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五十章雾里月朦胧(二)
为了增强栎姬的体质……
好吧,我承认,更多的是为了解我的馋虫,除了膳食被我做了很大的调整以外,我还决定给我们弄点牛女乃喝喝.
老妈很有先见之明的从小就给我养成了睡前喝牛女乃的习惯,可惜的是牛女乃比我喝的少的瑾瑜长得蹭蹭地,拿女乃当水喝的我却一点没达到老妈的规划目标,悲哀加浪费一个。
我所住的寝殿名字虽然好听,却一直让我心生不爽,当我住进去半个月后才注意到宫扁上题着“广寒殿”三个字时,一边戏笑这殿名取得和嫦娥的月宫差不多,一边心里犯着忌讳,住久了不会真沾上“广寒”的邪气吧?要是铸成嫦娥的结局岂不惨兮?
哦,月有佳人,玉兔为伴,虽不见心上人,却也乐得自在,有何不好?如果住在这广寒殿里能予我个自在,倒也无妨清清静静的住下去。
或许真是沾了“广寒”二字的冷气,嬴祖宗只在我初入宫时,感冒当天来过一次,之后便没踏过广寒殿的宫门。
……
广寒殿里有宫婢二十四人,内侍十二人,在我看来,简直可以用人力奢侈来形容。
可就算是如此人力过盛,作为嬴祖宗私人长侍的巴丑,在受过一个军杖整整趴了一周后,他还是被嬴祖宗指给我专使了。他来广寒殿里复职那日,眼睛里盛满了欣喜,我看得出他很高兴嬴祖宗让他来我身边做事。
在几个月的相处之后,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巴丑了,现在他已经成为继明儿之后,我不可至缺的释译官了。看上去娓娓的巴丑对所有人的话反应都要迟上一拍,唯独对不能说话的我,能极准、极对、极少出错的领会我的意思
当然,好马亦有失蹄的时候。
这次我想要一头女乃牛,花了彼此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巴丑终于猜明白我画的意思。从巴丑的嘴里我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人不喝牲畜的女乃后,失望至极,却又不想就些做罢,想了好多办法,最后还是让巴丑托项平在宫外买来一头刚产了牛犊的母牛,附带的,项平把牛犊也一起弄了回来。
怪只怪巴丑也弄差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所画的图意在吃女乃的牛犊,而不是母牛。
第一次见到牛母子时,小牛犊的畜眼清亮,眼珠还毫不松懈的溜看着周围的动静,一幅旁人勿近的模样,忘情地吸吮着一粒女乃龙头。
想到要从它吮过的龙头里分享母牛的乳汁,我咽了咽口水,心里升起一团磨磨唧唧的纠结,看着小牛犊顺着嘴角流出乳白色的液体,还时不时用余光警惕的溜着我,我觉得这头牛的女乃我是喝不下去了。
拿栎姬做借口,我还是狠下心,压了压怪怪的滋味,准备从这小家伙的嘴里分出一杯羹来。
女乃牛虽然是有了,挤牛女乃这等事我却从没做过,好在电视网络的普及,那些挤女乃的画面俺还是有点印象嘀。
先和这一大一小两头牛套了一天近乎,带她们到我最喜欢的那株松树下玩一会儿。
终于觉得牛妈妈对我没什么戒备了,为了防止被别人看笑话,第二天我支开所有人,自己拎了一个桶,带着这母子两来到树下。
绑好了牛,摆好了桶,压了压心里的紧张情绪,蹲,伸出手的一瞬间,心里一股怪味升腾,仿佛有种侵犯牛权的恶劣行径之感涌上心头,让我的手滞在空中,犹豫了半天,才把心一横,把罪恶的小爪伸向女乃龙头。
手心里一团软软的充盈,我感觉很不好意思,大大的吁出一口后,轻轻的挤了一下。
咦?什么也没出来,再加了点力气,还是没有。
此时我真该留心去查看一下母牛的表情才对,如果我看到它正在用警示而备战的目光回头看我,说什么我也不会再继续手上的强取豪夺,也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惨剧了。
当我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挤下去时,只听牛妈妈“哞”的一声牛叫,牛头一甩,身体一挣,竟然把我绑在树上的绳子给月兑开了。
刹那的惊呆,心里只觉不好,没等大脑作出反应,身体已经先知先觉,蹭的一下窜起来,乘母牛还没掉转强壮身体的缝隙,拔脚就跑。
原来挤牛扔是这么危险的工作,早知道就该找几个悍将来做才对。
