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华感到一束目光紧紧的盯在他的身上,凤目一抬,轻扫过去,顿时蹙了蹙眉。舒悫鹉琻
这种明目张胆的眼神,倒是比那些名门闺秀还要直白,还要让人生厌……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前来状告?”方夜华看着老太太问道。
老太太似乎还没从这突变中清醒过来,被问了话也不一副没听到,出神的样子,要不是身后的大伯娘捅她,她都压根没回过神。
“这……她……”老太太也不知道咋的,看着现在坐在高堂上的方夜华,心里居然惧怕的很。
明明刚才那个赵县令穿着官袍坐在上面她都不怎么怕,这个刚上任的县令没穿官袍,反倒是比那个赵县令还吓人……
即便他坐在上面啥也不说,就这么面色淡淡的,都觉得一股威压压在头顶上。
“她……”老太太现在是已经赶鸭子上架了,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妇就是要告她,就是要告她这个死女娃子,她偷偷把屋头的传家菜卖给别个,连一分钱都不拿给屋头,她这个女娃子不孝啊,连屋头的传家东西都敢卖!我要告她,告死她!”
“哦,是你要状告她对吗?”方夜华指了指田园。
“是的,是的大人!”老太太一个劲的点头。
“嗯。”方夜华点了点头,拍了一下惊木板,下令道:“来人,将堂下跪着的这三人,杖责二十!”
“啊?啥?打我?为啥要打老妇我啊?!”老太太一听,大惊失色,怎么都想不明白为啥莫名其妙就要杖责她二十大板!
“别住我啊,我没有罪啊,为啥要打我啊,大人,大人啊,你打错人了吧?!”大伯娘也是吓得脸都白了。
“你们凭什么押我!放开,给我放开!”小姑张牙舞爪的不准衙役靠近,看着方夜华,嗲声嗲气喊着:“大人,大人,大人不要打民女,民女没有罪,大人……”
“堵上她的嘴。”方夜华眉色间有些恼色,“二十大板,还不行刑!”
“是!”衙役此时也不敢再耽搁了,上前狠狠的压住老太太,大伯娘,小姑三人,扬起木板,“啪啪啪”的就打了下去。
“啊……”
“我的老腰啊……”
“娘啊,痛死我了,娘啊!”
听着三人的惨叫,田园心里没有丝毫的幸灾乐祸,反而是有些担忧的望向方夜华。
他什么都不审,直接就让人打了老太太几人的板子,这……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这样的做法不是比刚才的赵县令还要让枉奸人命一些?
方夜华看到了田园眼里担忧的神色,心下微微有些暖意,还算这个丫头有点良心……扔了个安抚的眼神过去。
田园见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料想他只怕是有什么依仗,心下倒是安稳了一点。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你打错人了,我没有罪啊!”大伯娘痛的哭爹喊娘的。
“啊——哦——”老太太差点被打断气,活了这么多年,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也顾不上这里是什么场合了,什么话都敢往外骂。
“你个狗官,狗官!”
“哎哟我的腰啊——”
“天煞的啊,狗官要人命了啊,田园你个畜生,啊——”
“打死我嘛打死我嘛,我不活了不活了!”
方夜华听着老太太的叫骂,蹙了蹙眉,神色不悦的扫了眼行刑的衙役,“二十大板还没打完?”
被隐隐而来的威压这么一扫过,那行刑的三个衙役立马全身一震,手下的板子落的飞快,根本顾不得大伯娘三人的嘶声力竭。
“哎哟妈呀,疼死我咯!”老太太都一大把年纪了,更是受不了这板子了。
“田园,你这个小畜生,小jian人。”大伯娘咬牙切齿的骂着,“贱人啊贱人,你居然勾结县令,你等着,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田园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从头到尾,她可没跟方夜华单独说过话,勾结?好吧,她承认勾结了,她承认自己拿
玄雨灵茶贿赂过方夜华,可是,天地良心啊,她可从来没贿赂方夜华,说要打这二十大板的!
大伯娘和老太太凄惨的叫着,而一边的小姑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嘴里被堵着,只能“呜呜”的闷哼着,可饶是这样,她还是楚楚可怜的看着方夜华,希望她这幅样子可以博得方夜华的同情和怜惜。
只是若是小姑见着自己现在这幅披头散发,满脸汗水,眉头都扭曲了,还非要故作西施捧心的模样,只怕就不会觉得自己美了……
方夜华连目光都竭力的不落在小姑身上,实在是太污人眼目了。
“大人,二十大板行刑完毕。”衙役一退开,被架着打的老太太三人立马全身瘫软的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大、大人!”大伯娘白白挨了二十大板,都痛的要开花了,可是,她真是死都不甘心啊,“大人你凭啥打民妇?民妇不服!”
