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一直观察着战场的情况,看到公孙瓒回身一矛就知道此战结束了,随即下令带领神卫向鲜卑军队冲了过去,其他汉军士卒也奔到公孙瓒落马处抢救公孙瓒。鲜卑军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了个措手不及,见到首领身亡又见到汉军气势汹汹的杀来,没有首领的督促下顿时四散奔逃,作鸟兽散。
刘睿掩杀一阵又留下了三十几个鲜卑人的尸体后,由于担心公孙瓒的伤势赶紧收队赶了回来。回来后正看到公孙瓒从鲜卑将领身上把自己的铁矛拔出,在尸体的皮甲上擦拭着矛上的血迹,这时方才看清公孙瓒身高约有一米七五的样子,脸也擦干净了,四方大脸,浓眉朗目,鼻直口廓,生得确是一表人才。
此战由于刘睿的援手,斩杀鲜卑人一百三十六人,由于鲜卑人均是一人双骑,缴获无伤战马一百五十余匹,汉军战死七十三人,其余皆带伤,可谓大胜。
公孙瓒看到刘睿回还,高兴地迎了上去,单膝跪地朗声道:“子聪兄,此次幸亏有兄相救,此战才能获胜,请子聪兄随瓒回城,我要与子聪兄把酒庆祝!”
刘睿赶紧下马,将公孙瓒扶起,欣然应允,等打扫完战场后,刘睿派去接应大队的人也回来了,随即带着战利品和收回的战死的汉军尸体打道回城,刘睿对古时打扫战场的方式比较反感,因为汉军士兵把鲜卑人的头颅全部砍下,带回用以报领军工。,
摇摇头低叹一声不再去看,转眼看到那文士站在尸体中的一名女子前面,将那女子遗容稍加清理了一下,黯然流下了伤心地泪水,而后用力擦干眼泪,上马跟随队伍回城。
一路上刘睿与公孙瓒两人聊的非常投机,公孙瓒看着身后刘睿的队伍也略有所思,他猜测刘睿到底是何身份,为何身后随从均精锐如斯,各个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比自己所带军队可是强上不止一筹。
而且他也隐隐感觉刘睿身上散发出的尊贵之气之盛,是他还从未见过的,他在官场也混迹了几年,从刘睿身上透出的气息就是太守也有所不及。他那知道刘睿在卓尔金可是做了好几年神皇的。那文士一路也是不停的打量刘睿和他的队伍。
而刘睿看出公孙瓒的疑惑,略思之后,谎称自己祖上也曾为大族,曾祖时因王莽之乱,家族远遁乐浪、带方一带避难,但祖上也时常惦念故土,现父母双亡,自己尊父母之命回到大汉。
出乎刘睿意料的是,公孙瓒好像并没有因自己出身不明而心存芥蒂,心想可能是自己救过他吧,当公孙瓒问起刘睿的年纪时,刘睿着实踌躇了一翻,若论实际年龄刘睿已经是近四十的人了,可是由于自己不知道的原因,自己看起来一直就像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而且这几年一直不见变化,这让那些玛雅人更坚信他是神,在与沃沮王高慕漱结拜时也是慌报的三十,可现在怎么回答公孙瓒呢?
刘睿脑中飞速的想着,自己以后无论如何打算,恐怕也非短时间能够有所作为,如果报真实年龄不光公孙瓒不会相信,只怕以后还会被看做妖怪,索性一狠心,撒谎说自己刚二十四岁,而公孙瓒说自己二十三岁,遂坚持让刘睿只唤表字,称刘睿为兄,刘睿只好应允。只有那文士注意到了刘睿神情的不自然,疑虑的神情更重了。
当公孙瓒初看到刘睿等人战马两侧的马镫时,甚是奇怪,问刘睿此物有何作用,刘睿也不解释,而是让公孙瓒自己上了一匹神卫的马试了试,这一试之下公孙瓒大惊,即使自己腿上有伤,有了此物骑乘战马也不再吃力,可想而之,若是无伤时此物定能大幅提升自己的战力。
这时那文士低声自语一声:“有了此物大汉骑兵将不再惧草原诸族矣!但若被其窥见,唉!”说着摇了摇头。声音虽不大,但却没逃过刘睿的耳朵,刘睿随即转头仔细打量此人,见此人宽额头,细眼,眼内精光内敛,炯炯有神,颚下一缕长髯随风而飘,煞是飘逸,心内暗想:“这个人不简单啊!”那文士见刘睿看他,微微一笑向刘睿点了点头表示敬意。
下午四点半,一行人总算进了城,经公孙瓒介绍,原来此处是辽东郡的治所柳城,进城后公孙瓒对刘睿一拱手道:“子聪兄可先到我家暂歇,待我到郡衙交完差后马上回来与兄畅饮!”
