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虽是暗笑伍暄攻城杂乱无章,但见四将英勇善战,手下士卒如此凶悍,心下又对伍暄大是佩服。想到收起董卓送来的圣旨,眼中又起了忧虑。手下诸将见友军个个悍不畏死,正欲纵马向前帮忙。曹操摆手:“友军攻击已起成效,城墙立面有限,人太多反而无用。让步兵略略打个下手即可。”诸将醒悟,勒马不前。
吕布两翻暗算伍暄,王越虽说救得自己主公,但主公却是被弄得狼狈不堪,心中极觉屈辱。大怒之下,大喝:“小奇保护好主公,待某杀上关去,宰了那吕布匹夫。”
突然后喊杀声大作,联军诸侯率军来援。王越怕乱军中伍暄有失,只得留在原地保卫。曹操即令诸将冲到关前,助伍暄大军一臂之力。公孙瓒见关下尸积如山,伍暄大军死伤已达四五千人,曹操军亦略有伤亡,显然攻关已久。大喝一声:“伍世兄,孟德你两军暂退。董卓奸计已被我等识破,大可不必如此,你俩军暂且休整一阵,轮到我等攻城。”言罢鞭鞘一指,联军大军蜂拥而上。
董卓、李儒等人已赶到城墙上督战。董卓见关下大军密密麻麻,怕是不下十万之众,伍暄大军又凶悍之极,就要攻上关来,大惊问计于李儒,李儒眼中寒光一闪,在董卓耳边细语一翻。董卓大喜,依计行事。
伍暄眼见士卒死伤惨重,眼见赵云等人虽然攻击缓慢,但就要攻上关去。董卓车盖在关上闪过一阵就不见,心中疑惑。突然关上泼下大量油状物,射下大批火箭,赵云等四将见机得快,忙将兵器舞成一个个光圈,油物暂未沾身,向下急退的同时纷纷喝令士卒快退下。
伍暄心中一片冰凉,赵云等人怕是难以幸免。急令士兵退却已是不及,大怒之下令弓箭兵箭头上搭上火种,向关上泼油敌军射去,城墙附近顿时一片火起,伍暄弓箭射到一些还手持油物的敌军,城墙上立时惨叫连连,关上、关下士兵立时置身于火海之中。
曹操等人亦是搭上火箭向关上急射。伍暄眼前已方士卒在火海中惨叫挣扎,心中剧痛之余大是惶急,纵马向前大喝:“众军向前将我军伤员救回,快!”王越纵身往伍暄身上一点,伍暄立时动弹不动,口中喝道:“小奇保护好主公,我已点了主公穴位,这便引军前去救回我军兄弟。”伍暄大怒:“王越你干什么?快将我解开。”王越纵身向前回头答道:“待越救回士卒,再向主公请罪。”伍暄圆睁双目:“我军向来不抛弃自家兄弟,你此翻救援,那怕是条尸体,你也要将要搬回来!”王越高声答应。伍暄军士听闻主公爱惜自己,心下大是感激,红着双眼,口中大吼,不顾一切冲向火海,用手中军器拨开燃烧物事。只有伍奇率十数骑护有伍暄周围,其余人等个个向前。曹操等人被眼见伍暄军舍生忘死,来往奔走火场救人,极度震憾,忙令已军助其一臂之力。
不多时,赵云等四将引着少数浑身浴血,衣衫破烂的士卒冲出火海。伍暄见诸将似是无碍,放下心头大石。四将身上均带血迹,似有不同程度轻伤,个个面带愧色,跪于地上齐道:“卑职未曾为主公舀下关城,请主公责罚。”已被王越解开穴道的伍暄忙扶起诸将:“各位已是尽力,我等有目共睹,不须如此。你等伤势如何?”众将齐道并无大碍。
火势越来越大,救人士卒冲突不入,只得暂避大火。风势吹来烧焦尸体等味,恶臭难闻。曹操等人忙掩鼻引军后撤,伍暄军眼见战友在火中渐渐消去,个个眼中含泪,无声哭泣,对曹操等人之举犹如未见,因为他们主公仍在原地不动。伍暄下马向默默向火海躬身行礼,身后将士一齐抱拳行礼。
曹操引诸侯来到伍暄前道:“想不到那董卓引火自毁雄关,看此大火怕是要烧很久。我等暂且退军,待大火熄灭,西凉军无险可守,必能攻克。师弟大军此役损失惨重,但请爀忧,到时为兄等将亲率大军为师弟开路,师弟可引军在后休整即可,不必再参战。”伍暄默然不答。曹操等人向伍暄军抱拳,各自引军后退数里,只待大火熄灭,即刻进兵。
赵云等人大是愤怒,见伍暄默然不语,不敢言语。待后撤完毕,典韦怒睁双眼,在伍暄帐中大叫:“那曹操不是好人,我们逼西凉军放军烧毁城墙,眼见攻克在即,居然叫我们休整。”赵云一拍典韦:“以主公明见,岂能不知曹操等人诡计?”伍暄脸色铁青:“此役我军战死五千余人,受伤两千余人,均是重伤。现我军不过一万余人,诸侯大军本就各怀异心,现大胜在即,我怕到时一些居心险恶之徒打我军主意。”赵云等人点头称是。
“再作前锋攻击下去,伤亡再度加大,遇险当如何是好?那曹操本也与我一同接到董卓密信,只怪我报仇心意,让自己大军先攻,大意之下当了他的马前卒。我军对攻城战术更是杂乱无章,不成体统。唉!都怪我思虑不周,以至今日惨败,让手下健儿多有丧命。”伍暄很是自责。
“主公年方十三便与诸侯一较长短,何必心灰。来日方长,何必在意一时得失。”赵云等人纷纷安慰。
大火在董卓令人不断加柴下,竟然焚烧两日,诸侯攻入虎牢关后,只见赤地数十里,百姓早已逃离。汜水关守将李、郭二将闻董卓已弃虎牢,军心浮动,手下副将叛变投降。李、郭二人只引少数心月复兵马往投西凉。
诸侯合兵一处,杀奔洛阳,但见洛阳附近两三百里内鸡犬全无,人烟尽灭,遥见火光冲天,黑烟铺地,诸侯屯兵洛阳附近,商议对策。伍暄带王越在帐中与众议事,其余诸将在营中安抚士兵。屯兵一日期间,诸侯只是顾左右而言它,饮酒品茶,甚是悠闲。似是于目前战事无关,不肯出计。只有伍暄、曹操甚是焦急,刘备神情笃定,似与其它诸侯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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