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樱静坐许久,看向倾玳的目光有些复杂,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样的鞋去对待这个爱她至深的女子。
“你辛苦这么多天,先休息一下吧,灵堂那边你不必去了。还有几个时辰就要起灵了,休憩儿下也是好的。”
说完起身要走,倾玳挡在他面前:“殿下!”
耆樱看着倾玳,眼中似有诧异之色:“怎么了?”
倾玳的眼中满是悲色,抓住了耆樱的手腕,犹豫着还是放开了。咬了咬牙,将头扭向一边决绝的:“殿下国事繁忙,要保重身体。”
耆樱将倾玳的手握在手里,拍了拍,离开了。
耆樱的身影消失在于灵堂的路上,无垠进了内室,面带讶异:“娘娘,您怎么不留下太子呢?”
倾玳叹了叹气,坐在椅子上:“他的心不在我这里,留住躯壳又有什么用?”
无垠边为倾玳铺床,边说:“也不拘什么心意还是躯壳的,只要能留住人,留住心也是迟早的事情。娘娘难道不知水滴石穿,铁杵成针的道理吗?”
说完,无垠便不再言语。片刻无垠便停下了:“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倾玳失了神般,半晌方才回神:“你也休息去吧,再过几个时辰要起灵了。”
无垠答应着,便离开了。倾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久久未睡。
这几天每天不过睡一两个时辰,实在太劳累了,还是睡着了。眼角的泪水缓缓而流,恍惚中听着杂沓的脚步声,倾玳心知时辰到了。
四更天。起灵时辰到。皇家仪仗支撑着漫天白幡,浩浩荡荡的队伍,由耆樱领头,手捧衍卿灵牌,后面紧跟着诗尧,诗尧身后跟着仪容寺一众官员,皆通身素服。
仪容寺官员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内务司的一众打蕃、抬棺但监向太庙走去。
向仙逝的各位舞国列祖列宗行礼毕,将衍卿灵位供上,行三跪九叩大礼。如此繁琐的礼仪,足足用了一天时间。
可是,饶是如此,耆樱却丝毫不肯放松。只是在清雨斋略休憩一会儿,便继续起身批阅奏折。
梦仙宫。马不停蹄继续钻营的何止耆樱一人,烁昕答应姚珍蔓要要帮她收服殴瞳锋。如今已经耽搁了一日,他要有所行动了。
烁昕使了个小太监去请殴瞳锋,殴瞳锋心下疑惑。这烁昕请自己来是为了什么。自己去他根本没有什么交情可言,他请自己的意图是什么,难道真的和太子设想的一样?
带着疑惑了梦仙宫,这里不过是原来废弃的寝宫。因为烁昕进京面圣,作为他的临时寝宫,方便他照顾姚珍蔓。里面的物件,也是匆匆添置。
那小太监领着殴瞳锋到了梦仙宫,便进里面去了,只见烁昕嘱咐了他一句什么,便出来相迎。
“殴统领!末将这宫殿不过是个临时住所,在京中也呆不长久。略微简陋些,莫要嫌弃。”
说完请殴瞳锋就坐,那小太监奉了两杯茶上来,便退下了。
“殴统领与末将一样都是军人出身,我们都是行伍出身,就不搞那些文人婆婆妈妈的东西了,就开门见山可好?”
见殴瞳锋满脸的冷峻肃杀之气,行事作风雷厉风行的样子,烁昕心里不禁肃然起敬,若是此人真能为我所用,当真是以一当百。
殴瞳锋只略一欠身,微微颔首:“请说!”
烁昕尽量将话说的委婉些:“在下镇守边关多年,近闻贵容娘娘身体欠安,便心心念念的想要赶回来见最后一面。贵容娘娘,如今身边只有我这一个亲人。只有尽心尽力随侍在侧。”
烁昕极力渲染自己与姚珍蔓的兄妹之情,希望一开始就能博得殴瞳锋的同情,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娘娘膝下尚有一子。如今先王已逝,他这未亡人带着襁褓中的孩子也不易。我这个亲人,又多年不在身旁,若将军肯护他们周全,烁昕感激不尽!”
前面烁昕说的话,着实还让殴瞳锋大为感慨一番。如今、、、、、、殴瞳锋听罢心里冷笑不已。原来,终究是被太子猜中了。
殴瞳锋淡淡的:“将军的意思是、、、、、、想让末将投靠娘娘吗?”
眼角眉梢皆已凝结成霜:“将军如此可算是乾坤颠倒吗?”
