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带飘飞。レ思路客レ
梳拢大典即将开始。
彩台下,纯粹的看客和心怀鬼胎的看客,或冀盼或兴奋的等待姑娘们上台。
男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另外一种则是贼心贼胆具备的。
这世上大概没有哪个男人真愿意,一辈子只抱着一个女人睡觉,这也是青楼jì院这种地方存在于世间的原因。
当然,现在来到百花楼的这些男人,大概是贼心贼胆都有,只是有没有实力买到一个姑娘的初夜的问题。
女人的第一次,又叫初夜,通常被赋予一些特别的意义,男人得到之后,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荣誉感。这种荣誉感,会让男人觉得,这个女人在以后的rì子里,只要做这件事,就会想到自己。
只是,大概这都是男人的一厢情愿。就算女人会想起他,大概也是疼痛大于快感。
也许,能给女人留下刻骨铭心的一次疼痛,也是大多数男人的愿望。
刘小凡,坐在第一排的三号贵宾桌,梳拢大典不像戏院,戏院有包房,离的远一些清净。梳拢大典的贵宾桌就类似于戏院里的包房,但是离着彩台要近很多,离的越近才能瞧的越真着。
与刘小凡相邻的二号桌,坐着花淮应,此时,这个花家大少爷怀里正抱着一个娇艳的女人,女人在给他喂酒。
一号桌前,邵平面沉如水的坐着,旁边一个酥胸半露美丽丰腴的姑娘,一脸尴尬的举着酒杯。邵平好像对女人真的不太感兴趣。
一个对女人不太感兴趣的人,来青楼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小凡慢慢咀嚼着彩霞给自己剥的瓜子。
彩霞是百花楼里的女人,不算年轻,大概二十三四岁了。
刘小凡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来百花楼,彩霞让刘小凡了解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或者说,刘小凡的第一次,是给了身边这个叫彩霞的风尘女子。
“刘公子,似乎今天有什么心事?”彩霞一边剥着瓜子皮,一边试探的问道。
刘小凡现在确实有心事。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了一封信。
信,是燕狂徒写来的,燕狂徒在信里说他找到了一些,关于那个用一束光就打伤自己的少年的消息。
信里,燕狂徒提到了“修仙者”的字眼。
刘小凡现在正在为这件事苦恼,修仙者对于刘小凡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
修仙者修练的究竟是一种什么功夫,竟然能在举手间就重创燕狂徒。
这整个古蒙大陆,几乎没听过关于修仙者的传闻,刘小凡虽然没游历过什么江湖,甚至连虎阳城都没出过,但是刘家世代书香,家里的藏书典籍更是多不胜数,他从没在哪本古书里看到有关修仙者的记载。
燕狂徒信里还说道“修仙者,可御物而飞,瞬息万里。”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刘小凡看了一定会骂娘。这明显是瞎扯的事。
可这些都是燕狂徒说的,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修仙者的存在?如果有,那他们在哪,为什么世间没有他们的传闻?如果没有,那燕狂徒又为什么写信骗自己?
“我的心事,就是想知道,今晚你准备用什么办法让我开心。”刘小凡不愿再继续想关于修仙者的事,转而一脸yín邪的望着彩霞。
彩霞脸sè一红,娇嗔道:“你这人真坏,回回都折磨的人家好几天缓不过来。”
一个风尘女子,根本不会无缘无故脸红,除非这个女子心里有了别的想法,在心仪的男子面前,任何女子都会莫名其妙的脸红。
刘小凡并不了解彩霞的想法,就算知道,估计也不会往心里去。
“刚才红妈妈说,让我耐心等十六号,十六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那是前几rì红妈妈刚买回来的一个小丫头,叫乔兰画。”彩霞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乔兰画,名字俗气。”刘小凡评价道。
“可小人长的是真俊巴,一会你就看到了。”彩霞说的有些不情愿。
“多大了?”
“十四五岁的样子。”
“太小了,我喜欢熟的。”
“哼!你骂人家老”
“你想多了,我又没说喜欢你。”
“你”彩霞将已经剥好的瓜子,一把放进了自己嘴里。
刘小凡笑了笑,也不生气……
乔兰画,已经被两个姐姐带去化妆了。
到此为止,皮蛋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因为刚才,在自己百般劝说下,乔兰画终于吃了点东西。
“女人,到了这里,终究也逃不过。”皮蛋心里这样想着,就小跑着往楼里跑去。
他要去见刘小凡,因为刚才二憨子和碰碰胡过来找自己说话了,二憨子和碰碰胡都是刘小凡的人,他们来了,自然刘小凡也就来了。这是一次和刘老大难得的亲近机会。皮蛋自然不肯放过。
皮蛋很快看到了刘小凡,就猫着腰过来了。
“干什么坏事了,是不是偷了哪个姐姐的肚兜,准备送给我?”刘小凡望着皮蛋贼眉鼠眼的样子,笑着问道。
皮蛋脸上笑出了朵朵小浪花“哥哥看上哪个姐姐的肚兜,弟弟一定去拿来。”
“蛋蛋就是会说话,以后多跟着蛋蛋学着点。”刘小凡望着和皮蛋一起过来的二憨子。
二憨子闷声闷气道:“他口活好。”
众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二憨子翻了翻白眼,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旁边桌上的花淮应,被刘小凡这边热闹的笑声吸引,开口问道:“刘小弟,什么事这么好玩,说出来,让哥哥也高兴高兴。”
刘小凡并不搭理花淮应,他不习惯被人称作小弟,于是转脸对着皮蛋道:“你看看,那家伙的口活就比你的差远了。”
这句话,刘小凡说的声音特别大,花淮应完全听在了耳朵里。以花淮应这第一花丛浪子的阅历,哪里不明白口活的含义,一时憋的满脸通红。
这话不但是花淮应听到了,一旁十几个看客也都听到了,刺耳的轰笑声,让花淮应十分恼火。
花淮应有些惧怕刘小凡,刘小凡的恶名不是白叫的,若轮单打独斗,怕是虎阳城里没几个人敢和他叫板。
但是今天不一样,自家老爷子早年出门跑生意,一直带着的保镖秦汉,今天也随自己一起来了。
秦汉,早年随老爷子跑生意,什么土匪马帮的没见识过,大大小小的恶仗,更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秦汉没什么别的爱好,唯独喜欢女人。
这次带秦汉来,也是老爷子的意思,弄个女人给秦汉消遣解闷。
不等花淮应多说什么,秦汉早已缓步走到刘小凡跟前。
“这位后生,出门的时候,家大人没教你怎么说话吗?”
