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胥言!
“胥言!”牧翎絮接听。
“下午跟我打电话了,”胥言问,“有什么事吗?”
“没……已经没事了,”牧翎絮坐在床边,“今天跟你打电话时,接手机的是胡海蔓小姐吧,她还在韩国吗?”
“你是找我还是找她?”胥言语气明显有些不悦,但很快又调整过来,“她接了一个电话,晚上坐飞机回国了,好像是画廊方面有新订单
“哦!”牧翎絮心想胡海蔓回国一定是为了画品交易,那么那个买画的人还是有机会看到。
“你还好吗?”胥言见牧翎絮半天不吭声。
“还行吧!”牧翎絮嘿嘿地傻笑了一下,“本来还在为一些事伤脑筋,不过现在没事了
“谢谢你!”胥言像似鼓了半天勇气,“谢谢你那天来机场送我,还有……对不起!我没有信守自己的承诺,先放开了你的手
“傻瓜,那些都是小时候的玩笑话,”牧翎絮故作轻松,“我还是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牧翎絮,只是……你曾经说过,如果不能做恋人就不要做朋友,我很惶恐、很不安,因为真得舍不得这二十几年的友谊
“我也一样,但是现在的我还需要调整,请你给我时间!”胥言在电话另一端叹了口气。
“我也是,也需要去调整很多事情,调整自己的爱情观、价值观甚至连人生观也想改一改牧翎絮轻笑着。
“那个人还找你吗?”胥言突然间发问。
牧翎絮下意识地模了模自己嘴唇。他唇间的触感还在,如果他每天这样强势来袭,自己能不能抵御还是个问题,这个人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击退。
“他现在也在荀氏集团。二太子回归,”牧翎絮有些头疼不已地模着额角,下意识地动作很像荀渊,“谁知道他的内心是用什么做的,让人模不透
电话里胥言也轻笑起来,“我很偑服他的坚持,牧牧……如果你心里还有他,静下来听听他的解释,也许他真有不得已的苦衷
牧翎絮沉默了,她不明白胥言现在为什么要帮荀渊说话。他挥拳时说的那些话还历历在耳。是不是站在另一个角度看到了不一样的荀渊。
不。不是的,胥言他不知道荀渊的母亲与自己父亲的过往,他根本不了解荀渊这个人。所以才帮他说话。
“牧牧……”胥言喊了一声。
“我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他了,”牧翎絮语气烦躁,“我也不会听他所谓的解释,胥言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心了,我决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生活,虽然很难但是我每天都在说服自己
“牧牧,”胥言又喊了一声,“你的情绪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那天在首映式上你与陈一文的亲昵其实是在逃避自己的内心,你害怕关注他
牧翎絮没有想到胥言会这么想。难道今天荀渊对自己的强吻也是因为他也这么想。
荀渊也以为自己故意与陈一文亲密,其实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他今天才会公然地调戏自己,意思是说他接受了这种暗示,天啦,这下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结束与胥言的通话,牧翎絮烦恼的睡不着觉。
睡不着的牧翎絮静静地躺在床上,天花板上小小的水迹像一朵漂亮的花在她眼前展开,应该说现在该烦恼的事都解决了,钱这个玩意真是好东西,以后跟什么过不去可千万不能跟钱过不去,回头想一想从天瑞辞职的自己是多么的任性,还好在荀氏集团谋到了一份工作,只是周四不能再请假了,要不然这个月的评价会让陈一文十分为难。
还有……,牧翎絮翻身侧躺,还有那个荀渊,他今天的举动太大胆了,当着那么多人戏弄自己,而自己当时完全没有反抗的胆量,讨厌!为什么努力改变自己到最后还是让他欺负,以后怎么办,他越来越过分怎么办?辞职吗!如果放在以前她会毫无犹豫地选择辞职,但是通过外婆这一病,她才知道没有钱在这个社会寸步难行,以后她还要照顾父亲,丢了工作对二十八的自己来说,无疑又画上了一笔劣迹。
他难道认为自己的冷言冷语是在欲擒故纵?牧翎絮从床上坐起来,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好吧,去问清楚,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他是讨厌自己待在荀氏集团总部,自己可以申请到分公司
牧翎絮起床穿衣服,拨通让自己烦躁不安的荀渊大人的电话。
荀渊裹着浴巾赤着脚从浴室走出来,晶莹的水珠顺着微卷的短发滴落下来,结实匀称的身形透着男人特有的魅力,他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擦了湿发,走到酒柜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时,酒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荀渊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显示,俊逸的脸上瞬间点燃笑意。
“牧翎絮!”荀渊单手拿起沙发上的浴袍穿上,赤祼着身体接她的打电话让他有些心不在焉,“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想多了,”牧翎絮皱了下眉,“如果你现在方便,我们见一面
荀渊嘴角的笑意更浓,“嗯~我不是特别有时间!”
