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的夜晚才会让人感觉房间冷的像个冰窖,小小的空间里没有空调没有暖气,所有的热量都只能靠人体散发出来。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汪甜玉说她习惯了,孤儿院的大房间里也没有取暖设施。每到冬天都是小朋友们围坐在一起靠唱歌跳舞或者丢手绢来暂时忘记寒冷。
杜辰枫提议还是早早进被子吧,他刚刚烧了一大壶水让汪甜玉简单的洗了一下脸和手脚。
但是女孩却不急着到床上去,裹着羽绒服在地上翻箱倒柜。
“找什么呢?”杜辰枫一边刷牙一边问。
“我记得应该有个热水袋的。”汪甜玉拆开一个纸箱子:“上回我找户口本的时候还看见它了。”
“找不到就算了,我可以做你的热水袋。”杜辰枫走进来,这狭小的单人床比自己在军医院校的宿舍床大不了多少,两个人睡基本上不能翻身。
“找到了!”汪甜玉拎出一个脏兮兮的瘪瘪橡皮袋子:“还有热水吧,我去灌一下。”
“还是我去吧。”杜辰枫把热水袋用湿抹布擦了擦,然后对着金属壶嘴拉了两下,一筹莫展。
“你…没用过?”汪甜玉心想:真是废话,这种豪门大少爷家里的温度都是宏观调控的,怎么会玩过这么奇葩的东西。
“这个要拧开的。”汪甜玉旋开金属壶嘴,拎住橡皮拉头示意杜辰枫把开水灌进去。
“动作慢一点,否则会溢出来。”汪甜玉说:“现在很少有人用这种,都是插电的暖手炉,超市有的卖。”
“明天去超市看看还缺什么生活用品吧。”杜辰枫心想只能用信用卡先代付了:“这东西要用滚烫的开水灌,似乎有点——危…”
两个人都没有这最为基本的家居经验,长久未使用的热水袋在重新开启之前,总要检查一下安全属性吧!开水这么一激,老化的胶皮顿时漏了底。近似于沸水的温度倾泻而下!
杜辰枫一把推开汪甜玉,女孩单手一抖,整个热水袋都砸在杜辰枫的脚面上!
那是一番热浪灼身恍如隔世的痛感,男人定定得站在地上似乎还没从那突如其来的状况中反应过来。汪甜玉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她清楚得记得小时候有次去蒸锅里偷包子,只那一瞬间的热气差点把自己的食指烫熟了。
那种痛苦让她几乎戒了吃包子的爱好。
“阿枫!阿枫你——”汪甜玉扶着杜辰枫坐下:“你…。你疼不疼,让我看看!”
“我正打算洗脚的…”杜辰枫看着那只套在拖鞋里袜子还没来得及月兑下的左脚背:“好像,省事了哦!”
“你说什么胡话,这是开水唉!”汪甜玉几乎急出了眼泪,她伸手去月兑男人的袜子这才感觉到对方抽搐的吃痛让她几乎不敢下手。
“我自己来吧…我知道轻重。”杜辰枫把车钥匙给汪甜玉:“我车上有急救箱,拿过来。”
棉布袜子轻轻摘下来,黏合着烫的滚熟的皮肉一层层剥了下来,发白的大面积创伤顿时被血水淋漓染透。汪甜玉手忙脚乱得捧着药箱冲进来,看到这幅骇人的场景当时就吓傻了。
“这…阿枫!我们去医院吧——”
“我自己就是医生,这种小伤我知道怎么做。”杜辰枫示意汪甜玉扶自己到沙发上。
“可是箱子里就只有一点烫伤药膏和纱布什么的——”
“足够了,”杜辰枫一瘸一拐得移到沙发上:“我教你,你来做。”
“我…我不敢,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汪甜玉急的泪花乱闪:“你不能开车我去叫出租车——”
杜辰枫拽住汪甜玉:“你刚才偷了我的钱包,难道没发现我身上没有多少现金么?”
这里到最近的医院车费都要几十块钱,谁家的信用卡能乘出租车啊!
“那…那我背你!”汪甜玉倔强得抬头:“我力气可是很大的——”
“等你背我走过去,估计我都熟了。”杜辰枫在女孩头上弹了一下:“听我的,把吸干纸找出来,白色的那个小包。”
汪甜玉急急忙忙得翻药箱,找出一叠棉质的卫生用纸。
“用纸吸干伤口里的水份,每一个角落都别落下。”
“这样么…”汪甜玉小心翼翼得碰触男人的患处,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扭曲的痛感,但身体已是不由自主得在颤抖。
“是不是很疼啊。”汪甜玉用手背抹了抹眼睛:“都是我不好——”
“别哭!把碘伏拿过来——黄色小瓶,用棉签蘸着沿创面顺时针涂抹。”杜辰枫说:“你要用另一只手试图按住我,因为疼痛会引起神经本能的反应。”
汪甜玉哦了一声把胳膊从吊臂包里抽出来,她用手肘压住杜辰枫的脚腕,一口气把碘伏涂了个遍。
“我是不是太大力了?”女孩舒了口气看到男人满头的冷汗,唇角已是不自觉得深深咬住。
“还好…”杜辰枫松开抓着沙发垫的手掌:“把纱布剪开,从脚踝处开始平整缠绕。双股交替绑法…可以保证透气和防止感染。”
“是…是不是这样?”汪甜玉抹了下头上的汗珠:“会不会勒得太近了…疼要说的啊!”
“你的手真是蛮灵巧的,”杜辰枫微微活动了一下:“还不错,比我们院刚实习的小护士专业多了。”
“院里那么多孩子,今天磕了明天碰了…”汪甜玉收拾好药箱,把杜辰枫扶上床:“我可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啊。”
“小甜,”杜辰枫突然叫住她:“你真的想要去找工作么?”
“当然啊!”
“你愿不愿意做护士,每年三月我们医院附属的卫生院校都在招生,你要是喜欢就做这行好不好?”杜辰枫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