地道:“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长乐未央!”王娡在凤辇上伸手虚扶道:“免礼!”众宫人起身后阿娇便上前一步行礼:“儿媳参见母后,母后长乐未央!”
王娡见着阿娇一脸慈祥和蔼的笑容伸出手道:“阿娇怎么这么早就到了,初春的天早起可是十分的寒凉,你要多注意这自己个的身子!”
阿娇伸出手扶着王娡太后递给自己的手道:“多谢母后挂念着儿媳,母后近日里身子可好,儿媳也未能时时前去问安?”
“好着呢,只要你跟皇帝好啊,母后比什么都高兴!”俩人边说边行到了临华殿坐下,乐巧奉上茶水,王太后刚抿了一口放下,宫中常事就又喊道:“太皇太后驾到!”王娡起身,阿娇随行在后出来迎驾,等一众宫人跪地拜礼之后王太后和阿娇便微服身行礼道:“儿媳|孙媳参见母后|皇祖母,母后|皇祖母长乐未央!”
窦太皇太后由凤辇上下来便由阿娇和王娡俩人搀扶着进临华殿坐下,太皇太后坐下后看着阿娇说:“阿娇这些日子身子好些没,你的腿疾如何啦?”
“回皇祖母,阿娇的腿已经无大碍啦!”
“我怎么听说你让医女们都回太医院啦,你这可不能逞强,回头再真如太医所说落下病根可怎生是好!”
“皇祖母放心,阿娇已将没事了,这大半年医女都尽心尽力的为孙媳调治,孙媳早就好来
王娡看着窦太皇太后对阿娇的关心之情,心里不由的一阵怨愤,当初她的那几个孩子哪个又是也不见老太太如此关切,可陈阿娇一点的小事就让医女在椒房殿带了大半年,但脸上依然挂着王太后的标志一般的笑容,温和慈祥可亲。
窦太皇太后转首对着王太后道:“听着你上个月身子不好,现在怎么样了,可还有吃药?”
“谢母后记挂,儿媳已经好了,前几日里就断了药石啦!”
“这就好,这人老了老了就什么都不图啦,就图个儿孙好,身子骨好,其他的事啊就崩管那么多!”窦太皇太后看了一眼王娡又道:“你说呢?”
“母后说的极是!”王娡说这句话时面上依然是温和可亲,可心里却是百转千回,她琢磨不透自己到底做什么被老太太给识破了,还是老太太只是想试试她而已?
就在王太后的内心在挣扎时殿外就传来了常事的声音:“淮南王翁主刘陵求见太皇太后,太后,皇后?”
窦皇太后看着殿外,端坐在临华殿的正殿之上,嫣然似一尊大佛一般动也不动,威严端着慈祥。窦太皇太后道:“宣”
“宣淮南王翁主刘陵觐见!”
阿娇看着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美目嫣然的刘陵,身穿一身水绿色的襦裙装,上身有配着一个淡紫色的对襟纱衣短袖,步伐摇曳生姿缓缓进殿,施礼便跪着行叩拜大礼道:“臣女刘陵参见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娘娘,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娘娘长乐未央!”声音软软甜甜的传进阿娇的耳朵。
窦太皇太后道:“免礼!”
“谢太皇太后!”刘陵再伏地拜礼起身。
天色已是近晚时分,刘陵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从临华殿出来,刘陵就立马跟上阿娇说许久未见阿娇姐,甚是想念。阿娇小时刘陵跟着淮南王来过京城朝贺,当时她们都小,刘彻刚刚做了太子,刘陵来了之后本身未央宫中只有阿娇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刘陵在未央宫虽不敢怎么样,但到了市集之中刘陵可是花样百出,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跟阿娇的完全不同,刘陵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存在,一切萦绕着她转,她喜欢众人以她为中心。可阿娇天生就是众星捧月,对此没有一点的意识,她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一副脾气,就是太子也不敢将她怎样,反正阿娇是你对着我好,我就对你加倍好,你要是敢得罪我我绝对不让你好过,但在未央宫里甚至是整个大汉朝也没人敢得罪娇翁主。
所以当年刘陵的到来颇让阿娇引以为知己,对着刘陵的话也是心有感触,便要刘陵一同回椒房殿里说说话,刘陵听了阿娇的话心道正合我意。便随着阿娇来到椒房殿里,一直待到了现在也不见要走的意思,阿娇也不好直接赶人,便邀请刘陵一块留下来用完膳,刘陵也是一副客随主便的意思。
晚膳后阿娇斜倚着坐踏看着刘陵道:“这么多年不见陵儿,陵儿还是和小时一样啊,你如今也过了及鬓之龄了,陵儿可有意中人”
刘陵坐着看着阿娇巧笑嫣然的道:“陵儿哪里比的上阿娇姐啊,从小就和皇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陵儿是个福薄之人!”
“哦,陵儿看上谁了?跟姐姐说说,姐姐啊派人替你说亲去,我们陵翁主能看上他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能配的上我刘陵的必是这大汉天下最好的男人!”刘陵说完斜睨了阿娇一眼。
阿娇却以为刘陵已将心有所属,因着阿娇认为在女人的心目中最好的男人肯定就是自己爱的同时也爱着自己的,就像她的彻儿,她并不知道刘陵是个征服**极强的女人,样样事物都要争个先后,在刘陵心中只要是皇室的,未央宫的肯定就是最好的,衣食用度如此,楼阁广厦如此,天下的权利如此,男人自然也是如此!
“哟,谁是这个天下最好的男人啊?陵儿既是喜欢就去告诉他,凭着你的才情容貌,我就不信天下还有那个男人能不动心!”
“我倒是也想啊,阿娇姐你要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去了夫人,何况他哪个夫人啊又是个妒妇,这个男人惧内不敢得罪他的夫人!”
“陵儿莫要听的别人胡说,你自己都没有告诉他,怎么知道他不敢娶你呢?只是你身为一个翁主嫁一个有妇之夫未免委屈了些!”
“阿娇姐,不是我听信谣言,你看看哪个皇孙贵胄不是三妻四妾,侍婢随行,就他成婚都三年啦,妻子连个孩子都没有给他生出来一个,他还是守着他这个妻子,因着他这个妻子的娘家极有权势,他才不敢娶妾的,他那个正妻怕别人说她不准丈夫纳妾倒是替他选了几个养在家里,可那就是个摆设,他还是天天的往正妻那里跑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着这个男人挺好的,他怕不是惧内只是不想自己的妻子伤心罢了。这是哪个皇孙贵胄啊,我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刘陵看着阿娇一副好奇的样子气就不大一处来,人就是这样当你意有所指时,当事人却不明白,就会让说的人感觉这自己就是一个大傻瓜,刘陵现在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傻瓜没好气的道:“阿娇姐整日里待在未央宫中怎会听到宫外的这些流言蜚语呢!”
阿娇笑笑看着刘陵说:“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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