“凭什么?”方夜华挑了下眉,只觉得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依照大邑律例,状告他人者,先仗着二十,方可开堂审理。难道你们不是来状告田园的吗?刚才本官可是问过你们的。”
“……”大伯娘怎么都没想到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她倒是真忘了这事儿了,都怪他小叔,说什么都安排好了,县令也不会打板子,让她们安心的来,所以刚才那赵县令根本就没打她们的板子就直接开了堂。
这猛地一下来这么二十大板,倒是把她给打明白过来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跟着瞎掺合什么啊?就让老太太告了田园不就结了吗?要打也打老太太啊,她真是……可是从头到尾,她又怎么能算到这县令会中途换人呢?
大伯娘悔的肠子都发青了。
而老太太几乎是在听完方夜华的话之后,就直接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痛晕过去的。
小姑直接死瞪着田园,把自己承受的全部怪罪到田园头上,要是她早拿出银子来,她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闹到衙门来,要是不闹到衙门,怎么会被打的这么惨!
小姑此时真的是欲哭无泪,也不知道被打破了皮,这上会不会留疤,万一留疤了,那她可还怎么嫁人啊!
站在外面的小婶娘不停的拍着胸口,还好刚才她没有跟着一起去告,要不然,这会儿岂不是连她一起给打了?二十大板啊,这下去了还不得去半条命?
好人都要给打成废人……
跪在一边的田园听着方夜华话,眉头也是一跳,以前倒是听过告状之人要先挨板子才能告的事儿,只是没想到这大邑国的律法也是这样。
目光扫了眼已经瘫成死狗的老太太三人,田园眼里可没半天的同情。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怕这就是了。
这二十大板纯粹是老太太三人自己找到身上的无妄之灾,这可怪不得别人……
“啪。”方夜华拍了惊木板,冲老太太三人道:“既然二十大板已过,堂下老妇,你状告何事?”
此时的老太太都已经晕过去了,看起来都出气多进气少了,哪里还能清醒过来。
方夜华可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对着老太太扬了扬下巴,“泼醒。”
“是大人!”手下的衙役立马舀起一瓢凉水,兜头就泼到了老太太的头上。
“啊——”老太太一个机灵,顿时被冷透心窝的寒意给刺激的清醒了过来。
“嘶——疼——”接着老太太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就瞬间让她忍都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大伯娘现在可是自顾不暇了,哪有空管老太太的死活。
“堂下老妇,你可还要状告你家孙女?有何冤屈现在可说与本官听。”方夜华的话音刚落下,老太太就有气无力的颤抖着道:“不……不……不告了……我,我要回家……我不告了……冷……冷死我了……”
“不告了?”方夜华的凤目微微眯了眯,“挨了二十大板,便可开堂审案,你现在却说不告了……本官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愚弄本官吗?!”
“我……我……”老太太一口气都差点吊不上来,那头发湿漉漉的
贴在脸上,看起来凄惨到不行,她这会儿全身都冷的发抖,只想回家去。
啥田园的事儿,啥田贵生的事儿,啥五百两银子,她统统都不想理会,只想回去,她要回去啊……
可是她不告,这新县令又说她愚弄……告也不成,不告还不成……她这是造了啥孽啊!
“我……告……”
“告?好,那便说说你所告何事吧。”方夜华点了点头。
“我……呃!”老太太强撑着一口气,就说了一个字,就再也撑不住的晕过去了。
一见老太太晕了,衙役蹙了蹙眉,上前道:“大人,又晕过去了,是否还要泼醒?”
再泼,只怕这命就该没了……方夜华正准备开口,人群里却有个声音突然插话道:“大人,大人,她们不告了,不告了啊!”
小婶娘挤出人群,跪到大伯娘的身边,她这算是看出来了,这新上任的县令根本就不是个善茬,这要是再告下去,老太太死了也就算了,不干她啥事,可那个躺着的可是她亲姐啊。
她难不成还能真看着她亲姐也跟着死不成?
“大人,她们真不高了!”小婶娘一边扶起大伯娘,一边急急道:“大人,民妇马上就带她们走,她们不告了,大人你开开恩啊!”
“谁,谁说不告了,我娘不告了,我告!”小姑猛地一下吼了出来,“我还有力气,我要告!我要告死她!”
怒目瞪向田园,只要她田玉凤还有一口气,她就要告死田园,否则她这二十大板不是白挨了?!
