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祖龙无悔 秦王政 第六十八章 琼华三界花(二)

作者 : 纳兰满贞

p>第六十八章琼华三界花(二)

夜宴当晚,嬴祖宗来了广寒殿,二话不说,就让我月兑衣服.

一路相处下来,我或多或少也模索出一点他的脾气,见他将目光深锁着我的左肩头,自知他定是为了那块胎记而来。

看看嬴祖宗看不到势不罢休的眼神,结局是明摆着的,我不可能挣得过他,便自已主动解开腰带,拨开领口,露出左臂上那株无根无茎、只有花团、宛如杯口大小、比肤色更纯白的彼岸花。

胎记乍然映入他幽深的眼底,看着盛开在我臂头这株栩栩如生的彼岸花,看着它长长探出花心的花蕊和我的睫毛如出一辙,嬴祖宗的目光有些呆了,久久无法移开他怪道的视线。

怔然沉寂的气氛弥漫得整个寝殿气压低沉,良久良久,彼此都不愿意打破这份平衡。

我不知道他看到这团花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被他看着这团花,我的心很酸、很涩,这是一种有着什么样的情结才会产生的感觉?我说不清楚。

……

静静的冷夜下,静静的寝宫里,静静的床榻上,我拉回衣领,掩上露出半边的肩膀,系好裙带,整理好衣衫,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胎记的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犹自发呆。

我也回想着地藏菩萨的话,垂头绞着手指,心有所思。

他见我垂目嘟嘴,眼波微荡,身子一个轻探,压了过来。

真是狗急了跳墙,完全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我张开瘦成“九阴白骨爪”一样的十指,直接掐进他的脖子,心里发着狠:走开,不然我掐死你。

哎,刚掐上,我就后悔了,连他的脖子都环不紧,双手根本就合不上扣,怎么可能掐得死他?

被我掐了脖子,他的身子意外地僵了,愣愣的与我不肯服软,轰他“走开”的眼神互视片刻后,他竟然又带着小歧,哧笑出声:“你这女人,真是奇怪

可能是觉那八个字不够准确的表达他的意思,他把脖子从我的手里挪开,又加了一句:“打了寡人一巴掌,你还可以拿你那丫头的命来赔,如今若是真掐死了寡人,你可有想过要用什么来赔?”

我只是无意的一个小动作,他竟让我意识到,我要是敢再伤他,他会灭了赵国似的,难道他担心我是刺客,所以才旁敲侧击的警告我?再说了,当初我只煽到你的脖子,算不上是巴掌好不好。

一听他这话,想到有那个可能,我噌地一下把手缩了回来,黯然沉默,转视灯台不再看他。

他轻转身,又坐回床边,视线也凝向灯台,面容出神的宁静,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那么专注。

他灵魂出窍的时候,我没敢打扰他,也陪着他一起灵魂出窍来着。

清冷的夜晚,如洗的月色,没能掩去弥漫满屋的幽空诧异,地藏菩萨所讲的故事,回荡在一个冷霜炯目地发怔、一个神归故里地发滞的一男一女之间。

……三界轮回之外,有一个无敌的魔王名“祖”。

“祖”本神祗,在经过几百万年覆海苍穹、摧心抑志的的折磨后,他失去了至尚的博怀,无爱、无恨、无欲、无求的存在于无人、无妖、亦无神能抵及的零界岛上。

四大皆空的“祖”,在沉寂了数万年之后,不想忽有一日,竟然深受空念所困,悟不出生之所以,最终焚心成魔,离开了零界岛。

“祖”无命盘,不受轮回往生的牵制,更无神能与其抗衡,唯一的办法便是将他诱回零界岛上,用他自己设下的九重银锁,锁住他的神魄。

列神诸知,“祖”命中注定要受此不世之大劫,此一劫破则龙御九天,不破则涂炭三界,魔祸众生。

在没有第三种结局可供选择的情况下,诸神万般无奈的命天界战将“岸”引“祖”交战于九霄天外,诱其一路向零界岛而去。

这场天地浩劫,天界不知损失了多少兵将,终还是无人能与“祖”比敌,“岸”亦不能,还被“祖”的宠兽狮灵所伤,跌落凡尘。

狮灵本是魔界一狮妖,与同类角斗败阵,命殆一线之际,得“祖”滴血继命,不想这狮灵活过来以后,“祖”的血竟在它身上种成妖毒,被它咬过,即便是神如仙,也无药无术可救,毒发之时,宛如人间安乐之毒,夺命至极,天界无数兵将魂飞魄散于狮灵的狞齿之下,如此更加重了“祖”之罪孽.

