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耆樱下了早朝,坐在桌案旁发呆。近日姚珍蔓的身影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他醒着,姚珍蔓就是他的动力。
想着召进慕舞,低低的:“吩咐你手下的人,让盯殴瞳锋的人撤回。”
慕舞得到命令,退出下令不提。
办完了这件事,耆樱似乎觉得轻松不少。长出了一口气,埋头批阅奏折。
倚月阁。芷顷坐在那里为姚贵容诊脉,沉思片刻,芷顷跪在地上给姚贵容行礼:“恭喜娘娘,臣的药想必是对了症候。您的伤已经有了起色,若再服一剂,身体便大好了。”
这是个听起来令人愉悦的消息,可是,芷顷的语气却是不动声色,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说完芷顷用余光看向一边的烁昕:“看来对于娘娘来说,亲情倒是一剂良药。臣告退!”
说完便退了下去,烁昕盯着芷顷的背影不放:“娘娘,这样的人留着他做什么?”
目光阴狠的,说出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来。
姚珍蔓盯着烁昕,对他的话却不以为然:“蠢东西,你懂什么?若不是他,你就见不到本宫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别给我添乱,到处得罪人!”
姚珍蔓的口气冷冷的,阻止了他愚蠢的做法。烁昕点头讷讷的:“是,末将明白了。”
姚珍蔓从床上坐起来,站起身走下来。烁昕连忙过来搀扶着手臂,姚珍蔓微微的笑了:“一个人蠢笨并没什么要紧,重要的是,他要身边的人学着如何变得聪明,懂吗?”
听着姚珍蔓的话,烁昕连连称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姚珍蔓见状,不动神色的依旧板着脸。心里却早已乐翻了,说昕表哥还是如小时候一样,那么傻,总是被自己欺负。
凤仪阁。娘领着悦笉走了进来,只见悦笉的脸上犹挂着泪痕,口中喊着锦瑟:“母后,母后,悦笉要母后。”
听到悦笉的声音,锦瑟连忙走过来抱起悦笉。没被锦瑟抱起来还好些,被锦瑟抱起来的悦笉,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母亲,哭的更厉害。锦瑟连忙去哄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悦笉怎么哭了?”
锦瑟问娘,娘无奈的:“近些天娘娘忙于守灵,冷落了公主。公主想念母亲,一直哭着要找母后。没办法奴婢只好将公主带来了。”
说到最后,娘的声音已经低谍不见了。
国丧期间,所有人都去守灵。娘要照顾年幼的皇子和公主,这些天来,娘一直带着悦笉也着实辛苦。
锦瑟觉得愧对悦笉,这几天以来,自己忙着沉浸在悲伤之中。却很少理会悦笉。
锦瑟抱着悦笉的手臂紧了紧,亲吻着悦笉的脸颊:“这样吧,今晚悦笉就留在这里。我和采湘照顾她,你累了这么多天,好好休息一天。”
娘喜出望外:“可是,娘娘这怎么可以呢?您也辛苦了这么久,好不容易、、、、、、”
锦瑟打断她:“不必了,你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带走悦笉便是。”
娘千恩万谢的离开,锦瑟将熟睡中的悦笉放在床上。
听到吵闹的采湘走了出来,看到床上熟睡的悦笉,看向锦:“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锦瑟便将缘由告诉了采湘,采湘顿时无名火起:“娘娘,您不能由着这些奴才的性儿。否则,有朝一日还不骑到您头上去?”
锦瑟瞪着她,不让她高声:“做什么那么大声?”
采湘心中愤愤不平,气的花枝乱颤:“娘娘。这后宫脏的很,这些个下三滥什么事情做不出。不得宠的,他们就卯足了劲儿作践你。就连皇子和公主也要跟着一起倒霉。像娘娘这般高贵的人,怎么能被这些个奴才欺负了去?”
采湘的话让锦瑟目瞪口呆,她身处后宫之首,却从不知道宫里有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边,自己不过是一直受宠,才没有尝到被冷落的滋味,自然也不知道这种事情。
自己被封印了这么久,后宫之事早已疏于管理。妹妹聪慧如此,怕是早已发现了。
看着锦瑟的表情,采湘颇为惊讶,却不知道原来锦瑟从不知道宫中有这样的事情。像锦瑟这样备受荣宠之人,是永远体会不到这样的待遇的。
“似娘娘这等疼惜下人的主子,让他们遇到是他们的福气,他们应该感恩戴德的去做好自己的本分。而不是把主子的恩典当做挡箭牌用来欺主!”
