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服,一阵阵暖流自自己体内缓缓流动,就像是轻风的吹拂,阳光带来的慵懒。正如此享受着,突然只听得咔的一声,张起模模糊糊看到有人影闪动,但是自己此时好像处在一块巨大的琥珀中,只见那人影很是高大,手一提就将自己夹在胳膊下边,一转身将张客串也如此这般,大步流星地离去。
张起虽然在琥珀里,依然能感觉到这人速度奇快,穿山越岭,不一会来到了一片崇山峻岭之中,左转右转来到了一座小山村中,那人来到村东头的一间旧得发黑的茅屋前,冲着院里大喊道:“李老头,今天又发现这么两个古怪玩意,你看看货色如何,能换几瓮酒喝?李老头。”
“又是你,现在外边这么乱,能有什么宝贝,说不定红莲成熟时说不定还能有……”只见一个老头生的很是瘦弱高大,自茅屋走出,话还没说便瞅见张起两人,快步向前,围着张起和张客串两人所在的蛹子转了两圈,大笑三声,又转起圈来,这边模模,那边看看。
那大汉大声说道:“怎么样李老头,不错吧,十瓮酒,我要中品烈酒,低的不要。”
“多少?十瓮,你以为喝水呢,三坛,多了不行了。”
“三瓮,少了我就把这两个古怪玩意舀回去。”
“别废话,五坛,赶紧滚蛋。”李老头心思完全不在和大汉砍价还价上,最后争执一番,那大汉弄了六坛酒,当场喝了三坛,提着剩下的三坛,大笑着离去。
李老头就好像观察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尸体一般,观摩着张起两人,这边敲敲,边模边感叹,“血脉不错啊,能够把蛇王那样的鬼东西都吸成干,说不定能提炼出堪比蟒山烙铁头的蛇血,待老夫抽了骨髓,再泡成酒,那滋味,嗞嗞,肯定妙不可言。”
张起听的一身冷汗,无奈此时虽然睁着大眼,但是全身哪怕一丝一毫都无法动弹,心道:“我靠,居然遇到了老变态,看你仙风道骨的。
来不及多想,那里老头手指轻抚,张起周身的东西瞬间退去,老头自屋里舀出一个漏斗一般的东西,然后一把撕开张起的上衣,就想开始为张起放血,李老头癫笑着,手指都微微有些兴奋的发抖,一口口水吐在手中,互相搓了搓,就要动手,突然瞥见张起胸口的葫芦印记,老头一皱眉,右手食指轻轻一按张起胸口,突然张起胸口出现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格,如同一个奇怪的符文,附在胸前。
李老头一阵臭骂,又用拇指一按张起的葫芦印记,老爷子下山前送给张起的葫芦自体内被挤出,李老头一把抓住,葫芦此时已经半焦,李老头嗅了嗅,骂道:“果然是这个老小子,算了,怎么也算是故人,老夫就不抽你骨髓了。”转身无比慈祥地对着张客串走过去。
一样的程序,一样的简单,张客串的铠甲就如同豆腐一般,被老者一把撕开,可是老者又一皱眉,大骂道:“该死的,这两个是什么怪物,一个有佛国道界,一个居然是鲲鹏的血脉,罢了,老夫为了我这条老命也不抽你这小女圭女圭的心血了,当年老夫不过就是取了一头小鲲鹏的一点心头血,那老家伙差点和我拼命,如果这次再来一次,那老家伙非得和我同归于尽,不成不成,老夫怎么也得回点本钱,要不那些酒就白瞎了。”
老者急的直转圈,张起觉得这个老者如此疯癫,说不定一会变了主意,自己两人小命就交代了。
不一会老者来到张起面前,气鼓鼓地看了看,突然一脚,张起疼的觉得自己身体好像裂开了无数裂缝一般,几乎同时听得张客串一声惨叫。
“你们两个,以后跟老夫学酿酒,千年后放你们自由,放心跟着老夫你们死不了。”
留下两人你看看我,我瞪瞪你。
突然一声狗叫传来,惊醒两人,老头在屋里说道:“这是你旺财师兄,以后负责监督你俩。”
张起分明看到那条狗眼里热泪盈眶,好似随时会哭出来一样,那是解月兑的泪水,看着两人就好像看到了肉包子。
两天很快过去,莲心前此时人山人海,不知几千万,不时有霞光喷射,就好像时雨后的彩虹。
道门这里纳兰若风正在和一人交谈,那人装扮很是特殊,胸前绣了一把断剑,同样还有八人与他一样装扮,站在旁边,显得格格不入。
另一瓣世界,董正阳身旁一人身影时而真实时而模糊,董正阳很是恭敬,“三叔,这次如果对上卫道士,一定要小心行事。”