殴瞳锋冷冷的反问着,抬眼去看烁昕如何应对。
只见,烁昕淡淡的笑了,漫不经心的;“统领此言差矣。若他日小皇子上位,统领可是开国功臣,倒是振臂一呼,何愁没有权利?难不成统领甘为犬马,愿意做人家一辈子的奴才吗?”
烁昕的话句句打中要害,不由得殴瞳锋差点儿动摇。不错,只要是个手握重兵的男人都不会愿意。可是,自己意念坚定,绝不会动摇,更何况太子殷殷期盼,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呢?
况且姚珍蔓此人心狠手辣,用过之人他绝不会留。任他当初如何用尽手段把别人笼络麾下,只要目的达成,立刻灭口。更何况如自己这般手握重兵之人,她更不会留着自己这个祸患了。
不过,想到耆樱前天夜晚授意之事,转念一想,也罢只有当忠臣了:“将军此言在理,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困于小小方圆之内。只是、、、、、、将军的话要末将如何相信?”
烁昕见这殴瞳锋果为权力所折服,心下大喜,听着殴瞳锋的话语只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便许诺与他:“将军既然肯效劳,在下与娘娘定当感激涕零!”
伸手模出腰间玉佩,是临出了倚月阁姚珍蔓给的信物,用于取信殴瞳锋的。
烁昕将玉佩摘下递给殴瞳锋:“统领此玉玦,在下信物。只要拿着它,可随意出入宫禁。”
殴瞳锋用余光看看那块玉玦,只见那玉玦通体血红,无半点杂质,上面雕着一半振翅欲飞的凤凰:“怎么只有一半?”
见殴瞳锋问,烁昕连忙解释:“另外半块在贵容娘娘那里,必要时见另外半块行事。”
殴瞳锋听罢,连忙起身:“末将多谢娘娘和将军如此抬爱,但凭吩咐!”
烁昕已经表示了半天,那么也该自己表下衷心了,见殴瞳锋表示愿意效劳。烁昕心中暗喜,原来这般容易,权力就是每个男人的弱点。
烁昕得意之时,殴瞳锋嘴角微微上扬,不易察觉。
御书房。耆樱醒后便在御书房的桌案旁独自发呆,想着昨晚倾玳说的话,良久不忘。犹豫良久终于打定主意去做。
招进门口的慕舞,对他耳语几句,慕舞便退了下去。决定了之后,耆樱心安了不少。
却说晋钺答应了洛晗之后,惶惶不可终日,心有不甘,却又胆小怕死。最后到底下定了决心要去干,于是,便去听洛晗的话,去桂阳宫不提。
又是宫门下钥时分,耆樱的手中摊开着殴瞳锋的纸条,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今夜,耆樱回了桂阳宫。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自从父皇驾崩至今,自己都没有睡好过。
见耆樱今日回来的早,脸上又有笑容,心里想必有好事发生:“太子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一边服侍着耆樱更衣一边让韶月倒茶来,耆樱只依旧淡淡的,脸上却有一抹挥之不去的笑容。
“前朝的事情,终于有些眉目了。可以松口气了。”
倾玳也是眼角具笑:“真的!那殿下可不能松懈啊。”
耆樱轻轻‘嗯’了一下,脸上挂着疲惫的笑容。
倾玳见状,将茶捧在手里,端到耆樱唇边:“殿下喝杯茶,早些睡吧!”
今夜倾玳实在太兴奋了,耆樱从未这么早回来,而且是主动回来,这让她欣喜若狂。
韶月过来铺床:“太子河娘娘早些睡吧!已经不早了。”
韶月借着这个机会,为倾玳说了句话,临出房门,还向倾玳使了个眼色。
倾玳等了半天,见耆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娇羞的:“殿下今晚是要留宿在这里吗?”
倾玳看着耆樱的背影弱弱的问,却不敢去看耆樱。耆樱躺在床榻之上,听到倾玳问,伸手一把将倾玳抱在怀里,倾玳一个踉跄,正压在耆樱身上。
猝不及防的,倾玳却一下呗耆樱拉在怀里,满面的绯红,倾玳的眼神四处乱飘。这样的倾玳,耆樱从未见过,那种妩媚,男人无人能敌。
耆樱火辣辣的目光紧盯着倾玳不放,抱着倾玳的手臂又紧了紧,口中温热的气息吹在倾玳的脸上痒痒的。此时的气氛很暧昧。
“难道你不希望我留下吗?”
倾玳极力躲避着耆樱的目光,不忍正视。耆樱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转身吹灭蜡烛,将纱帘拉上、、、、、、
翌日清晨。倾玳还沉浸在温柔乡之中,耆樱以精神在御书房。他要为自己肩上重担和身边的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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