采湘越说越激动,锦瑟走过来倒杯茶递给采湘,自己则聚精会神的品茶:“说了半天,口也干了。”
采湘端起茶杯,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见锦瑟淡定的品茶,采湘惊诧不已。
采湘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天,一直陪着锦瑟守灵,几乎没休息。如今,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却送来个麻烦,也难怪采湘生气。可是,自己也要安抚她。否则,今晚她一个人照顾悦笉,如何吃得消。
锦瑟放下茶杯,起身将手搭在采湘的肩膀上,示意她坐下。
长叹一口气:“采湘,悦笉是本宫的女儿,为他受累我心甘情愿。本宫添居后位,不过承蒙先王错爱,一直荣宠不衰,也没受过什么罪。如今,先王驾崩,再如何争斗,已经没有意义了。”
听锦瑟的语气好像已经心灰意冷,不想再去理会。既然主子想息事宁人,自己何必多事。
采湘脸上依然有些许悲痛之色:“可是娘娘这样不是很辛苦?”
锦瑟苦笑着:“我自己倒没什么,只是劳累了你。不过,恐怕也不会再有以后了。”
见到锦瑟呆呆的表情,采湘心中有些忐忑,却也没有说些什么。但此时锦瑟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
剑国羽月殿。傲川站在窗边,开启的窗户飘进了一瓣瓣的合欢花。窗外的合欢树,迎风飞舞。
傲川蹲去拾起几瓣合欢,放在手中纸条上。
纸条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布满了整张纸,有两三页的样子。
那是傲川让人调查蘅湘底细的回执纸条,上面的事无巨细的写着蘅湘的所有事情。
蘅湘的生母、养母,在舞国发生的事情,与耆樱和诗尧的事情。
傲川开始犹豫,到底此次剑国之旅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自己真的需要仔细的思虑一番才行。
此时此刻,他很庆幸自己刚到剑国就赶走了琼湉。如今看来,这是一个明智之举。否则,此时此刻他又要聒噪的说着废话,要打退堂鼓了。
那么此次父王要达到的目的,岂非落空?
剑国公主蘅湘虽然是剑王流星与舞后锦瑟的私生女,但毕竟还是剑国公主。这是最重要的,这件事除了自己,无人得知。
再者,她只身一人去舞国寻亲,这样的勇气和智慧就十分难得。绝非一般贵族女子所特有。
这是多么一个非同一般的奇女子,外表柔弱内心坚韧。本太子定要用尽手段,抱得美人归。
可是,如何获得美人芳心,倒是难倒了他。毕竟这样的事情与权术不同,有心计便可。
想着要去蘅湘寝宫,可是,细想之下又觉不妥。自己不知道蘅湘的寝宫在哪里,只是这么直接去求见,倒显唐突。
思来想去,想起了那日在御花园秋千下蘅湘吹的笛音。便想着去御花园碰碰运气,抬脚便向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秋千架下,蘅湘依然坐在那里,吹着悲伤的湘妃怨。
傲川听到了笛声,便走过去静听,却发现已经不是上次的高山流水。而是换成了湘妃怨。
听了半晌,傲川惊讶于蘅湘心中的悲伤远非湘妃怨可抒发。而正因了她内心的悲伤反而使湘妃怨更显悲伤。
她已经完全可以影响笛音,进而达到感染人心的作用。不知不觉走出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漓悠看见有一个男人走近:“大胆奴才,什么人,敢闯入御花园?”
漓悠走近一看,竟是傲川,大惊失色:“参见太子,奴婢无状。请殿下赎罪!”
傲川摆摆手:“无碍!”
抬眼去打量漓悠,面带微笑。原来就连蘅湘的婢女,竟也有如此姿色。
只见漓悠与蘅湘虽无法相比,可是他们属于不同的美。蘅湘是那种天生丽质的,而漓悠却是小家碧玉型,五官精致,特别秀美可爱。
漓悠走到蘅湘身边:“公主!是乐国太子。”
蘅湘愣了一下,乐国太子怎么到这儿来了。发愣的瞬间,傲川已经到了近前,蘅湘便来行礼:“太子有礼。”
傲川也连忙还礼:“公主不必多礼!”
二人起身相见,蘅湘抬头看到傲川,大惊失色,顿时脸色煞白。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殿下,蘅湘先告退了。”
说完,匆忙拉着漓悠就要往回走,神色十分慌张。漓悠看出了不对劲:“公主,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蘅湘示意漓悠赶快离开:“漓悠,我不舒服,快回去吧。”
漓悠答应着便要带蘅湘离开,傲川怎么肯就这么放她走呢,怎么样也要找个话题留住蘅湘:“公主留步!”
蘅湘停住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太子殿下还有何指教?”
蘅湘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蘅湘傲川回忆着:“傲川有幸听到公主的笛音,倍觉荣幸,不才在下也略通音律,随身带着一把筝以自娱。不知何时可以与公主琴笛合奏?”
蘅湘听了傲川的话,略一出神,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随即目光飘向别处:“改日吧!”
说完匆匆像瑶幻宫走去,嘴里还不停的低声催促着漓悠“快走”。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会有一张跟耆樱一模一样的脸。他们有什么关系吗?无论是神情还是长相,都仿佛是一个人,就连那额头上单记都是一样的。
见到傲川,给蘅湘带来不小的震慑。她从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长得一模一样却又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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