“哎哟,我的小姑女乃女乃啊,你就省省心吧,别瞎说了!”小婶娘料都没料到小姑会这个时候跳出来,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把过去捂住小姑的嘴巴,不让她在说话。
这早不说晚不说的,这时候瞎叫唤啥啊。
“我……唔!”小姑挣扎,可一动就牵扯到上的伤,疼的眼泪直流。
田园斜眼瞧着小姑,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怎么陷害她,难道那眼睛就瞧不着老太太都已经成什么样了吗?这要是不快点送去看大夫,保不准明天老田家就得办白事了。
“你确定你要替你娘告?”方夜华手指轻轻的敲击在案板上,嘴角微微有些戏谑的扯了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不是啊不是啊!”小婶娘捂着小姑的嘴,赶忙解释,“大人你听错了,她不告,她们都不告,没人告没人告……我,哦,民妇这就带她们回去。”
“走!”小婶娘这会儿才不管小姑痛不痛,强行拉起挣扎的小姑,拖着就往衙门外拉。
这还告,告个屁啊!连个证人都没有,咋告啊?真当现在坐在上面那个新县令,跟以前那个赵县令一样好糊弄啊?
真要是再告下去,保不准就得都进大牢里去陪她大侄子了!
小婶娘见着田小虎几人站在外面,立马喊道:“虎子啊,你们赶紧啊,把你们女乃和大伯娘扛出来啊!”
田小虎和田小凤只是看了一眼,却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
“你们是聋子还是咋的啊?听不见啊!”小婶娘提高了音量,“让你们去把你们女乃扛出来!”
田小虎撇了眼小婶娘,冷淡道:“小婶娘,你没见着我亲妹妹还跪在公堂里呐,我可走不开。”
“你……”小婶娘被这话给哽住了,想骂都不知道怎么骂。
“哼,告了我妹妹,还要我们去抬女乃,反正我不去。”田小凤心里也有气。
“不去就不去,没人让你去。”田小虎拍了田小凤一下,安慰道。
小婶娘见此,知道这两人她今天是叫不动了,气冲冲的只能自己把小姑拖着往外面拽,拽到对面的墙角下随便一扔,这才又回去拖老太太。
等到小婶娘把三人都给拽出来之后,累的那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咳咳。”田园见着大伯娘最后被拖走之后,看向方夜华,说道:“大人,虽然民女的亲人跟民女之间有些误会,不过那都是民女的亲人,所以,可否请大人派衙役帮帮她们,把她们送到医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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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方夜华瞧着田园,心下好笑,要是她可怜这三人,早在抬走那个年轻女子的时候,就该说这话了,现在人都抬完了才说,真是……假好心。
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也乐得配合,“冲着你这份孝义,本官允了。”
抬了抬手,几个衙役立马出了衙门,将瘫软的老太太三人给抬走了……
“不是说这姑娘不孝顺吗?我看挺孝顺的。”
“是啊,人家告了她,她还不记仇。”
“刚才那三女人我可是看清楚了,看起来就不像啥面慈的人,摊上这样的亲女乃,啧啧……”
“可不是咋的,这小姑娘我买她两回东西了,态度可好了,不像她们说那人。”
田园听着外面人的议论,嘴角差点就翘了起来,只怕女乃和大伯娘她们想死了都不会想到现在会是这么个情况。
方夜华见着田园嘴角笑得跟偷腥的猫一样,轻咳了一声,立马拉回了田园的目光,想了想,本来想跟方夜华道谢的,不过一想到这里这么多人。
她现在道谢,指不定会被说成什么样子,所以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大人,请问民女是否可以离开了?”
“嗯,既然你女乃女乃不告你了,此案自然不成立,你走吧。”方夜华面上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只是那看着田园的目光,却是别有深意。
不断的示意着田园,你欠我个人情!
田园冲他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背着众人站起来的时候,凶神恶煞的对他做了个鬼脸,惹得方夜华差点笑出来。
“园,你可算没事了。”见田园出来,田小虎立马迎了上去。
“大哥,我没事儿了。”田园笑了笑,凑近田小虎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还好你们把他给找来了,要不然,今天我可别想出来了。”
田小虎也望向正从高堂上离开的方夜华,点头道:“是啊,还好今天有方兄相助,要不然……”失笑了一下,“我可没想到他会是县令来着。”
“好了好了,有什么都回去说吧,今天可担心死我了!”田小凤拉着田园的手,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二姐,让你担心了。”田园回握住田小凤的手,猴子抢着也拉住了田园的手,“四姐,我回去把我的糖给你吃,吃了就高兴了!”
“呵呵,好,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田园顿时笑了起来。
等到四人说完话,衙门口的人早就散的没了,没了牛车,田园正建议大家去包个牛车回去,却远远的听到有人叫田小虎的名字。
抬头过去一望,那匆匆赶来的牛车上,刘氏挥着手,一脸焦急的拉着嗓子叫着:“虎子,虎子!”
“是娘!”田园几人没想到长霞这么快回去就把刘氏给带来了。
等到牛车在几人面前刹住,不等牛车停稳,刘氏一下就跳了下来,紧张兮兮的抓住田园的手,“你咋样了?受啥委屈了?啥罪啊?你女乃她们呐?!你没事儿了吧?”