刘小凡拿眼暼了一下秦汉,不紧不慢回道:“裤腰带都系不住的老家伙,来这地方,不是白扔钱吗,不过姑娘们伺候你倒是容易,衣服都没月兑呢,就完事了。”
一旁的人早已笑的没了人样,秦汉脸sè铁青,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自己那方面无能,尤其对于秦汉这种视女人为一生唯一爱好的人来说,刘小凡这话说完,无疑这一仗是必须要打了。
说话间,秦汉从腰中抽出一把朴刀,接着挥刀就向刘小凡右臂砍下。
秦汉是老江湖,老江湖的作风,通常都是很少废话,出手必有所获。
砍刘小凡右臂的原因是,刘小凡右臂的绷带,血迹鲜艳,很明显是刚刚受了伤,这一刀就算砍不中,刘小凡情急之下,扯动伤口,那么自己还是有机会在第二刀的时候砍中刘小凡。
而且刘小凡此刻,正大咧咧的坐着。秦汉自信,这一刀断然没有砍不中的道理。
本来这一切都如秦汉的算计一般无二,拔刀出刀都非常顺利,秦汉仿佛已经看到了刘小凡右臂,血流如注的样子。
但是,秦汉终究还是算漏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二憨子。
秦汉的刀砍下去,传来了刀刃进肉的声音,但是砍到的却不是刘小凡,而是二憨子。
从秦汉走过来的时候,二憨子就觉得这个黑脸老头,好像不只是过来说说话那么简单,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嗜杀的气息,那是长久经历血腥杀戮才有的气息。
刘小凡感觉不到这种气息,二憨子却能清晰的感觉到。
通常一个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的人,在一些特殊的地方,会有着惊人的才能。能提前感知到危险,就是二憨子独有的才能。
二憨子选择挡住这一刀,他实在不想看到刘小凡身上再有伤口。
赤红的鲜血,从二憨子肩膀喷涌,灼热刺骨的疼痛,还是让二憨子闷哼一声。
“大哥,我说让你先养好伤再来。”二憨子这时脸正冲着刘小凡,抱怨着他的大哥,不听他的劝说。
也就是在那一刹那。
刘小凡突然暴起,探手往还嵌在二憨子肩膀上的朴刀抓去。今天出门,刘小凡并没有带刀,他觉得逛窑子带着刀,会影响气氛。
秦汉反应也是够快,当刘小凡的手刚接触到刀背的时候,秦汉将刀往后一抽。
秦汉并没有选择抬刀,因为那样,刀会正好被小凡抓住,他选择抽刀。
刀刃,嵌入二憨子肩头三指多深,被秦汉这么一抽,刀刃带着一缕血注,从二憨子肩头整个划过。
二憨子疼痛难当,捂着肩膀倒在地上。
刘小凡,已经红了眼,他感觉那刀刃好像是从自己心头划过,这一刻他起了杀意。
这是有生以来,刘小凡第一次,想杀掉一个人。
秦汉的刀,挥舞着再次砍下来。这一次的目标,还是刘小凡的右臂,这一次没人再给刘小凡当刀了。
朴刀短而重,势大力沉。
刘小凡不躲不避,迎刀而上。
刀片即将落到头顶的时候,刘小凡双膝一弯,整个人就到了秦汉腋下。
秦汉正单臂高举朴刀,做着大力砍伐的姿势。
刘小凡,右手握拳,自下而上,重重击打在秦汉的下颚上。
“砰砰!咔嚓!”
秦汉的嘴里,传出骨头碰撞的声音,接着就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秦汉的下颚碎了,牙齿从嘴里一下喷出数粒,剧痛让他整个人像是虾米一样,诡异的弯曲着。
刀已离手,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然后又到了刘小凡手里。
刘小凡此时如入疯魔,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死这个人,杀死这个砍了二憨子一刀的人。
朴刀已动,砍瓜八刀第一式“刀起瓜落”刘小凡已经练得七七八八了。
朴刀在刘小凡的手里,毫无花哨的,画了一条弧线,向着秦汉的脖颈收割而去。
行走江湖数十年,秦汉第一次像现在这样感到绝望,死亡如此近,近到自己甚至都看到了自己头颅落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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