“公子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可以折腾折腾呢,再说还有另外几个老家伙呢,估计快到了也。”
董正阳轻嗯一声,静静注视着眼前无边无际广如大地如同山脉一般的莲心。
以此同时其余势力人马也已经基本来齐,由于迷雾鬼林的规则限制,这里注定是年轻一代尽情驰骋的天地。
“旺财,你这样怎么监督这两个臭小子啊,不听话就抽他们,开心了你就踹两脚。”
那狗很是可怜,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那里老头一生气骂道:“赶紧变回来吧,看到你这样就来气。”
话音刚落,只见旺财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略微干瘦极度猥琐的中年模样,虽说中年,也就三十岁模样。
“两位师弟,你们这样不对,应该这样。”
“师弟啊,酿酒温度这么高,师傅会踹死你的。”
“师弟啊,这些年我的日子过得苦啊我。”
张起和张客串就好像两个知心大姐姐开导旺财,一来二往就混成了铁磁。原来旺财是李老头有次喝醉酒在路边发现的,眼看周围也没有什么野狗活动的迹象,看着这黑乎乎的,很是可爱,而且小旺财刚出生不久,正嗷嗷待哺,李老头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就把旺财捡了回来。
谁知道捡回来以后,李老头也不怎么管旺财,旺财饿了让他喝酒,旺财渴了还是喝酒,可以说旺财是酒缸里泡大的,每次偷吃点肉,都会挨顿说,李老头曰:“喝酒就行了,肉有什么好吃的。”可是旺财无数次听到李老头说‘有酒有肉,精神抖擞’,而且还经常和村民换肉,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虽然没吃过肉,一直喝酒。但是旺财发现自己灵智居然开启了,而且慢慢有了修为,可以化为人形。真是有得有失,自己虽然可以化为人形,但是因为自己样子实在略微有点猥琐,所以老头经常嫌自己长得不那么明显的帅。
三个人没事就偷酒喝,还别说老头虽然有时疯癫,但是酿酒真是一绝。旺财虽然猥琐,但是人非常不错,三个人沆瀣一气,小日子过得也相当舒服。
有一天,三个人喝酒喝多了,东倒西歪,躺在一块吹牛逼。旺财侃着侃着就说“真想喝喝师傅珍藏的狂酒啊!”
张客串一听来劲了,急忙打听。原来狂酒是李老头最得意之作,生平只酿三坛,借此曾窥天机,此后狂酒再也无法在世上存在第四坛,如同天地规则一般,好像三坛就已经是天地容纳酒的极限。
张起两人一听来了劲头,旺财一说才知道,这狂酒被李老头层层封印。封印的方式很特别,解开封印的方式也很特别——对诗。当然也有第二种方法,暴力破解法。但是据旺财说这些年也有人来过,但是老头击败他们从来没用过第二招。
就连上次老鲲鹏与老头交手也不了了之。张客串问老鲲鹏是谁,旺财说老鲲鹏就是鲲鹏王,据说牛叉的一塌糊涂。
张起一想对诗,看老头疯疯癫癫,还附庸风雅,真不害臊。不由得月兑口而出“你以为你是谁啊,李白啊,还对诗。”
谁知道旺财一听李白,赶忙捂住张起的嘴,说不要瞎说,被师傅听到你直呼他名讳,非得十天半月折磨你。
张起一惊,心道:“我擦,不会吧,李老头居然叫李白。”眼珠一转,接着对旺财道:“你师父藏酒的地方在哪里,说不定我们真能每人喝上三两狂酒。”
旺财道:“师傅藏酒地点人人都知道,就在茅屋后边,但是从没听说谁解开封印过,因为师傅茅屋所在之地是昆仑眼,无法移走,而且那些诗是师傅自己喝醉时候写的,别人怎么可能知道。而且当时师傅为了封印这三坛酒,用了足足大半年时间,好像就没有打算再打开看样子。”
张起道:“没事,我就试试,不成也没事,如果成了,嘿嘿……”
只听得阵阵婬笑,老头一顿臭骂回来,说后天得出去一趟,老鲲鹏真不是东西之类的。
张客串一听,一拍自己大腿,低声说道:“后天咱们一醉方休。”
另外两人应道:“那~~必须滴!”(注意:此处‘那’字要拉很长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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