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日傍晚,在敷药之前,幻天暗暗灌注天魔清气,在拂过整个娇躯后,才再次将董小婉全身敷上草药。过了一阵儿,幻天假装口渴,轻声道:“娘子,本书生有些口渴,出去一会儿。半个时辰后,你可自行洗去草药。切记,洗浴之时不可操之过急!清洗完毕后,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随我离开这里!”说罢,不待董小婉言语,起身走了出去。
董小婉始终没有言语,此时此刻,她已经难以说出话来。适才,幻天的大手拂过身体各处,她忽然感觉与前几日的情形大不相同。今日,整个身子感到麻酥酥的,好似有数道电流在身体内乱串,虽说麻痒,但很舒适,整个身心泛起了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涟漪。这令她感到异常奇怪,越是想控制自己,越难以抑制体内的冲动。万般无奈下,只得凝神静气,屏住呼吸,才好不容易控制住激荡的情绪。直到幻天走出房间,她才感到一阵轻松,慢慢恢复了神志。
房门外。
“兄弟,你真的要走?愚兄真舍不得你啊!”李长贵看着幻天,显得极其真诚,眼睛已然湿润。
幻天诚挚道:“李大哥,你我兄弟一场,其实,我也不舍不得离开大哥。但兄弟确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但请大哥放心,这李家村兄弟会常来的
李长贵哽咽道:“兄弟,你可说好了,有空的话一定要来看看愚兄。兄弟的大恩大德愚兄当永记在心!你走以后,愚兄便在正堂为兄弟摆设香案灵位,以谢兄弟疗伤赠银之德
“呵呵!”幻天笑笑:“李大哥,死人方能摆灵位,兄弟现在可还活着呢!大哥不用客气,你我萍水相逢,俱都是缘分。假若兄弟日后生活稳定了,便将哥哥与嫂嫂接到兄弟处,你看如何?”
“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愚兄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李长贵激动不已,不由潸然落泪。
幻天拍拍李长贵肩膀,道:“李大哥,兄弟在这住了一些时日,并没有来过外人。兄弟走后,若是有人前来打听兄弟及贱妾行踪,你只说我饥渴难耐,到你这讨口水喝便可,万不可将我等形貌及在此的一干细节说出,省得给大哥及嫂嫂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长贵听了一怔,他不知幻天所指的麻烦究竟到何种地步,旋即,面色一整,慨然道:“兄弟放心!愚兄乃是草民一个,贱命一条,何惧生死
幻天有些感动,忙道:“李大哥,这不但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兄弟好!大哥千万记住,万不可对他人说起兄弟与贱妾到过此处
“好吧,愚兄记住了,请兄弟放心就是!”
幻天转身对李王氏道:“多谢嫂嫂照顾!”说着,从怀中又拿出一个包袱,对李王氏道:“包袱中乃是几副草药,乃是特意为嫂嫂采集的!此药包治百病,请嫂嫂收下,一旦生病,便在锅中煎熬来吃
李王氏眼泪汪汪,颤抖着双手接过包袱,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此时,但听房门吱嘎一声,董小婉缓缓走了出来。美人出来,明艳照人,登时,满屋子都明亮起来。此时,董小婉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清丽绝尘,纯美万端,娇面挂着娇羞之色,粉女敕娇柔,顾盼生辉。
李长贵与李王氏已经看得痴了,愣愣地地说出不话来。董小婉含羞,轻抬莲步,来到李长贵夫妇面前,嫣然道:“小女谢谢李大哥及姐姐款待,因有要事,便与相公同大哥、姐姐告辞了,请姐姐及李大哥保重!”
李王氏满眼含泪,哽咽道:“妹妹,有空可要来啊!”
“一定!”董小婉说罢,便与幻天向外走去。
“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走吧!”李王氏紧随在后,边擦眼泪边道,仍是恋恋不舍。
董小婉转首,温和道:“不瞒姐姐,我与相公乃是江湖中人,天色黑暗,我等正好趁夜赶路,不然又不知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李王氏道:“那好吧,妹妹可要小心!”
“好的,姐姐请回吧!”
幻天两人步出院门,站在院外,望着清亮的明月,心中好似开启了一扇尘封的窗户,顿时明亮了许多。
两人慢慢走着,默默不语。等出了村子,幻天忽然问道:“娘子的伤痕是否都已平复如初了?”
董小婉面色一红,低声道:“所有伤痕已经一丝不见,恢复得很彻底。这全靠公子高超的医术,真是妙手回春,华佗再世。本姑娘得公子救治,再世为人,恐怕此生也无以为报!”
幻天道:“娘子怎地如此说话,本公子救治他人何须报答。况且娘子又是江湖十大美人,若是娘子不求我救治,本公子还要毛遂自荐呢!报答一说,大可不必!”
董小婉嗔怪道:“别再嬉笑,刚才我还存有报答之心,此时见你怪异饥渴的模样,便好似见到了婬邪之徒。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书生!老天真是不开眼啊,竟然让我遇到了你!”
幻天假装正经,道:“娘子何出此言,遇到相公难道不好!”
董小婉有些扭捏,道:“这……这……也不是不好,只是感到有些蹊跷
幻天正色道:“算了,你我相遇乃是缘分,既然是缘分,便无需计较相遇是否对错与好坏。凡事即可善始善终,又可能半途而废,无疾而终。你我的缘分不知会是哪一种,但愿能善始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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