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入宫,绿姬娘娘因君上赞我貌美便对我多加照拂,时常招我去她寝宫,只是从来没这么晚过。先时我还有些疑虑,看转而想着,说不定是有什么好事,娘娘想着我,便未多问,匆匆披了衣服去了玉珠一面费力想着,一面吃力的缓缓道来:“到了娘娘寝宫后,晴儿让我进去,我亦未多想,可娘娘并没在屋里,反让我见着了我这一生里最敬仰、最爱慕的男子
“君上?”程莲试探的问道。
“是!”玉珠毫不避讳钦慕之情,道:“当今君上,雄才伟略,驱元军、灭狗官,平毫州、贺州诸城,据汨罗江天险,建宁国、自封王,何等英雄、何等壮志。我曾有幸,于君上巡城时远远看上一眼,那时的君上,英姿勃发、高高在上,直如天神一般。从那时候起,我便在心底,默默的下了决心,我玉珠未来的夫婿,定要与君上一样,是个当世的英雄、盖世的豪杰。我原只道是自己痴心妄想,却不曾想竟真有这样的机会,得与君上共处一室
暗房之内并无一点光线,虽看不见此时玉珠的神情,可程莲却能想象得出,玉珠在说这些话时,脸上洋溢着的,少女怀春时的幸福和甜蜜来。
那种心向往之,即便只是提到这个名字都会很幸福的表情,大抵与她从前谈起尹正浩的时候是一样的。
世间女子,怕都是这样的吧。
也直到此时,程莲才知晓,原来玉珠与君上,竟还有这茫茫人海、惊鸿一瞥的情缘。
“我本欲告退,却不想君上竟还记得我,他唤我的名字,叫我别走,要我留下。他说,他想要我……”说到这里,玉珠完全陷进了对昨夜的无限留恋与缱绻中,声音亦似醉酒的美人,慵懒却满是风情。
程莲却是奇怪,若说君上记得玉珠,她还信;可若说君上连她的名字都记得,她却是万万不能相信的。堂堂一国之君,前朝、后宫多少事,他怎么会记得区区一个普通女子的名姓?玉珠虽是面容娇俏却绝非倾城,一面之缘令人记住已实属难得,何况是“玉珠”这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
只这一点已属可疑,更莫说“他要她了”。
“当时,君上是否已经喝醉了?”
酒后乱性,除此之外,程莲实在是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玉珠明显听出了程莲话里的意思,立时挣扎着辩解道:“君上虽是饮了酒,可却还曾到喝醉的程度,也决然是不会认错人的,我分明听他唤我玉珠,我听的很真切、非常非常真切,真的,你相信我啊
若是这样,那便奇怪了。
程莲虽仍是将信将疑,却不再明说,只转移了话题,问道:“那后来呢?”
“他是我的神,是我心心念念想嫁的人,他要我,我又怎么会不给,我只怕、只怕自己太脏配不上……”玉珠轻声啜泣了起来,时断时续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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