“那就算了!”
“牧翎絮……我开玩笑的,”荀渊急忙叫住她,“到那里见面?或是我去接你
“不用,荀副总决定见面地点,我打车过去牧翎絮拒绝。
“你在宿舍不要动,我马上过去!”荀渊匆匆挂断电话,快步走进更衣间。
这个人!牧翎絮放下手机站到窗前支起镜子仔细地往嘴唇上抺唇膏。抺到一半时她停住了手,这是在干什么?又不是去约会!牧翎絮抽张纸巾擦掉嘴上的口红,用梳子随意地梳了梳头发,拿起包走出宿舍。
牧翎絮站在宿舍大门处安静地等着荀渊,心里盘算着见面后该如何跟他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心平气和。
陈一文拧着购物袋走回宿舍,远远地就看见牧翎絮穿着白色真丝长裙站在门口,好像要出去的样子。
“牧翎絮,”陈一文快走几步来到她身边,“是要出去吗?”
“是,”牧翎絮理了理肩头上的包带,碰到陈一文有些意外,“我……还没有吃饭,准备出去吃一点东西
牧翎絮的脸有些红,还好夜色下的路灯不亮,陈一文没有发现。
“一个人吗?”陈一文关切地问,“是不是错过了餐厅的就餐时间,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过去
“不用!”牧翎絮摆摆手,“我约了人,他一会儿过来,改天我再约学长吃饭牧翎絮紧张地看着路口,生怕荀渊突然过来,怕陈一文看见不知该怎么解释。
“好,下次没有吃饭打电话给我陈一文看出牧翎絮躲闪的眼神,不在追问拍拍她的肩膀向宿舍入口走去。
不能再这个地方等,进
出的同事太多了,牧翎絮心虚地向前走去,没走两步就看到银色的宝马车驶了过来,她急忙上前拉开车门催促道,“快点开车!”
荀渊望了一眼进去宿舍大门内的人影,是陈一文!他发动车又看了一眼车后座的牧翎絮,此时的她像偷情的小女子,深深地靠进车座里,脸都不敢看向窗外。荀渊兴奋的心情一下跌入谷底。
车在街上行驶着,起初牧翎絮并没有在意,但是开着开着就发现不对劲,他应该开到繁华街区去现在是往那里开,“选个咖啡厅就行了,我只有简单的几句话牧翎絮声明。
荀渊不吭声,默默地开着车。
二十分钟过后,车行驶到沿江大道,牧翎絮皱起眉说道,“停车,你不停车我跳车了!”
“啪”荀渊将车门上锁。
牧翎絮从后视镜里看着荀渊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看来今天找他谈事是选错了日子,这家伙从未按牌理出过牌。
“荀副总,我今天跟你打电话是真得有事跟你谈,请找一个安静地的地方我们把话说清楚牧翎絮再次强调。
荀渊抬了抬眼也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依然没有吭声。
车一直开到江边一处公园处才停下来,荀渊下车什么都没说径直向里走,牧翎絮下车看了看四周,这处公园路灯昏暗,三三两两地情侣在其中慢步,环境倒是安静。
这里原来是他选择的谈话地点,也不错,符合自己提出的安静二字,她抓紧包带随着他慢慢向里走,来到临江的围栏处才停了下来。
荀渊今晚穿一身休闲装出来,这在牧翎絮的印象中没几次,跟他穿西装时孤寂冷漠不同,穿休闲装的荀渊随意、自然,让人想去接近。
牧翎絮甩了甩头,想这些干什么,他穿什么好看那是他的事,自己今天是在谈事情的,首先要有谈事情的架式,思及此,她握紧拳头走到荀渊面前。
“今天,我一定要问清楚,”牧翎絮拦在他面前,“你是不是会错意了
荀渊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你出来跟我约会,居然让陈一文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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