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回去吃饭了!”远远的朝山头一喊,武老头顺便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
“知道了,爹!”山坡传来一声应答,只是不见人影。
武老头看着山坡,无奈的笑笑,拴好耕牛,便坐在田埂上,拿出自己腰间别的烟袋,点着砸吧起来,耐心的等待着。
“爹,你看我找到了什么?”不一会儿,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兴奋的钻出林子,洋洋得意的举着小手。
“好看!这么圆的石头很少见得!”宠爱的模模孩子的头,老头上前牵起孩子的小手,过去把耕地的农具放在牛身上,徐徐向山坡下面走去。
再看把玩圆石头的小孩,年龄似乎有十来岁,圆乎乎的脸蛋上镶着一对仿佛水晶的乌黑大眼,加上红扑扑的脸蛋,可爱异常。
“爹,我不要走路!”nǎi里nǎi气的撒娇声。
“好!不走路爹背你!”老人爽朗一笑,作势就要背小孩。
“我要坐黄牛!”小孩却一撇头,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
“好!好!你要坐黄牛!”吆喝着,老头稳稳的将孩子抱上牛颈,还拍拍黄牛:“老伙计,你稳当的走,别摔着我这宝贝疙瘩!”
黄牛似乎通人xìng的摆摆牛头,尾巴来回摆动,似是小主人坐着很是高兴。
摆动的尾巴又是惹来小孩一阵欢笑。
“走咯~~”老头高喝一声,牵着牛继续下山而去。
“山野红来,地也红,我的宝贝疙瘩吆~~”粗犷的歌声远远的传来,回荡整个山野,夕阳的光辉将一人一牛的背影拉的老长,慢慢的走远·····
“回家咯~”孩子兴奋的喊叫着,老黄牛拖拉着步子不疾不徐的往一个小山村走去,老人也是笑呵呵的跟村子进出的村名打着招呼。
“武老头,回来了?还有小武呢!跟你爹上山了?”一个大婶挎着菜篮子,笑呵呵的模模骑在黄牛脖颈的小孩头。
“张婶好!”小孩也不怵,甜甜的一笑。
“真懂礼貌,来,婶子今天去山里摘菜,顺便采了几颗野果!”说着大婶就在篮子里翻腾出几个红彤彤的野果塞在小男孩怀里。
“快谢谢你婶子!”老头呵呵一笑,让小男孩赶快道谢。
“谢谢婶子!”小男孩也是有模学样,连张字都忘带了。
寒暄两句之后,老头拉着黄牛向村子深处走去。
再看这村落,依山而建,百十户人家,村子周围搭建着一人高的石墙,旁边还有小溪流过,伴着袅袅炊烟和隐隐的鸡鸣声,真是一番田园好风光。
老人牵着黄牛直到村子深处的一座简单的茅屋前,两间茅草房,四周扎着篱笆,院子里放着一张小石桌,还散养着几只土鸡。
“小武,今天想吃什么?”老头亲切的笑笑,将孩子从牛颈抱下,把牛拉到门口的牛棚拴好,转头问着跟在自己后面的小男孩。
“我想吃肉!”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圆石头,小男孩小声说道。
“吃肉啊!吃肉好!吃肉才能长身体!”老头话语一顿,接着又笑呵呵的说道。
“可你不许杀了小白!”小男孩心里一急,指着院子里的几只土鸡说道。
“行!行!爹不杀你的小白,你先回屋,爹给你做肉吃!”老人哈哈一笑,哄着让小孩进屋等着吃饭。
高兴的答应一声,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进屋玩耍去了,老头一直笑着看他进屋,这才走到偏房,从屋子角落抱起一个陶瓷罐子,轻吹一口,慢慢的打开罐子。
“小武要吃肉,这死物件放着也没用,还不如去村子里换些肉吃来的实诚!”嘴里叨叨着,老头慢慢从罐子里掏出一个红布疙瘩,慢慢的打开。
原来这红布里面包裹着一个双鱼玉佩,至于来历就不可知了,只知道老人一直视若珍宝,没有捡到武义之前时长拿出来看看,看的时候旁边必须有酒,看一会,呡一口,到后来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总之醉的一塌糊涂。
自从捡到武义,老头仿佛找到了寄托,也不再拿玉佩来看,时间一长,就丢在这坛子里数年。
“死物件呀,死物件!”哼哼这几个字,老头迈着步子出了家门。
另一间房里,名叫武义的小男孩跪在椅子上,趴着在桌子上拨弄着石珠。
“你是鸡蛋吗?”一边拨弄一边自言自语着。
“张大山!张大山!”老头来到一家院子前,隔着篱笆朝屋里喊道。
“武叔,您有事?大山出去了!”不一会从屋里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说着妇人就要将老头请进屋去。
“不在啊!我就不进去了,家里有挂着的腊肉没?家里孩子想吃!”说着老人也颇为不好意思。
村里猎户本来就少,进山打猎还有一定的危险,寻常人家也是十天半月才吃一顿肉的。
“哎呀,我以为啥事呢!武叔,你等着!”说着妇人就进屋去,不一会便提着一条腊肉走了出来。
“武叔,这条腊肉就送您了!平时你看病给草药的也没跟我们要过报酬,这个就是俺们家的心意了!”妇人说着就把腊肉递给老头。
几次推月兑之后,老头终于收下了腊肉,等到老头走远,妇人准备进屋,发现自己院子里丢着一块玉佩。
“小武,看爹给你做什么了?”仿佛孩子一样,老头笑嘻嘻的端着瓷碗走了进来。
“什么,什么?”一把抓住石珠,小男孩满怀希冀的问道。
“红烧肉!”接过扣着的瓷碗,一股肉香散发而出。
“真香!我要吃!”舌忝舌忝嘴唇,小男孩更是急不可耐了。
“好!好!慢点!”老头一脸笑容。
“爹,你也吃!”嘴里嘟囔着肉,小男孩夹着肉递给老头。
“我吃!我吃!”嘴里含着小男孩夹的肉,不知是不是太烫的缘故,老头的眼睛噙满泪花。
“爹,你怎么哭了?”
“没有哭,太烫了!”老头赶忙擦拭眼睛。
“爹,我给你吹吹!”小男孩撅着小嘴猛吹着一块腊肉。
“有你真好!小武!”看着眼前的情景,老头心里默默轻叹一声。
晚饭就在这充满幸福的氛围中缓缓度过,夜晚的山村一片宁静,皎洁的月光隐隐勾勒着大山的形状。
山村里,老头搂着小男孩沉沉的睡去,从他嘴角微微的笑容上就可以看出,他真的很幸福。小男孩一只小手里握着捡来的石珠,暗红的光晕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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