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胜毕竟是个粗人,哪里懂得这许多女儿家的小心思,是以也并未在意,只定定看着程莲,问道:“救兵赶到了么?”
“赶到了。林管家召集京师所有武将的亲兵去龙山增援,只是,不知来得及来不及程莲不敢将车夫前去龙山打探消息半日有余却一直没有消息的事情告诉赵普胜,只捡了轻巧的搪塞了过去。
“那便好,贼相虽然用兵诡诈,所幸兵力不强,若亲兵赶到,必然无虞赵普胜似对他手下的士兵很有信心。
程莲见说,也才稍稍安心一些,然而,忽然想起赵普胜说的贼相二字,不由得一惊:“贼相?大哥说的,莫不是丞相杜保国?”
“不是这狗贼还能是谁?”提到杜保国,赵普胜线显得极其愤怒,呲牙咧嘴的模样竟似要将杜丞相生吞活剥一般:“这狗贼,竟以看病为由向君上借去了京师五分之二的羽林军,又将所有随文俊返回的一千羽林军换作是自己秘密训练的杀手,可怜君上仁慈,竟换来狗贼这样的报答
“什么,你说随文俊从大佛山回来的一千羽林军都是杀手假冒的?”程莲惊呼,额上冷汗一颗接着一颗不断的往下冒。
从重病到颠和尚指点迷津,从诰命夫人像王后娘娘借兵去大佛山削弱京城兵力到派杀手混入羽林军中里应外合……
一应阴谋环环相扣,竟设计得这样丝毫不差,杜丞相,果然不愧是能带出有五虎将“智囊”这个徒弟的军事天才。
杜保国狼子野心欲谋朝篡位,不知倪文俊是否牵涉其中,可那一千杀手是他自大佛山带回来京师复命的,他不可能逃得了干系,若君上全身而退,回京必定治罪。
如此,程莲只觉心内似撒了一团乱麻般烦乱。
倪文俊,似乎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起了。
“可不是!若非羽林军中有人突然反向,我们也不至惨败至此。贼相当真是老谋深算叫人防不胜防赵普胜犹自愤愤不平,说的激动是扯动肩膀的伤口,疼得他直冒冷汗。
“事已至此,大哥你这样愤慨也是无用,只是……”程莲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向他询问倪文俊的事宜,犹豫再三,才委婉道:“那一千杀手是随倪将军进得京,倪将军又是杜丞相的徒弟,今日之事,不知会否会将他也牵连了
赵普胜似尚未想到这个关节,微微一怔,黑亮的眸略有些暗淡,似也在担心此事,不过才一会,他便成竹于胸般道:“不会的。五弟虽是贼相的徒弟,可他师傅是他师傅,他是他,君上仁慈,断不会因此牵连五弟
真的不会吗?程莲有些拿不准。
君上仁德天下皆知,可他对付那个小内监,却用了上开朝以来最残酷的极刑。
身为人父,长公主是他的心头肉;可身为一国之君,这江山天下于他才是最重要的。
他既然能因长公主一事对凶犯做出“鞭尸”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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