刘睿看了看身后的一群人笑道:“伯佳,不知你的府上能否安顿我这许多的随从啊?”
公孙瓒闻听,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子聪兄,赞区区一长史,那有什么府邸呀!是瓒所虑不周了
刘睿笑道:“伯佳无妨,我看你还是帮我寻一家客栈,等伯佳处理完公务到客栈找我便是
“如此也好,子聪兄且随我来”说着转而向那文士说道:“这位先生不如也先暂住客栈,赞还有一事相求,烦请这位先生,望先生随赞回郡衙一趟,将今日之事做个佐证”
那文士道:“将军不必多礼,如无将军等今日相救,贾某恐已随内子一同而去矣!贾某这便随将军一同前去”说着又向车中的那名女子尸体看了一眼。
公孙瓒带领刘睿一行到了柳城最大的一间客栈,王记客栈,客栈前面临街是上下三层的酒楼,后面十几个院落为客房,此地地处边境,常有客商驻足休息,所以生意非常兴隆。安排好刘睿等的房间后,随即带那位文士去了郡衙复命。
刘睿则安排神卫将物资放好,各自安排院落,又让瓦多带几名神卫用带来的散碎金子到城里换购一些物资,由于没有大汉五铢钱,所以只能用金子去买了,好在当时金子虽不是流通货币,却也可以在大点的商铺使用。
物资中包括汉服,虽然刘睿觉得自己按照中山装设计的衣服穿着很舒适、方便,但既然到了大汉就不能再穿着卓尔金的服饰了,不然以后就要时刻接受今日进城时百姓奇怪的眼光了。
等一切都安顿好,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公孙瓒也匆匆赶了回来,那贾姓文士也随公孙瓒回到客栈,怀里还抱着自己夫人的骨灰坛,由于天气炎热,郡府在公孙瓒回城后就安排将战死的将士下殓了,只是这文士坚持要带夫人回乡,所以只好选择了火化。
那文士见到刘睿,对刘睿施了一礼随即回到了自己房间,显然还未从失去夫人的悲痛之中缓过来,刘睿也还了一礼,道了声节哀顺变。
见公孙瓒到来,刘睿吩咐店家把酒菜送到房间。酒菜上桌,二人跪坐在几案两侧举樽畅饮,刘睿觉得这种坐姿非常难受,思索着什么时候自己有了容身之处一定做出桌椅解放自己的双腿。
一樽酒入口,刘睿皱了皱眉,这时代的酒就比后世的醪糟强不了多少,看着手里酒尊中浑浊的液体,刘睿才想起这时的大汉和沃沮一样也还没有蒸馏酒。
公孙瓒看着刘睿喝了一口酒突然皱起了眉头,奇怪道:“子聪兄,这酒难道有何不妥之处?”
刘睿赶忙摆了摆手答道:“伯佳,此酒没有不妥,只是睿喝不惯,不如这样,我也带了些酒,伯佳不妨品评一下如何?”
“甚好!甚好!想毕兄之酒定非凡品!快快拿将出来让赞尝尝!”公孙瓒一听说有好酒迫不及待地答道。
刘睿一看公孙瓒着急的样子,不禁一笑,心说:等尝过之后你就等着戒酒吧!随即喊过门口的一名神卫,吩咐他去拿两瓶自卓尔金带来的五粮液。
片刻神卫将酒送了进来,刚放到桌案上,公孙瓒就被那玻璃瓶吸引住了,昏黄的灯光衬托下,瓶子上的花纹显得晶莹剔透,瓶中琥珀色的酒液散发出迷人的色彩。
公孙瓒拿着瓶子爱不释手的摆弄着,眼中透出如同见到美女般的迷恋之色,嘴里喃喃的说道:“我岂非…于梦境之中呼?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如此美妙之物?这里面难道就是…就是兄所说的…美酒吗?能用如此之器盛装那…那该是…”
刘睿笑眯眯的看着公孙瓒的样子,问道:“伯佳只顾欣赏,难道不想品尝耶?”