“娘……”田园能看出,刘氏是真的担心她,虽然她跟刘氏的观念有冲突,但刘氏作为一个母亲,还是疼爱她的,虽然给的爱不如田小虎的多。
但心里也是有她田园一个位置的。
“娘,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该先回答你哪个啊?”田园笑着安抚了刘氏。
“是啊娘,你先喘口气。”田小虎接着道:“娘你放心,园她没事儿了。都是县令大人他明察秋毫,知道咱们园没罪,女乃她们压根就没告成园。”
“哦,那就好那就好!”刘氏一听田园没罪,这才舒了口气。
“娘,咱们回去吧,老站在衙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回去的路上咱们边走边说吧。”田园这么一说,几人才觉得这衙门门口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地儿。
“是是是,是该回去。回去我给你去去霉运,这衙门咱们以后再也不来了!”刘氏从心底是又恐惧,又敬畏这衙门的,拉着田园的手就赶紧往牛车上走。
“咦,长生哥!?”田园这会儿才发现,驾车的人居然是长生!
“嗯。”长生没抬头,只是闷闷的应
了一声,头低低的,一直往衣领里藏。
田园见他这动作就知道,他是怕人多了,别人见着他的兔唇恐惧她……只是田园有些奇怪的是,按理说长生哥这样不喜欢见人,怎么他会驾车过来?
换成长霞姐不是一样的么……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微微跑过脑海,就被田园给扔一边去了,所以压根就没注意到,长生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打转,直到确定她当真没受什么委屈,没遭什么罪,这才安心的收回了眼。
坐上牛车,田小凤,猴子两人绘声绘色的给刘氏讲着刚才公堂上的事情,听得刘氏一惊一乍的。
“那你女乃她们真被打了二十大板?!”刘氏瞪着眼。
“嗯。”田小虎点头,“律法就是这样,告上公堂的,需承二十大板方后,才可诉状。”
“二十……”刘氏吞了吞口水,就老太太那身板,打二十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那你女乃她们现在……”刘氏的话还没问完,就听田小凤小声了一句,“看,那不是女乃她们吗?”
顺着田小凤的手看过去,同济堂的医馆里,小姑正被扶着走出来,往椅子上一坐,猛地一下就又跳了起来,不用看那扭曲的脸,光是听小姑的嚎叫,都知道那该有多疼了。
“他小姑……”刘氏的神色很是复杂,目光在医馆里找着,“也不知道他女乃咋样了。”
“反正死不了!”田小凤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你这孩子咋说话的呐,那是你女乃!你的心啥时候也变得这么黑了!”刘氏立马扭头往田小凤身上拍了一巴掌。
听着刘氏这话,田园刚才还好的心情瞬间又不好了,就只因为刘氏那一个“也”字!
这说的是谁心黑呢?说她心黑?
呵,田园心里失笑不已,她都不知道她怎么就心黑了……不过即便心里不高兴,田园也不会表露出来,对号入座这种事情,她向来不做的。
牛车上突然一阵沉默,刘氏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了,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田小虎看了刘氏一眼,心底下微微叹了口气,伸手不着痕迹的抓住了田园的手,轻轻握住了。
田园看了眼田小虎,嘴角扯出个微笑,表示自己没事。
本来嘛,老太太和大伯娘,小姑她们都把她闹到衙门去了,差点那板子就落到她身上了,她可真没那么好的心肠,还去同情她们。
如果这样就是心黑,那就心黑吧!
等到牛车从同济堂门口过去之后,小姑盯着牛车上几人的背影,眼睛里差点喷出火来。
她头一次在别人面前月兑掉裤子,哪怕那是个女的,她也觉得不舒服!
这些痛,这些辱可都是田园给的,她记着了,总有一天她要还回来!
“娘,田园那死丫头真的太可恶了!”小姑看着旁边呜呜嗯嗯的老太太,咬牙切齿着。
“唔……”老太太反正是迷迷瞪瞪,什么都听不到的,即便听到了,也只剩下半条命,啥都说不出了。
“哎哟我的啊!”大伯娘被小婶娘扶出来,一边走一边呻唤,刚一挨着板凳,就哎哟哟的跟小姑一样,惊的跳了起来。
“大姐,你趴着吧,你这地方坐不得。”小婶娘自己一坐到了凳子上,今天实在是把她给累惨了。
“大嫂,我疼死了,疼死了呢,我一定要回去告诉爹!让爹打死田园这个小畜生!”小姑一边说着,一边擦泪,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呢,这一次居然是因为田园这个死丫头。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让娘把田园给卖给牙婆子,卖的越远越好!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田青云收到消息赶到同济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凄凄惨惨,一身带伤,哭哭啼啼的三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