要论跑,再快我也快不过牛呀,眼看着就要被它顶到了,想起西班牙的勇士们,悔恨自己没预先准备好一块大红巾。
一想到西班牙的哥儿们,俺急中生智的一转身,果然得救了。
只见母牛越过我向前冲出去十多米才停转回来,逼得我不得不沿着z型路线奔着松树狂跑,也不知道这八字里到底犯了什么大忌?被蛇追的阴影在历历在身后,现在又换了更大的家伙来,我这命啊……
好一棵百年苍翠松,要是没有它做我的挡箭牌,也许今天我会成为这小丘脚下的一缕异世亡灵,再魂穿回我的世界去。
借着这棵松树护身,我和牛妈妈展开了一场角逐,它围着树转圈追我,显然不够我灵活,怎奈它有着一股子天生的倔牛脾气,弃而不舍地非要和我较真儿到底不可,而它的牛儿子倒是一幅不紧不慢,幸灾乐祸看热闹地样儿,站在外圈看它老妈追我转个不停。
也不知道在大树下转了多少圈,我体力渐衰,最最无奈之下,只能借着先天的优势,飚出祖先遗传给我的本能,连踩带抱地攀着树杆爬上了树。
那母牛见我上了树,守在树下,像头猎食的恶狼对着自己嘴边飞走的鸭子,不甘而怒目火眼地、一个劲的“哞,哞儿”。
再看那小牛犊,围着它老妈团团转,蹭着自己的专用女乃龙头,查看是否少了半斤亦或是八两。
看着那母子两不依不绕的气势,我拭了拭又惊又吓又疲惫的汗额,心下一片唏嘘,估计这是我此生自造出最糗的一件事儿,牛女乃没弄到手,人反倒被牛给轰上树了,真糗。
站在粗大的树枝上,看着脚下的牛儿们一点也不想离开,时不时还会举头望树人地对我“哞”一声,我笑了笑自己不能下树搬救兵悲惨境况,放弃了不可能做到呼救的想法后,当啷着两只脚,反而安心地坐在树上,自在地看起风景来。
一时半会也下不去了,随手在头顶的枝桠间,摘了一撮松叶冲母牛打去,没成想,它看了落叶竟给吃了,刚刚还被它吓得失魂落魄的我,这会儿又被它给逗笑了。心里默道:松树叶这么劲的松油味,你也吃得下去!
就这样,一个树上人,两头树下牛,我摘叶,母牛吃青,牛犊吃女乃,一片恬静欣融,好不和谐。
时间过去了很久,周边的树枝都被我摘秃了,牛妈妈还是一点满足的样儿也没有,虽不再对我哞叫,却巴巴地抬头等着我往树下扔松针。
我摘累了,吃了这么多也没见它有放我一马的迹像,可想而知贿赂这招在这头牛身上行不通,那我为何还要继续喂你?你这个牛眼看人“哞”的家伙。
也为了避免它的女乃水里掺出松油子味,我停下继续催残老松的恶劣行径,靠在大树的主干上,闭上双眼感受起周围难得的清静悠然。
嗯,还挺遐逸。
多久了?没有这样闲逸的放松过自己多久了?
上次这般心境如馨是什么时候?刚学会骑马时?拿到军校的录取通知书时?和家人……
想起爸妈和瑾瑜,幸福的记忆悠悠而至,脑海里回放着思念成灾的画面,愈发感觉它们好远,感觉它们在离我而去。
身边的一景一物都在向我宣读着这个世界的真实,记忆里的曾经反倒仿如游梦一场,那么飘渺,模不到,也抓不着。
有一个虚幻的声音在耳边低诉着,曾经的一切即将不再属于我,我……回不去了。
眼前一片白雪皑皑,一潭冷湖已然冰覆,寒风阴扫着碎雪,掀起迷惘的障暮,时而还挟上几片锋利,刮过脸额,像要把我彻底冰封在这个世界里一般,十分寒人。
莫名的空洞感向我袭来,我开始分不清哪个世界里的我才是真正存在的我,哪个世界里的记忆才是真实的记忆。
无人不知,清蓝的天空外是浩瀚的无边;可谁人又知,永不停歇的时间尽头,又是什么?难道要走到时间的尽头去,才能寻得那难能的答案?若真要挨到那时,只怕我连一堆白骨都不复在了。
收捡收捡七零八落的心情,强迫自己挂出一弯无所畏惧的笑容,这就是我纳兰满贞,多愁善感,这也才是我纳兰满贞。瑾瑜老用心纯质傻取笑我,就是因为我无论什么情绪,都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少一较到底的让自己钻牛角尖,那次抹脖子纯属意外。
在经历了几番风雨之后,我才领悟到,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自己,那次抹脖子并非性情突发变异,而是阳光下的阴影也有翻身成主人的能力,那就是另一个我。
在经历了情华窦开之后,终有一日,那个阴影凌然觉醒,豁然翻身,不仅主宰了我的世界,还深深的影响了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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