……又是一因,当偿此果,生老病死不过浮罚,爱恨痴嗔才是炼狱。

这场覆天之役,在万神莫然、愁发云发之际,深受魔障心志控制的“祖”,忽然感应到他久待的龙息,被唤回片刻的意识,终还是没能等到龙魄的归来。

最后一刻的清醒,让他在无从之下,绝然打散了自己的神形,将七魄散去九州,将自已困去了三界众灵根本无法抵及的零界岛上。

而“祖”的宝剑泰阿,则遗落在天际,诸神唯恐此剑受邪气驱驶,便合力将它引爆于九霄天外。泰阿的剑气无形、无迹地幻散于天地之间,等待着威道之人能将三道归一,将它的剑气凝聚,让他再次得现人间。

一战功得三界安,因于“祖”,止于“祖”。

“岸”被狮灵咬伤甩落凡间,所坠之处,触手可及一绯艳似血的红花。

当“岸”的手指触到此花之朵,手指上因毒而发的黑色竟渐渐褪去,可是“岸”的命源已尽,魂魄早已经离体的他,不过是幅血肉虚壳罢了。然而,他的肉身却因为与这株血色红花的朵叶相连,经久不腐。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岸”醒了,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他那只唯一没有变黑的手,将花株上仅有的两片翠叶给摘下来,放进自己的口中,嚼吞于月复间。

原来这株绝艳之花的命源同狮灵一样,于“祖”身上所得的一滴血,意外的是,魔红之花的翠叶竟是狮灵妖毒的解药。

几十万年前,世界还混然无序,妖魔鬼怪、灵兽物精曾绵连乱战数万年之久,各界兵将之血宛如天雨,洒染着曾经原始的江山,绯红一片,唯独一滴根本分不清是魔还是仙之血,落于一块开天灵石之上,此石内如脂玉皎白,外裹墨色褒衣,虽然小如指豆,却是自有天地以来便栖落于江神之畔,吸得日月琼华亿万载的灵石。

于是,灵石成了根茎,祖的心头血催生了命源,这块本不该有生命的灵石上,开出了一朵三界间更不该存在的魔仙之花。

此花绚烂绯红,妖艳似血,只生不死,虽源生于三界,却不入三界,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坠轮回,唯此独株。

蕴长于凡间的这株三界花,开天灵石为根、江神之水为源、祖龙之血为命,本就占得三界之灵性,在凡间吸得的日月之华更助其在两界大战,凡间凄慌遍野的几十万年间修得肉身。

……如此生因,注定结果,它终不会是一朵平凡之花。

三界混沌之间,此花得天之厚眷,唯众灵之以独注,修得的肉身活月兑月兑一女子,娇美绝天下,地藏赐其名为:彼。

“彼”的肉身双眸空灵,唇如粉瓣挂露珠,肌肤皎白如脂玉,发如墨缎静谧于流水之间,唯其品性继承了祖失去龙魄之后的天性,四大皆空,无爱、无恨、无欲、无求。

神灵给了她生命,却没有赐予她灵魂,所以“彼”虽绝美,但没有喜怒哀乐,不识愁苦妄思。

“彼”被“岸”摘去了仅有的两片翠叶,生来第一次有了感觉,她懂得了“痛”的意义。

只听“岸”的身边一声惨痛轻吟传溢入耳,与此同时,一皎玉女子双手环膝,蜷着赤*果的身子从三界花中被逼出肉身。

“岸”只顾吞嚼翠叶,待身上的狮灵之毒得以清殆之后,才拨出余力去查看半掩在长发里的女子。

他看到第一次现身的“彼”,被墨玉一般的长发披盖着赤*果的身体,环抱的双膝上垫着她秀美的下巴,空灵的双眸空洞地望着自已。

……如此一眼,缘定轮回,恻动情劫,神亦同罪。

她身旁环溢着淡而不烈的幽灵异香,细细嗅之,心静神宁。

“彼”不睁眼时,清美纯粹,睁开双眼,妖美绝伦。她长长的睫毛如同她花身的花蕊一样,疏而不乱,像扇叶一般展翘着,煽人心脾,一双静眸虽然生得盛比秋潭千万倍,却只是美而读不出内容。

岸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身上即有仙气,亦有妖气,以至她不妖不仙,又亦妖亦仙?

岸没见过这样存在的生灵,他相信诸神列仙亦不曾见过,令他更迷惑的是,为什么一个从眼睛里看不出任何心里活动的小花妖,或者说是小花仙,却能如此动他心弦,慑他神往?

岸解下披风,为她裹于身上,起身几欲离开,却又转身数次,缕缕伫足。

他回眸凝向那个从看到第一眼便没改变过姿态,一直蜷坐在地上,下巴垫在膝头的纤弱倩影,她除了移动眼珠,空洞的看着自己的活动,随着自己的忽远忽近调整着瞳孔的聚焦外,就像是不会动的玉人雕塑一般,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没有声音,没有意愿。

终于,岸回身,单膝触地,细细的与彼对视;

终于,彼从岸的眼神里又学会了一种感觉,好奇;

终于,岸对着彼笑了,拦腰抱起被裹在披风里的彼;

终于,彼也抬头学着岸的样子,笑了……

这株没有叶子的三界花旁,江神之畔,一栋水轩小楼依林而立。

小楼里住着一男一女,女子叫彼,男子名岸,他们违背天条,私结百年。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在天界诸列都以为岸被狮灵所伤,亡命凡尘之际,地上人间,一对男女相识、相知,复相爱、相惜。

被岸摘去翠叶的三界花身上,从此再也无叶可生。

在人间七年的惺惺相惜,岸将自已的神力隐匿,日复一日的用仙气滋养着彼,他为彼绝美空灵的肉身灌注了富泽而纯净的灵魂,让她有了七情六欲。

因为有了岸,彼体会到了喜怒哀乐以及人类所拥有的一切感知,明白了愁苦妄思、意乱情迷为何物;因为有了彼,岸体会到了爱恋晴欲,感悟于神道之外还有如此美妙的情感,从此再无心自己的使命,深坠爱河,不能自拔。

他们被彼此似曾相识的气息吸引着,相携与共的走向一条背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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