公孙瓒抬头看着满脸笑容的刘睿,老脸一红,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尴尬的把酒瓶递到了刘睿手中,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打开瓶子。
刘睿接过酒瓶,用起子旋开软木瓶塞,登时酒香扑鼻而来,公孙瓒眼里满是小星星的看着刘睿手里的瓶子,还不时咽着口水。
刘睿笑眯眯的给公孙瓒满满的倒了一樽酒,说道:“伯佳,请饮!”
公孙瓒小心翼翼的端起酒樽,生怕把酒洒出来,先送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眯起眼睛陶醉的晃了晃头,然后送到嘴边泯了一小口,顿时觉得口齿留香,干冽异常,随后一饮而尽大叫道:“仙酿!仙酿!真乃仙酿也!想我公孙瓒白活二十三载,至今方知世上竞有此美酒!”说罢眼里竟然闪出了泪花。
刘睿都看傻了,虽然想到自己的土造威士忌会令公孙瓒这没喝过后世名酒的古人震撼,但没想到竟然会震撼如斯啊!
公孙瓒放下酒樽,眼含热泪的抱拳道:“子聪兄!赞今日方知何为美酒也!瓒亦曾喝过天子赏赐刘大人的御酒,与此酒相比真乃天壤之别矣!多谢子聪兄不吝,使瓒能饮此佳酿!此生无憾矣!”
刘睿赶忙压下公孙瓒的双手温声道:“伯佳,不必如此,区区薄酒而已!来来来,你我二人再饮一樽!”
说罢又给公孙瓒将酒满上,两人推杯换盏转眼又喝了三樽,看公孙瓒已经面带红晕,刘睿怕公孙瓒初次喝这么高度数的烈酒不适应,便开始询问起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等公孙瓒放下筷子刘睿问道:“伯佳,睿刚刚回归故土,诸事均不甚明了,不知伯佳方才所说当今天子是何人?现在又是何年号?”
公孙瓒不疑有它,喝了口酒抹了抹嘴道:“当今天子讳宏,现在年号乃是大汉光和四年
“光和四年?……换算成公元纪年也就是181年前后了,就是说离黄巾起义还有大概两三年的时间”刘睿低头沉思着。
“子聪兄,今日与鲜卑之战,我明日将上报太守,到时我想举荐子聪兄为将,并为兄请功,不知子聪兄意下如何?”公孙瓒吃了口菜道。
刘睿闻听心想:如果按照历史上记载,此次公孙瓒应该积功而被擢升为涿县县尉,等等涿县!是了!那里不是有两个三国时代的猛人吗?刘备、张飞!对!去会会他们!请功?算了吧!就这个混蛋皇帝!马上就要把天下搞乱了,还是趁现在早作准备迎接乱世吧!到时能救多少无辜百姓就救多少,看情况再做下步打算了!能阻止就阻止,不行就辅佐一人早些结束乱世!
想罢刘睿说道:“伯佳,睿闲散惯了,现在还无意仕途!举荐之事莫要再提!再者伯佳有了功劳得到升迁,睿岂不亦能沾光乎?”说完对着公孙瓒笑了笑。
公孙瓒一怔,随即苦笑道:“子聪兄哪里话来,若非兄出手相援,瓒恐怕是早做了鲜卑人的刀下之鬼了!哪还有什么军功而言哉?”
“伯佳不必过谦,睿心意已绝!伯佳自领军功便可!到时莫忘战死的弟兄就是!”刘睿决然地道。
公孙瓒见刘睿无意入仕,便也不再强求,只好作罢,并答应一定为战死的军卒多要抚恤。看着喝酒的刘睿,公孙瓒双眼一亮,心下有了个想法,随即道:“子聪兄,赞又一事相求不知当否?”
刘睿放下酒樽道:“诶?伯佳但讲无妨,何来相求之说!”
公孙瓒道:“赞观子聪兄武艺高强,风采高雅,赞甚是仰慕,赞想与子聪兄拜为生死弟兄,不知子聪兄意下如何?”
刘睿一愣,立即哈哈大笑道:“睿也早有此意,不想被伯佳抢先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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